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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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李永浩看向陳琨，不怒自威，「右護法陳琨為了一己之私，自作主張，上門退婚，致使莫家名譽受損，壞我無量教正派之風。即刻起剝奪右護法之位，發配邊疆，十年之內，不得召回！」
「啊……」陳琨哀嘆一聲，頹然倒在椅子上，卻不敢出言抗辯。
李永浩平時雖然和氣，不胡亂髮威，但是從來都是一言九鼎，一旦做出決定，不容質疑！
陳琨在無良教混了大半輩子，好不容易爬上右護法之位，結果卻為了幫陳家聯姻，不但葬送了外孫陳士華和弟子周雲通，最終自己也被放逐。
雖然李永浩只說十年之內，不得召回，但實際上，他這輩子的前程已經徹底玩完了。
有生之年，李永浩不可能再重用陳琨，而陳琨的修為比李永浩低，年齡又比他大，活也活不過他，前途徹底無亮了……
左護法謝霽初暗暗搖頭。
這陳琨實在是過於膨脹了，地位本來在他左護法之下，平時還總擺出分庭抗禮之勢。謝霽初不願與他相爭，多有忍讓，沒想到卻讓陳琨越發跋扈，最終竟敢繞過教主，擅作主張跑去莫家退婚。
面對這樣的下屬，任何一個雄才偉略的教主都不可能放任。就算沒有莫離這檔子事，陳琨也遲早毀於他自己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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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處置，莫家可還滿意？」
堂堂無量教主，放低姿態如此客氣的致歉，莫長卿連忙起身回禮，還沒來及開口，莫離就搶先疾聲道：「滿意？怎麼可能滿意，當然不滿意！」
「莫離，不得無禮！」莫長卿急忙拉住莫離。
人家無量教主已經致歉了，也肯發佈公告，夠給面子的了，要是不知進退，激怒了他，撕破臉皮，那對莫家來說，可是滅頂之災！
「發佈個公告，就能挽回我莫家的顏面了？」
莫離大聲控訴道：「你們知不知道，就因為陳琨這老匹夫上門退婚，我莫家滿門上萬口，全都淪為了世人的笑柄！我莫家先祖和你們創教真人，泉下有知，情何以堪？」
無量教眾人默然不語。他們心裏都清楚，莫離絕非虛言。如果換了無量教被人退婚的上，早就高手盡出，一波懟過去了。
「身為聯姻失敗的『罪魁禍首』，我和父親即將被逐出家門，永不收回！來此之前，我莫離立下誓言，如果此行不能帶回聖女，便自絕當場，決不把屈辱帶回莫家！」
莫離大馬金刀往大殿之中一站，「所以，什麼話都不用說了。今天，要麼是無量聖女跟我返回莫家，要麼是我莫離命喪於此，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無量教眾人一聽這話，聳然動容，完全沒想到之前嬉皮笑臉的莫離竟然在來無量教之前，就以立下如此決絕的誓言。
「莫小少爺，你這又是何苦呢？」李永浩也感到有些棘手了。
他固然不願意強迫委屈了愛徒沈夢澄，也對莫離頗有些欣賞，而且心裏深處，也不太願意違背先祖的約定，給人留下話柄。
莫長卿也是一籌莫展，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和莫離也實在沒法退讓，但是要想帶走無量聖女，顯然也是不可能的。
人家總不可能因為你發了個毒誓，就委曲求全答應嫁給你吧。
「師父。」僵局之中，沈夢澄起身向李永浩行禮道：「萬般煩雜之事，皆因弟子而起，那麼就由弟子來做個決斷吧。」
「澄澄你……」李永浩從小將沈夢澄養育成人，了解至深，如同父女，自然馬上猜到了她的想法，沉吟片刻，終於點了點頭。
「莫離。」沈夢澄起身轉向莫離，目光清澈，無嗔無喜，「聯姻之事牽涉甚廣，情理糾葛不清，唯有你我一戰，方可決斷。你，敢不敢與我一戰？」
「你跟我打？」莫離一愣。
這劇本咋變成比武招親了？
「是。」沈夢澄點頭道：「你我擂台對決，生死各安天命。若是你贏了，為妻為妾為奴為婢，任你處置。如果你輸了……我也會好好安葬你的。」
「我暈……不行不行這不行……」莫離連連搖頭如撥浪鼓，「你是我即將過門的未婚妻，又不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我怎麼能跟你殊死決鬥？」
莫離對他降龍十九鞭的力道很沒把握，萬一一鞭子下去，把沈夢澄這麼個天仙似的漂亮老婆給打爆了，那叫他情何以堪？
「如果不肯決鬥，那你便下山去吧。我會讓師父派人說清原委，想必你莫家之人看在我師父的面上，總不會真的叫你自殺謝罪。」
沈夢澄這話說得婉轉，卻不自覺的帶着一種居高臨下的味道，聽在莫離耳中，倒像是在可憐他一般。
好像是他被人逼着要自殺謝罪，才巴巴的跑來無量教求親似的。
好像他要靠着無量教主的幾分薄面，才能在莫家立足似的。
「切！打就打，好像我打不過你一樣……」莫離受激之下，接下來決鬥之約，又嘟囔了一句，「女人吶，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沈夢澄氣得一口氣倒憋回去，憋得奶疼，倒提寶劍走下寶座，冷聲道：「亮兵器吧，你我二人就在此做個了斷！」
「哥！」
一天之內，莫離已經是第三次跟人決鬥了，莫箏又急了，「有話好好說，你跟聖女兩個無仇無怨，何必刀兵相見啊？」
「沒事沒事，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不恩愛。」莫離哈哈一笑，「你放心，哥自有分寸，不會把你漂亮嫂子打壞掉的。」
莫箏無語，人家明明是擔心你被聖女打壞好嗎？
沈夢澄臉色更加冰冷。
莫離滿口胡言亂語，將她視為囊中之物一般，從小到大，還從沒有人敢如此對她不敬，實在氣人。
莫長卿沒有勸阻莫離。
現在，兩家聯姻唯一的障礙就在沈夢澄身上，最快解決問題的辦法，就是直接武力征服。
雖然不太相信莫離能夠打贏無量聖女，但事到臨頭只能拼一槍了。
打贏了，固然歡喜。打輸了，也只怪自己沒那個本事，怨不得別人。
不管輸贏，聯姻之事都會有定論，生死已然無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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