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相左（二更）

『折射牆』的後面是一個不大的空間，約三平米見方，如書記官所說，能看到的是幾階向下的樓梯，樓梯深處黑咕隆咚的，像是個普普通通的地窖。

克萊爾見狀，將手電筒的光束指向別處，『折射牆』立刻再次出現。

她目光閃了閃，又反覆地嘗試了幾次。

書記官迷惑地看着她的舉動，不明所以。

直到克萊爾第四次將光束指向真實牆面同一個位置的時候，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這一次，『折射牆』沒有消失，它一如他們第一次所見那樣，靜靜出現在了空無一物的地方！

更奇怪的是，如果它是將臨牆上所有的景象全部忠實地平移到空缺的位置，那麼克萊爾手電筒在真實牆壁上的投影，也應當會被如實轉移過去才對！

可現在，『折射之牆』上，卻並沒有任何奇怪的光斑，就彷彿……它就是一面真正的牆一樣！

「這……」書記官明白了她在做什麼。

他對克萊爾的冰雪聰明感到讚嘆不已，可同時，她測試出的結果，又令他脊背生寒。

「操作光路，」書記官吞了吞口水，「等級3以下的能力者……」

他的聲音禁不住顫抖。

克萊爾補充完了他要說的話：「……無法在目視之外的情況下解析光路，而且，」她說着，又搖了兩下手搖搖柄，令虧電減弱的光柱再次恢復明亮，然後左右晃了晃手電筒，霎時間光柱亂盪，頻繁地在真牆的牆面上留下連續的虛影，「僅僅LV3，恐怕還做不到如此複雜的實時解析。」

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擔憂。

莫非這個遺址里潛藏着不為人知的、超能力達到了LV4的變異體？

更甚者，是……LV5？

可這不現實。

117號遺址的奪回計劃早在兩年前便已排在軍部的日程上，情報司對此十分上心，光是斥候就派了不知多少波，甚至一些在災難后出生即變異、被情報司特殊培養的『執行者』也被派去卧底。

這樣周密的、持續長達兩年對117號遺址的監控和探查，不可能沒有關於第四等級能力者的消息！

可是這樣一來，更麻煩的事情出現了。

兩人默契地同時開口。

「必須馬上找到嚴寬大人，讓他出手結束戰鬥，避免節外生枝！」克萊爾斬釘截鐵道。

「必須立刻回去，警告萊特寧軍團長，我們必須撤離這裏，保存實力！」書記官同時說道。

兩個人說完之後，呆立兩秒，突然回神——對方似乎和自己的意見完全相左！

克萊爾首先反應過來，道：「（狙擊營）指揮官給我的命令是護送你，找到嚴寬大人，我們既然都已經走到這裏了，為什麼還要繞回去？如果那個碎石男沒死，那麼我們在敵後的消息很快就會被所有人知道，現在是我們最後的機會，返回戰場會讓我們前功盡棄！」

但書記官看法卻截然不同：「就算我們已經排查完遠征軍陣地的區域，最終才決定冒險來這裏一探——對，我不能否認除了己方陣地之外嚴寬能去的只有敵方陣地，畢竟有《源能力者公約》在那兒擺着。可……你能保證很快找到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