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離婚
唐北辰的臉色自然不悅,連忙打開暖氣后便就上前給她捂手:「身子是自己的,你怎麼就這麼不愛惜。」
葉初夏看着他,突然不知道對於唐北辰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情感了。他只是為了幫助自己才去利用這段婚姻,這段婚姻帶給他的傷害或許並不比自己少。
「唐北辰你很累吧。」這是這些兩天來,葉初夏同他說的第一句話。
唐北辰愣了愣,隨後卻是搖了搖頭:「只要你好起來就好。」
「我累了。」葉初夏低下頭,細細的摸了又摸他無名指上的戒指。這對戒她從來沒有帶過,可是唐北辰卻是帶了兩年之久。
如果唐至彥不說那些事,往後的日子那麼漫長,或許她可以接受唐北辰的。
只是一些事情一旦說出來就再也不能挽救了。
她用力的將唐北辰帶着的戒指給拿了下來,那無名指上的戒指印深陷的厲害:「唐北辰,我們離婚吧。」
唐北辰微愣,近日這兩字他已經聽了很多遍了,多的讓他覺得心裏難受的厲害。
許久,他只是伸手將那枚戒指奪了過來:「這枚是我的,想要就把自己的戴上。」
「唐北辰。」葉初夏再次喊了聲他的名字,不知道為什麼此刻想起唐至彥的那些話,覺得心裏最後的一根弦也徹底斷了。
十年前唐家為了那起貪污案耗費了多少,而如今還是因為那起貪污案,唐北辰毀了自己的婚姻。
到底是她虧欠唐家,虧欠唐北辰的。
「我是真的不想繼續這樣下去了。」她覺得自己才是扮演者那個最惡毒的女人,而偏偏卻又覺得全世界只有她如此的委屈。
唐北辰將那戒指緊緊的握在了手心裏,最後還是用一貫的沉默去回答。
葉初夏稍稍低下頭,也是沒了聲響。有些事情一旦說出來,那麼就再也不能成為一開始的模樣。
分明他們沒有吵架,卻是徹底冷戰了起來。
平日裏鬧得再厲害,唐北辰也會繼續扮演着好丈夫的角色。而現在就連去病房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但凡是阮姨可以代替的,他都盡量讓阮姨去做。
葉初夏雖覺得心裏有些空,但是覺得或許唐北辰在認真思考他們的婚姻關係了。
她並無大傷,住了兩天院后便也出院了。
唐北辰依舊沒有來,反倒是那日闖入病房內的杜鵑來到了她身邊。
她生的清高冷艷,一頭短髮更是顯得難以接觸。
「我們談一談吧。」那塗着猩紅的指甲抵住了車門,葉初夏自然知道她這次來一定是說關於慕言的事情。
對着一旁的阮姨說道:「她是我朋友,晚點我自己打車回去。」
阮姨有些為難的模樣,但是卻也不好多說什麼,讓她早些回來后便就先回去了。
「去咖啡廳吧。」杜鵑不似葉珊的跋扈,卻是清冷的很。
坐上了杜鵑的車后,她一眼便就看見了那放着兩人照片的掛飾。
見她看的出神,杜鵑倒也是面無表情的解釋道:「我僅僅是他的經紀人。」
葉初夏一愣,隨後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就算杜鵑和慕言的關係不一般也和她無關,她自己的私事都如此糊塗,又怎能管得了慕言呢。
抵達一家咖啡廳,裏面正播著慕言演的電影片頭曲,溫和的女聲唱的有些憂傷。
「喝點什麼?」坐下后,杜鵑直接將菜單遞給了她,隨後對着服務員說道:「一杯藍山。」
「給我一杯奶茶就好。」
「很喜歡甜的嗎?」杜鵑坐在那,狹長的丹鳳眼並沒有太多的情緒。
「恩。」她總覺得人生已經這麼艱苦了,那麼就讓食物的甜讓她好過些吧。
杜鵑似乎並不着急去說什麼,而是一邊哼著咖啡廳播的歌曲,一邊等待着咖啡的到來。
而葉初夏卻有些忍不住:「慕言他……」
似乎料到了她肯定會問,杜鵑的神色依然是清冷的模樣:「沒什麼大礙,也就燒傷了幾處,到時候做個手術淡疤就好了。」
她雖說的這般輕鬆,可是葉初夏心頭卻猛地一緊。
那場火海畢竟是她親身經歷過,若不是慕言的出現她應該就死在了那場火里了。
看着葉初夏,杜鵑突然問道:「替慕言覺得難過嗎?」
葉初夏一愣,看着她好半天才點了點頭,而此刻飲品剛好被端了上來,杜鵑輕輕抿了口,那苦澀的味道讓她瞬間清醒了不少:「那天慕言正在趕通告,不知道是誰給慕言發了條短訊,短訊內容我想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了。」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讓葉初夏都沒有去想,為什麼慕言會出現在杜氏的倉庫內救了她。
「是葉珊。」葉初夏想也沒想便就開口,而杜鵑卻沒有去回答什麼,目光倒是有些深意來。
「這件事情是因為我才發生的,如果可以的話,請……」葉初夏頓了頓:「請幫我轉達慕言,我很感謝他救了我。」
「只是感謝嗎?」杜鵑緊緊看着她:「這一次慕言逃過了,那麼下一次呢?如果慕言繼續受到傷害呢?」
杜鵑的話讓葉初夏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去接,她只是看着杜鵑不知該說什麼。
「我是慕言的經紀人,最基本的條件就是保他安全。但是杜氏和葉氏都不是我這個小人物可以抗衡的,如果你真的還念著舊情的話,那麼你就幫一幫慕言吧。」杜鵑是一個極為精明的人,她知道慕言現在面臨的危險太多,而最能保全他的,偏偏就是這個最能帶給他危險的人。
「你知道我和慕言……」葉初夏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
「當然,你們之間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為什麼不能知道。」杜鵑的話在一點一點瓦解着她:「慕言很愛你,一直都很愛你,我希望你可以知道。」
直到杜鵑走了很久后,葉初夏腦海里始終浮現著的是那句話。
「我覺得你應該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慕言,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你遠比我更清楚不是嗎?」
她話中的意味太過於濃烈,背後的意思不過是告訴她慕言當年的離開並是不那樣的簡單。
不單單隻是為了自己成名,而是有着更深一層的意思。
那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