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顏顏，我說愛你
說行動就行動。
是了，肖先生做事情向來說一不二，雷厲風行。
等到顏雪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坐在副駕駛。
探身過來，肖蒼山給她系好安全帶，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
從他說登記到此刻，她一句話都沒說。
沒說可以也沒拒絕。
把她的沉默當做默認，可他心中始終不確定，也不安心。
「顏顏。」
顏雪聽到他叫自己，抬起眸子看着他。
她眸底，一片平靜無波。
肖蒼山掌心冒汗，放開她手，在自己衣服上蹭了下，重新握住她的手，「顏顏，你……」
顏雪捏捏他的手指，輕聲說：「是不是需要戶口本？那個我們要回去拿一下。」
肖蒼山愣住。
半天不見他開車，顏雪又說：「不走嗎？」
回過神，肖蒼山喉嚨像是堵了，一句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張張嘴，好半響，他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顏顏，不能反悔了，我開車走，就不能反悔了。你肯定今天就是我名正言順的老婆了。」
頓了下，他俯身過來，和她額頭抵著額頭，「你，想好了嗎？要做我老婆嗎？名正言順的。讓我真正成為我們孩子的爸爸。」
他怎麼總說這麼肉麻的話。
顏雪失笑，故意逗他：「如果我說我要再想想，你會讓我想嗎？」
「不會！」
幾乎沒有猶豫的，肖蒼山出口。
顏雪低笑，「所以啊。」
不知道心裏想了幾道彎，反而面對最最簡單的問題，明明答案已經清晰無比的擺在眼前了。
肖蒼山這樣天下第一聰明人反倒是迷惑了。
撤身坐好，他握緊方向盤，目視前方。
「你，你真的要想，要想嗎？也可以。反正也不急一定是今天。」
顏雪凝着他的側臉。
他下頜線，線條緊繃，整個人非常的緊張。
她忽然覺得很心疼。
十年後的一切，他們之間，從來主動的都是他，付出的也都是他。
想一想，除了肚子裏的寶寶外，她好像沒有為他做任何事。
他會累吧。
伸手，顏雪搭住肖蒼山握著方向盤的手，「我們開的快點的話，拿上戶口本，應該趕得及。今天，今天天氣不錯。」
「顏顏。」
「啰嗦。」顏雪收回手，轉頭望着車窗外，語氣不耐煩，「快點開車。」
一笑，肖蒼山一手控著方向盤，一手伸過來把她的小手攥緊在掌心裏，「遵命，老婆。」
「別亂叫，現在還不是。」
「馬上就是了。」
「馬上就是也不是現在，別亂叫。」
「好，等登記完，我叫個夠。」
「幼稚。」
「說誰呢？」
「說你。」顏雪轉回頭看着肖蒼山，「你幼稚，你最幼稚。」
他的眸底，是女人淺淺的笑靨如花。
一路荊棘，他們終於，終於看見花園。
不過，感嘆還是有點早。
……
「確定在這裏嗎？顏顏你坐着，我來找。」
「你找不到，還是我來。」
「你懷着孕不方便，乖乖坐着，我來。」
按著顏雪坐在床上，肖蒼山擼起袖子，開找。
本來戶口本這個東西肯定是固定放在一個地方的，可是顏雪和顏湫收拾搬到銀杉苑這裏來之後，東西就沒有好好整理過。
突然要找，就茫然無頭緒了。
肖蒼山折騰半個多小時也沒找到，王姐也加入隊伍。
顏雪看他出了一頭的汗，有些不忍。
王姐這時一拍大腿，「給顏先生打個電話問問啊，沒準是顏先生放着呢。」
這麼一提醒，肖蒼山看向顏雪，「顏顏，可以嗎？」
顏雪看他小心翼翼的神情，微笑：「我來打。」
「戶口本？突然要找戶口本做什麼？是我收著呢。」
「哥，在你房間？」
「嗯，在。可是雪雪，你突然要戶口本做什麼？」
話說着，顏雪在顏湫的床頭櫃抽屜里順利找到戶口本。
把它遞給肖蒼山，看他緊緊的捏在手裏，她笑着對那邊的顏湫說：「哦，我們要去登記。」
那邊愣了幾秒，顏湫不敢置信的聲音傳來：「雪雪，你再說一遍，你，你和蒼山，你們要……」
「是，哥。可以嗎？」
「雪雪。」
「哥，我們可以去登記結婚嗎？」
「雪雪，可以。」
「謝謝哥。」
鼻子發酸，顏雪閉了閉眼，掛了手機。
肩上一重，她被肖蒼山摟到懷裏抱着。
低頭親親她，他問：「怎麼了？顏湫哥說什麼了？」
「我哥說可以。」她仰起臉，看着他，語氣略顯俏皮，「我哥說我可以嫁給你啦。」
「顏顏！」
肖蒼山激動的把顏雪抱起來。
他抱着的不僅是她和她肚子裏的它，還是他的全世界。
只是，還是不能高興的太早。
因為找戶口本浪費了不少時間，等他們開車到民政局的時候，人家已經下班了。
肖蒼山真的幼稚，不是顏雪說他。
他像個沒有買到心愛玩具，就要賴在玩具店不走的孩子似的。
人家下班了，他卻站在民政局門口不走。
顏雪拉他，哄他，笑他。
「我們先回去，明天再來，嗯？」
肖蒼山哀怨的雙手把她攏到胸前抱着，下巴抵在她發頂，無限鬱悶的說：「明天是周末。」
「呃……」顏雪現在過得都糊塗了，都忘記明天是周末了。
「那，周一，周一民政局上班我們來，早早的來。」
「我等不到周一了，我想現在。」
「可是人家已經下班了啊。」
「我找人。」
肖蒼山說着，單手摟着顏雪，另一手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民政局？我沒有認識的人啊。」
「你怎麼當警察的？連個民政局的熟人都沒有！」
許浩扶額，咬牙切齒：「誰規定警察一定要在民政局有熟人？肖蒼山你是傻了嗎？說什麼胡說。掛了。」
「……」
「等等。」許浩在掛斷之前，想到什麼，一笑道：「你找民政局的人，你不會是要登記領證吧？」
「是啊。」
「靠！真的假的！」
看着臂彎里的顏雪，肖蒼山彎唇，「真的。浩子，我要結婚了。」
「靠靠靠！你你你！白月光？你和你的白月光修成正果了？」
「是。」溫情融化了歲月，她驚艷了時光，他深情款款對她，言笑晏晏對好友說：「白月光真的是我的了。」
更多人愛陽光，光輝燦爛。
他卻獨愛心頭這抹清冷月光。
因為他知道，他的月光比陽光更暖。
*
「他呢？」
「肖先生？在書房。」
「哦。」
顏雪坐在沙發上，王姐笑眯眯的湊過來，「顏小姐，你要和肖先生登記了嗎？」
顏雪羞澀點頭，「哦。」
「真好啊，真好，那以後要叫肖太太了。」
「你可以叫我顏雪的。」
「哈哈，那怎麼行，我是傭人，你是主人。」
「王姐。」
「好了，我廚房燉著湯呢，我去看看。」
王姐起身往廚房走去。
顏雪看了會兒電視，眼睛情不自禁的往書房瞥。
是什麼時候開始，對他的依戀變多了。
一會兒見不到，就這樣魂不守舍的。
忍不住笑話自己，她端起果盤站起身。
就，給他送個水果吃。
這個借口，可以吧。
書房。
落地窗前。
肖蒼山正在和遠方摯友通話。
「所以呢，你的重點是什麼？」
溫望舒拍拍懷裏小女人的背，示意她端咖啡給自己喝。
慕以瞳哼哼，挑眉不樂意。
他一個凌厲的眼神過去，她才乖了。
「我們要登記了。」
「要？」
「要。」
「那就是還沒登記？」
「咳，去的時候民政局下班了。不過周一，周一我們早早就去。」
「蒼山。」溫望舒冷漠叫着好友的名。
肖蒼山這會兒心情很好，也不計較，「嗯，怎麼了？」
「你知道我很忙吧。」
「哦，所以呢？」
「所以，我沒時間為了一件還沒發生的事恭喜你，懂？」
「溫望舒，你……」
不等肖蒼山說完，溫望舒直接將手機掛掉。
慕以瞳端著咖啡杯過來，坐在他腿上，問，「什麼事？」
「他和顏雪要領證了。」
慕以瞳眼神一閃，笑：「那很好啊，要恭喜他們。」
「嗯。」
至此，兩人之間是沉默。
「啊，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從他懷裏站起身，慕以瞳拂了下長發，明艷璨笑：「那我先走了哦。」
剛邁出一步，手腕一緊。
溫望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生氣了？」
深吸一口氣，她回頭，眨巴眼睛，「溫先生說什麼呢？我有什麼生氣的？」
「瞳瞳。」
「我真的有事，我走了。」
掙脫開他的手，慕以瞳快步出去。
門在身後合上。
背靠着門板，她自嘲一笑。
能結婚，真好啊。
不像她。
跟他在一起這麼多年，卻從來不敢想，也不能想嫁給他。
那是自討苦吃。
*
「咚咚。」
「進來。顏顏？」
顏雪站在門口，手裏端著果盤，「那個，你吃嗎？」
肖蒼山笑着朝她伸出手，「過來。」
顏雪走過去，把果盤放在桌上之後，走向他。
他抱住她，吻了吻她的唇，「怎麼這麼乖，還拿水果給我吃？」
「沒什麼。」
「顏顏。」
「嗯。」
「我愛你。」
「……」
「顏顏，我說愛你。」
低頭凝着她的臉，他多希望聽到她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