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畫地為牢，end

哄糰子睡覺，今天糰子好像格外的粘人，纏着尹聽畫一個故事接着一個故事，最後她自己都困得打哈欠，糰子才蹭着她，呼哧呼哧的睡過去。

輕手輕腳的起身，她給糰子掖了掖被角，卻突然聽到睡夢中的糰子砸吧嘴叫了聲：「米米……」

尹聽畫嚇了一跳，捂住嘴笑起來。

推開卧室門，靠在床頭看書的顏湫抬眸，「糰子睡了？」

「嗯，睡了。」尹聽畫含着笑意走進來，坐在梳妝台前，把頭髮散開。

顏湫合上書，捏捏眉心，「怎麼了？你好像很高興？」

「你猜，」轉過身，尹聽畫手裏拿着梳子，一下一下梳頭髮，「你猜剛才糰子夢裏喊誰了？」

「嗯？誰？」

「米米。」

「……」

「我就說吧，這件事要計劃起來了，我們明天就去跟米米媽媽提親吧？」

「提什麼親，你當現在舊社會嗎？」

顏湫失笑，卻也知道她是開玩笑的。

尹聽畫起身走向大床，歪在他膝蓋上，眨巴眼睛，「我這不是喜歡米米嗎？米米長的多好看，多可愛啊，和糰子多般配。青梅竹馬，嗯，極好。」

「你又知道。」顏湫捏捏她的鼻尖，「長大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長大。」突然，尹聽畫有些感嘆，「糰子會慢慢長大，然後我們就老了。」

想到這裏，她就覺得有點可怕。

摸摸自己的臉，她坐起身，問顏湫，「我老了嗎？我有沒有長皺紋？」

顏湫捧着她的臉，左右看了看，微笑寵溺的說：「沒有，顏太太依舊美麗。」

「真的？」

「真的。」

「嗯，那我看看。」說着，尹聽畫也捧著顏湫的臉，笑彎了眼睛，「顏先生也是，依舊英俊帥氣。」

「謝謝顏太太誇獎。」

「不客氣顏先生。」

眸底映出對方的臉，歲月穿梭，時光絢爛，兩人對視，淡淡而笑。

……

周五中午，顏湫提早結束工作，接上尹聽畫去糰子的幼兒園看詩朗誦比賽。

他們的車子剛停穩，就看見斜後方又開進來一輛黑色的奧迪，是米米爸爸的車。

顏湫和尹聽畫下車，等著米米爸媽下了車過來。

「親家好。」

「親家你來了。」

尹聽畫和米米媽媽角色扮演，很認真的寒暄。

顏湫和米米爸爸相視一笑，對自家老婆的幼稚表示無奈。

最後，兩位媽媽親密的手挽手往裏走，兩位爸爸款步跟在後面。

小盆友們都被老師帶着去化妝了，尹聽畫和米米媽媽來到後台，就看見一個一個帶妝的小盆友，都跟小童星似的好看。

而裏面最惹眼的，那絕對就是糰子和米米。

兩人穿着兩位媽媽特地去挑選的衣服，搭配了一身的情侶裝。

原諒一下，這是大人的惡趣味。

「媽咪。」

「媽媽。」

糰子和米米看見自己媽媽，興奮的跑過來。

尹聽畫蹲下身抱住糰子，親親他的臉，「兒子，加油。」

「嗯嗯。」糰子摟着媽媽的脖頸，問，「我爸爸呢？我爸爸來了嗎？」

「來了，你爸爸跟米米爸爸在外面，放心吧。」

聽到爸爸來了，糰子總算是放了心。

兩對夫婦坐在學生家長席第一排正中的位置，尹聽畫和米米媽媽手裏都舉着手機，時刻準備着。

參加詩朗誦比賽的一共8個小盆友，糰子第5個出場，米米最後一個出場。

舔了舔唇，尹聽畫小聲對身邊的顏湫說，「我怎麼有點緊張呢？我手心都出汗了。」

顏湫伸手握住她的手，果然一手濕潤，一笑道：「兒子都不緊張，你倒是緊張成這樣了。」

不一會兒，朗誦比賽開始了，底下的家長們都安安靜靜的不再說話，聚精會神的聽着。

尹聽畫和米米媽媽舉着手機錄像，視線一秒鐘也不曾離開台上那個認真朗誦的小可愛。

活動辦得很隆重，幼兒園的老師照顧到每個小盆友的心情，人人有獎。

這樣，孩子高興，大人也高興。

寶貝們一人一個大獎狀，脖子上掛着獎牌，由老師帶領着拍照留念。

合照之後，家長也上台跟自己的寶貝合照。

顏湫把糰子抱起來，糰子期待的問，「爸爸，我做得好嗎？」

顏湫笑看着兒子，目光寵溺，「好，你做得很好，爸爸為你驕傲。」

糰子聽到誇讚，顯然不好意思，摟着顏湫的脖頸，埋頭在他頸窩，露出兩隻大大的眼睛。

尹聽畫被兒子萌到，湊上去親了他好幾口，連連誇。

結束已經是晚上6點多，寶貝們都餓了，按照之前他們商量的，兩家人一起去定好的餐廳吃飯慶祝。

到了那邊，先給兩個寶貝一人上了一道小甜點，是獎勵。

米米爸爸領着糰子和米米去挑龍蝦，包廂里，尹聽畫和顏湫跟米米媽媽聊天說話。

正說着，包廂門被敲開。

「你們怎麼在這兒？」

尹聽畫看見門口兩人，很驚喜。

「在外面看見糰子了。」莫一航說着，和夏淼進來。

尹聽畫和顏湫趕緊起身給米米媽媽介紹。

莫一航帶着夏淼坐下，聽說是慶祝糰子和米米朗誦比賽，也笑着湊熱鬧。

加了兩把椅子進來，幾人一起說話，笑笑。

說來說去，就說到莫一航和夏淼的終身大事上。

尹聽畫看了眼和糰子、米米說話的夏淼，小聲問莫一航，「你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莫一航知道她意思，卻故意假裝沒聽懂，「什麼啊？」

「你說什麼！」尹聽畫氣死，捏住他手臂，狠狠一個鈍角。

莫一航低叫一聲，捂住手臂，「你這女人，怎麼現在變成潑婦了？」

「我變成潑婦有什麼要緊？我老公不嫌棄。倒是你，多大歲數了，還不結婚？」

「嘖嘖，尹聽畫，你越來越啰嗦了，你都變成黃臉婆了。」

「你說什麼！」

「我求饒，我求饒。」莫一航笑着投降，忍不住去看夏淼。

尹聽畫冷哼，「這麼好一個姑娘，你就作吧，早晚有一天有你哭的時候。」

「你怎麼知道我沒求婚？」

「你求了？」

「還沒。」懶懶的往後靠向椅背，莫一航唇角勾起，「不過快了。是我的，跑不掉。」

吃過飯，幾人從餐廳出來，相互告別。

糰子在兒童座椅上昏昏欲睡，顏湫喝了酒，所以尹聽畫開車。

回頭看了眼兒子，顏湫問，「你今天和一航說什麼了？」

尹聽畫笑，「怎麼？莫非顏先生又吃醋了？」

「吃什麼醋。」顏湫搖頭笑起來。

「我能和他說什麼，問他什麼時候娶夏淼唄。這都多少年了，他們就這麼拖着。」

是啊，他們兒子都這麼大了。

莫一航和夏淼這一對，卻還沒修成正果。

應該早就放下對尹聽畫的感情，那麼莫一航遲遲不給夏淼一個歸宿的原因是什麼？

「一航怎麼說？」

「他？還是那個樣子。不過我想，應該快了。他今天跟我說，快求婚了。」

「終於？」

「終於。」

把糰子安頓好，顏湫回到卧室，聽到浴室傳來水聲，他脫掉衣服，徑自進去。

門一開，裏面站在花灑下面的尹聽畫嚇了一跳。

轉過身，她嗔怪看着他，「你做什麼，嚇我一跳。」

顏湫笑笑，朝她走過來。

尹聽畫看他表情怪怪的，心裏一跳，下意識的往水簾後面縮了縮，「你做嘛？你別過來。」

她不知道嗎？

她這個樣子，披散這頭髮，婀娜的身材，濕漉漉的誘惑，抱着手臂在胸前，喊著別過來，有多麼撩人。

他喉嚨滾動，聲音頓時沙啞，「我不過來，我去哪兒？我過來洗澡啊。」

「你，你……」

他真的是洗澡才好。

他明明是要吃她。

「那你老實洗……」

她的澡字還沒等說出來，就被他握住手腕，整個人往前撲去。

他抱着她，手臂箍在她纖細的腰上，低頭吻上她的唇。

她就知道，什麼洗澡，他就是要吃她。

氣喘吁吁的，她雙手撐在瓷磚上，腦袋眩暈，一會兒火里，一會兒水裏，難受的嗚咽。

顏湫摟着她，貼着她的耳朵，吻她的耳垂，「老婆，我們給糰子生個妹妹好不好？」

他喜歡女兒，非常喜歡。

平常看不出來他對米米多熱情，可是米米的生日，他都會送很貴的禮物，給甜甜和溪溪買的甜食零嘴，也會給米米送一份。

如果有女兒，顏先生保證是寵女狂魔，跟肖蒼山一個等級。

尹聽畫眼前一片模糊，握住他纏在自己腰間的手，「順，順其自然啊……萬一又是兒子呢？」

「那就繼續，我要女兒。老婆，我們生個女兒吧。」

「你，呀……」

最後，尹聽畫全身都沒力氣，被顏湫從浴室里抱出來，放在床上繼續。

夜色正好，兩人努力耕耘，一定要生個乖巧可愛的女兒不可的架勢。

……

地上擺着一隻黑色的行李箱，糰子跑來跑去，像是一隻辛勤的小蜜蜂，幫着他媽咪搬運他爸爸的衣服。

小小的糰子不知愁滋味，看他媽咪臉色苦苦的，眨巴眼睛，蹲下身子問：「媽咪，你怎麼了？」

顏湫從單人沙發上看過來，笑了。

尹聽畫伸手摟過兒子，嘆息，「你爸爸明天要出差了，我們有，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天見不到他了。」

「啊。」糰子捂住嘴巴，皺了細細的眉頭，「好久！那我們想爸爸了怎麼辦？」

顏湫朝兒子招手，等兒子跑過來，把他抱起來放在膝蓋上，「你們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視頻，嗯？兒子，我不在，我老婆就交給你了，行不行？」

糰子一下子覺得某種類似，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責任感是什麼，就是下意識的覺得，肩上壓了什麼。

用力點頭，他很認真的說：「行！」

顏湫笑，和他擊掌，「我不在，你就是家裏唯一的男子漢，要照顧保護我老婆，也就是你媽媽。」

「爸爸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你老婆！」

尹聽畫聽着一大一小的話，「噗嗤」一聲笑出來。

離別的愁緒，就慢慢的消退了一點點。

第二天一早，她和兒子送顏湫去機場。

登機前，尹聽畫依依不捨的拉着顏湫的手，「你落地馬上打給我。」

「好。」

「到了酒店也要打給我。」

「好。」

「每天都要給我打電話。」

「好。」

「好好照顧自己，按時吃飯，胃藥我放在最下面的袋子裏了。如果不舒服，一定馬上拿出來吃。」

「好。」

顏湫張開手臂抱住尹聽畫，「不用擔心，七天很快的，嗯？」

「嗯。」

他們多少年沒有分開這麼多天了，尹聽畫想着，鼻子就酸酸的。

她從來沒有覺得和他在一起膩，只是每一天都更愛他。

和他在一起的時間，永遠覺得不夠。

顏湫又抱起兒子，說了幾句，提醒登機的女聲響起，他放下兒子，轉身往登機口走去。

送走顏湫，尹聽畫又把兒子送去幼兒園，才開車回尹氏。

一上午都心不在焉，直到中午接到顏湫的平安落地的電話，她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

「媽咪？媽咪？」

「嗯？什麼？」

糰子歪著腦袋，戳戳盤子裏的披薩，「媽咪，這個口味的披薩我不喜歡。」

他聳聳肩，「我可以打電話換雞肉披薩嗎？」

「哦，好。」尹聽畫點頭，食不知味的咬了口。

好像，是不怎麼好吃。

糰子已經跳下椅子去拿手機，從客廳跑回來，他把手機遞給尹聽畫，「媽咪，媽咪，電話，打電話。」

尹聽畫接過電話，撥出去：「麻煩幫我送一個，嗯，糰子，什麼口味？」

「雞肉，媽咪，雞肉。」

「麻煩幫我送一個牛肉口……」

糰子聽着要急死，奪過手機，「是雞肉口味，雞肉口味的披薩。」

掛斷手機，糰子趴在尹聽畫的膝蓋上，仰起臉看她，「媽咪，你想爸爸了？」

這是爸爸不在家的第五天。

尹聽畫笑了下，低頭和糰子碰了碰額頭，突然說：「糰子，你想不想爸爸？」

「想。」

「那，我們去找爸爸？」

「哈？」

「對，我們去找爸爸，現在就去。糰子，去收拾東西，我們現在就去。不對，不收拾了，直接去。」

「可是媽咪……」

尹聽畫起身往卧室走，糰子屁顛顛跟在後面，「媽咪，我們的雞肉披薩！」

拿車鑰匙的手一頓，尹聽畫回頭，「哦對，披薩。那就吃完再去。」

「好。」糰子老成的點點頭。

*

幾個小時后，飛機降落在顏湫出差的城市。

尹聽畫抱着睡着的糰子從機場出來，打車去顏湫下榻的酒店。

沒有和他提前聯繫，她要給他一個驚喜。

一路懷着興奮的心情，車子停在酒店門口，她付了錢，迫不及待的抱着糰子往裏面走。

因為太匆忙，她和一個正要往外走的男人撞上。

「抱歉！」

「不好意思！」

懷裏的糰子揉着眼睛醒來，黑白分明的眼珠盯着男人。

男人微笑，手還扶在尹聽畫的手臂上，「沒關係，小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尹聽畫着急要見顏湫，說完就要走。

可是男人卻兩步之後，攔在她面前。

「你？」她蹙眉看着男人，不明白男人要做什麼。

男人看看糰子，又看着尹聽畫，「小姐，如果方便的話，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的聯繫方式？」

聯繫方式？

搭訕？

她被搭訕了？

這麼突然的？

搖頭失笑，她正要說什麼，卻見男人身後，電梯門開，一抹身影首先走出。

一喜，她剛要叫，卻見緊隨其後，還有一個人。

一男一女。

男的是顏湫，女的是個陌生面孔，兩人說說笑笑，一起往這邊走。

身體先於意識，她閃身躲到了酒店大廳的柱子後面。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躲。

瘋了嗎？

糰子看見顏湫，張嘴就要叫，被尹聽畫捂住了嘴巴。

「唔？」眨巴着眼睛，他疑惑的看着她。

等到顏湫和那人走了，尹聽畫才放下手。

「媽咪？那不是我爸爸嗎？」

「嗯，你爸爸，你爸爸在忙，我們不要打擾他。」

「哦。」糰子似懂非懂，只是覺得他媽咪的臉色不太好看。

這時，那個和尹聽畫搭訕的男人跟了過來，「小姐，你沒事吧？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沒有。不好意思，先生，我已經結婚了。如你所見，這是我兒子。」

尹聽畫說完，也不管男人反應，抱着糰子往電梯走去。

電梯到了指定樓層，她才驀然想起來，她沒有房卡，就算到了顏湫的房間門口也進不去。

「媽咪？」糰子揉了揉尹聽畫的臉，「媽咪，你怎麼了？」

「沒事。」她親親糰子的手心，抱着糰子走到房間門口，剛放下糰子，只聽身後「叮」一聲，緊接着顏湫的聲音傳來，像是做夢一樣。

「聽畫？！」

她轉過身，眼前一花，已經被人緊緊抱進懷裏。

「天！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我眼花了！」

糰子站在他爸爸的腿邊，伸手拉了拉他爸爸的衣服，努力想要表達自己的存在感。

可惜，他爸爸眼裏只有他媽咪。

嘆口氣，糰子接受了被忽略的事實。

「你怎麼來了？你怎麼會來？」

放開尹聽畫，顏湫滿眼的驚喜笑意藏不住。

尹聽畫突然覺得，自己剛才那樣好傻。

傻透了。

她在想什麼啊？

他明明這麼愛她。

她真是……

咬咬唇，她羞澀卻堅定的告訴他，「我想你了，很想你，想你想的不行，所以來了。」

他想吻她，狠狠的吻她。

可是壓下臉才想起來，他們的糰子還在腿邊。

謝天謝地，他總算是想起來了。

彎身，顏湫單手抱起兒子，另一手牽住她，帶着他們進門。

糰子喝了杯牛奶，支撐不住睡著了。

顏湫把尹聽畫帶到外間的客廳，把她壓在沙發上熱烈的吻著。

他的手順着她的衣擺鑽進去，貼着她的肌膚游弋。

唇在她脖頸上滑過，留下一串串鮮艷的印記。

「老婆，老婆……」

動情處，他叫着她。

尹聽畫顫抖著，手臂緊緊攀着他。

激情過後，兩人裹着毛毯，擁抱着，窩在沙發里說話。

他捏着她的手，聽到她說剛才看見他和一個女人一起從電梯里走出來的事。

「那是我這次的合作方代表。」顏湫解釋，「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了。丈夫是外交官，這次陪着一起來的，明天我帶你們和他們吃頓飯。」

尹聽畫聽着，越發覺得自己像個傻瓜。

閉着眼睛，她鑽進他懷裏，貼着他心口不說話。

顏湫吻她的頭髮，捏着她的鼻尖叫她，「小醋罈。」

「我才不是。」她張嘴咬他的手指，覺得咬疼了他，又輕輕的舔了舔。

指尖又暖又癢，顏湫看着她的眼神變了顏色，重新翻身把她壓在身下。

「老婆，我愛你，只愛你。」

尹聽畫聽得羞愧，伸手捂住他的嘴，「我知道了，你，你別說了。」

他這時候的愛語表白，讓她都無地自容了。

「我也不知道，不知道當時我……著了什麼魔……」

拉下她的手，顏湫吻她手指，「你是太愛我了。」

尹聽畫笑，「不知羞。」

「不是嗎？」

「是，是。」

她的笑，終究縈繞他的眸底。

我此生最慶幸遇見了你。

最慶幸沒有失去你。

最慶幸我愛着你。

最慶幸你也愛着我。

……

我叫糰子，大名顏蘇木。媽咪說，蘇木是一種中藥的名稱，她覺得這種葯的名字太蘇，太好聽，所以我叫蘇木。

我妹妹比我小5歲，她叫尹半夏。我媽咪姓尹，妹妹跟媽咪的姓，半夏也是一種中藥名，我也不知道我媽咪她怎麼就這麼迷中藥名呢。

不過，蘇木和半夏都很好聽，是不是中藥名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很久很久以後，我和妹妹長大了，才從媽咪嘴裏聽到她和爸爸的愛情故事。

那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嗯，如果你們也想知道，我想，你們可以從頭看起。

我記得我小時候，領居家有個女孩子叫米米，我們上過同一所幼兒園，媽咪還一度想要和米米的媽媽結親，也就是讓我和米米結婚。

可惜後來，米米家移民，她跟着父母去了國外。

我沒有再見過米米，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後，在我的訂婚典禮上。

負責彈鋼琴的女孩子有長長的頭髮，又黑又亮，我妹妹半夏說，哥，她不是你的款嗎？你不就是喜歡這樣的女孩子嗎？乖巧文靜的。半夏又說，你要訂婚的女人不是這一款，你在想什麼？

我端著杯酒，輕輕的笑，視線卻不由自主的被那一頭烏黑的長發吸引了。

莫名，我就想起一個名字。

隨着時光的流逝，本以為被我忘記的名字。

然後，我聽到服務生叫那個彈鋼琴的女孩子。

她叫她，米米。

我知道，我的愛情故事，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