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奇異的戰爭

阿爾瓦的感慨是非常有道理，如果他的穿越時間點，是如今的戰爭之中，恐怕他不會懷疑，這就是一場普通的兩方大陸人類之間的鬥爭，根本沒有任何包含神秘元素的東西存在。

但真實的情況卻並不如此，依靠元素能量的感知，他能感覺到兩位神明的神力領域一直在海面戰爭的上方一邊僵持着一邊又注視下下方的戰鬥。

似乎最終凡俗的鬥爭會影響到神明之間的戰鬥，又似乎下方兩大陸的戰爭根本就無關緊要，這讓阿爾瓦有些迷惑，也有些不解，同時也感念著自己之前決定來到北陸的海域觀看神明之戰，是不是真的有些想當然了。

他可以用元素感知著世俗的戰爭大概情況，雖然有了神力的壓制會讓他消耗的更多，但本身就海面上的慘烈戰爭於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益處。

所以也就沒有浪費自身能量去觀摩凡俗的戰鬥，畢竟他和菲歐娜來到這裏，想要體會的是神明對於神力的運用和釋放，同時也想要理解何為在元素階層更上一步的神力。

可接連十天的消磨確實讓他有一絲小小的煩躁，不由得向妻子感慨，其實也是從中帶着一點抱怨。

面對丈夫的一絲不滿，菲歐娜也並不能很好的解答，因為她也以為這場人類的戰鬥似乎真正較真起來毫無意義，但是遠征軍的出現又指明他們存在必然有神明的目的。

「阿爾瓦，歷史的文獻向來甚少對諸神之戰中詳細的描述，其中歌頌大於解釋，先人們更多的是記載神明的偉大以及對人類的庇護。

所以，我也不知道，就這場戰爭對神明來說又有什麼意義，當然，神的能力我們一概不知，但我能知道的是，在元素領域之上，牠們確實對我們造成了極大的威壓。

這能讓我感到了恐懼，也讓我深知元素和神靈之間有着巨大的差異，不僅僅是力量的認知，其深層的階層就有極大的不同，或許是我們的境界還不能得知，戰爭真正的意義吧。「

妻子的解答自然不能讓阿爾瓦有着滿意，但他也沒有辦法責怪，畢竟就連自己都不清楚這其中的道理，只能用更深邃的眼神和對元素的感知去等待，等待神明真正所會做出的動作。

海面上激烈的戰鬥似乎染的天空都有一絲血紅，而加入戰爭的不僅僅是來援的教會聯軍和倭馬雅王朝艦群，還有困守龍島的遠征部隊，按理說兩方夾擊之下，更有可能產生喜人的戰果。

可戰爭並沒有轉折到教會一方希望看到的方向，迎接了援軍的猛烈攻勢后，東大陸的艦群同樣有着堅韌的態度，承受的同時，也急忙調轉原本城包圍線的部隊，及時加厚自身的防線。

或許是在海面的調度能力更為強盛，在等到龍島守軍出擊和援軍形成夾擊時，倭馬雅王朝的艦群早一集合成功，用更為厚實的陣線阻擋着兩方軍隊的包夾。

同時也更加執著去擊沉被摧毀的參與船隻，做到真正消耗教會軍隊實力的打算，他們的計劃很成功，由於缺少補給，從龍島而出的剩餘艦隊中，船體內的水手和軍隊明顯面黃肌瘦。

再有信仰也終究需要食物來幫助自己身體每一天的運轉，所以原先可以稱做是大陸精銳的聖騎士團，如今僅有的戰力不過早前的一成到兩成。

結局並不會出乎人的意料，在這個第十天，龍島守軍的殘餘力量又一次突圍失敗了，飢餓讓聖騎士團中大多的士兵沒有了往日所用的力量，而水手們也艱難的牽引著船隻。

每每都在第一波衝勁后，就氣勢不足的消弭了自身的攻勢，使得倭馬雅王朝的艦隊可以更關注外圍援軍的猛攻，而達不成夾擊的軍勢。

天空的上方，神力在互相攪濁著，並沒有絲毫的放鬆，而今日卻一改往日的沉默，在東大陸的艦群方向，一個高亢而威嚴的聲音傳來，這是東大陸異神的聲音，因為此聲一出，倭馬雅王朝艦隊上的士兵們臉上明顯更帶有一絲聖潔的氣息，同時也更加不要命的展開着更為猛烈的攻勢，期望澆滅援軍那一往無前的氣勢。

「阿摩爾，你這是何必呢，大家都是人族，你的孩子們已經輸了，又何苦讓他們更多付出可貴的生命呢，我會善待他們的，作為人族的神明，我時刻牢記着異族們的潛藏。

我已經感受到了，瓦羅林內部深淵的異動，那些過往被驅逐的舊神們無時不刻的想要回到我們孩子們的國度。

所以，阿摩爾，放棄吧，只要你認可我主神的地位，我可以大度容許你在世間存在，畢竟我們都是人類的庇護者。「

倭馬雅艦群中傳來的聲音十分具有靈性，好似穿透到了每一個人人的心中，就算是在邊緣處的阿爾瓦都能夠清晰的感知話語中隱含的神性力量，磅礴又具有元素層級之上的力量。

不可直視，也不可揣摩，就如同心靈中的蕩漾，不過，由於阿爾瓦和菲歐娜並沒有被神力領域所包裹，話語之後，同時也讓他們感受到了力量背後的毛骨悚然。

雖然阿爾瓦心裏清楚，聲音是從遠方而來，但實際給他的感覺，就好像說話的瞬間就在他背後注視他一樣，觀察的一舉一動，而這樣的展現，自然讓阿爾瓦感受到了自己的危險。

如果，神明想要對他做什麼，恐怕湧起全身的元素力量也做不到真正意義上的抵抗，而此時，從龍島中傳來的另一股充滿神性的聲音，好似在與異神的音色坐着對抗的鬥爭，同時也消解了阿爾瓦感受到神明注視。

「哈里，你當年自行得逃離異域，因為你同是人族的神明，我才放你一次，想不到你現在如此的自大，真的以為就比我強大嗎？

我承認，之前確實是我大意了，龍島的位置確實對你有着優勢，可我並不覺得這場戰爭你會是勝利者。「

「呵呵，你還是這麼自信，不過也確實，你所創造的信仰之力確實代表着力量，或許你以為我還只有當年的能力，不過，也是時候讓你看看我的信徒帶給我的強大力量。「

話音未落，異神哈里似乎作着什麼舉動，而隨之而來的是龐大的能量光束，其中在外圍包裹着空間的元素能量，而在其中卻是阿爾瓦並不能夠理解的神性力量，元素無法解析，但其磅礴大氣的神性階層似乎指揮着周遭所有的元素氣息，收攏了空間內的元素，射向龍島的方向。

這讓阿爾瓦看到了真正屬於神靈的舉動，強大，層次分明，卻指揮着原本互不統屬的基礎四元素，好像一種鐳射，轟向了龍島的某一區域。

那團光束有着強烈的神靈氣息，似乎又帶有異域的風味，在阿爾瓦的眼中，就好像讓他看到了一望無際的沙漠中，困苦的原住民口角因空氣的乾旱而撕裂，卻十分莊重肅穆的進行着對真主的祈禱。

祈禱著獲得新生，祈禱著獲得水源，也祈禱著讓大地回復水潤，讓沙漠退化，讓世間重回滋意盎然的綠色。

這是一種恍惚，剎那間，阿爾瓦似乎有些理解了，這是帶有意境的攻擊，或許並不會對人類有着傷害，卻會對心靈上承受巨大的衝擊，在這一時刻，阿爾瓦明白了，如果這團光束沖向自己，那麼自己會變成崇敬真主安克拉最為虔誠的信徒。

他會獲得新的生命，也會有嶄新的人生目標，但是他將不會是原來的自己，只會變成渴求神明關愛的忠實信徒。

這是凡人根本無法抵抗的攻擊，或者並不能說是攻擊，而是神明的福音，祂教化著自己的子民和信徒，懷抱神明，親愛神明，而丟失自身所有的一切自私，只為神明而奉獻自身的一切。

這種感悟是瞬間的，也幸好這團光束指向的是龍島，才讓阿爾瓦有時間分析著神靈附帶着的氣息，感受神力到底意味着什麼。

不過，當光束來到龍島的上方，同樣帶有神靈氣息的光芒抵擋住了光束的前進，那是光明，有如天空之上的太陽，但沒有炎熱也沒有刺眼，而是一種溫暖的氣息，似乎就是祛除了黑暗的光明，讓人暖心同時帶來別有不同的希望。

片刻間，光束就被閃爍的光芒所消散，消失得還有光束帶來的困苦老人的影象，讓所有關注的人們剔除了之前所有的幻象和一些光明信徒們對真主的一絲崇拜心理。

而阿爾瓦也終於解除了光束帶來的迷障效果，轉頭看向了自己的妻子，發現她也正如自己一樣，似乎大夢剛睡醒一般，有些懵懂也有些迷茫，唯一沒有的是對自身極致的掌控和自我。

不過，幸運的是他們畢竟身處戰場的邊緣，短暫的迷茫之後，就立馬清醒。此時，阿爾瓦快速得和妻子溝通道：

「菲歐娜，我們要趕緊離開，幸而神明的舉動牽引了神力領域的束縛，這導致我們可以脫離這片戰爭的區域，時間來不及了，我不能有過多的解釋，趕緊走「

說完，就離開引動着自身所有的風元素，並分屬一部分水元素，加深著對遊艇的反向動力，期望抓緊這個時間，離開神域的範圍。

此時的阿爾瓦無暇關注，兩位神明的再次談話和能量之間的互相轟擊，他唯一所想的就是馬上離開這裏，因為冥冥之間似乎直覺在告訴自己，如果繼續停留在邊緣處，恐怕他和菲歐娜將無法迴避直面這場神明對決后的勝利者，同時直覺告訴他，現在並不是面對的時候。

此時的大海波濤洶湧，似乎是神靈力量發散后的怒火，導致每一處的海浪都沒有之前那樣平靜，現在的海洋在神性力量的波動之下，正展現出它本身就有的無情。

此處空間的元素能量如今已經十分狂躁，同時也讓人難以掌控，就算擁有對元素的了解和感知，此刻的阿爾瓦和菲歐娜也不免被一些狂放的元素有所傷害。

幸而依靠阿爾瓦強大的靈魂力量，艱難的保持着對驅使遊艇的風元素推動，讓阿爾瓦兩人所處的遊艇磕磕絆絆的遠離著已經處於激烈對抗的戰場。

哪怕本身就處於邊緣，可菲歐娜依舊可以感受到不遠處那令人恐懼的神性力量，它遠高於元素，卻又以元素為根基，讓人沉淪以及懼怕。

阿爾瓦並不能夠猜測這場對決的勝利者，只是直覺讓他感應到了繼續留存的危險，所以他沒有任何的猶豫，在看了神性光束的攻擊后，連跟妻子解釋的時間都沒有，就立刻抓住了離開的機會。

可以說，阿爾瓦是幸運的，他的直覺無疑帶給了他正確的抉擇，神明的真正出手，讓領域籠罩的空間有了一絲縫隙，而也因為這絲縫隙，使得中心元素引力的陡然消失，讓阿爾瓦憑此機會離開了神性的領域範圍之中。

直到過了許久，當神明戰場中的元素波動漸漸以無法感應時，阿爾瓦才真正鬆了一口氣，剛才不發一言的驅使著遠離其實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在這段時間內，阿爾瓦一點都沒有任何的鬆懈，只是拼勁全力的鼓動自身沒有接受神靈牽引的元素力量。

結果是完美的，他們兩人抓住了機會脫離了神靈對決的戰場，此時的海面難以想像的平靜，一點都沒有此前海浪的洶湧，就好像這裏距離戰場十萬八千里一般，完全沒有元素波動的痕迹。

「阿爾瓦，我們應該脫離危險了吧，你的決定很正確，我剛才已經隱約的感受到了神性力量的壓制，那是一種迷惑似的魔力，就好像在我耳邊傾訴著，要為神明而戰。

不管是異神的囈語還是光明之主的光環照耀，都好像在操縱着我，為此奉獻自身以及力量。「

菲歐娜此時有些后怕不已的述說着剛才的感覺，神靈的存在似乎就是如此，當牠們發動里屬於神的力量后，就連身為元素騎士的菲歐娜都有種不能自我的意識，在操縱着她的心靈，操縱着她的身體，全心全意的為神明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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