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只有秋姿顏，發現程曦跟季如琛出去后，才默默的拿出手機給程曦發了一條短訊詢問原因。

因是林特助開的車，所以季如琛和程曦坐在後座上。季如琛一臉死寂的望着窗外，除了之前對林特助說的那幾個字后，就一直沒有開口說話。他一定很難受吧，程曦想，但看到他沉默的樣子，實在是不知道如何開口安慰。

季如琛從褲兜里掏出手機，打開，未接來電提示那裏有十多個南凝打來的電話。因為剛剛求婚的時候怕破壞情調，所以季如琛就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所以就沒有聽見南凝打過來的電話。

季如琛難受的把手機關上，又繼續盯着窗外。程曦把他一系列的動作都看在眼裏，心疼極了。她用她的左手，緊緊的抓住了季如琛的右手，似在給他力量。為了不讓程曦太擔心他，季如琛回應了她一個微笑。

車子一路駛到一家貴族私人醫院醫院，三人直接乘電梯上了醫院的搶救室。搶救室的燈還一直亮着，只有南凝坐在搶救室門口，默默的流淚。

見他們三個走過來了，南凝站起身來，目中無神的看着他們。本來臉上精緻的妝容也因為淚水而變得花容盡失。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季如琛依舊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的看着南凝說，樣子看了讓人有些可怕。

南凝沒有說話，直勾勾的看着他，一是她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二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也無話可說。

「你說話啊，你盯着我幹什麼。」季如琛終於爆發了，怒氣沖沖的沖南凝吼道。南凝被季如琛這一聲吼一時嚇得都屏住了呼吸，程曦也是被季如琛這一聲嚇得打了個哆嗦。

「我告訴你，我把要是真有個三張兩短，我不會放過你。」季如琛說這句話的時候脖子上青筋爆出，感覺想把眼前的南凝撕碎。

程曦再也看不下去了，對着季如琛吼道：「阿琛，伯父他已經這樣了，你現在為難她有什麼用！你能不能冷靜一點，一起先等結果出來再說不好嗎。」

季如琛聽程曦這麼一說，也沒再說話。

「伯母，沒事的，伯父他一定會好起來的。」程曦安慰被季如琛嚇壞的南凝道。

搶救室的燈突然滅了，裏面出來一個護士很緊急的說：「南凝是誰，趕快跟我進來一下，病人有話跟你說！」

看見裏面有人出來了，站在門外的四個人趕緊圍了上去。

「我，我是。」南凝有點驚慌失措的說。

「趕緊進來！」等南凝走進去之後，搶救室的門又被重重的關上。

本想詢問情況的季如琛還沒來得及問出口，搶救室的門又被重重的關上了。懸在半空中的手又漸漸的落下去。

「阿琛……」程曦看着季如琛的模樣，別提多心疼了，但又不知道說什麼來安慰他，所以欲言又止的樣子。

季如琛沒有理會程曦的呼喚，而是閉上了眼睛，一個拳頭重重的砸在了醫院的牆上。程曦見狀，嚇得連呼了幾聲，難受極了，看着季如琛現在的模樣她的心如同刀絞。

又過了二十分鐘，搶救室的燈終於永遠的滅了，裏面首先走出來幾個年老的老教授級別的人物。

「裏面的人怎麼樣了。」季如琛冷漠，但又似焦急的聲音想讓他們快點給他一個答案。

那其中的有一個人搖了搖頭也很難過的說：「對不起，我們已經儘力了，季董事長他……走了。」

季如琛聽他這麼一說，瞬間如同晴天霹靂。他，還沒來得及見他最後一眼，他就，走，了。

接着，季成被護士推了出來，只是不同的是，一張白布把他遮了起來。南凝則走在所有人後面，一瘸一拐兩眼無神的走出來，如同只剩下軀殼的行屍走肉一般。

當其他人都走了之後，季如琛走上去扯住南凝的衣領說：「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為什麼。」季如琛說最後三個字的時候幾乎是使出渾身解數。

南凝依舊面無表情的看着他，身體如同沒有骨頭一樣癱軟，季如琛鬆開抓着她的手，南凝隨即就癱坐在地上。

這時，季如傑趕了過來，看到他癱坐在地上的媽媽，隨即跑了過去。

「媽，媽，爸他怎麼樣了。」季如傑焦急的問。

「死了。」南凝淡淡的回了他一句。

季如琛不想看見這對噁心的女子，索性大步離開了，程曦見狀趕緊追了上去。

季如琛來到醫院的露天外台上，從這二十層樓高的地方，看着天空。

「阿琛。」程曦從背後抱住了季如琛。她儘力的讓他感覺到她，讓他知道不管發生多大的事她都會在他身邊。

「程曦。」季如琛反過身來抱住程曦，頭靠在程曦的肩膀上。程曦被季如琛用力的擁抱抱的有點喘不過氣，但她似乎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上有溫熱的液體就過，程曦不免身體一緊。阿琛他，哭了。

程曦不說話，用手溫柔的在季如琛背上輕撫。此時的季如琛，就像一個受傷的小孩一樣。季成的追悼會舉報在M市專供名流貴族舉辦追悼會的殯儀館里。不少在季成生前很好關係的商業大佬和摯友都送來花圈以示哀悼。因季如琛是這個家裏的長子，所以里裏外外都是他在忙活。

「如琛，你就讓我進去吧如琛，我求求你了。」南凝在殯儀館門外哭着求季如琛讓他進去。

「你別想踏進這裏一步。」季如琛冷冷的的說。冷漠得不給對方留下一點商量的餘地。

「我一定要進去，如琛，你就讓我進去再見你爸最後一眼吧，我求你了，我跟你磕頭。」南凝說完就跪在地上跟季如琛磕頭。

「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如琛。」南凝邊磕頭嘴裏還邊說。

站在不遠處的程曦看了心裏很不是滋味。她心裏也很難受吧，自己的丈夫死了，程曦想。季成走的的這幾天，南凝不管見到誰都是兩眼無神，無精打采。平時光彩熠熠的臉上變得毫無血色。

「季如琛，你憑什麼不要我媽進去！」季如傑很不服氣的上來問道。

「媽！你跟這種人磕什麼頭啊，快起來。」季如傑說完就去拉南凝起來，可是南凝她肯本不理會季如傑的拉扯，顧自的磕頭。心許她知道，也只有季如琛的一句話，她才能進去。

「你說這話的意思是你也不想進去了。」季如琛冷著臉面露疑問的看着季如傑。他完全是念在他身上留着季成的血，所以才暫時不跟他計較，不然，他的下場也跟這個女人一樣。

「阿琛……」程曦扯了扯季如琛的衣角，示意她不要說了。

「把門給我看死了，要是誰敢讓這個女人進來，我定不饒他。」季如琛惡狠狠的對着門口的護衛說，眼裏不容許半點不可以。

程曦見南凝實在可憐，所以準備進去找季如琛說說，爭取為南凝求點情，畢竟死掉的也是和她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對季如琛他父親的死應該是很痛心的。

「阿琛，你過來一下。」程曦跟季如琛招手，示意他到旁邊來一點，有事情跟他說。

「怎麼了。」季如琛問，臉上沒有一點多餘的表情，但也沒有對程曦露出不滿。

「阿琛，你就讓伯母進來不行嗎？」程曦故作有點無奈的表情，希望季如琛能聽他的話，讓南凝進來。

可令程曦沒有想到的是，季如琛非但沒有買她的帳還對她說：「誰跟我求情都沒有用，包括你。」季如琛說這話的時候決絕得程曦覺得季如琛好陌生。程曦不經有點生氣，這個男人，前幾天還那麼浪漫的跟她求婚，現在感覺跟變了個人似的。

「季如琛，你這個頑固的男人，不可理喻！」程曦鼓著腮幫子生氣的說。

「好了，不要鬧了。」季如琛見程曦生氣了摸摸她的頭說。

「我怎麼鬧了，那伯母不也是伯父一起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妻子嘛，兩人肯定也有很深的感情，怎麼就不能進來了。」程曦繼續解釋著說。

「程曦，這件事情沒你想得這麼簡單。」季如琛皺着眉說，在他心底，他我永遠不會原諒那個女人，就是因為她不對他說他爸的病情，他才連季成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他恨她，所以他一定不讓南凝參加追悼會甚至是葬禮。

「阿琛，你不愛我了。」程曦委屈著說。

「這不關愛不愛的事。」說完季如琛就走開了，氣的程曦在原地直跺腳。

不一會，追悼會上又來了很多人。

「程曦。」秋姿顏也來了，她看到程曦，小聲的跟她打招呼道。

「姿顏你來了。」程曦有點垂頭喪氣的說。

「怎麼了，怎麼垂頭喪氣的？累著了吧。」秋姿顏心疼的摸摸程曦的背。

「累倒不是。姿顏，我們去外面說吧。」

程曦看了看兩旁的人，把秋姿顏拉着往外面走去。

「快說吧，怎麼了？」秋姿顏有些着急的問。

程曦把季如琛不讓南凝參加季成追悼會和葬禮的事秋姿顏說了一遍。秋姿顏聽了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為什麼不讓她參加啊，她好歹還是季成的老婆吧。」秋姿顏不解和疑惑的問，面對這種豪門家事，她還真是有點看不懂。

「就是因為阿琛說南凝沒有讓他知道他父親的病情，並且沒有見到他父親最後一面所以不讓唄。」程曦有點無奈的說。

「你去求求情說不定就行了。」秋姿顏杵杵她的胳膊說，季如琛那麼愛程曦，肯定會聽程曦的話的。

「得了，要是他聽我的我就不在這裏跟你吐槽了。」程曦擺擺手，翻了個白眼說。他季如琛的脾氣要是咬定這件事了，誰說都不行。

「那現在怎麼辦，你不是想幫南凝嗎。」秋姿顏問。

「現在不是叫你出來一起想呢嘛。」程曦敲了下秋姿顏的頭說。

「誒對了，要不然你就直接帶南凝進去，來個先斬後奏。」秋姿顏看着程曦說。

「這，有點太過於強硬了吧，阿琛他肯定會不高興的。」程曦有點難過的說，但想想，眼下也沒有比這個辦法更能直接行得通的了。

「那你說，還有什麼辦法？」

「這……哎，那我就見機行事吧。如果實在想不到其他辦法，也只用用這個強硬的辦法了。」程曦垂頭喪氣的說完，她不知道這個辦法到時候得罪了季如琛她應該怎麼辦。

「嗯。」

季如琛坐在父親父親遺體旁的凳子上，看着來來往往的前來追悼的人，不經眼神迷離飄忽，雖說他跟季成從來就沒有平平和和的相處過一天，可他畢竟是他父親，至親離世，他還是很痛心的。

「如琛哥。」正當季如琛在發神的空檔，林雨青走到了他身邊，她也是前來追悼她季伯父的。

「嗯。」季如琛朝他點了點頭。也沒有過多的語言，與其說沒有過多的語言，不如說是季如琛不想和她說話。

「如琛哥，你也別太難過了。」說完林雨青就在季如琛那寬厚的背上輕撫了幾下，然後，卻被不遠處進來的程曦看個正著，程曦瞬間扭頭就走了。

「麻煩把手拿開。」季如琛對林雨青不耐煩的說，瞬間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往其他地方走去了。追悼會過去兩三天了，今天是季成下葬的日子。季如琛和其他前來參加葬禮的名流貴族們早已在葬禮現場了，只有程曦，還在偷偷的見機行事她的計劃。既然那天季如琛都讓林雨青那個女人那她程曦今天就偏要和他反著干。

程曦趁葬禮還沒開始，悄悄的從葬禮現場溜了出來，打了個車直奔季成和南凝的家。

「伯母在嗎？我是程曦。」程曦在門口敲門道。

「程曦來了，有什麼事嗎？」南凝前來開門。因為程曦之前也幫過她，所以她對這個女孩還是很有好感的。

程曦見了南凝，幾天不見，她消瘦了許多，臉上因為畫了點淡妝的緣故，所以看上去還算稍微有點氣色，只是因為傷心過度，南凝的眼睛到現在還是浮腫的，整個人都看上去不精神，完全不像以前那個不受年齡限制，依舊風尚猶存的南凝了，感覺她一時間老了好幾歲。

「伯母，我是來帶你過去葬禮那邊的。」程曦看着南凝的眼睛堅定的說。

「如琛，他不是不讓我參加嗎。」南凝有些無奈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