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為女兒復仇，是父親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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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尼克斯領，高山堡
「聽說獸人大軍已經到了布魯塞爾城？」蘭登依舊像往常一樣埋頭公務。
「是的，同時根據可靠消息，威廉少爺也在布魯塞爾。」帕特就像是蘭登的影子，總是和他形影不離。
良久的沉默后.......
「我相信威廉一定會平安無事的。」蘭登語氣平靜的說道。
「老爺，我們要不要和獸人那邊打個招呼，要求他們不要傷害威廉少爺。」帕特的眼神暗淡了一下，繼續追問道。
「不，如果那樣做的話，我們私下幫助獸人的消息就會泄露出去，大家會猜測為什麼只有威廉沒有受到獸人們的傷害。」
「再聯繫到獸人軍隊身上穿着的鐵甲，他們很容易就會猜到是菲尼克斯家族為獸人軍隊提供了糧食、兵器和鎧甲。」
「要想保護威廉，就要向所有的獸人下達命令，不然獸人方面無法保證，當獸人們抓到威廉時，不會因為認不出他來，而失手殺掉他。」
「知道這件事的獸人越多，消息就越瞞不住，一但有獸人被人類俘虜，在人類的嚴刑拷打之下，被俘虜獸人也會經受不住折磨的。」
「萬一被俘虜的獸人將不得傷害威廉的命令全盤托出，我們菲尼克斯家族將會成為眾矢之的。」蘭登寫字的手停頓了一下，繼續回答道。
「可威廉少爺的安全.....」帕特罕見的頂撞了自己的領主，他實在是擔心威廉的安全。
「不用再說了，我自有考量，你先下去吧。」蘭登伸出手制止了帕特接下來要說的話。
「遵命，老爺。」帕特心知蘭登決定下的事不會改變，便放棄了勸說，躬身離去。
在帕特離開后，蘭登放下了手中的紙筆，十指交叉並靠在椅子上，他沉思良久后喃喃自語道：「菲尼克斯家族的後代理該不畏艱險。」
隨後蘭登拿出了「傳話鏡子」，在使用了一個定向魔法后，耐心的等待起來。
沒過多久，「傳話鏡子」上的光芒突然閃爍起來，隨即變幻成了一個老年男人的臉。
那人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稜有角，即便已經老邁了也依舊可以看得出他年輕時的俊美。
「蘭登·菲尼克斯，我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再聯絡我了。」老邁男人語氣譏諷的說道。
「霍恩·巴赫公爵，最近過得還好么？」蘭登臉色淡然，像是沒有聽出他的挖苦似的。
「托你的福，還死不了。」霍恩·巴赫公爵皺了皺眉頭說道。
霍恩·巴赫公爵得來頭很大，他是帝國四大世家中巴赫家族的家主，是三公一候中的一位公爵。
同時巴赫家族也是一個非常古老、歷史悠久的大家族，和菲尼克斯家族齊名。
金雀花帝國的四大世家的封地分別位於金雀花帝國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世世代代為金雀花帝國鎮守邊疆。
而巴赫家族的封地正是位於帝國西方，它的領土緊鄰都鐸騎士聯邦，有阻止都鐸騎士聯邦入侵金雀花帝國的義務。
「不知您是否聽說了獸人大軍已經抵達布魯塞爾的消息？」蘭登嗓音低沉的說道。
「聽說了又怎麼樣？」霍恩·巴赫公爵當然知道這個消息。
巴赫家族位於帝國西方，緊鄰都鐸騎士聯邦，在位置上佔盡了便利，這麼大的事情他又怎麼會不知道？
「我們合作吧，這是個侵吞菲尼克斯領西邊那三個男爵領的好時機。」蘭登·菲尼克斯信心十足的說道。
「你....你瘋了不成？蘭登，你的野心已經膨脹到了這般的地步么？難道你終於想要謀反了么？」
「難道你不知道那塊土地是有主人們的么？而且它的主人們依舊向米恩·金雀花陛下效忠，這代表着它依然是屬於金雀花帝國的領土。」霍恩·巴赫公爵臉色驟變，大吃一驚的說道。
「您誤會我了，我是絕對不會出兵攻打那三個男爵領的，我將會兵不血刃的得到它們。」
「我希望可以在未來獲得巴赫家族的支持，來獲得法理上的統治權，順便說一句，克里斯家族已經決定支持菲尼克斯家族了。」蘭登·菲尼克斯淡淡說道，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克里斯家族已經決定要支持菲尼克斯家族了么，這就是為什麼你要諾曼·菲尼克斯娶奧蒂莉亞·克里斯的原因吧，看來你早就策劃好了一切。」
「就算如此，你又如何能兵不血刃的得到那三個男爵領呢？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霍恩·巴赫公爵嘴角翹起了一抹譏諷的笑容。
「我和獸人們達成了協議，他們將代替我攻下那三個男爵領，並殺掉三位男爵和他們的家族成員。」
「等到他們洗劫了那三個男爵領並離開后，我們菲尼克斯家族會立即入駐這三個男爵領，獲得這三個男爵領的實際統治權。」
「菲尼克斯家族將會為那些無家可歸的難民們提供可居住的房屋，為那些飢腸轆轆的人們帶去糧食，相信他們一定會歡迎菲尼克斯家族的統治的。」蘭登回答道。
「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主意，有誰能想到那三位男爵和他們的家族成員的死會和你有關呢？沒有人能想到一向囂張跋扈的獸人們竟然會幫助你。」
「可恕我直言，就算你能得到它們，就算是克里斯家族支持你，以菲尼克斯家族和金雀花家族的惡劣關係，陛下會允許你擁有那麼大的一片土地么？」
「眼睜睜的看着菲尼克斯家族強大起來，這不符合金雀花家族的利益，如果你一意孤行，很可能會挑起菲尼克斯家族和金雀花家族的戰爭。」霍恩·巴赫公爵神情猶豫的說道。
「如果巴赫家族願意在法理上支持菲尼克斯家族得到這三個男爵領，我就有把握得到它們。」
「巴赫家族、克里斯家族和菲尼克斯家族，金雀花帝國四大家族中的三個，一同支持菲尼克斯家族，即便是米恩·金雀花和莫里茨·帕特里克也無法阻止菲尼克斯家族。」
「你吞併三個男爵領的行為很可能會惹怒國王陛下的，我勸你不要忤逆他，當心國王陛下會召集封臣們，一同討伐菲尼克斯家族。」霍恩·巴赫公爵擔憂的說道。
「就憑那個暴君？王室如今已經式微了，米恩·金雀花做了太久的國王了，久到他真的以為自己可以為所欲為。」
「他除了殘忍和暴躁還剩下了什麼？他的好色和強硬早已經惹怒了貴族們，如今的他又有哪位領主願意追隨他？」蘭登·菲尼克斯語氣淡漠的說道。
「可他畢竟是我的君主，我無法和你們串通起來一起對抗他，你之前說的支持菲尼克斯家族獲得那三個男爵領的事，容我再考慮考慮吧。」霍恩·巴赫公爵嘆了一口氣后拒絕道。
「霍恩·巴赫公爵您給我聽好了，我畢竟是您的女婿！您竟然在這件事上處處維護米恩·金雀花那個人渣。」蘭登·菲尼克斯的語氣驟然拔高。
霍恩·巴赫公爵瞬時間閃過了痛苦、悔恨、絕望等表情，最終他只能無力的說道：
「可我最心愛的的女兒，那個號稱是巴赫家族的玫瑰的朱麗葉·巴赫已經死了。」
在這一刻，空氣似乎變得寒冷，時間彷彿已經凝固，兩人沉默良久后。
蘭登·菲尼克斯聲音嘶啞的、一字一頓的說道：
「正是您口中的君主，那個卑鄙無恥的暴君聯合了莫里茨·帕特里克，害死了您的女兒、我摯愛的妻子朱麗葉。」
「您本就該向他們復仇的，可您沒有，您不是一個合格的好父親，這次的事是一個機會，是一個讓您親手向米恩·金雀花和莫里茨·帕特里克複仇的機會。」
霍恩·巴赫公爵面色蒼白，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很多，他一直以來一直刻意迴避的事實，終於被蘭登·菲尼克斯血淋淋的扒了開來。
蘭登·菲尼克斯繼續道：「如果您在這件事上，選擇支持菲尼克斯家族，那麼巴赫家族將會得到那三塊男爵領中的一塊。」
「那是一塊全新的，在過去從未屬於過巴赫家族的土地，巴赫家族的領地將會再次擴大。」
「而且我可以把和巴赫家族接壤的那塊男爵領送給巴赫家族，所以，您不用擔心那是一塊飛地。」
所謂的飛地指的是，由於領土之間距離遙遠，而無法看顧的土地，因為一塊土地如果距離領主很遠，那就代表着它的領主對它的統治權將被極大的削弱。
「想想您的小兒子吧！我知道您喜愛您的小兒子，即便是朱麗葉得到的愛也遠遠不及他，然而您的長子會繼承你的封地和爵位。」
「您的小兒子將來該怎麼辦？你小兒子的兒子們又該怎麼辦？巴赫家族是一個大家族，您不能給您所有的後代一個富裕、體面的生活，您需要新的領地，你的小兒子更需要。」
「沒有哪一個領主不渴望土地，即便是那個廢物陛下也不能阻止您獲得土地，只要您答應幫助菲尼克斯家族，您的小兒子將會擁有一塊全新的土地，那是只屬於他自己的土地。」
蘭登·菲尼克斯的話就像一柄利劍深深的刺入了霍恩·巴赫公爵的心，蘭登的條件瘙到了霍恩·巴赫公爵的癢處。
霍恩·巴赫公爵總共有三個兒女，長子唐納德·巴赫，女兒朱麗葉·巴赫，小兒子埃里克·巴赫，和其他家族喜愛長子不同，霍恩·巴赫公爵最疼愛的就是他的小兒子。
長子唐納德·巴赫將會繼承巴赫領，這是毫無疑問的，但他的小兒子可就不會這麼幸運了，巴赫領的情況比較特殊，因為它沒有閑置的封地。
霍恩·巴赫公爵很想為自己的小兒子謀取一塊土地，但一直無能為力。
所以霍恩·巴赫公爵心動了，蘭登·菲尼克斯說得對，在土地面前、在利益面前，就算是米恩·金雀花貴為國王，也不能阻攔。
蘭登·菲尼克斯的心中醞釀着一個龐大的計劃，可他沒有將計劃告訴霍恩·巴赫公爵，因為霍恩·巴赫公爵也是計劃中的一分子。
蘭登看出霍恩·巴赫公爵已經心動了，於是趁熱打鐵道：「就算您不為您的小兒子考慮，您也應該為您死去的女兒朱麗葉考慮考慮。」
「現在正是報復金雀花家族和帕特里克家族的時候，為女兒報復難道不是您身為父親的職責么？」
蘭登·菲尼克斯的話就像螞蟻一樣，一口一口的咬噬着他的心，女兒的死一直是霍恩·巴赫公爵的心病，可他卻懦弱的隱忍了下來，根本不敢報復。
蘭登的話讓霍恩·巴赫公爵猛然想起了身為一個父親的職責，他不想再這樣懦弱下去了，他決定做出一些改變。
「你說的沒錯，為女兒復仇是我的職責，我們巴赫家族選擇加入，這不僅僅是為了土地，也是一個死了女兒的父親的怒火。」霍恩·巴赫公爵鄭重的承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