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線索斷了

第四百零九章線索斷了

「自縊身亡?」趙無忌狐疑地看了老仵作一眼,「這屍體是你搬下來的?」

老仵作搖了搖頭,沖着獄卒的方向示意:「小人年老力衰,無力扛住這麼重的屍體,是他搬下來的。」

趙無忌哦了一聲,便不再理會二人,俯下身去,專心致志地觀察起了死者,一眼看去,這死者就不太像是自殺的,只見此人張牙咧嘴,面目扭曲,雙眼雖然失去神采,猶自可看出生前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既已一心求死,他又在懼怕什麼?想到這裏,趙無忌蹲了下去,伸手提起死者的頭顱細細觀看,一看之下,頓時大怒,他猛然站起,獰笑着看向老仵作:「你說死者是自縊?本官雖然不懂怎麼驗傷,卻想請你解釋一下,自縊死去之人,為何脖頸後面也有勒痕?」

老仵作聽了,一怔之下,立刻撲在地上連連磕頭,一句話也不敢說,旁邊那個獄卒也是大驚失色,渾身簌簌發抖。

早有幾名侍衛如狼似虎般上前,將兩人皆都捉拿下來,商敬石也俯下身去,細看死者的脖頸,果然勒痕是一圈,而非一半,當下心悅誠服:「沒想到大人還會驗屍,屬下佩服不已。」

趙無忌臉上並未有得意之色,他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本官也不會驗屍,不過這麼明顯的破綻,只要稍稍有心之人便能看出,上吊而死之人,脖子上的勒痕是半圈,這人脖子上的勒痕卻是一整圈,哪裏有人會如此勒住自己脖子上吊?定然是被人從背後活活勒死的。」

夏允彝捻著鬍子點了點頭:「看來是有人想要殺人滅口,太過心急反而露出了破綻,既然是他殺,而又只有這獄卒一直在這裏,看來這個獄卒便是殺人真兇了。」

趙無忌冷哼一聲道:「夏先生所言有理,不但獄卒是兇手,這個仵作包庇兇手,也不是什麼好人,說罷,你們二人,是出於何等目的殺害了犯人,又合謀欺騙本官的?」

獄卒和仵作互相看了一眼,又慢慢地雙雙低下了頭,雖然兩人都是一副恐懼的樣子,卻並沒有要開口招供的意思。

看到兩人一副冥頑不靈的死硬樣子,趙無忌頓時心中火起,想了想,便打算將這兩人及屍體全部帶走,這個牢獄顯然已經被王廷錫滲透進來了,把人犯留在這裏,很不安全。

這時忽然從外面又闖進來十多個獄卒,帶頭一個大嗓門的粗壯獄卒喊道:「老三,老三,那個死的人犯在哪?掌獄官有令,這犯人患有傳染病,須得趕緊帶走焚化,咦,老三你怎麼被人綁起來了?」

趙無忌心想這死者明明是被人勒死,卻被說成是傳染病死,如此一來,這個掌獄官的嫌疑當真極大,想到這裏,趙無忌便開口問道:「你是何人?那個掌獄官又是誰?竟然派你來焚化屍體!」

大嗓門看趙無忌一身便服,一時摸不清虛實,眼看那個獄卒和仵作都乖乖地跪在趙無忌面前,心裏卻也知道眼前的年輕人定是來頭極大,他遲疑地問道:「你,你又是誰?」

「本官趙無忌,新任青州府知府。」

大嗓門聞言便吃了一驚,於是便急忙抱拳說道:「原來是趙大人,小的不知是大人來此,還望恕罪。」

「沒事,那個掌獄官是誰?他怎麼和你說的?」

「掌獄官名叫謝元,他吩咐小人說,獄中剛死一人,乃是得了傳染病,讓小人速速前來將人運出城外,焚燒后挖坑填埋。」

「謝元?」趙無忌看了商敬石一眼,商敬石會意,當即便帶着幾個侍衛出去尋找那掌獄官去了。

趙無忌看着跪在地上的獄卒和仵作,獰笑着說道:「看來你們二人是不打算招供了對吧,來人,大刑伺候,本官就在這裏審問你們!」

牢獄里刑具都是現成的,隨着趙無忌的一聲令下,頓時各種各樣的刑具便扔到了二人面前,什麼烙鐵,撓皮肉的撓子,釘指甲縫的竹籤等等,亂七八糟擺了一地,二人在牢獄中待得時間長了,如何不知道這些刑具的恐怖?驚慌之下,還未等用刑,兩人便急忙一五一十地招了供。

據獄卒所言,他將犯人送進去之後,就一直在前面看守,在此期間只有掌獄官一人曾進去過,發現犯人死後,也是掌獄官找來的老仵作,仵作也招認是掌獄官謝元讓他出具犯人自殺身亡的證據。

趙無忌心想這掌獄官莫不是亂了分寸,一會命人偽造自殺痕迹,一會又說犯人乃是患了傳染病而死,行事如此顛三倒四,想必是得知行跡敗露,打算狗急跳牆。

於是趙無忌命人將獄卒和仵作帶回府衙,至於死者,又重新找了一個仵作鑒定了一番,留下正確的記錄,記下了死因乃是被人自後面活活勒死,這才將屍體運往他處。

趙無忌返回府衙后不久,便見商敬石匆匆忙忙地趕了回來,滿臉的沮喪之色,原來這個掌獄官謝元,估計是自知難逃一死,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跳入一口水井之中自殺,待到周圍百姓趕過來,將他打撈出水時,此人早已氣絕身亡,線索到了這裏,又斷了。

青州府衙的客廳中,趙無忌端坐在太師椅上,端着手中的茶杯,喃喃說道:「殺人之後,又急忙自殺,看來這個掌獄官,當真是很害怕王廷錫啊。」

夏允彝也嘆了一口氣,「沒想到功敗垂成,若是能活捉那掌獄官,讓他出來指認王廷錫,應可讓這幕後真兇伏法。」

趙無忌想着想着,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冷笑,只見他盯着手中的茶杯,陰惻惻地說道:「王廷錫啊王廷錫,你當真以為本官就抓不到你的把柄了嗎?哼!本官要治你,有的是辦法。」

此言一出,這陰森的語調,便是旁邊夏允彝也有些承受不住,只覺得陽光照耀下的客廳里,頓時就變得陰風習習寒氣逼人,自己的後背也是陣陣發冷,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他看着眼前的少年,心想趙大人的氣場當真嚇人,剛才還是一副正氣凜然的陽光模樣,為什麼這時,面前的少年卻給自己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感覺很陰森,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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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力挽狂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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