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情緒

也難為西多羅夫能一直忍到現在才發作了。

反觀小姑娘，除了頭越來越低——低到肖樂幾乎都要看到她的后脖頸了——也沒有更多的反應。

「……最上，吶最上！你還記得他怎麼死的嗎？」西多羅夫情緒激動得甚至有點破音，「分屍！你的歐尼醬，代替你，被一幫畜生……分屍了啊！」

聽到分屍二字，最上的身體劇烈地抖了抖。

從上面已經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的頭頂在輕輕顫抖，聽到她發出了細如蚊吶的聲音。

這聲音穿插在西多羅夫的罵聲中，無疑是引人注意的。

最上：「……」

西多羅夫也聽到了，但他沒聽清，也沒有停止言語攻擊。

他罵罵咧咧道：「哈啊？事到如今了你還想說什麼？你這種廢物竟然反而能夠活下來，可真是叫人……」

「……可是我能怎麼辦啊！」最上突然抬起頭，面容猙獰地崩潰大吼打，淚流滿面，神色癲狂地質問他，「而且！你不也是一樣什麼都沒做嗎？」

「什麼都沒有做的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肆意地攻擊我？」

「憑什麼！攻擊我你就能心安理得了？就能原諒自己當初什麼都沒有做，任憑他在我們眼前被撕成碎片了嗎？」

最上大聲宣洩著情緒，過後，她用雙臂環抱住自己，低下頭，轉為啜泣：「我、我也不想啊……可以的話，我願意代替歐尼醬去死啊！歐尼醬……我要怎麼做啊……」

小姑娘的突然爆發，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克萊爾看着她的樣子，想起了第一次上戰場時的自己，不免有些感觸。

肖樂則依然沒什麼多餘的情緒，冷靜地觀察著龍人和書記官的角力態勢。

西多羅夫被最上的痛斥罵得有些狼狽。

大概是沒想到一直都很沉默寡言、十分乖巧的小姑娘，爆發之後竟然……嗓門這麼大！

彷彿在掩蓋什麼一般，待最上聲音小下去，西多羅夫重新敞開嗓門，用更大的聲音咆哮道：

「最上冴子！如果你不知道做什麼，那就幫忙殺了他啊！殺了那個奇怪的傢伙！」

最上哭出了一個鼻涕泡，她環抱着雙臂的手指甲幾乎嵌入肉中。

她含着眼淚嘶聲頂了回去道：「為什麼？為什麼要我來殺，要殺你殺啊！」

西多羅夫噴道：「你塔瑪沒長眼睛嗎，老子要不是被壓住了分分鐘就能搞死他！哪兒用得着你在那嘰歪？」

「我沒有！」

「沒有你為什麼不殺？那個女人不是已經告訴你對方的弱點了嗎？難道你跟他才是一夥的？」

「我不是！」小姑娘還是不怎麼擅長言語。

「啊哈！那你是不敢！」西多羅夫囂張了一些。

「誰說我不敢！我這就殺給你看！」最上鼻涕眼淚抹了一臉，恨恨地咬牙，從地上撿起一塊鋒利帶尖的石頭，握在手中！

「那你倒上啊！」西多羅夫再次慫恿道。

「我……我這就……」最上舉著石頭，石尖對準龍人的后心，聲音再次開始發顫，連手腳也開始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