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暗流
一回頭，格納斯就看到了自家二樓的窗戶處，父親哈加正在那裏默默地站着，也不知道站了有多久。
而他的視線所及，則是剛剛他戰鬥的地方。
格納斯見狀稍微愣了愣，而哈加則是吐出了一口氣，移開了視線，看向了格納斯，開口道:「你有些嬌縱了，格納，下一次不要大意了，一出手就要是殺招！」
聽到自家老子那一如既往嚴格的話，格納斯不禁覺得有些尷尬。
不過，這其實說的也沒有錯，要是他一開始用的就是他的正式戰法，也就是同時使用兩把槍，一槍用貫穿彈一槍用爆裂彈，那個傢伙早就被他打死，哪還有時間可以逃走。
這的確是格納斯懈怠了，可能是因為畢業了，回家了，所以心情不自覺有些浮動，並且又因為那白光的事，讓他都沒有做好「戰備」！
所以，他十分乾脆地點頭:「知道了，爸，我會找到他，然後解決他的！」
「嗯。」
聽到了這話之後，哈加點了點頭，然後就合上窗戶，返身離去。
此時的他，心情並不算好，因為自己長子，欽定的繼承人海爾納斯剛剛居然沒有發現這場近在眼前的戰鬥，實在是太不成熟了！
所以他迫不及待地要開始對海爾納斯新一輪的嚴厲教導。
另一邊，夜裏的洛法鎮，某一條街道之上，渾身上下被開了許多窟窿，但卻沒有血液流出的男人走在其上。
「呵呵呵～那個不自然的天然魔力匯聚現象，以及那種反應速度與敏感的五官感知，果然，格納斯·維維，那個男人已經將肉體鍛煉到了那個界限！
這可不太好，必須要早早除掉才行，不然的話，會成為大人們的阻礙的，那麼，就利用一下眼前這些愚昧的蠢豬們吧！」
聲音低低地笑着，同時呢喃著，言語之中充斥着一股十分清楚的憎恨。
然後，他抬起了頭，看向了街道前方，那一棟窗口散發着燈光的奢華別館，扯起了一個十分難看的笑容。
接着，他往前走着，伴隨着腳步，身上的窟窿也極速癒合著，沒有一會，便已經恢復如初，甚至連破爛的衣服都恢復了。
隨即，他施施然地走進了這棟別館。
……
翌日，天還沒有亮。
早早醒來的格納斯便破門而入，將睡得跟頭死豬一樣的魯拉斯從自己床上拖了下來。
在呼啦兩個巴掌叫醒已經養成晚起這個壞習慣的魯拉斯之後，在對方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里，格納斯·鐵血教官毫不拖泥帶水地拖着他，開始了維維家特有的習俗——早練！
在深感未來不妙的情況下，格納斯怎麼可能還能繼續容忍自己的弟弟這樣頹廢下去？！當時要好好操練他一番了！
於是乎，魯拉斯·維維就在度過了四年舒適的生活之後，再度迎來了豐富多彩的年輕生活。
所以，當太陽升起，照耀世間之時，尼琳與兩個肌肉女僕準備好正式的早餐的同一時間，魯拉斯已經被格納斯訓得精疲力竭，就差兩眼翻白，直接暈倒過去。
當然，為了避免接下來的時間裏因為沒有充足的能源供給而導致「斷線」，然後被格納斯在事後加倍操練，他還是只能夠強撐著疲憊的身體，掙扎到了餐桌之上，進行他今天的第二次就餐了！
眾所周知的，維維家裏的男人們總是自備着充足的乾糧，以便在早練開始之前可以填飽肚子。
雖然疏忽懈怠了四年，但是因為已經養成了習慣，所以魯拉斯房裏其實也還有一袋略硬的白麵包，於是在格納斯拖着他出房間的時候，被他順手拿走了。
然後格納斯自個就吃了裏面的四分之三。
在正式的早餐吃完之後，就在魯拉斯以為格納斯會立刻開始又一輪對他的操練之時，格納斯卻是先回了房間，換上了他的軍裝，戴上軍帽，並帶上兩把配槍。
「哥，你這是……」
「呵，沒什麼，只是要去鎮長府，跟鎮長交接一下手續，畢竟，我已經是這個鎮子的守備官了，軍務可不能怠慢。」
「是，是這樣啊。」
雖然被格納斯操練的時候是很慘啦，但是此時聽到格納斯這麼說，魯拉斯卻是不由得有些失落，並真實地意識到，現在，已經不是以前了。
「……」
見到魯拉斯的表情變化，格納斯伸手壓低了軍帽的前沿，笑了笑，道:「雖然今天我可能沒有空，但是，你這小子可不要偷懶了，不然的話，後果你是知道的！」
聽到格納斯那惡狠狠的話后，魯拉斯頓時臉色大變，露出了畏懼之色，然後開口回道:「我，我知道了，哼！大叔說過，男人不可以說不行！我會堅持的！」
聽到魯拉斯又開始了他的那個口癖，格納斯頓時表情一垮，感覺有些無奈。
不過時候也不早了，所以格納斯也沒有多說什麼，對着魯拉斯點了點頭后，他便轉過頭看向了正坐在椅子之上閉目養神的父親哈加。
老騎士畢竟年紀開始大了，身上累積的各種暗傷這兩年也不斷地發作著，所以精力已經大不如前，不止早練時間已經變短，在早練完之後也必須休息一段時間。
「爸，我走了。」
「去吧，記住，不要辜負了帝國！」
「……知道了。」
聽着父親這有些突兀的話，在稍微頓了頓后，格納斯才開口回了一句，然後便轉身，沐浴著太陽光離去。
張開略有渾濁的眼睛，看着那陽光之下漸行漸遠的次子，模糊之間，哈加卻只能夠看到那一頭顯眼的紅色頭髮。
「……」
不自覺地伸起手，摸了摸頭上已經變得晦暗，並從根部開始發白的頭髮，哈加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真是像啊，以前的你……」
尼琳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哈加的身邊，十分感慨地開口。
「嗯。」
微微點頭，哈加嘴角翹了翹，然後又閉眼養神起來。
這樣的一幕，被哈加的另外兩個孩子看在眼裏。
魯拉斯對此毫不在意，在格納斯離去之後，那一股迷之自信便瞬間出現在了他的身上，然後昂首闊步地跑去完成格納斯·鐵血教官留下來的各種「作業」了。
他可不敢怠慢，那是作死的行為，曾經的事實證明了，那樣只會讓格納斯從鐵血教官進階為魔鬼鐵血教官！
至於三人里的長兄海爾納斯，他不能夠像魯拉斯那樣做到毫不在意，因為他是哈加選擇的家族繼承者，父親也一直將大部分的精力放在自己身上。
所以對於自己不能夠回應父親的期待這一點，他感到十分地愧疚！
特別是在有了優秀的弟弟作為對比的情況下，他更是心情難以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