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1章 這是規矩懂不懂？
「韓雨晴現在就在我身邊，我以為你要問我韓雨晴在哪兒……所以我，開了免提。」
風玉堂陷入了沉默，很久之後，才輕輕說了一句話：「行吧，帶她來吧。」
縱橫拍賣場是涴市最大的一家拍賣場，位於涴市的邊緣，建築華美大氣，如同一座宮殿。
縱橫拍賣場共分三層樓，由下往上按拍賣物的珍奇程度排列。
為了避免忙中出亂，並且珍奇貨物並不那麼易得，拍賣場除了第一層外並非每日營業。
第二層每十日開放一次，而第三層卻不確定時間，所以會在決定開場前些天，給一些特定的人送去邀請函。
韓雨晴三人坐在二樓等待開場。
現場管事的是個滿臉褶子的老頭，此時正一臉諂媚地對着景鈺笑，滿臉褶子被他笑得更深了。
「景少爺，您怎麼來了，可需要什麼小的幫您留意著？」
景鈺不耐煩地擺擺手：「得了，你先下去吧，我就先看看，有需要待會再去找你。」
「好，好。」
管事的點頭哈腰，「那少爺您先看着，還有一會兒就開場了。」
韓雨晴這才知道原來縱橫拍賣場，景鈺家裏也有股份。
「股份不多，甚至我爸連最大的股東是誰，都沒有見過。」
景鈺撇了撇嘴：「開始我不同意他來這兒，參與這個項目的。」
看起來，景鈺的父親，也不願意這麼活在孫老地光環下，要發憤圖強了。
二層並不如一層那麼擁擠，人也並不少，座位呈階梯狀圍了個扇形。
韓雨晴三人坐在第一排的貴賓席上，面前一張檀木長桌，擺了一壺上好的茶水。
同樣的貴賓席還有兩張，他們處於最中間，算是全場最佳位置了。
韓雨晴喝着茶，也不由得心中感嘆這就是走後門的好處。
不一會兒，主持拍賣的人員上場了，是一個叫做蘆生的面容平凡的青年，他身着一身普通衣服，看起來很不惹眼，但那通身從容氣度，卻又教人不能將他小瞧了去。
如果仔細看看，會發現這個孩子，是一個混血兒。
他先朝全場鞠了一躬，簡單地說了幾句話感謝大家到來，然後便開始正式拍賣了。
第一件商品是一張人皮、面具。
剛拿出來下面就一片喝倒彩的聲音。
的確，這個世界，人皮、面具雖然不是什麼滿大街可見的東西，卻也不是什麼稀罕物事。
就算在縱橫拍賣場也至多只能進第一層，大家來第二層可不是為了看這種普通商品的。
蘆生也不急不躁，面無表情地環視一圈，等喧鬧聲低下來才略抬高聲音道：「這張人皮、面具出自——千機會。」
沒有多餘的解釋，沒有花哨的吹捧，就這麼平淡的一句話，卻彷彿帶着令人信服的力量，使在場的人很快平靜下來了。
在縱橫拍賣場的最高層，男人坐在最上面，俯視着這一切。
「您還是這麼沉迷於武俠小說。」榮華嘆了一口氣，「要是下一次，我可不會再同意起這種奇奇怪怪的名字了。」
「每個人都應該留下一些自己喜歡的東西，我也不例外。」男人仔細地卷了煙，輕巧地點燃。
只不過，手還是顫抖了一下，煙灰往下抖落。
「到底……還是老了。」
景鈺看韓雨晴一臉的「我不懂」，低聲解釋道。
「千機會是一個收集販賣消息的組織，這涴市之事恐怕沒有什麼能瞞過千機會，若說有什麼消息，千機會都不知道的話，那必然無人知曉。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千機會的會長，外號『千面郎君』，據說至今沒人知道他的真面目。
甚至連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十分確定，反正，就是沒人知道他是誰。
不過我父親說，千面郎君，很有可能就是縱橫的主人。
他的偽裝從形至神都毫無破綻，從未有人識破。據說他曾扮作一名少年與其母親朝夕相處數月而未被察覺。」
韓雨晴點了點頭。都說世間沒有任何一個母親認不出來自己的孩子。
這位千面郎君甚至能瞞過一位朝夕相處的母親，其易容術之神奇可見一斑了。
那些普通的人皮、面具只能簡陋地偽裝面目，卻經不起推敲，稍有點經驗的仔細辨別便可看出來是偽裝，在一些渾水摸魚的場合可用，若有人細細排查便敗露了。
這跟千面郎君的水平可是雲泥之差。
底價二十萬美金，下面很快有人踴躍提價了，不為別的，光沖「千機會」、就有人願意捧場。
「為什麼流通美金？」韓雨晴很警惕。
旁邊的風玉堂立刻回答：「這就是我覺得奇怪的原因，我記得，國內所有拍賣場，流通貨幣都應該是人民幣，這是法律規定。」
「大概是為了……方便出口，進口。」
景鈺嘆了一口氣：「這裏還有一個規定，有些頭疼。」
「直說。」
「計演演算法則……這裏的計演演算法則，按的是古代的算籌法。」
韓雨晴心裏咯噔了一下。
還是這樣……好像真的有一個古人，在固守着自己的朝代。
這不是新的世界……這是他的規則！
韓雨晴聽完之後，只覺得自己頭都大了，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你說你家裏……入股一個拍賣場，還需要這麼多的規則，不累么。」
風玉堂拍了拍韓雨晴的頭：「沒有關係，你只需要坐着看就好了，這些我來計算。」
景鈺則是翻了一個白眼：「這是規矩懂不懂？」
蘆生報價二十萬美金，放到平常百姓家大約是要傾家蕩產。
但對在座的人來說，二十萬美金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不一會兒就被抬到一百三十萬美金。
「一百三十萬美金，還有更高的嗎？」蘆生問。
台下安靜了，一張普通人皮、面具幾萬美金足矣，做工精細的也不過十萬美金左右，就算加上千機會的名牌效應，這張面具也不值得一百三十萬美金更高了。
「我出兩百萬美金！」一個清脆悅耳的女聲在後座一角響起，韓雨晴下意識地回頭。
厲千珏。
察覺到她的目光，厲千珏也望向她，眼睛眨了眨，又露出個友好的帶着暗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