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生命神庭
等到薩雅被格納斯帶到聖樹這邊的時候，她依舊是一臉的驚悚表情，沒有消失。
沒有其他原因，只是十分驚訝于格納斯居然會笑！
作為一個直覺比較強的人，以及被格納斯使喚過很多次了，也算是比較了解格納斯，所以薩雅自然是很明白格納斯那種無感情狀態的。
就算是偶然有露出過表情，以及一些眼神變化，薩雅仍然會很敏銳地看出，那是虛假的模擬。
她也說不上自己為什麼能夠發現那些，但是就是那麼覺得。
而剛剛，她卻是從格納斯的輕笑里，感受到了某種比以往的模擬之中，更加怪異的感覺，這讓她一時間有些難以平抑自己的表情。
格納斯瞥了一眼她，也沒有在意這個思維跳脫的翼人在想什麼，而是看向了前面的聖樹。
聖樹已經不是九年前那種毫無生機的模樣了，那個巨大的樹頭，已經長出了密密麻麻的小分叉枝丫出來，看起來就像是一片新植的小樹林，最高的分叉也才五六米高，遠不及鼎盛時期的十分之一。
不過，更加讓人在意的是根部，格納斯能夠感受到，十分巨量的天然魔力被聖樹吸取在體內，那種級別的量，就算是讓聖樹再長回以前的一半也做得到。
但是它沒有，看起來就像是餓怕了似的，只顧著拚命屯天然魔力，而不是使用天然魔力，感覺就是經歷過一次魔源黯淡之後，心有餘悸地立刻為下一次做準備了。
當然了，這不是代表聖樹有思維，僅僅只是一種自發的應激反應而已，為了適應外界而自我調整了生存模式。
可以說，人類把它原本茂盛的枝幹樹冠打掉，也算是合了它的意吧，不然為了維持原本的狀態，需要耗費它大量的天然魔力，而且對吸納天然魔力也沒有提高多少速率。
更不用說，長得那麼惹眼，只會引來那些窺探者的目光，以前還好，情況特殊，精靈們也會保護它，彼此算是構成了一種共生關係。
但是現在，不用說，森林的漸漸縮小，讓聖樹都想挪窩了。
好在現在共和國這邊在西大陸的對大陸外圍開發已經漸漸停下來了，注意力轉向了更為豐饒的東大陸，所以感受到森林外圍植被不再被漸漸破壞的聖樹，又決定繼續在原地積攢養分。
然後，它就等到了格納斯。
該怎麼說呢，作為聖樹，它雖然沒有思維，但是卻比大部分生命都敏銳，應激性反應現在也是十分突出，咋一看很像是生物一樣，讓人懷疑它是不是有智慧的。
但是呢，它只是一棵樹，一棵具有魔性的樹。
所以，它十分乾脆地就想挪窩，避開格納斯這個之前帶給它二次傷害的存在。
當然了，樹根的末梢才動了一下，它就碰到了一層灰燼，頓時就頓了頓。
而格納斯這邊，一股股灰燼從他身上發散而出，盤旋在聖樹地表部分周圍。
接着，格納斯開口道:「行了，別想跑掉，老老實實的，我不會為難你。」
雖然根本聽不懂人話，但是聖樹還是很快判斷出誰強誰弱，所以停下了動作，準備等死。
它就是一棵樹而已，根本沒有想那麼多的能力，在判斷格納斯是絕對剋星之後，它就停下匯聚天然魔力的舉動，開始偷偷地生出樹籽。
對此，格納斯也是感覺有些微妙。
而薩雅，這個時候也是回過神來，也不看周圍，支支吾吾地就開口道:「那個，格納斯…大人，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感覺怪怪的？」
「……你居然發現了？這可稍微有些讓我驚訝，不過你也不用多想，只不過是之前嘗試着去試探那個傳說的領域，讓我最近的存在形式有些不穩定而已。」
先是看了一眼薩雅，知道她在意的是什麼后，格納斯就如實地說出為什麼了，並沒有想要藏着掖着的想法。
對此，連心之領域也只是摸到個門的薩雅臉色變了變，有些咂舌，但隨即又想到一點，不禁開口道:「那麼，你進入那個所謂的傳說之後，會不會取回感情呢？」
「你的關注點是這個嗎？雖然有人和我說可以，但是我知道，已經拿出去當成籌碼用掉的東西，在沒有把換回來的東西放回去的前提下，永遠不可能回來，而我，現在也不可能把灰燼的力量放回去，這樣，懂了嗎？」
「啊，哦，懂了。」
雖然有些在意格納斯說這話時那隱隱約約的一絲起伏的緣由，但是薩雅也沒有多問，因為再說這些題外話，很注重行動效率的他，大概要「翻臉」了。
所以，薩雅看了看四周，發現並不是他們翼人以前的居住地之後，不禁說到了正事上:「咱們來這個地方做什麼？那個是，精靈們的聖樹？」
作為曾經在森林裏的第四大種族，薩雅以前雖然沒見過聖樹，但也大概了解聖樹是個什麼東西。
就是一個超級大號的天然魔力收納存儲器唄，結果到頭來還不是沒啥子用，精靈還不是衰弱了，感覺還不如他們族裏的保育神器呢！
下意識在心底指指點點的想着，但是表面上她倒是顯得很乖巧，沒有亂說什麼。
「既然已經想到這是聖樹，那就不要多問些沒必要的問題。」格納斯回了一句，接着又道:「這裏曾經也是一個供奉神的場所，算是一個神代遺址吧。」
「精靈們的月銀弓勉強算是神器，但和你們那個寶石還是不一樣的，而精靈的神器，或者說他們曾經信奉的那個神的遺留物、坐標點，大概率還在這個『生命神庭』里。」
「生命神庭？」眨了眨眼睛，薩雅對於這個詞眼表示了疑惑。
「嗯，雖然經由精靈們內部的權力變動，而看起來被自己銷毀了所有資料，最後一代的聖女神侍也強行被驅離，扭曲意志貶為平民，甚至還用那個秘法抹去了所有精靈知道的相關信息，現在恢復了都沒有記起來。
但是，在一些外族的藏書，比如說獸人曾經留下來的薩滿筆錄中的隻言片語里，還是能夠發現這個曾經供奉生命與森林之神的神殿的。」
「這就讓人很在意了，看似很正常的舉動，如果也是被引導過的呢？為什麼連外族的記錄里都只剩下隻言片語，而且如果不是那個傢伙的提醒，我恐怕需要浪費一段時間才能夠找到那些同樣在各種記錄里被掩飾過的信息……那麼，現在就揭曉答案吧！」
這麼說着，格納斯拿出了月銀弓，對準了聖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