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艾莎的心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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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的話音剛落，房間里的氣氛驟然變得緊張起來，雯嘉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威廉的決定是臨時起意的，雯嘉事先並不知情，所以當威廉說出了他的決定后，雯嘉還是很驚訝的。
不過，雯嘉還不是最驚訝的那一個，最驚訝的人其實是艾莎這個當事人，此時的艾莎張大了她的櫻桃小口，驚訝的什麼話都說不出，就好像失音了似的。
她獃獃的看了威廉好一會兒，才如夢初醒的說道：「主人的意思是....您想要和奴家分道揚鑣？」
「也可以這麼理解吧，能夠恢復自由身，再回到你自小生長的故鄉，你一定會覺得很開心吧？」威廉輕輕的點了點頭，神情既是不舍又是頹然。
艾莎一直都是威廉的左膀右臂，曾無數次在威廉危難的關頭解救威廉，雯嘉的嘴唇囁嚅了幾下，有心想要勸威廉收回之前的話，卻終歸沒有開口。
沒有人能夠比雯嘉更清楚，艾莎對於威廉的重要性，威廉若是失去了艾莎，就等於鳥兒折了翅膀，猛虎沒有了利爪一樣，寸步難行。
可雯嘉能懂的道理，威廉身為當事人又怎麼會不懂呢？雯嘉能夠感受到威廉內心中的執著，既然威廉已經下定了決心，想要放艾莎自由，那她又何苦來做這個惡人呢？
自從威廉和伊旬園簽訂了契約，就隱隱的和雯嘉產生了一種水乳交融般的聯繫，不僅威廉可以通過契約感受到雯嘉的一部分想法，雯嘉也同樣能夠感受到威廉的內心。
雯嘉和威廉之間的聯繫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才是真正的心意相通，這種聯繫與威廉和艾莎之間的聯繫是不同的，艾莎曾向威廉發下過血脈誓言，那是一種在諸神的見證下締結的主僕契約。
所以從嚴格意義上來說，艾莎和威廉算是主僕，所以威廉可以通過血脈契約感受到艾莎的想法，但艾莎卻不能感受到威廉的想法，也就是說，威廉和艾莎之間頂多算是偽心意相通。
威廉是一個有獨立思想的人，他可以決定他想要決定的一切事，雯嘉是不會代替威廉做決定的！
出乎威廉的意料，艾莎的臉上沒有露出威廉想要看到的快樂和興奮，反倒是流露出了排山倒海般的哀傷，淚水一點一點的填滿了艾莎的眼眸，在她的眼眶裏打着轉。
「主人....您不想要艾莎了嗎？是不是艾莎做錯了什麼事？」艾莎噙著淚水，哽咽的說道。
艾莎一直以來給威廉的印象都是敢愛敢恨，心狠手辣的模樣，她很少表現得這麼脆弱，像現在這樣留着淚水的情況，之前也只發生過一回。
那就是艾莎向威廉發下血脈誓言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威廉不相信艾莎對他的忠誠，然後，艾莎同樣是流着淚，向自己發下了絕不可能背叛的血脈誓言。
「不....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見到艾莎落淚，威廉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可他偏偏又不知道自己哪裏惹得艾莎傷心，在他看來，自己可全都是為了艾莎着想啊！
「真是個傻瓜！」雯嘉看到了威廉驚惶失措的樣子，小聲的罵道。
艾莎聽聞了威廉的話，覺得事情出現了轉機，也許事情並沒有她想像的那麼糟糕，於是她一臉希冀的看着威廉說道：「那主人又是什麼意思呢？」
威廉知道艾莎誤會他的意思，他可不想傷了艾莎的心，所以他仔細的措辭道：「我並不是因為討厭你，或者是因為你做錯了什麼事，才讓你離開我的，我只是擔心你繼續留在我的身邊會感到不快樂，我不希望看到一個不快樂的你。」
「我從你具現出來的內心世界中得知，你很思念你的故鄉，你遠在他鄉，身邊沒有一個族人，想必一定感到很孤獨寂寞吧，一直以來，我都忽視了你的感受，這都是我的不好，所以我才想要給你自由，希望你能夠回到你的家鄉。」
艾莎聽了威廉的解釋，再看威廉一臉鄭重，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心裏非常的感動，淚水再也忍不住的從她的眼眶裏流出，輕輕的滑落到嘴邊，沾濕了艾莎的嘴唇。
艾莎品嘗著這甜甜的淚水，甜蜜的笑了：「原來主人都是為了奴家着想啊，倒是奴家想歪了，誤會了主人，奴家還以為是主人嫌棄艾莎了呢！」
「被迫離開自己的家鄉，舉目無親，確實是奴家心裏的一塊心病，也是奴家的一段痛苦回憶，但奴家並不怨恨主人，因為將奴家帶去高山城暗夜分部的又不是主人，而是高山城暗夜分部的捕奴隊。」
「相反，奴家十分感激主人，因為並不是每一個被捉走的族中姐妹都可以像奴家一樣，享受着主人的寵愛，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多數被掠去姐妹們的日子都是很凄慘的。」
「主人是真心對奴家好，這一點奴家心裏都清楚，而且主人也沒有下達過捕捉奴家的命令或是委託，這一切都是高山城暗夜分部捕奴隊的私人行為。」
「就算主人在最後得到了奴家，那也是在機緣巧合的情況下，奴家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奴家的主人不是您，而是一個殘暴、冷酷的貴族，奴家的生活將會是什麼樣子？」
「不用想也知道，那樣的生活一定很難熬，霍華德和小芸的事迹不就是鮮活的例子嗎？您能夠體恤奴家的心情，關心奴家的想法，甚至還願意讓奴家恢復自由的身份，奴家真的心裏感動。」
「像您這樣善良的主人在貴族中實在少見，能夠擁有您這樣的主人，奴家覺得即便是遠離奴家的家鄉和族人也沒什麼不好的，只要能夠時刻跟隨在主人身邊侍奉主人、保護主人就已經是艾莎最大的幸福了。」
「況且，主人可不要忘記，從奴家對主人發下血脈誓言的那一天起，奴家的命運就已經和主人的命運緊緊的連接在一起了，就算是主人真的想趕艾莎離開，艾莎也不會離開的！」
威廉的眼眶開始灼熱，血液開始沸騰，聽了艾莎的心裏話，威廉才真正的明白，平日裏看似什麼都不在乎的艾莎，原來也有心思如此細膩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