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第163章

翌日

若水國皇城外，皇城外！芸汐著一身淡黃的裙裝，披了件桃紅色的披風！手裏牽着一匹白色的駿馬。與他並肩齊行的是赫連墨炎，他居然難得的與芸汐穿了件同款的紅色披風，裏面是一件黑色的錦衣！他手裏牽着一牽通體黝黑毛色發亮的駿馬！

在城門外等著芸汐他們的是星若國的祺佑王爺，祺佑王妃，小王爺司徒凌焰！

跟在芸汐他們身後的，是御林軍旗下的兩支精良的禁衛軍！他們肩負着護送太子殿下，太子妃，祺佑王爺等一行人的安危。

皇上在一行人的簇擁下匆匆趕來，彷彿心有靈犀一般，赫連墨炎停下前行的腳步！皇上的聲音清晰的傳來，「皇兒，你真的決定了，不後悔？」

縱然在芸汐出現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料到了如今這種結局。只是，真正面臨着失而復得的皇兒離開時，他心中仍是帶着一絲微弱的希望，期盼著，他能為他留下來。

他為了他，十年來，為他壓下了各種勢力，各種流言，一直為他保留着太子之位。只因心中一直期盼着他有朝一日能回來，回到他的身邊，回來繼承大統，繼承皇位。

他的願意，他的期盼……皇天不負有心人，他終於回來了。可是，卻只在他身邊呆了不到一個月，就又要離去。這一次，將是永遠的離開，不會再回來了。

「是的！父皇，兒臣不孝，兒臣求父皇的原諒，但求父皇能夠保重好身體，不要思念兒臣！」赫連墨炎轉回身，遙遙望着站在不遠處的皇上，輕輕的，一字一句的說道。「父皇，這一生，兒臣不孝，無法報答您的養育之恩，來生，兒臣願繼續做您的兒子，屆時，兒臣定會好好孝順您，做您的好兒子，做一個稱職的好兒子！父皇，請您多多保重，保重好自己的身體。不要牽掛兒臣！那兒，有着兒臣的兒子，您的皇孫，兒臣必須的回去。」

芸汐亦回眸，轉過身，望着眾人簇擁的皇上。他似乎一夜之間，老了十歲一般。原本，保養的很好，看起來英俊依舊，很精神，優雅的他，這時，看起來，卻似突然被人抽去了精氣神一樣！一頭黑髮，更是一夜之間變成華髮！

芸汐心中一酸，在心中對他說：皇上，對不起！原諒芸汐的自私，芸汐不想妖妖失去父親，芸汐只想給妖妖一個完整的家。因為芸汐的自私，而害得您和他永遠的分離！皇上，請您原諒芸汐的自私！

「皇兒，你真的能放下這裏的一切，包括太子的身份？」

「是的，父皇！為了汐兒，兒臣願意放棄一切。包括，太子的身份！」說這話時，赫連墨炎深情的眸，看向他身邊的芸汐，溫柔的凝視，久久的凝視！

直到，皇上的問話再次響起！

「那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走了后，父皇要怎麼辦？難道，你真的要眼睜睜的看着我若水國從此覆滅，被其他國家并吞么？」或許，他這樣說，是說的嚴重，誇張了點。不過，卻是他為留下，不得不說的。

哪怕，只是出於責任，留下他！

「父皇，就算沒有兒臣，兒臣不在，您也還可以傳來其他皇子們！更而且，父后正壯年，可以培養新的君主人選。而這個人選，兒臣已經替父皇想好了，他便是——三皇弟！」

從小一起長大，對於三皇弟的品性，才學，膽識，謀略，他是再了解不過了。

雖然，分開了這麼多年。但是，這些天，他並不是在白白荒廢，他從各朝臣那兒了解到，三皇子是眾皇子間最出色的一個。如果他不回來，父皇恐怕最後也是會立三皇弟為太子，讓他繼承皇位！

而，以三皇弟的才學，膽識，謀略，絕對有能力勝任這個角色。治理好若水國，讓若水國的百姓過上安居樂業的生活。若水國……絕不會敗承他的手中。甚至，會更強大，強盛。決不會比父皇差！

「你真的不願意留下來？如果你留下來，相信，芸汐也會留下來的！你們都還年輕，孩子，還可以再有的！」說到底，皇上還是想要留下赫連墨炎。

這個皇兒，是他最重視的，從小就是當帝王來培養的。

放他離去，他還真有些不舍。他，是雪姬的孩子！因為難產，雪姬在生下孩子后，就……去了！

雪姬，也是唯一一個，與她最像似的女子！所以，她的孩子，是他最寵愛的一個。為了彌補對雪姬的愧疚，他立她的孩子為太子，從小，就將按著一個未來國君的標準來培養。

難道，他的苦心，就這樣付諸東流水了嗎？炎兒，真的要永遠的離開他嗎？

「父皇，兒臣心意已決！請您回去罷！朝中眾臣，文武百官都在等著您上朝呢！」赫連墨炎說罷，翻身上馬，不再看皇上一眼，一掌拍在馬背上，黑馬一聲痛鳴，撒蹄，揚塵而去，赫連墨炎，亦毫無留戀的離去。

只留下一個冷漠的背影……只有離他最近的芸汐，看到了他轉身，駕馬離去的那一瞬間，從眼中滑落的冰冷淚滴。

「皇兒——」皇上揚聲喚道，卻終是喚不回心意已決的皇兒！

芸汐見之，心中說不出的難受！出乎眾人意料的，芸汐就著原地，輕輕的朝皇上跪了下去。從來不肯向別人低頭的芸汐，這一次，竟然朝一個古人下跪，若是說到妖妖他們聽，相信，絕對沒有一個人會相信。

「芸汐！」皇上被這突然的一幕震驚住，不可置信的張大眼睛看着她！

「父皇，謝謝您和墨炎的母妃，若不是您們，就不會有如今的墨炎。若不是您的無私奉獻，對墨炎無私的關懷，將他培養的這麼出色，我也就不會遇到這麼好的他，妖妖也不會有這麼優秀能幹的父親。父皇，謝謝您！芸汐會一輩子記住您的好！願您福壽安康，身體康健！保重！」若有來生，再讓芸汐來報答您吧！

說罷，雙手手掌朝下，擺在地上，對着皇上磕了三個頭。然後，起身，上馬，動作流暢，姿勢優美……揚鞭，變成一個細細的黑影，漸漸消失人皇上等人的視野中！

父皇……？她終於心甘情願的喚他一聲父皇！只是，遺憾的是，這是她第一次這樣喚他，也是最後一次。

若是，她能永遠的留在這兒，和炎兒留在這兒，該多好啊！久久的望着他們離去的方向，皇上的眸中，閃著氤氳淚光！到最後，他終是永遠的失去了這個兒子！

「回去罷！」皇上的聲音，似是一下子受了重創般，低到幾乎……周圍的人，都聽不清他在說什麼。所以的不舍，終是化作一聲長嘆！

見他轉身往回走，一個個的便跟在他身後！太子殿下，最後仍是離開了。皇上……唉！造化弄人啊！皇上好不容易盼到太子殿下回來，卻只是短暫的相聚，仍是換來永遠的分離！

沒有人注意到，至始至終，有一人，站在城樓之上，久久的，凝視着芸汐他們離去的方向。

剛才的話，他都聽到了！皇兄……原來，他一直都錯怪了皇兄！皇兄他……而他，卻還差點……幸好，最後，他忍住了。若是，他真的那樣做了，恐怕這一生，他都要活在愧疚之中了！

皇兄，但願你和芸汐，都過得好好的。你們，一定要幸福！

……

「赫連墨炎，對不起！」路上，芸汐對赫連墨炎這樣說！聽到她這麼說，赫連墨炎怪異的看了她一眼，「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因為芸汐想要快點回去，所以棄了皇家馬車，選擇了騎馬。只是，為了節約時間！做為蕭家的人，她又怎麼不會騎馬呢？

「不為什麼，只是突然想要這麼說而已！其實，你心裏也是難過的吧！為何，不選擇留下。也許，父皇說的對呢！你留下，我也會妥協，選擇留下來！」芸汐俏皮的說道！因為，她知道，赫連墨炎不會留下來的。

已經習慣了現代生活的他，又怎麼可能再選擇留下呢？他不喜歡皇宮裏的鈎心斗解，哪怕是兄弟之間，也沒有真心可言。也許會有，但真的很少很少！

「好啊！那我們現在就回去吧！」邊說，邊做勢就要調轉馬頭，往回走。

「討厭，快點趕路，你看，我們都落下祺佑王爺他們好長一段距離了呢！」開玩笑，她才不要真的回去呢！

「好啊！」赫連墨炎雙眉一挑，「輸了可不要哭鼻子哦！」

「才不會呢，你怎麼知道我會輸。」

「那就比啊……」

兩個人愉快的笑聲，被風吹散，散落在每一個角落。就連風裏，彷彿也有着愛的味道，幸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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