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桃花債

第291章 桃花債

鬼使神差之下,東哥脫口而出:「他睡了別人的女人,人家出錢買他一身打。」

駁然大怒的穆亦漾伸出右手,狠狠地一擰阿洋的耳朵:「果然是你惹的風流債。」

痛啊,逮過綁匪的打,卻躲不開堂妹的毒手,更也沒有比他更可憐的人。阿洋捂著自己的耳朵否認:「沒有,你嫂子已經回國,你哥現在很規矩,沒有在外面亂搞。」

切,你現在沒有亂搞,不代表之前沒有亂搞。東哥嘲笑的意味很濃:「封少,你現在是規矩了,之前呢?」

之前,莫非,真的是之前的桃花債?阿洋也不敢喊痛,聲音自然小了下來。看到他的反應,穆亦漾更別確定,東哥說的,百分百是真的。

想到因他被綁走,受不了這個打擊而住院的二伯,懷了身孕還一直為他提驚受怕的阿溪姐姐,哭得眼紅鼻紅的二伯母和嫂子,一切都是因為他的風流債而引起。想到這裏,穆亦漾忍不住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拎起來,猛然一腳飛起。

眾目睽睽之下,漂亮的人體拋物線運動,在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呯」地一聲,由於落地聲較大,掩蓋住他的呻吟。

我的媽呀,那一腳若是落在自己身上,恐怕只會更慘。這可是一個大活人,竟然被她整個人踹飛起來。她的身手,有點恐怖。兩人好像是堂兄妹吧,怎麼她這一腳,踢得夠狠。

老闆也看呆了,怎麼兄妹內訌,不對,自家人怎麼打起來,也不對,囡囡怎麼打自己的堂哥?以護短的囡囡而言,她從不對自己人下手。莫非,那個封少,做了什麼天怨人怒的事情。

因為她這一腳,周圍的人都被嚇到。個個站了起來,伸長脖子想看熱鬧。

見狀,東哥反倒不好尷尬起來。他站起來沖着看熱鬧的觀眾吼著:「看什麼看,沒看家裏內訌?兩兄妹打架,有什麼好看的。」

什麼樣的家庭矛盾,會出現人體拋物線運動,誰相信?穆亦漾冰冷的語猶如寒冬臘月里的冰霜,令眾人心裏發寒:「不想像他那樣,就好好地吃你們的東西。」

吃瓜群眾都是些不想惹事也不敢惹事的膽小爺們,趕緊乖乖坐好,低頭吃他們的東西。

穆亦漾轉身就走:「給我爬回車裏來。」

叫誰呢這是,東哥幾人面面相覷,不敢回話。此時,遠處傳來飽含痛苦的呻吟:「小樣,好痛,我站不起來。」

哦,原來是叫那個公子哥。也是,被這一腳踹在躺在,一下子站不起來,正常。

穆亦漾猛然回頭,嘴角含笑,可是這笑容怎麼這麼滲人:「需要幫忙?」

「不不不,我能行。」

忍痛從地上爬起來的阿洋,幾乎爬著來到法拉利旁邊。站不起來的他,半躬著腰,半扶著擺在旁邊的扶桌,自動自覺地爬進車裏,坐在副駕駛上。看到他臉上的五官都湊到一處,,大家都替他覺得痛。

處理完阿洋,穆亦漾凌厲的眼光掃向東哥:「我的話,從不說二遍。」

熱鬧看得正歡的東哥又悲催了,小姑奶奶,你剛才說了那麼多的話,我要聽哪句?

還是他身邊的香煙男有眼色,湊近他身邊,小聲地說:「東哥,快把那人的資料都交給這小姑奶奶。她翻臉比翻書還快,性格比穆三少還臭。她可是穆三少的老么,咱服個軟,不丟人。」

去你奶奶的,丟人不丟人,不是你說了算。東哥正要罵人的時候,無意間又看到穆亦漾那尊活閻王的氣焰,他心頭的怒火馬上慫了下來。

最後,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信封,遞給香煙。香煙雙手接過,一溜小跑,畢躬畢敬地雙手遞給她:「大姐大,這是您要的資料。」

算你識相,穆亦漾揚着手裏的信封,沒什麼誠意地說着:「兄弟,謝謝啦。」

說完,瀟灑地坐進車裏,猛踩油門,甩了一路的灰塵給眾人。

車裏的空氣很緊張,穆亦漾綳著一張臉,散發出來的凜冽令阿洋不敢說話。他不著痕迹地摸著剛才被踢的位置,好痛,是不是肋骨被踢斷?

注意到他的動作,穆亦漾冷冷的聲音響起:「骨頭沒斷,死不了。」

糟糕,小樣好像生氣了。阿洋到了現在還不敢相信自己被人抓的原因是因為他在外面玩女人:「小樣,我也不知道會這樣。」

「你知道什麼?你知不知道,二伯現在躺在醫院裏?」

這個消息讓他猛然坐直身:「什麼,怎麼會這樣?」

還不都是因為你,穆亦漾方向盤猛然一轉,來個急剎車,猝不及防的阿洋的腦袋差點撞到車窗上。

穆亦漾側過身子,兩眼噴火,怒視阿洋:「因為你,二伯進了醫院;阿溪姐姐懷着身孕,還沒過危險期,卻為你擔心受怕。你就是這麼做兒子和弟弟的嗎?除了一天到晚的闖禍,你還能做些什麼?」

「阿治哥哥走了,阿勛也沒了,兒子和孫子接邊離開,二伯和二伯母白髮人送黑髮人,肝腸寸斷,心如刀割,這種痛苦你理解嗎?不奢求你有出息,只求你健健康康安安穩穩的過日子,難道這對於老人家來說也是一種奢望?」

「今天算你走運,萬一你碰到的是亡命徒,或者他們是外來人,人家抓到你之後馬上收拾你。就算我們後來救出你,只是,你身上少的,還能補得回來?你說,到時,你是缺胳膊缺腿啊,還是變太監?」

「嫂子是個好人,她值得擁有更好的男人,你配不上她。你不配做一個丈夫,你不配做一個兒子,你不配做一個弟弟。」

「這是最後一次。下次,你再給我玩出禍來,就算我爸要救你,我都會阻止他,不讓他管你的死活。你自求多福吧。」

一口氣說完這番話,穆亦漾深呼一口氣,她好久沒有這麼生氣,心口甚至有點發痛。

阿洋臉色發青,頭冒冷汗,他獃獃地望着堂妹,像著了魔一樣,嘴巴微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平緩自己的怒氣,將火氣降到最低,穆亦漾趕緊打電話給穆爸爸:「老爹,二伯出院了沒有?」

「你媽來醫院,給二伯按摩一會,我們準備離開醫院呢。」

媽媽也去醫院,還給二伯按摩?天啊,二伯這是頭痛得厲害,要不然,穆媽媽不會輕易出手的。氣得穆亦漾順手一巴掌打到阿洋的左臂上,嚴嚴實實的「啪」的敦實的聲音,伴隨着阿洋倒抽一口氣。

「爸,我現在去二伯家,你們應該比我早到。」

「慢點開車。」

掛了電話之話,肝火又重新湧上心頭,穆亦漾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握緊了右拳,揮舞著就要砸向阿洋。

徹底被打怕的阿洋下意識地雙手抱頭,身子拚命縮成一團。這可憐的大老鼠模樣,穆亦漾看得又氣又怒,又覺得他有點可憐。沖着他這副慫樣,她的手砸不下去。

算了,還是趕緊送他因家。二伯應該沒有大礙,要不然,穆媽媽也不會同意讓他出院。應該是心病比較重。

安靜的馬路上,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咆哮而過,塵土飄揚在夜幕之下。

大半天的,他都沒有感到痛,小樣應該不打他了吧。阿洋慢慢地將手放下,眼睛偷偷瞄向堂妹,除了一張活閻王臉之外,其他一切正常。這就代表着,目前他是安全的。

穆二伯家裏,穆二伯躺在床上,穆媽媽剛才給他扎了一針,此刻的穆二伯已經安穩地入睡。

二伯母、阿文、阿溪、阿霞、穆爸爸、穆媽媽、賀高、慕容俊浩都在一樓客廳里坐着。穆爸爸看了一下二哥的家人,二伯母和阿霞的雙眼紅腫,和兔子的眼睛一模一樣;阿文的臉焦慮不安,不停地往大門位置瞄著;只有阿溪鎮定自若,眼神堅定。

到了二伯的家門口時,穆亦漾竟然看到大炮坐在悍馬裏面,不過想到老媽後面去了醫院,應該是大炮充當司機送她去。

遠遠地聽到車聲,穆爸爸站起身,透過窗戶看到一抹紅色:「孩子們終於回來了。」

阿霞聽到小叔的話之後,二話不說,飛串到門口,跑下台階。三秒鐘之後,紅色法拉利停在她身邊。

看到老婆出來迎接自己,阿洋馬上下車,抱住向自己撲過來的老婆,不小心又被阿霞的手觸到骨頭,好痛啊。

「老公,你沒事吧。」

眼淚像扭開的水龍頭一樣,嘩啦啦流個不停。阿霞活了25年,頭一回哭得這麼傷心。

眼睛有點濕潤的阿洋笨拙地安排著妻子:「阿霞,別擔心。我沒事。」

不喜歡看到有人哭哭啼啼的穆亦漾站在兩人對面,淡淡地說:「嫂子,進屋吧。」

坐在悍馬車裏的大炮觀察著穆亦漾的臉色,小祖宗黑著一張臉,心情應該糟透了吧。

率先走進來的穆亦漾一屁股坐在穆媽媽腳下的地毯上,隨手拿着桌上的個桔子剝開皮吃。她現在肝火有點重,先補充一些甜分,去去火。

見狀,阿溪心裏一沉。阿洋平安無事地回來,小漾卻怒氣沖沖,阿洋究竟做了什麼事情?

其實,除了阿霞之外,所有人都注意到穆亦漾的臉色。有她的撲克臉在前,即使後面阿洋走進來,可是沒有一個人臉上有喜歡呈現出來。

看到一屋子的人,大家都在,除了老爸,以及尚在襁褓的小外甥女。小外甥女在睡覺,可是老爸呢,在醫院?

阿洋惴惴不安:「媽,我爸呢?」

畢竟是最心愛的小兒子,他平安歸來,二伯母心中的那塊大石頭終於放下來:「你嬸嬸給扎了一針,在房間里睡覺。」

「阿洋,怎麼回事?」

不讓侄子上去探望二哥,穆爸爸出聲阻擋:「你為什麼被抓?」

最不想面對的這一記得始終還是來了,這要他怎麼說啊。他要怎麼當着老婆的面說這事?一時間,他的頭不敢望着小叔,不敢看向老婆,只有垂下眼。

他的沉默,讓阿霞有點着急:「老公,你快點說啊。」

「哼,說啊,你怎麼不說了?要不要我幫忙?」

堂妹語氣的嘲諷讓阿溪的心情跌到谷底,這事,嚴重啊。

「不不不,小樣,你別說。」

他真的擔心堂妹說出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還有姐夫和妹夫在,他的臉往哪擱。由於一着急,他挺直了身子,不小心抽動了肋骨,身體上傳來的疼痛讓他皺巴了臉。

「阿洋,你是不是受傷了?哪裏痛?」阿霞着急地檢查丈夫的身體,這才發現,他的手臂上有一塊明顯的紅腫手印。

她心痛的摸著丈夫的手臂:「老公,是不是他們打你?」

既然被打,絕對不僅打在手上,她伸手掀開丈夫的上衣,看到一個明顯的腳印,嚇得她花容失色:「阿洋,他們真的打你,下這麼重的手。」

阿洋吱吱唔唔地,不敢吱聲。正當阿霞着急的時候,穆亦漾悠悠地開口:「我打的。」

怎麼回事,為何堂妹打自己的堂哥?阿霞愣住了,人是你救回來的,你還打他?

站起身的二伯母,手裏拿着沙發上的雞毛撣子,用力地抽向阿洋的後背,「啪」的一聲響,連屋外車裏的大炮都聽到這聲音。

二伯母不停地用雞毛撣子抽著阿洋,用上的勁很大,痛得阿洋嗷嗷叫。突如其來的變化,令阿霞尖叫出聲:「媽,別打了。阿洋的身上有傷啊。」

背上火辣辣的痛,阿洋下意識的躲。只是,他一閃,就聽到穆爸爸冷冷的一聲:「你躲一個試試。」

看來,今天這頓打躲不過,阿洋只能認命地杵在那裏吃筍條。

大家怎麼了,就算阿洋犯了天大的錯,只要人平安回來就好,不用去計較這麼多。阿霞拚命阻攔著二伯母打人:「媽,你別打了。阿洋身上有傷。」

二伯母痛心地哭着:「他不犯錯,小漾也不會打他。你讓開,反正我今天也打不死他。」

自己無法阻攔婆婆打人,阿霞只要趴在已經蹲下來的阿洋身上,用身體護住他:「媽,有話好好話。您打阿洋,也解決不出事情。」

兒子可以打,兒媳可打不得。如今,兒子已經被兒媳護得死死的,自己再強硬下手,雞毛撣子可會落到兒媳的身上。

穆媽媽這才走上去,將二伯母拉回來坐在沙發上:「二嫂,消消氣。」

阿霞心痛啊,恨不得自己代替老公承受那肉痛:「老公,是不是很痛?」

我的媽啊,這是你親兒子,你怎麼捨得真用力打。不虧是親媽。

阿溪走到阿洋身邊,將他攙起來,溫柔地催促着:「阿洋,趕緊說,今晚是怎麼回事?」

死要面子這點,與二伯一模一樣。穆亦漾只得弄個關子:「這事嘛,擱平常來說,也較為常見。只不過,他倒霉,碰上一些硬薦子,所以才被人綁。」

事到如今,阿洋只有將這事說個大概,重點強調,這事發生的時間,在阿霞在國外的時間。他懇求着:「老婆,我發誓,這真的是以前的事情。自從你回來后,我就規規矩矩的。」

果然是女人的問題,其實,早在看到小漾的臉色時,阿溪就猜了個大概,只是沒料到,竟然與她猜測的一樣。

小嬸與小叔感情破裂,就是因為小叔年輕時在外面的逢場作戲。因為這點,三個堂妹最討厭的就是感情不忠的男人。

哦,她還說什麼事呢。阿霞才不在乎這點,只要她老公沒事,她可以不計較:「我不怪你,那是以前的事。」

自己在國外,老公在國內,兩人異地分居5年,他的條件也不錯,身邊有女人纏上來,不足為奇。

自己的嫂子讀高中的時候就出國,思想比較開放。她會原諒阿洋,這點在穆亦漾的意料之中。只是,她生氣的原因卻不是出軌這事:「他之前勾搭了多少個女人,若是每個女人身邊又有不同的男人,這些男人一個個找他麻煩,看他怎麼躲過這些麻煩。」

阿溪心裏又一驚,堂妹說的沒錯,若是不斷有別的男人因為女人問題專門盯上阿洋,他們能綁阿洋一次,就能綁二次三次。那怎麼辦?小漾救得了阿洋一次,還能每次都及時救得出阿洋?

難怪小漾會這麼生氣,都出手打人了。這可怎麼辦?

二伯母更是嚇得六神無主,兒子身邊一直圍繞各種各樣的女人,誰知道這些女人是什麼樣的來歷,背景又是什麼。經過這一次的綁架事件,她是徹底怕了。

生氣的二伯母拿起一個靠枕,用力地朝着兒子砸過去:「你爸的女人也不少,可是從來沒有惹過什麼麻煩。你倒好,差點連小命都搭進去。」

老封的女人是不少,可是,那都是在外面的事,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來她面前耀武揚武,更不用說來家裏吵鬧。自己兒子的風流,完全隨了他爸。

為了突然事情的嚴重性,穆亦漾故意插刀:「二伯母,放心,丟命不至於,只是讓他變太監。」

「咣當」一聲,阿文手裏的杯子摔在茶几上。對於男人而言,命根子比性命還重要。這真要當了太監,封家的男丁就要絕後,阿霞的肚子還沒消息。

心情很差的穆亦漾此時很敏感,看到阿文連杯子都捧不穩,她眉毛一挑:「二姐夫,心虛?」

呸呸呸,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阿文雙手投降:「小妹,絕對沒有的事。」

知道她的心情不好,可是,也別把火氣撒到他身上啊。他說完話之後,眼神忠誠地望着阿溪。阿溪知道他的為人,投給他一記信任的眼光。

「沒有就好。若真的在外面玩女人,我保證,變成太監也沒人能查到是誰動的手。」

蛋疼,蛋疼。這是阿文此刻的感受。我的媽啊,攤上強悍到變態的小姨子,為了保住性福,在婚姻里,丈夫只能為妻子守身如玉。他偷偷看了一眼兩個妹夫,只見兩人面色依舊,好像小姨子的話,對他們一點影響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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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穆亦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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