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0章 我做不到

風玉堂看着面前的女人，覺得拿她沒什麼辦法，只能乖乖坐了下來。

人就是這麼奇怪，明明前一秒還很生氣的樣子，只要看着自己心愛地女人跟自己撒個嬌什麼的，態度就變了。

兩個人都看着平靜了下來，韓雨晴這才重新坦白：「沒錯，我今天是去找了顧城，就在他經常去的那個酒吧里，我去的時候他就已經在那裏了，所以我們兩個人就好好聊了一下。」

「可是你知道，你不應該這麼做，甚至你不應該跟這個人有什麼可以聊的地方。越多的交集，只會帶來越來越多的傷害，你應該也知道這一點，不是么？」

「可是那個人，對於風涼沁，甚至對於整個風家，都是不一樣的。」韓雨晴揉了揉眉心，「更何況，你知道最重要的問題在哪兒，這個人，不管他怎麼樣，他都是風涼沁最愛的人。」

風玉堂討厭聽到「最」這個字眼，這個字眼好像已經把其他所有人的存在意義都否定了，他認為包括他自己，所以他又開始莫名變得狂躁起來：「或許你們會覺得我忘恩負義，但是說實話，我絕對不同意。」

他的態度已經很堅決了，不管知道內情的人會怎麼評價他。

但是說到底，他都是風涼沁的哥哥，他不可能讓自己的妹妹面臨很大的困境，況且對於她來說，顧城就是最大的困境。

所以他要幫風涼沁避免這樣的存在，但是韓雨晴，她本來應該站在自己這邊的，此時她居然跟顧城和風涼沁站到了同一戰線上。

他們被愛情蒙蔽了雙眼，難道經歷過的她也是么？

風玉堂現在只顧著憤怒，但是他忘記了，韓雨晴之所以現在還堅持着站在他的身邊，不也全部靠着愛情支撐着她么？

所以她才會對風涼沁和顧城這兩個人感到同情，覺得有些可惜。

如果兩個人之間本來有着真摯的感情卻不能在一起，這樣難道不是一種莫大的傷害么？

自古以來那麼多悲劇，不都是因為無可奈何才釀成的么？

可是如果能幫助他們，為何不呢？

「可是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想一想涼沁如果失去了這個人，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韓雨晴只能嘗試着從這種角度來發動風玉堂，「你要想一想涼沁的感受，如果她真的走到那天。」

風玉堂打斷了她的話，神情又開始變得異常嚴肅起來：「雨晴，我這才發現，你完全沒有為了涼沁考慮過。」

他這句話讓韓雨晴一愣，下意識地問了一句：「風玉堂，你說什麼？」

後者已經有些無奈了：「我剛才說，你完全沒有為了我妹妹考慮過。你知道她的感受么？你只知道滿足你自己對於愛情的幻想，但是你完全不為她想一想，她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子的。」

風玉堂的意思是，風涼沁只是被一時的愛情淹沒了，韓雨晴也認同這一點。

所以兩個人完全不考慮一下以後的發展會是怎麼樣，如果顧城和風涼沁在一起了之後，又會是什麼樣。

韓雨晴聽出了這個意思，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風玉堂。

她沒有想到他竟然是這麼看她的，這個男人難道真的覺得，她就是這麼一個沒有理性，只知道相信所謂的愛情……這樣的人么。

「我只是覺得，涼沁如果和這個人在一起了之後，會變得很開心。」

韓雨晴不想他們兩個人之間出現什麼巨大的隔閡，忍了好久之後，最後還是這樣回答了風玉堂，「你難道不這樣認為么。」

「我不這樣認為。」

風玉堂只要一想到顧城，神色就變得冷漠起來，「我只是覺得，他們兩個人之間發生的一切，就像飛蛾撲火，你明白我的意思么？最後他們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他說得很慢，話語中也帶着一種悲哀，本來就是這樣，這兩個人之中，怎麼可能有一個人在這個愛情裏面全身而退？

可是韓雨晴偏偏就只看他們兩個之中的這種未來，只看愛情。

在風玉堂看來，就算是他和韓雨晴之間的愛情，也是在平等的角度中出現的，之前他們之間只是存在着愛與不愛的問題，可是風涼沁和顧城之間存在的，就是身份與背景的差距。

他自己都過着顛沛流離的生活，又怎麼可能把風涼沁保護得好好的呢？他可不想自己的妹妹一輩子生活在黑暗之中，總有一天她會厭煩的，在她受到傷害之前，他這個哥哥得阻止。

「飛蛾和火是么……以前我愛上你的時候，我也覺得是這樣的情景。我就像是卑微的飛蛾，而你就是光芒萬丈的火焰，所以我從來都不敢接近你，只敢這樣遠遠看着你，這樣就好。」韓雨晴說出了她一直以來的感受。

她不是沒有想過風涼沁和顧城在一起之後的種種，她只是覺得這兩個人的愛情之中，有她和風玉堂愛情過程的影子，所以她無端生出了一種心疼。

她自己受了多少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如果能夠讓相愛的兩個人少走一點兒彎路，那自己為什麼不伸手幫幫他們呢？

如果能夠讓相愛的兩個人多享受一些在一起的時光，不行么。可是風玉堂偏偏就是這樣想不到，他看重的是這場愛情的後果，可是韓雨晴關注的是這場愛情的性質本身，他們兩個人能夠在這個世界上遇見，本來就已經是一件極其幸運的事情。

「我知道你不會改變主意。」

她繼續對風玉堂說，「可是我也不會改變我的觀點，因為我覺得我沒有錯。他們兩個之間存在的聯繫，確確實實就是愛情。這一點我已經完全驗證過了。」

風玉堂也嘆了一口氣，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淘米兩個人之中出現了，這個東西能夠讓他們彼此之間不再聯繫緊密。

「既然改變不了你的想法。我就只有一個要求，永遠不要插手了。不管你持有什麼樣的態度，只要你安安靜靜地待在這裏，就已經足夠了，所以你就不要在這裏繼續當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橋樑，這樣的話，我們就什麼事情也沒有，一切都保持平常。」

「我做不到。」

但是韓雨晴的語氣也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