第186章 結束也是開始

過後的幾天，阿爾瓦和菲歐娜在海面上總結著此時路途的收穫，當然對於自身騎士道路的未來是最大的果實，不過一路而來的所見所聞，自然也給了他們其他的成果。

此時的歸途意味着整個遠行的結束，但也是阿爾瓦和菲歐娜他們嶄新未來的開始，世俗之間的權利爭鬥，其實不管是阿爾瓦還是菲歐娜都很清楚。

只要他們不犯明顯的錯誤，不管是如今的克里岡還是擁有了一名全新元素其實的克倫威爾家族，都不會是他們的對手，因為他們已經佔據了整個王國一半的土地。

而如今阿爾德蘭的黑霧阻擋，限制他們發展的同時，又給了他們一個絕佳的封閉地域，不僅用來發展自身的實力，同時也讓他們的敵人無法互相統合真正組成聯合的軍隊，去進攻南方的領地。

可以說整個王國的大勢已經掌握在阿爾瓦和菲歐娜的手中，而對克里岡海洋建設的戒備也不過是自身強大伴有的謹慎。

沒有得到真正勝利，自然需要更多的警惕，就算如今佔據絕大的優勢，但阿爾瓦和菲歐娜也不會有自大的心理，可以說他們如今已經是真正的王者，真正有資格繼承斯爾洛王國的王者。

世俗的勢力已經無法阻止他們對於南方大陸的統一，也無法抵抗一個全新且強大的國度正式建立，唯一會是他們敵人的，已經是北方教廷的光明之主，又或是東大陸正式入侵的異神。

在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讓他們有了這份強大的自信，克倫威爾不會是他們的敵手，而西部的克里岡，由於地域的關係，自從他們決定和克倫威爾停戰，其實就已經說明了他們最後的結局。

不管他們如何開發自身，領土決定着他們發展的上限，這在財力以及軍力上是註定的，在佔據漢克以及克森之後，阿爾瓦與菲歐娜在掌控十個郡的同時，還可以沒有任何顧忌的拿去其後的塞納郡和約克郡。

加上這兩郡，南方的全新國度將擁有比克里岡整整一倍的領土，而且是真正整合於一，高度集權的南方統一勢力，這就是大勢，也是無人可以改變的，如果有意外，也只可能會是神明親自的干預。

至於東境所處的阿基坦家族，並不是阿爾瓦對其有着輕視，而是東境公爵能夠施加影響的範圍實在太過狹小了，實力註定了阿萊克公爵無法披擬南境的強大實力。

所以在阿爾瓦的眼中，這些世俗的勢力已經遠遠的落後在他之下，當然，阿爾瓦並不會由此有產生傲慢，他會和妻子保持自身的穩重，一步一步的蠶食着他們的對手。

直到敵人發現，就算他們真正聯合在一起，沒有任何嫌隙和分歧，也依舊無法抵抗阿爾瓦和菲歐娜統一全國的趨勢。

到那時，阿爾瓦才會真正拋開自己想要統一的旗幟，並表明自己和妻子才是整個斯爾洛王國最強有力的繼承者。

這會是光明正大的陽謀，且無法被人阻止，對此兩人充滿著這樣的自信。

斯爾洛王國西部，白河郡，克里岡家族自五十年前就獲封作為自身家族的領地，依靠世代為王國建立的勞苦功勛，成為了西部封地貴族們的領袖人物，而自上一代以及現任克里岡家族執掌者德安。

在王國之壁諾德升任首相時，漸漸奪取了王國軍方的掌控權，演變成和北方貴族們相抗衡的勢力，當然這一切都是上一代國王亨利三世的政治平衡。

不過，或許當初誰也不會想到，人類的野心是無窮盡的，提拔人才，並且是有野心的人才，自然導致了有能力者不會安於現狀。

而亨利三世被神罰之後，西部貴族們和北方貴族的矛盾也徹底激發，最終演變成了王國的分裂，進而形成如今和北部克倫威爾，南境三分王國的局勢。

原本在去年時，可以說克里岡家族的走向一直都在德安的手中，可是到了今年的年初，在這個權利遊戲的紛爭中，德安已經看不到他所能理解的世界了，所有已經發生的事情全部超出了自己的掌控之中，哪怕是如今自己的自由。

雖然依舊處於自己的房間之中，但是卻是被禁錮，原本暢通無阻的侯爵府邸，此時已經徹底為瘋狂的桑多所掌控。侍從們和僕人們就好像徹底失去了原先對他的忠誠，德安並不知道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奪取維塔郡之後，家族內的成員就好像得了失心瘋，或許根本沒有病，只不過，紛亂之際的被囚禁，德安明顯看到了他四周的心腹以及長子，那眼底里徹底的瘋狂。

恐怕連德安自己都不會想到，過去權勢滔天，並在亨利三世死亡之後，利用自身的智慧以及廣泛的人脈才奪取優勢的克里岡家族會完全得把自己架空，轉為擁戴長子，已經成為了西部新一代戰神的桑多克里岡。

當然，德安知道自己的兒子的根本情況，使他如今混為囚禁的主要因素並不是長子就那樣喪心病狂，而是深淵的侵蝕，過去為了尋求力量，他默許了桑多為了突破凡人的極限而接觸深淵。

而初始的結果是喜人的，突破了凡人極限的桑多完美的抗衡了享譽多年並實力強大的王國元素騎士，前首相諾德。同時也依靠在王都製造的災難，撕裂了王國的統一。

並在根本盤建立了以克里岡家族為首的西部聯合勢力，自從退出了將要殘破的王都，西部就已經變成了一個獨立的國家，而且克里岡也漸變成了新一代的國王。

雖然這一切都沒有明示，可西部的貴族們都已經清楚，克里岡正處於各貴族們的統治地位，而親眷們和親信的貴族們也沒有任何的反對，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克里岡家族踏上新的階梯已經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但是德安沒想到的是，得到了這喜人的成功卻需要付出如此之大的代價，是的，深淵的侵蝕讓桑多完全沒有了人性，就算如今被囚禁，德安也能想到，兒子在外面散佈了自己類似久病的消息，進而徹底在外界眼中繼承了原本屬於自己的權柄。

而德安自己，只能像犯人一般，被囚禁在自己生活多年的卧室之中，或許兒子內心還有有一絲良知的存在，沒有選擇奪取自己的性命，這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向來保養甚好的德安原本是一個優雅且精神的中年貴族形象，可沒有了權利的滋養，如今的他已經回歸到了屬於自己年齡的衰老，當然實際更甚。

現在的德安照着鏡子，卻早已沒有了之前那樣的成熟中的英俊，老人斑，皺紋遍佈在面孔之上，就好像一個久病的老人，在別人的眼中即將神靈的懷抱一樣，消逝在世間之中。

有些自嘲，德安知道自己的行為，恐怕在死後根本不會被神明就接納，允許接觸深淵，就意味着對光明的背叛，這一點德安在一早前就深知肚明，但那時為了家族更上一個台階，他根本就沒有考慮死後的場景。

但現在，或許他有無限的時間來思考如何迎接死亡，以及在死後面對神靈的怒火，當然德安並不知道神明是否還會管轄死後的世界，可如今能夠給予德安自由的，也唯有這麼一點的遐想。

此時，有些急促的腳步聲到來，原來是他的兒子桑多，不過此時的桑多早以沒有了以前被深淵初步侵蝕后恐怖的面容，自從王都徹底爆發了暗元素之後，兒子的身體似乎已經可以完全接納深淵的力量。

不僅在實力上徹底到達了元素騎士的層面，而且毀容般的面孔也回復到了早前英俊的模樣，不過今日的會面，卻讓德安看到了不同，兒子桑多的眼神清澈，沒有了囚禁自己時，那樣血紅般的瘋狂。

而今天來見自己，或許是他恢復了清醒，就這一點，德安蒼老的面容露出一絲欣慰。其實就本身來講，被兒子囚禁，並被奪取權柄，這一切的變故，德安並不是那樣的憤怒。

因為為了家族的繁榮和強大，作為原執掌者的德安願意為了家族而犧牲自己，但是他真正不願意的是讓一個完全瘋狂的人來操控家族的未來，瘋子是永遠不會帶來家族走向強大的。

所以之前德安才有會苦惱和自嘲，可今天的桑多卻好像有了不同，或許今後的克里岡家族會變得更好呢？

「你清醒了嗎，桑多？」已經被囚禁一年的德安，並不像愚蠢的人類一般，沒有精神失措，也沒有歇斯底里，只是十分平靜沉穩的訴說着一個很平常的問詢。

而以恢復面容，同樣帶着一絲清醒眼神的桑多也沒有痛哭流涕，做一些後悔的孝子賢孫般的舉動，也只是很沉靜的說着自己如今的狀態。

「談不上清醒，深淵的意志時刻侵蝕着我的內心，但好在除了對了獨掌權利的渴望，並不會真正瘋狂的毀滅身旁的人或者事務，所以在此我可以向您保證，父親，就算被深淵所驅使，我也不會讓家族走向滅亡。」

看着一臉認真的兒子桑多，已經俞顯蒼老的德安才放下了心中最後的擔憂，轉而輕快的詢問了今天來找他的原因。

「我相信你，利用深淵的力量而所付出的代價，我願意承受，我想要的只是家族日益強大的未來而已，這很好。

嗯，今天你來找我又是為了什麼？「

父親的坦蕩倒讓如今略顯清醒的桑多有些慚愧，而今日的清醒其實是源於局勢的惡化，就連深淵的意志也清楚了未來的走向，所以祂想到了被囚禁的德安。

深淵似乎有着絕對的智慧，但同時也會權利有着最大的佔有，所以在此刻想到了德安，想利用這個被祂囚禁的前代統治者，看清未來應該如何發展。

「今年的整個王國的變化實在太大了，南境如今已經奪取了太大的優勢，您在奪取維塔郡時被囚禁，所以並不清楚南方現在的局勢。

亨利陛下的私生子阿爾瓦展現了他隱藏許久的實力，他已經成功突破了凡人的桎梏，同時也與安茹的菲歐娜徹底的展開了合作。

如果僅僅是這樣，我依舊有信心暫時安撫他們，直到吞取北方克倫威爾家族的領地之後，再展開統一整個王國的軍事計劃。

但是，世間總是有着不如意的發展，位於塞克利郡的約翰遜家族失敗了，約翰遜的鮑勃糾集了四個郡的聯合部隊也沒有阻擋住南方的野心，反而因為阿爾瓦隱藏的實力。

在今天四月份的時候被南境快速的擊敗，如今光明歷1537年行將結束，南境擴充的勢力雖然僅僅止步在漢克以及克森，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整個王國的南部，已經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南境的腳步了。

同時，深淵告訴了我，舊神的眷族們依舊施加了擴散的黑霧，以王國中心的地區為獻祭，從而使得獸人的神明得以脫困。

如今雖然我已經和克倫威爾停止了戰爭，並重新開展了合作的前提可能，但是顯而易見的是，地勢的原因同樣使得我們克里岡家族依舊無法阻礙南方的步伐。

南境的阿爾瓦和菲歐娜將會擁有比我們高處兩倍的土地，並多倍的人力和財富徹底壓倒我們。

父親，就算是深淵的意志，祂也承認了如今處於絕對的劣勢，所以今天祂才放鬆了對我的掌控，給予了我一絲清醒來詢問您關於未來的走勢。「

桑多敘述的內容意義深遠，這讓德安需要更多的時間去消化內容的本質，以及對如今局勢的推演，只不過時間在一點一滴的過去，德安依舊沒有給出任何的建議。

沉默似乎變成了一種現象，同時也讓原本一絲清醒的桑多眼神中泛起了紅光，焦操的氣息開始侵擾著桑多的理智，這讓他有些難受，同時也忍不住的詢問起了他的父親德安。

「父親，深淵的意志變得狂躁，如果您實在沒有答案，我就先告退了，瘋狂之中，我已經無法掌控住祂的殺意，父親，那時您會非常危險「

就如同話語所示，此時的桑多已經無法保持面容的平靜，裂開的嘴角開始展示那狂躁的殺戮之意，其中帶着鮮血、恐懼以及瘋狂。

看到兒子的狀況，德安終於停止了自己的閉口不言，只是自嘲著自語道：

「看來利用深淵終究不是正確的道路，或許我們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桑多，局勢已經變成這樣，其實我們能做的已經不多了，我所能推演的也只是得到更多的失敗而已。

尋求一戰罷，如果決戰失敗，我想你會有覺悟的，深淵的意志並不可能阻止你的自我毀滅。

無法挽回的情況下，交給你的弟弟，或許家族的榮光依舊能夠延續。

你走吧，這是我唯一的建議「

話語結束，德安那蒼老的氣息感受着四周，原來自己的長子已經離開了這裏，不過德安知道，他的建議桑多已經聽到了，他相信自己的兒子，深淵的意志確實強大，也沒有任何的人性，但他堅信克里岡家族終究不會走向真正的滅亡。

第一部完

（凡俗的戰爭已經結束了，大勢就在主角手中，這是其他的勢力無法阻擋的，所以第一部就這樣完結了，以後的故事是對舊神、新神以及異神的戰鬥，當然還有其他潛伏的種族，但總之這一部算是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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