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父愛如山

華萊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有些茫然的問道：「父親，真的是您？」

艾伯·霍爾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沒錯，是我。」

華萊士不願相信這是真的，他不可置信的問道：「可您為什麼要這麼做？」

艾伯·霍爾的臉變得柔和起來，他輕輕的摸了摸華萊士的頭說道：「這其實都是為了你好啊。」

「霍華德死了，最有希望成為霍爾家族繼承人的就是你了，但只要你大伯多活一天，你的位置就坐的不穩當。」

「要知道你大伯雖然是一個草包，但他是家族的長子，身份擺在那裏，是最有權利繼承霍爾家族的領地和爵位的人。」

「只要他還活着，隨時都可以振臂一呼，將霍爾家族的一切從你的手中搶回來，到時候一定會有很多的貴族願意支持他的。」

「所以我才會除掉你大伯，有些事情如果你現在想不明白，以後自然會想明白的，到時候你就明白我的苦心了。」

華萊士被父親摸著頭，感受到了很長時間都不曾體會到的溫暖，艾伯·霍爾的手心很暖，將華萊士的心也摸得很暖。

還記得小的時候，父親也常常摸自己的頭，可隨着華萊士越長越大，兩父子之間的關係也越來越疏遠。

華萊士已經記不清上一次被艾伯·霍爾摸頭是什麼時候的事了，他不知不覺的流下了熱淚，父親的話他又怎麼會聽不懂呢？

淚水模糊了華萊士的雙眼，他哽咽的說道：「您說的話我都明白，可您怎麼會那麼傻，您殺掉了大伯，為什麼不逃跑呢？」

艾伯·霍爾長嘆了一口氣：「如果我離開了布魯塞爾城，就沒有人站來認罪了，那些貴族們早晚都會懷疑上你。」

「因為你是最有動機殺掉你大伯的人，這對你將來的統治是極為不利的，我不能讓這件事成為你一生的污點，所以我選擇留下來。」

「就算是父親大人沒有猜到我是兇手，我也會向父親大人認罪的，父親大人，請您下令逮捕我吧。」

說到最後，艾伯·霍爾目光幽深的看向阿爾弗雷德·霍爾老侯爵，等待着老侯爵最終的判決。

老侯爵聽完艾伯·霍爾的話，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很多：「我不會逮捕你的，你....走吧，離開這裏，越遠越好。」

「父親？」艾伯·霍爾意外的看着老侯爵，彷彿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老侯爵落寞的說道：「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也失去了一個孫子，我不想再失去另外一個兒子了。」

「現在，霍爾家族的直系血脈只剩下我們三個人了，我的年紀大了，或許活不了幾年了。」

「我不希望霍爾家族的直系血脈，在我死後只剩下華萊士孤零零的一個人，舉目無親。」

「但你殺了你哥哥是事實，我是絕對無法原諒你的，所以你走吧，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弒親這種醜聞如果傳了出去，對霍爾家族的聲望絕對是一種沉重的打擊，所以事情的真相絕對不能讓外人知曉的。」

「我會找幾個替罪羊抗下這件事，再努力將這件事情淡化，讓華萊士的名譽不受這件事的影響，你就放心吧。」

「或許不久的將來，等我死後，你還有重回家族的一天。」

艾伯·霍爾聽到了老侯爵的話，感動的跪了下來，親吻著老侯爵的靴子，或許今天就是他今生最後一次見到老侯爵了。

他眼角有些濕潤，恭敬的說道：「感謝父親大人的仁慈，我會立即離開布魯塞爾城前往千島國，在此之前我還有一件事要拜託您。」

「我想放棄我對霍爾家族的繼承權，請您將這個消息代為轉告給其他的旁系族人。」

「從今天開始，華萊士·霍爾就是名正言順的霍爾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華萊士的眼睛驟然正大，再次流下了感動的淚水。

再冷漠的父親，也有他柔情的一面，也有他為子女考慮的時候。

此時的艾伯·霍爾和阿爾弗雷德·霍爾兩人的所作所為驚人的一致。

或許....這就是父愛吧。

..........

當威廉等人回到華萊士身邊的時候，發現華萊士正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阿爾弗雷德·霍爾老侯爵和艾伯·霍爾子爵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裏。

「華萊士，你的眼眶怎麼那麼紅啊？發生了什麼？」威廉有些擔憂的向華萊士問道。

「沒什麼，只是眼睛裏進了沙子而已。」華萊士拿出手絹擦了擦眼角說道。

眾人都聽出了華萊士的言不由衷，卻沒有拆穿他，因為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些秘密。

「那阿爾弗雷德·霍爾老侯爵和你的父親艾伯·霍爾子爵去了哪裏呢？」拉蒙不經意的隨口問道。

「我父親說是要去遙遠的千島國遊歷，或許現在已經離開了布魯塞爾城。」

「爺爺說要召開一個臨時的家族會議，討論一下關於大伯去世的後續影響。」華萊士想了想，認真地說道。

「誒？在這種獸人進攻的關鍵時刻，怎麼突然要去千島國呢？」雷契爾不解的問道。

「誰知道呢，或許他早就想去千島國也說不定，離開霍爾家族這個大囚籠對他來說或許是一件好事。」

「不多說了，我還要去參加家族的臨時會議呢，先失陪了。」華萊士說完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城堡大廳。

「你們有沒有覺得，今天的華萊士好像跟平常不太一樣？」拉蒙摸了摸下巴，向眾人詢問道。

「好像變成熟了。」一直都沒什麼存在感的艾莎，突然開口道。

身為一個女人，最能察覺到一個男人的一些細微變化。

「看起來確實如此，華萊士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雷契爾將雙手兜在腦袋後面，胡亂的猜測著。

「管他呢！跟我們又沒什麼關係，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城堡的房間吧。」威廉晃了晃腦袋，揮手叫來一個侍女為自己等人帶路。

「說的也是，管他呢！」拉蒙趕緊跟上帶路的侍女，搖著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