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1章 我只能跟你這麼說
韓雨晴笑了笑。
「反正他已經想起了其他事情，很多事情，好像也不需要我來操心了吧。」
她這句話是真的。風玉堂在這裏的時候，自然會處理好他的問題，不會像之前地那樣子。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風玉堂也算是恢復正常了。
可是韓雨晴只覺得更加有些心酸了。她韓雨晴，就是風玉堂生命里不正常地那個部分是么？
所以讓他也不怎麼願意想起來的樣子。
「你先別多想。」
景鈺趕緊補充了一句，「這種時候，不是丟下的都是最重要的人么？」
他本來想說，偶像劇里都這麼演，但是看到了韓雨晴的眼睛之後，他不說這句話了，馬上閉嘴。
這樣的生活，根本就不是偶像劇。
韓雨晴一直這麼掙扎著活着，好像應該算是災難片吧。
更何況，風玉堂大概真的是因為韓雨晴給予了太大地壓力，所以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吧。
「總之你先照顧好自己，記憶這東西，還是很有規律的，說不定風玉堂下一次就想起。」
這好像是他唯一能夠安慰韓雨晴的方面了。
時間，時間是一個很重要的事情。
風玉堂從之前地一張白紙到記憶填充，也不過就是這樣的短短時間之內恢復的，算是很慶幸的事情了。
韓雨晴苦笑了一下。
「我寧願像之前那樣患得患失，也不願意就這麼跟他這麼像路人啊。」
她也努力過，但是看到風玉堂那雙沒有什麼波瀾的眼睛，她就覺得有些望而卻步了。
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跟風玉堂做出反應，以及什麼樣的反應，才能夠讓風玉堂這個人相信自己。
如果自己做不到，這就是最大的悲哀了吧。
可能這才是命運，想要讓她看清楚的東西了。
韓雨晴擦了擦眼角，那個地方已經隱隱有些疼痛了。
「我不知道，我覺得有點不敢相信。」
命運的最大玩笑，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彼此相愛的兩個人活着，就這麼錯過了對方存在。
現在韓雨晴甚至都已經開始懷疑了，這樣的風玉堂，到底是不是真的愛過她。
如果這個答案是否定的，反而讓韓雨晴覺得可以接受。
但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她就只覺得心情悲哀了。
命運喜歡捉弄她，喜歡嘲諷她，喜歡看她掙扎，所以把一切東西，就變得十分離譜起來。
她也曾經努力過，想要擺脫這樣的操控，但是她也已經來不及了。
命運的洪流，好像已經徹底地把她吞沒了，她甚至都還來不及反抗，就一定要在這條河流中，沉浮着，忘記掙扎。
只是這一次，玩笑似乎太大了。
一想到風玉堂漠然地眼睛，就好像回到了當年的樹下。
其實他本來就應該這麼驕傲地，永遠這麼驕傲地活下去吧？只是她打破了他所有的計劃。
風玉堂的恢復計劃，現在反而是最讓醫生覺得為難的一個部分，原本他就是一張白紙。
現在，白紙上突然已經被人寫上了之前的一系列文字，只是唯獨有一個字不知道如何書寫。
這樣的情況，就連他這麼多年的經驗裏面，都很少遇見過。
所以醫生已經有有些為難了。
這樣的一切。
讓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適應。
最後在知道所有的情況之後，他去請示了竇醫生。
這個醫院裏面資歷最老的人，就這麼回答了他：「什麼都不要管，不能夠強求這種事情。」
這邊有些為難了：「但是風先生的這種狀態，如果不加以引導的話，會不會出現問題啊？」
後者看了他一眼：「如果不相信我說的話，又為什麼要過來問我呢？我只能跟你這麼說。」
之後，韓雨晴就久違地來到了竇醫生的辦公室。
景鈺已經先回去了，他也不是一個完全的閑人，現在公司那邊還有事情要處理，最重要的是，他一定要幫忙找到小傢伙的配型，才足夠。
所有事情的源頭，好像就在小傢伙的這一場生病。
如果他康復了，或許這些也能解決吧。
所以他才急匆匆地趕回去，把韓雨晴一個人留在了醫院。
韓雨晴想了很久之後，才這麼慢吞吞地到了竇醫生的辦公室，猶豫着開了口：「竇醫生，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一下你可以么。」
竇醫生正在整理小傢伙的資料，從各種情況上來看，小傢伙似乎已經到了病情的穩定期。
韓雨晴突然這麼找來，他也一點沒有覺得有什麼驚訝的地方，只是淡淡地開了口對她說。
「好久沒有看到你這麼正常地樣子了，這麼一看，甚至有些認不出來了一樣，」
他笑到。
但是韓雨晴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心情來開玩笑了，風玉堂現在的情況，誰也不能夠把握。
「我想知道，我能夠做些什麼。」
韓雨晴嘆了一口氣，「之前我自己做的一切，現在想起來，其實真的很不是個東西，所以我想知道。對於他，對於現在的一切，我能夠怎麼補償？」
竇醫生沒有看她，眼睛還是集中在剛才的資料上面，很久之後，才回答了韓雨晴的問題。
「其實你也知道。這樣的一切，真的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他一點兒情面都沒有留下。
「人類總是這樣，在製造傷害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覺得自己錯了，反而一切都是心安理得的，但是傷害發生之後，一切都是這麼痛苦地時候，才會發現，自己之前做的都是錯誤的。」
何必呢，明明是彼此之間都相愛的人，這又是何必呢？
韓雨晴只是讀出了這樣的意思來。
所以她陷入了沉默，她也已經沒有什麼辦法了。
只是在現在這時候，來求助著竇醫生。
大概十分鐘之後，他終於停下了手裏面的動作，然後抬頭看着韓雨晴：「等了很久么？」
「有一點兒。」
韓雨晴回答，她說出了自己內心地感受，然後就這麼回復了，「很久了。」
「那個小子之前，也一直在等待你。」
竇醫生推了推眼鏡。
「你已經等到了我的回答，但是風玉堂一直都沒有，他始終在等著這樣一個答案，但是結果你也已經知道了，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