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再也不多說半句了

是有點不好意思啦。

石小茹臉上飛了一抹紅，慢條斯理的吃着盤裏的食物。

「對了，吳姨，衛生間里的聲音，是怎麼回事？」石小茹為了轉移注意力，主動跟吳姨說話。

「那是對講機啦。所有的客房全部有哦。不過你放心，在外面瞧不到裏面。也聽不到裏面的聲音。只是對着說話，房間裏面的人能聽到。」

原來如此。

那以後可以放心的泡澡了。

想到這裏，石小茹又變得失落下來。

他還沒有說過，要她在這裏上班呢。

到底可不可以留在這裏呢？

石小茹想着，手裏的勺子心不在焉的動來動去。

「你有心事？」吳姨見她神情恍惚，開口問到。

「不是，我是在想，連雲他究竟要不要我留在這裏。」石小茹脫口而出。

話一出口，看見吳姨似笑非笑的眼神。她便後悔了。

真想咬斷自己的舌頭，聽聽這說的什麼話，聽起來似乎跟他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似得。

「吳姨，不是你想的那樣啦。」石小茹看着她發笑的神情，越解釋越亂。

「我沒有亂想。」吳姨說到，眼睛裏都是我懂得的意思。

唉。不管了。

誤會就誤會了。石小茹索性低頭大吃起來，再也不多說半句了。

石小茹吃的滿足極了。吃飽了心情都變好。返回房間里時，要經過客廳。她站在樓梯處，朝上面看了好幾眼。

靜謐的夜鴉鵲無聲。她停頓了一會兒，只有回到房間。

第二日醒來，已經是中午。她並沒有看到楊連雲。

吳姨說他去醫院了。

沒有電話，沒有短訊，甚至連個招呼都沒打。石小茹覺得自己像是外人。不對，她其實就是個外人。

她獃獃的坐在客廳里發獃，正在猶豫要不要離開時，卻聽到門外汽車的聲音。

是楊連雲回來了。

楊連雲走進門裏，先把衣服遞給了阿姨。然後吩咐吳姨去給楊媽媽找一些換洗的衣物。

「先生，你下午還要去醫院嗎？」吳姨問到。

「嗯。」楊連雲微微點頭。視線有意無意的從石小茹身上掃過。

石小茹一直看着他靜靜的動作。看着他又要上樓梯。她趕緊叫住他。

「喂，等等。」石小茹說。

楊連雲停住腳步，轉過頭來看着她問道：「怎的？」

「我…我…」石小茹支支吾吾的說了半天，卻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楊連雲不開口，她哪好意思主動提出要留在他家上班？

「現在還有事兒，等我回來再說吧。」楊連雲也沒有過多停留，他快步向樓上走去。

石小茹鬱悶之極。她與他並不熟悉，她也不好意思在這裏過多打擾。

「你來一下。」楊連雲突然說道。

石小茹莫名其妙的走過去，站在樓梯口，躊躇不前。

對於她來講，這個樓梯口像一道分界線。涇渭分明。她站在樓道口等他，卻不願意向前踏足一步。

見她傻愣愣站在那裏，半天沒有動作。楊連雲只能從樓梯走下來了。

他二話不說伸手拉過石小茹的手。

石小茹本能的往後退縮了一下。想抽出手來可是又沒有動。

楊連雲的手指乾燥又溫暖，輕輕的握住她的手背。讓她手心裏像有小蟲子在爬。酥酥痒痒的。

石小茹不禁偷看了楊連雲幾眼。

他今天穿着白色襯衫，配着黑色領結。外面搭配的也是一件黑色西裝，十分合體。狹長的丹鳳眼的落在她白凈的手心上，她才發現他的睫毛又黑又密，看着想情不自禁的去摸一摸…

楊連雲沒有注意到石小茹的眼神。他從西裝的口袋中拿出一支隨身攜帶的黑色簽字筆。擰開筆帽，認真的在石小茹的手中寫下了一串數字。

「這是我電話號碼，有事打給我。」似乎真的很忙，他留下一句話便走了。

石小茹驚愕的站在原地，看着手心裏留着那串黑色的電話號碼。

她彷彿還能感覺到尖利微涼的簽字筆尖從她的掌心滑過的感覺。

石小茹發現楊連雲的字體寫得十分好看。方方正正行雲流水，整齊得像是印刷出來的。

她大氣都不敢出，一路小跑着回了房間，鄭重的把那串數字記在了手機上面。

編輯姓名的時候石小茹想了很久，打了連雲兩個字，覺得太過親密，又刪掉打上了楊連雲三個字。

正在這時，手機突然震動了。

是李雪打來的電話。

石小雲趕緊按了接通鍵。

「喂，小茹。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找到了工作，不用回老家了！」話筒里傳來林雪興奮的聲音。

石小茹的心情也豁然開朗，她開心的問到：「真的？上班的地方在哪兒呀？」

「很近，就在以前我們上班的便利店的附近，而且工資還挺高的，你要不要來試一試呀？」李雪說到。

石小茹猶豫了一下，問到：「是什麼工作？」

原來李雪去了夜場賣酒。難怪工資高，賣的酒都有提成能不高嗎？

石小茹看着手機上剛存下的楊連雲的名字，又發了很長時間的呆。

媽媽要治病，她們還要租房吃飯。她真的真的很需要錢…

可是楊連雲又沒說讓他留下來，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想了半天，她還是決定，回家算了。可是她沒有打算告訴石媽媽，她丟了工作這件事。

石小茹決定去朋友李雪那裏看看。

她正在沉思呢，又聽到汽車發動的聲音。是楊連雲又急匆匆的出門了。

見他離開，石小茹的心裏反倒鬆了一口氣。

他給李雪又打了一個電話。

「李雪，你那裏還缺人嗎？我想過來看看。」

李雪很快給石小茹發了一個地址。

看了地址以後，石小茹決定去找李雪。她拿着手機又給楊連雲發了一條短訊。

謝謝你啊，我先走了。

她知道他在開車，一定不會看短訊。於是楊連雲前腳出門，她後腳也跟着出了他的房子。

還是來到上次那間熟悉的門衛室。門衛居然認出她來，朝她笑了一下。

石小茹依照着上次的經驗，沿着馬路走了接近20分鐘，便看到了一個公交站台。不過五分鐘的時間來了一輛的士。石小茹大方的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時間快臨近中午，按道理說石小雲這個時候早就下夜班了回家。所以她得快點趕回家。

石小茹沒有告訴石媽媽自己已經被辭退了。她裝作剛上完班回來的樣子跟石媽媽打了招呼。

「你今天怎麼這麼遲才回來？」石媽媽問到。

「輪班的李雪今天有點事來遲了，我替她頂了半天班。」石小茹笑着說。

「真的嗎？」石媽媽有些半信半疑。

「真的真的，比珍珠還真！媽，你就別管那麼多了。」石小茹一邊說一邊在拉開角落裏的冰箱。問到：「今天中午想吃什麼？」

石媽媽有氣無力的回答到：「沒胃口，隨便吃點行了。」

其實石小茹同樣沒有胃口。儘管如此，她還是為媽媽做了兩菜一湯。

吃飯的時候石媽媽又拉着一張臉。

「又怎麼了嘛？能不能讓人好好吃飯了？」石小茹疑惑不解的問到。

「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做這麼多菜乾什麼，不是浪費錢嗎？」石媽媽原來是嫌棄石小茹菜做多了。

「媽，今天我多上了半天班。菜錢能掙出來。我做的多，你就多吃點兒好不好？」石小茹哄著石媽媽。

「這孩子不知道節省點花。」石媽媽聲音小了一些，但還是帶着抱怨的口氣。

「好啦好啦，我知道錯了。我下回少做一點，把錢都存起來好不好？」石小茹態度謙虛的認錯。

飯畢，石媽媽去床上小睡了一會兒。石小茹開始收拾房間。

晚上七點多時，石小茹照例出了門。

還是那條熟悉的巷子，石小茹走出巷子之後，轉身朝着便利店相反的方向走去。

李雪上班的酒吧就在前面。

遠遠的，石小茹看到酒吧門口已經來了不少人。越走越近，聽見由里至外傳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

她給李雪打了好幾個電話，一直打到第五個才接通。

手機里傳來了很大的音樂聲，李雪要使勁說話石小茹才能聽到。

「喂，小茹，你來了沒有？」

石小茹回答說：「我早就來了，你在哪兒呢？」

「你在門口嗎？站那裏別動，我來接你。」

剛剛還是晴朗的天，突然瀰漫滿烏雲。

片刻后又下起了濛濛細雨。

石小茹沒顧得上說什麼，趕緊和李雪躲到了酒吧裏面。

酒吧里五顏六色的燈到處閃爍著，擠滿了瘋狂的人群。

不少穿着暴露的女人畫着妖艷的妝容，在舞池中間瘋狂的扭動着身體！

胸口白嫩嫩的肉隨着音樂翻動蕩漾，石小茹看了都覺得面紅耳赤！

李雪卻見怪不怪，直接把她帶到後面的一個小房子。

李雪拿出了一套衣物。上面是一截弔帶杉，下面是小短裙式的銀色衣服遞給了石小茹。

「快換上。」李雪說到。

石小茹卻為難的看着眼前的衣服，她兩指拎起少的可憐的兩塊布料，用懷疑的口氣說到：「要穿這個嗎？」

也太暴露了吧！穿上豈不是連肚皮都要露出很大一截在外面？

石小茹秀眉輕蹙。

李雪回答到：「當然了。在這裏賣酒的服務員，都必須得穿這個衣服才行。」

「不太好吧，露的太多了。我從沒這樣穿過。」石小茹說到。

「你就當露臍裝穿就行了。這裏都這樣穿，放心好了，這裏雖然是酒吧，但是不會有人亂來的，趕緊換上。」李雪又露出了神秘的微笑，緊靠着石小茹小聲的說：「你知道我昨天賣酒，掙了多少錢嗎？」

聽到錢字，石小茹的耳朵都要豎起來了。她確實對金錢很感興趣。她看着李雪興高采烈的神色猜測的說到：「二百元？」

「不對，你再猜猜？」李雪得意的說。

「難道有三百元？石小茹又猜了一遍。

「都不是！我昨天一天掙了六百八十元。」李雪高興的說。

「真的？是六百八十元？」石小茹差點要跳起來。居然比的上在便利店上一個星期的班！

石小茹再看着那套銀色的弔帶短裙裝，也不覺得刺眼了。

「好，我今天也要跟你一起去，現在就開始吧。」石小茹下定決心了。

錢，錢，錢，她彷彿看到金燦燦的金錢在向她招手。

「那我先去前面羅，你換好衣服過來找我。」李雪說到。

正當石小茹手忙腳亂的換衣服時，他的手機突然震動了。

真心虛的他差點嚇了一大跳。

仔細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

說不定又是推銷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石小茹懶得理他，沒有接通電話，放到了一邊。

鈴聲響了很久之後自動掛斷了。

石小茹換好了衣服，可是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

她扭扭捏捏的站在房間裏面，不好意思出去。胸口，後背，胳膊全部露在了外面。

正在這時，她的手機又響了。

她打開一看，是李雪打過來的。知道李雪來催促她趕快出去。於是他掛掉電話，慢吞吞的打開了房門。

「這邊這邊！放寬心啦，沒事兒，膽子要放大一點才能掙到錢。」李雪看出了她的拘謹，安慰的說到。

石小茹只有硬著頭皮站在一堆啤酒旁邊。

「嗨，美女，來兩打啤酒。」隔壁桌上一個光頭男子喊道。

「生意來了，還不快去？」李雪推推她，示意她趕緊過去。

石小茹動作笨拙的抱着一提啤酒放在男子桌旁的地上，然後又返回去抱第二提。

「先生，請問需要打開嗎？」李雪跟在她的旁邊，對着光頭男子露出殷勤的笑容。

「開！開！我這邊人不多，要不你就先開個五瓶吧。」

「先生，五瓶一會就喝完了。不如我幫你全部打開？」

「要是這個小妹陪我喝，我就全部打開。」光頭男子不懷好意的看了石小茹一眼。

石小茹被那一眼掃過，只覺得頭皮發麻。

她訕訕的笑道：「先生，不好意思。我酒精過敏。」

「酒精過敏？誰信呀！出來混的，還有不會喝酒的？這樣吧，除了酒費，我額外再給你兩百塊錢，如何？」那男子豪氣的拿出兩百元人民幣拍在桌上。

李雪看到那兩百元幾乎要眼睛放光，她伸手去抓人民幣，對男子說道：「哥，這是我的妹妹。新來的，確實酒精過敏不能喝。我陪你喝吧。」

光頭男子面色大變，他按住了桌上的紙幣，沉聲說道：「不，就要她陪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