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不是重逢和分別，是相遇

「顏顏。」一觸分離，肖蒼山雙手緊緊箍住她纖細的腰肢，把她牢牢的困在自己懷抱中，額頭相抵，他凝着她好看的眸子，沙啞喃喃：「顏顏，顏顏。」

一聲一聲滾燙的叫着她的名字，顏雪臉上飛了紅霞，低低的應了他一聲。

他的力道，好像要把她鑲嵌入自己身體里一樣，一句句熨燙着她的心尖。

沒有深吻，只是怕嚇到了她。

可他對她的浴望就好像是一個無底洞。

這樣僅僅的唇和唇的觸碰，根本是無法滿足的。

他想要，想要更多，那種心情和念頭，排山倒海，只要她還待在他懷裏一刻，一秒鐘，他就沒辦法，越來越沒辦法控制自己。

這樣下去，真的會嚇到她。

肖蒼山用盡全身力氣，在事情還沒有完全失去控制之前，握着她的肩膀，將她從自己懷抱里推開。

呼出一口氣，他別開臉，沙啞道：「回去吧。」

回去？

他們這就回去了嗎？

他，他難道不是……

難道是她想錯了？

感覺錯了嗎？

抿著唇，顏雪低着頭看自己腳尖。

肖蒼山的手從她肩上慢慢的滑落下去，垂在自己身側，捏了捏手指，他邁步。

只是剛邁出一步，就無法再前進。

小小的，卻堅定的力量，留住了他。

他不敢置信的低下眸子，看向攥住他衣袖的那隻，白皙纖細的手。

「顏顏？」

顏雪不說話。

喉嚨發出一聲低低的呼吸聲，一個力量將顏雪猛地攫進懷裏。

她的鼻尖撞上一堵堅硬的胸膛，一酸，下頜就被用力捏著，臉頰被迫往上抬。

她跌入一雙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深處，不等反應，唇上又是一暖，緊接着一疼。

他狠狠的吻着她。

不同於前兩次的吻。

或者說，這才叫做，吻。

之前只能說，唇與唇的簡單觸碰罷了。

她全身都在顫抖著，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強烈的情緒。

他的手臂攬在她背上，腰間，彷彿要把她揉進身體里。

顏雪嘴巴里，胸腔里，都是他的味道，好聞的，醉人的味道。

滿滿的充斥着。

腦袋眩暈，好像很多煙花炫亮了白晝星空。

她的雙腿發軟，軟的不能再軟，如果不是他抱着她，托着她，她可能會直接坐到地上去。

手指緊緊揪住他胸前的衣襟，她閉着眼，長而密的睫毛顫動的厲害。

她的味道，甜美的讓人放不開。

讓肖蒼山沉溺上癮，放不開。

他只想，一口一口把她一點一點吃下去，吃到肚子裏，這樣，她就完全是他的了。

是他一個人的了。

這樣，他就不再有不安全感，不用再擔心誰會把她從他身邊奪走。

她是他的，是他一個人的。

獨佔的念頭從沒有這樣一刻的強烈，強烈到，他甚至感覺自己會不惜毀掉什麼。

意識到這樣的想法存在，肖蒼山一驚，雙手捏著顏雪的肩膀，將她微微推開。

兩人都是氣喘吁吁的，彼此的呼吸聲交錯相聞。

心跳如雷，顏雪不敢抬頭，不敢看他。

感覺，他的呼吸就打在她發頂，熱熱的。

她一個哆嗦，他立刻問：「顏顏，怎麼了？」

顏雪用力搖搖頭，勉強逼着自己擠出兩個字：「沒事。」

肖蒼山勾了薄唇，大掌落在她頭髮上，揉了兩下。

「顏顏，抬起頭。」

他低聲誘哄著。

顏雪搖頭。

他笑，繼續誘哄：「乖，顏顏，抬起頭我看看。」

他想看什麼？

此刻不用鏡子，她都知道自己的臉蛋紅的不像話。

讓他看見，多丟人啊。

只是一個吻，就要她快要羞爆炸了。

「顏顏，顏顏，顏顏。」

有時候，肖蒼山這人最無賴了。

她不抬起頭，他就大有一種會這樣一直叫下去的感覺。

沒辦法，顏雪只能慢慢的抬起臉，卻不抬眼。

她紅彤彤的，可愛如小蘋果的臉落入他的眼底，他低嘆一聲，修長且有些冰涼的手指撫上去，撫過她的眉眼，鼻樑，在她紅腫的唇上摩擦。

有些疼。

顏雪微微蹙眉，「嘶」的吸了一口氣。

肖蒼山懊惱道：「對不起，腫了。」

什麼？

等等！

腫了？

驚訝的抬起眼，顏雪自己撫上自己的唇，「腫了？」

肖蒼山抿唇，憋笑道：「哦，有，有點腫。」

「厲害嗎？」

「有點。」

「看的很明顯嗎？」

「哦。」

「你！」要氣死，她一拳毫不留情，一點不放水的擂向他胸膛，「你！」

真想一拳把他揍死！

揍死他算了！

哭喪著臉，顏雪咬牙切齒：「那我一會兒回去，我回去怎麼……」

她怎麼解釋啊。

這不是昭告天下，她和他接過吻嗎？

「那個，沒事，沒事，我來想辦法。」肖蒼山哄着她，把她收到懷裏，貼著心口抱着。

顏雪一生氣，張嘴就咬他。

雖然隔着衣服吧，但她這一口咬的狠，肖蒼山悶哼一聲，卻不敢發出更大的聲音。

大手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只要她消氣就好。

回去的路上，他牽着她，她掙脫，掙不開，就狠狠瞪他一眼。

「你說你想辦法的。」

「嗯，我想辦法。」

「前面就到了，你的辦法呢。」

「我在想。」

「……肖蒼山！」憋了半天，顏雪忍不住憋出一句，三個字。

肖蒼山一愣，忽然笑了。

一步跨到她面前，他言笑晏晏的看着她，眼睛竟然很亮，「顏顏，你叫我什麼？再叫一次。」

顏雪還給他一個，「你有毛病」的眼神。

肖蒼山也不在意，居然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晃着她的手，求：「顏顏，再叫我一次，你剛才那樣的，叫我一次。」

顏雪咬了下唇，狡黠的笑，「好啊。」

她應下，張嘴叫他，故意拉長音調：「蒼山——哥。」

肖蒼山：「……」

顏雪得意，不等她得意多久，肖蒼山張開手臂把她抱進懷裏，按着她的腦袋，把她的臉使勁兒往自己懷裏按，「你叫我什麼？你學壞了啊顏顏，叫我什麼？嗯？」

「喂喂！放開我！你放開啊！」

「叫我什麼？說，你叫我什麼？你膽敢再叫一次。」

「肖蒼山！肖蒼山！放開我！你個瘋子呀！」

隨着「呀」字的尾音落下，肖蒼山放開她。

顏雪退後兩步，頂着一頭凌亂的頭髮瞪着他，像是一頭髮怒的小獸。

肖蒼山摸了摸鼻尖，「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你去哪兒？」

「你不是要我想辦法嗎？乖乖等著。」他伸長手臂颳了下她的鼻尖，轉身走了。

顏雪看着他背影消失在巷子裏，只好老實的等在原地。

沒有多久，他回來，手裏多了只袋子。

「你買東西去了？什麼？」

接過袋子，顏雪看向袋子裏，「辣條？」

「對。」肖蒼山拿出辣條，撕開包裝給她，「吃吧。」

「你讓我吃辣條？」想到什麼，顏雪笑了，「虧你能想到這個，餿主意。」

「餿主意嗎？」肖蒼山挑眉，晃着手裏的辣條，「那你有更好的主意嗎？」

「沒有。」顏雪聳聳肩，奪下他手裏辣條，眼神一閃，「不能光我一個人，你也吃。」

「呃……」

「吃。」

「好吧。」

於是，兩人一口氣吃掉一袋子辣條，最後辣的嘴巴都麻木了。

肖蒼山用紙巾給顏雪擦了擦嘴角，看着她腫亮的唇，滿意的點點頭，「這回好了，不會有人懷疑了。」

顏雪推開他，快步往家走。

肖蒼山耙了耙頭髮，跟在她身後。

進了家門，肖蒼雪迎上來，問：「你們兩個悄悄跑哪兒去了？哎喲，雪雪，你嘴巴怎麼了？還有這什麼味啊。辣條？你們去吃辣條了？」

「哦。」顏雪回頭看了眼肖蒼山，「就，就突然想吃就……」

肖蒼雪眯起眼睛，抱着手臂打量兩人。

吃辣條嗎？

這麼奇怪。

他們兩個的表情。

「雪雪，不是說了，不要吃那種垃圾食品嗎？」顏母皺眉，不高興的教育：「那些東西多臟啊。你自己吃，還帶着蒼山一起吃。」

「沒關係。」肖母拍著顏母的手，「你以為蒼山不吃？他和蒼雪也吃，我是管不了這個的。現在孩子都愛吃那東西。」

「雪雪，你嘴……」顏湫看着顏雪的嘴，無語道：「你是吃了多少？就不怕晚上肚子疼？」

顏雪尷尬的笑笑，說自己口渴，就跑到廚房去找水喝。

「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水，轉身，就見肖蒼雪站在身後，不懷好意的笑着看她。

「幹什麼這麼看我？」

「你——」上前一步，肖蒼雪捏住顏雪的下巴，看着她的嘴巴，「你這個嘴，真的是吃辣條吃的？」

「是……」

「什麼辣條這麼厲害，能把嘴吃成這樣啊。你這分明是……」

「喂！」顏雪不讓肖蒼雪說出來，急忙一把捂住她的嘴，「你！你想說什麼！」

肖蒼雪「咯咯」笑，拉下她的手，「好好好，我不說，我什麼都不說，我什麼都不知道，行了嗎？」

「……」

「哎喲，甜蜜喲。我是羨慕啦，你們都……」

「……」

……

顏湫叼著一片麵包，正準備出門，打開門，就看見一張笑靨如花的小臉。

「二雪？」

「說好的。」肖蒼雪舉起手裏的書本，「說好今天幫我補習數學。」看看顏湫穿戴整齊，她眨巴眼睛，「你忘了？」

糟糕！

顏湫暗罵自己。

對哦，前天他們說好今天補習的，可是怎麼辦？

他給忘了。

「你要出去？」

「哦，要去機場接個朋友。」

聞言，肖蒼雪失望的垂下眸子，「哦，那好吧，你去吧。」

說完，她側身讓開。

當然了，她要補習，家裏就有一位超級學霸，只是，她是補習，也不是單純的補習啊。

她就是，就是想跟他待在一起，補習就是個借口而已。

馬上就要開學了，顏湫也明白，他們相處的時間本來就少，這些就會更少。

這個時候，她肯定是想……

「二雪，你待會兒沒事吧？」

「嗯？沒有啊。」

「那，」一翻手腕露出腕錶露出腕錶看了眼時間，顏湫把麵包塞進嘴裏，很快的嚼了嚼，咽下去。

然後握住肖蒼雪的肩膀，掰着她轉個身，「給你十分鐘，換身衣服，拿着書本出來，我們邊走邊補習。」

「走？走去哪兒？」

「機場。你跟我一起去接我朋友。」

「我？」

「你還有9分鐘30秒，快。」

肖蒼雪聽了，顧不得多想，匆匆忙忙就往家裏奔。

15分鐘后，他們坐上開往機場方向的公車。

最後一排，肖蒼雪靠窗坐，顏湫坐在她身邊，接過她手裏的書翻開。

肖蒼雪手裏捏着筆，抿著唇。

他看書，她就專註的看他好看的側臉。

兩人靠的很近，隨着車子的前行，車身偶爾搖晃時，她的手臂會碰到他的。

她為這小小的些微觸碰而心跳失常，甜蜜溢滿心尖。

顏湫看完書，拿過她手裏的筆開始幫她划知識點。

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好看的她心折。

「這一塊大概就這些，容易錯的地方是這邊。」顏湫說着，看向身邊人，卻見她眼神痴痴的盯着自己。

輕咳一聲，他耳尖微紅，「二雪。」

「啊？」肖蒼雪回過神，眨巴眼睛，「什麼？哦，我知道了。」

顏湫失笑，屈指輕彈她的額頭，「你知道什麼？我還沒開始講呢。」

「……」

「好好聽着，不是要補習數學嗎？」

「哦，我，我聽着呢。」

那個時間，陽光原本就那麼好嗎？

還是說，偶然的那麼好，被他們幸運的遇見了。

又或許是，因為身邊的人是他/她，所以，陽光就變得更好了？

隨便了，總之，陽光是那樣的好。

從她耳邊的車窗里照進來，在她一側的臉頰上，打上柔柔的，絢麗的，金黃色的光芒。

她耳邊的碎發落下一簇，就在她臉頰邊，輕輕的晃。

顏湫手隨心動，伸過去，勾起那簇發，將之勾別回她耳後。

期間，他的指尖滑過她的頰。

他的指尖冰涼，她的臉頰微燙，兩種溫度相撞，她和他一起愣住。

好久，甚至找不到彼此的呼吸聲。

原來，他們在不知不覺間，一起屏住了呼吸。

這是個，很唯美的畫面。

被時光，光影，還有彼此記憶烙印下來的畫面。

放在心底最深處的角落，上鎖，永遠珍藏。

肖蒼雪別開臉望向車窗外，顏湫低頭盯着手裏翻開的書頁。

後面很久的一段路程，他們都沒有說話。

她不知道自己看見了什麼樣的風景，他手裏的書就沒有再翻動一頁。

他們在想彼此，即使彼此就在身邊。

這是肖蒼雪第二次來機場，坐了2個多小時的公車之後。

顏湫抱着她的書本，她搶回來，自己抱着。

顏湫笑，揉了下她的頭髮，「待會兒找機會給你講一下考試重點。」

對於車上，那段長長的沉默，兩人默契的絕口不提。

那是，他們心底的秘密。

「哦，好。」

肖蒼雪乖乖的跟在顏湫身後，兩人一起進了機場。

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有重逢，有送別，在這裏，其實還存在着一種，那就是，相遇。

穿着格子裙，面無表情的女孩子站在一位老人，兩位年輕男女的面前。

老人彎下身，抱住女孩，「丫頭，出去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經常給爺爺打電話，好不好？爺爺也會去看你的。」

對於父母突然要帶走自己的決定，女孩一直是拒絕的。

可是，她人微言輕，大人們根本不把她的意見放在眼裏。

他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一點都不考慮她的感受。

她不想離開爺爺，不想出國。

她在這裏有一群很好的同學，朋友，她不想離開他們。

但她，沒有辦法。

尹老爺子也知道孫女還在生氣他們的決定，嘆息一聲，對兒子兒媳說道：「你們給我好好照顧丫頭，要是丫頭受委屈被我知道，我可不會給你們面子！聽到沒！」

「爸，您放心。」男人伸手攬住女孩的肩膀，「聽畫是我們的女兒，我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

「是啊，爸，您就放心吧。」女人說着，彎下身，拍拍女孩的肩，「聽畫，快跟爺爺說，你會好好的，不要讓爺爺擔心你啊。」

女孩咬唇，忍了忍，還是忍不住，眼眶裏含了眼淚，看得人心疼。

尹老爺子強忍着，才沒有讓眼裏一樣含着的眼淚掉下來。

「爺爺，我會好好照顧自己，您不要擔心我。等我長大了，我就回來。」

「好。」尹老爺子笑，摸了摸女孩的頭髮，「爺爺等着你。」

*

帶着肖蒼雪到休息椅那邊，顏湫看了眼不遠處的自動販賣機，「二雪，要不要喝水？」

「不用了，這裏東西好貴。」

「沒關係，你等我一下。」顏湫說着，對肖蒼雪笑了下，轉身過去幫她買水。

自動販賣機就在洗手間的旁邊。

他買了一瓶奶茶，轉身，正好撞上從裏面走出來的一個女孩子。

「沒事吧？」

女孩手裏的東西掉在地上，顏湫彎身撿起來，拍了拍。

那是個畫本，上面寫着女孩的名字。

他拍的時候，手指不經意間在女孩名字上劃過。

莫名，心口一動。

女孩接過畫本，聽到顏湫說對不起，她說了句沒關係，邁步離開。

顏湫看着女孩纖細的背影，聳聳肩，拿着奶茶走向肖蒼雪。

「怎麼了？我剛才看你撞到人了？」

「哦，一個女孩。」顏湫說着，把奶茶遞給肖蒼雪。

那女孩，名字還挺特別的。

尹聽畫。

聽畫。

不過他沒多想，也瞬間就將這件事，這個名字給忘記了。

他怎麼會想到，今天的相遇，就是他以後的緣。

無意中撞到的女孩子，不是他生命中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而是他往後餘生，舉足輕重的主題曲。

那一天，尹聽畫坐飛機離開不二城，而在悄然之間，已經為她以後歸來，遇見他，冥冥中埋下了伏筆。

不過，她不用知道，他也不必知道。

看客們，了解就好。

「你朋友的航班還沒到嗎？」

「快了。」顏湫看了眼時間，應該還有十多分鐘。

肖蒼雪點點頭，把奶茶放在一邊，翻開書本，用這點時間做了一道數學題。

又等了十多分鐘，航班到達。

顏湫接到了朋友。

他朋友看見肖蒼雪，驚訝的問道：「這不是顏雪吧？不是你妹吧？我看照片，不太對啊。」

「不是，她叫肖蒼雪。」顏湫笑着為朋友介紹，只是介紹了肖蒼雪的名字。

朋友立馬了解。

這曖昧的介紹。

笑着，他趁著肖蒼雪不注意，勾住顏湫脖頸，「不是吧你？這個未成年吧？」

「……」

「你行啊你，未成年都被拿下了。你就不覺得罪惡嗎？」

「閉嘴！」顏湫擰眉，給了他一個手拐。

朋友哈哈大笑，捂著胸口，戲謔的去看肖蒼雪。

顏湫擋住他視線，警告道：「你給我老實點，不然我不放過你。」

「是是是，我哪裏敢呢，不敢，不敢。」

……

「我回來了。」

「老公，你回來了。」

尹聽畫身上穿着圍裙，手裏拿着鏟子從廚房裏奔出來，笑看着玄關換鞋的男人。

顏湫走過來，吻了吻她的唇，「在做什麼好吃的？」

「排骨。」

「喲，還能做排骨了？我看看，能不能吃。」

「說什麼呢，不能吃你也得給我吃掉，全部吃光。」

「好好好。」

擁著懷裏愛妻，顏湫看看鍋子裏排骨的品相，點點頭，「看着還不錯，應該可以吃。」

「嘖。」尹聽畫給他輕輕一拳，催促：「去換衣服，換衣服之後就能吃飯了。」

「嗯，好。」親親尹聽畫的鬢角，顏湫出了廚房，回卧室換了居家服出來。

兩人吃過飯，顏湫負責洗碗，尹聽畫突發奇想，跑到書房去整理自己以前的東西。

顏湫洗好了碗過來找她，看到地上放着的畫本，笑着問：「你小時候學過畫畫？」

尹聽畫抬頭看他要翻，急忙奪過來，「不許看，我畫的不好。以前學過，後來就放棄了。」

「沒關係，我看看沒什麼的。」顏湫說着，伸出手，「給我看一下，拜讀一下顏太太的大作。」

「那你不許笑。」尹聽畫眯起眼睛，警告：「你要是笑我，就死定了。」

「我保證，絕對不笑你。」

尹聽畫猶豫一下，這才把畫本遞給他。

顏湫接過來，手指下意識的在畫本皮上劃過。

那上面，是他家顏太太，他愛妻的名字：尹聽畫。

看他表情一愣，尹聽畫問：「老公，怎麼了？」

顏湫回過神，笑着說：「沒什麼，就是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

「熟悉什麼啊。」尹聽畫站起身，過來抱住他的腰，「這個你應該是第一次見才對。」

「也是。」顏湫笑了下，翻開畫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