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作客
千老爺子沒有直接說,反而問紋身:「那丫頭和楊家,是什麼關係?」
紋身急着想撓頭:「外公,這些,我們真的不知道。在海門的時候,我們就坐上了囡囡的老爺車,然後,特意在效外兜了一圈。僅此而已。」
這可是稱得上泛泛之交,怎麼家裏人老是問他,囡囡是誰誰誰,他們哪裏知道這些。
剛才千姑姑也是瞧見楊貞對穆亦漾的態度,雖然她非常傲氣,然而,一些該有的眼色,她還是有的。如今,她看着老爺子這麼關注,疑惑地說:「爸爸,您覺得,那孩子是楊家的親戚?」
「就算不是楊家的親戚,那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昨天晚上,楊貞的人親自送那丫頭回酒店;今天,又是楊貞的人陪着你們去玩;如果不是至親,楊貞怎麼可能讓他身邊最貼近的人去照顧小丫頭?」
想到昨晚阿穆魯氏的反應,老爺子的臉色又上來了:「我估計,人家肯定是當場就反對,不讓那娃娃跟你們去玩。」
他是聽不懂阿穆魯氏說的什麼話,如今想來,多半是反對意見。否則,為何今天去玩的時候,還要帶上一個保鏢?
不過,他還是想不明白。那丫頭當時明明和阿穆魯氏說話來着,這說明,她肯定是八旗子弟;否則,她怎麼會說滿語。可是,楊家是漢族,他們楊家怎麼又跟滿族扯上關係?
可是如果楊家與丫頭沒關係,為何楊貞那麼着急,對着一個小丫頭,打腦袋擰耳朵,最後竟然氣得直接把人扛起來就走。
甚至,連早已退休多年的楊老爺子都打電話過來問。那丫頭當時是怎麼稱呼楊老的?老爺爺,是這個稱呼吧。
思前想後,千老爺子吩咐著:「馬上撥電話,讓我來說。」
拗不過他老人家的紋身,只好撥打電話,然而,他卻開起了免提。
電話響了好久,然後才被接起。令他意外的是,竟然是一個並不陌生的男人的聲音。這人,千老爺子認得他的聲音,是楊貞的秘書。
「你好。」
那個楊秘書的聲音,向來沉穩,平和。
千老爺子輕輕地說:「你好。請問,這是囡囡的手機嗎?」
「是的。她暫時不方便聽電話,你要留言嗎?或是我告訴她,你給她打過電話。」
老狐狸身邊圍着的還是狐狸。千老爺子大聲地說:「我是她朋友的爺爺,千風。我孫子拿了她的針,現在想還給她。」
電話那頭的楊秘書語調不變:「千老,您是說要還東西給囡囡?」
喲,千老都稱呼上了,還裝作不認識。千老爺子悶笑着:「是的,只是,不知道,這針,我該送到哪裏去。」
這回,楊秘書卻很快地回答:「我告訴您地址,您把針送到這裏吧。」
待千老爺子聽完這個地址之後,他笑不出來了。因為,這個地址,竟然是楊貞的家裏。好傢夥,原來當時楊貞說的回家,是指回他自己的家啊。
他哭笑不得,馬上招來自己的人:「快馬加鞭,立即送過去。遲一秒鐘,我抽你大耳刮子。聽到沒有。」
看到這個地址,嚇了他秘書一跳:「保證完成任務。」
紋身不死心在地在後面說:「外公,我也去。」
「就憑你,還想着進去?」
千老爺子把手機還給他:「看見沒有?連你的電話,他都不讓丫頭聽了。」
電話響了那麼久,肯定是楊貞阻止丫頭接電話,最後,才讓他秘書接的。至於那個地址,也只能是楊貞指使的,要不然,他可不相信,憑他秘書的膽子,敢讓人將東西往那送。說不定,丫頭的那手機,肯定也是開了免提。
別的多說無益,趕緊將東西還給人家。他轉身交代著:「那個小娃娃聽不聽大人的話?如果她聽話,我估計,以後,你們都是不能和她玩到一塊的。特別在她手受傷之後。」
耳釘喃喃地說:「她的武功那麼高強,神出鬼沒,左飄右飛。我還想再見識見識呢。」
千爸爸一直聽說那娃娃如何如何厲害,他實在忍不住:「比楊老的人還厲害?」
「當然,小舅,你沒親眼看見。我和囡囡坐在車裏,遠遠地看到有人抬着彎彎走向那車;她油門一踩,轉眼間,我們就衝到車前。我叭叭兩聲,把輪胎打爆了。跟着,她狠命一撞,把車撞離10米遠。這樣一來,那些歹徒想上車也上不了。」
「然後,囡囡把車尾一甩,又撞飛另一個歹徒;接着,手一揚,抬着彎彎腦袋的那個歹徒倒了;再來就是,她又飛出去,一腳踹飛另外一個歹徒;最後,她與剩下的歹徒開始生死搏鬥,叭叭叭幾鞭,拳打腳踢,這歹徒就被撂倒下來。」
兒子說得繪聲繪色,還手舞足蹈。千姑姑沒好氣地說:「從來沒發現你口才這麼好,不去說書,屈才啦。」
說得這麼神乎,好像那丫頭像神仙那樣無所不能。
知道姑姑不相信,耳釘還在旁邊挺嘴:「姑姑,我們四人都是在現場看着這一切發生的。那個大劉,一直被另外一個人對付著;囡囡一人就搞定了五個歹徒,她比那個大劉厲害。」
「按你們這麼說,她這麼厲害的神仙,還要保鏢跟着幹啥?不成了累贅嗎?」
半是挖苦半是玩笑,千姑姑就是看那個漂亮的丫頭不順眼。
千老爺子瞪了一眼女兒:「那保鏢是用來盯着這四個小子的。」女兒為何看丫頭不順眼,他大概也猜得到。
除非是門當戶對的女孩,要不然,女兒對外孫身邊出現的女孩們一個個視為眼中釘。千老爺子勸著:「怎麼說,今天的事,多虧了那丫頭,你對人家客氣點。」
「外公說的沒錯。媽,看在人家是你兒子和侄子的救命恩人的份人,你對人家客氣點。小心把囡囡惹急了,一腳飛過來,將你踢到北極去看冰川。」
不理會兒子的取笑,千姑姑只是颳了他一眼,不再說話。
望着汽車駛進的地方,穆亦漾眼睛都瞪直了。媽媽啊,自己竟然到這裏來了。一直到門外有人從外面給她開車門,走下車,她都以為自己出現了幻像。
楊貞拉着她走進屋去,客廳里,穆媽媽和妮絲正在沙發上坐着和老爺子聊天,阿穆魯氏和大爺在旁邊陪着。
兒媳終於回來了,妮絲跑過去一看,人好好的,確實沒事。只是,一看到她的右手,妮絲心痛得都快出血了:「天使,你不是打贏了嗎,手怎麼腫成那樣。」
天啊,難道媽媽她們都知道這事了,她望了一眼旁邊站着的楊貞,楊貞無語。剛才兩人在車上還商量著如何瞞天過海,沒想到,原來人家早已知道真相。
阿穆魯氏只得說出來:「來的路上,我把一切都和阿姐說了。」
呵呵,原來罪魁禍首在這裏。穆亦漾恐嚇似的眼神掃向阿穆魯氏,然後討好地對妮絲和媽媽說:「我沒事。只是沒想到那人的拳頭硬,一拳對上,手就腫了。」
坐在沙發上,穆媽媽只是隨便看了一眼:「妮絲,放心吧。紅腫而已,回家上點葯就沒事。」
後面走進來的大劉聽到這句英文,心想着,這還是親媽不,心真夠大。不過,是不是小丫頭身上經常挂彩,當爹媽的看久了自然也就習慣了。
楊老爺子走過來,心疼地說:「囡囡,究竟怎麼回事?」
其實,穆亦漾也不明白怎麼一回事。她努力回想着,這事是怎麼發生的:「我好像只是不湊巧,趕上了一樁綁架案。」
大爺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涼涼地說:「丫頭你好威風,最臭名遠迢的綁匪都被你撂到。」
「不會吧,就那身手,也不見得他有多厲害,還臭名遠迢?」
穆亦漾深表懷疑,是那人空有其名,還是自己的身手太厲害:「大爺,你們知道這夥人的來歷?」
在穆媽媽身邊坐在的楊貞開始投訴:「蘭蘭,囡囡性格單純,這樣可不行。即使她身手再好,可是,能快得過子彈?這回,是她走運。那些人不了解她,不把她放眼裏。這才讓囡囡鑽了個空子。要知道,他們車裏的武器,可不是開玩笑的。」
知道囡囡聽父母的話,雖然自己的這番話會讓穆媽媽擔心,然而,他還是直接把話挑明。免得以後這丫頭遇事就往上沖的個性,遲早會吃大虧。
這份好意,穆媽媽心領了。然而,她嘴巴上還是維護自己的女兒:「囡囡性格是有點衝動。可是,她會審時度勢,該躲起來的時候,她縮得比烏龜還牢。」
這媽當的,捨不得自己的孩子被別人說兩句是吧。楊貞驚訝地望着她:「你就這麼相信囡囡?」
自己的孩子,怎麼可能不相信。穆媽媽驕傲地說:「我林叔說的,年輕時候的他都不是囡囡的對手。」
光頭閻王竟然給囡囡哪些之高的評價,楊貞這才明白,為何穆媽媽一點也不擔心女兒會受傷。
話雖如此,楊貞還是提醒一句:「小心一點為好。」
「那是,我以後會提醒囡囡的。讓她多注意一點。」
「我覺得,還是別讓她與那些人玩,免得他們連累到囡囡。」
穆媽媽卻覺得沒這個必要:「一些麻煩,不是我們想避就能避得開。再說,只要我囡囡有解決麻煩的能力,還怕麻煩找上門來嗎?
不要沒事找事,一旦來事,我們也不怕事。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哦?楊貞羞愧地說:「看來,還是我想差了。為人父母這方面,我真不如你。」
她微微一笑:「當父母的,哪個不為兒女操碎了心?」
自己卻是個例外,三個姑娘從來沒有讓她操心過,都是爸媽和林叔幫忙帶的。
楊老爺子在那裏聽穆亦漾描述當時的情形:「我想不明白,為何我們在賽場車那裏鬧出這些動靜,可是一個人都沒有出現。」
這些人貪生怕死,早就一個個躲起來,哪敢冒泡?楊老爺子哼了一聲:「出事的時候,想靠別人幫忙,這是不可能的。也就囡囡你這個傻瓜會衝上去幫忙解圍。若是別人在,早就開着那車跑了。」
說到車,穆亦漾扼腕痛惜:「好車就是不一樣。這又撞車又撞人的,愣是沒出故障,還跑着賊快,速度不帶減的。唉,剛才我也沒注意看,不知道前面有沒有哪裏磕著碰著。好好的車,卻遭此劫難。真是罪過。」
楊老爺子差點被一口茶水咽死,小丫頭片子,真是不知輕重。大家都在為她的安危擔心,她卻在那裏可惜一輛車子。車子沒了可以再買,這人沒了,能再生?
穆亦漾卻不理會,她在那裏和妮絲說着那輛車是如何的神速。妮絲聽了,微微皺起眉頭:「天使,你喜歡賽車,日後,回到我們羅馬,你想怎麼玩都可以。」
早上天使出去玩的時候,就跟自己說過,今天她要在真正的賽車道上跑兩圈。沒想到,卻賽出事來。
正合她意,想到蒙扎賽道,穆亦漾心裏就樂開了花:「大衛說到時候帶我去看F1,在蒙扎賽道那裏溜兩圈。」
估計那時候,里奧也要蹭天使的車。妮絲笑着說:「里奧一直盼着你載他在賽道上轉呢。」
大約半小時之後,有人拿了一個盒子進來,他遞給阿穆魯氏:「是千家的人送過來的。」
阿穆魯氏拿着盒子,打開一看,半響之後,他才對穆亦漾說:「丫頭,這就是你的銀針?」
「這麼快就送來了?」穆亦漾欣喜地走過來,徑直拿走:「我還想着,什麼時候才還給我呢。」
大爺湊上來:「丫頭,這就是你的暗器?」什麼針啊這是,比繡花針還細。沒戴眼鏡還真看不清楚。
「大爺,這是我林爺爺在我10歲生日時給我的。今兒我可是第一次暗器傷人。」
她寶貝地捧著盒子,擠在楊貞和穆媽媽中間坐下:「媽,這十二根銀針拿回來了。」
穆媽媽看了一眼:「你今天只用一招啊?」
這個暗器她知道,一共有12發,每發12支銀針,射出去,天王老子也得倒下。
銀針已經回來了,大劉好奇的眼神一廳瞄著穆亦漾的腰。阿穆魯氏看到了,瞅他兩眼:「咋的啦?」
「頭兒,她腰上還有根鞭子,可神乎啦。」
囡囡什麼時候還帶着鞭子?阿穆魯氏疑惑地望過去,看着她正拿着銀針,湊到老爺子和妮絲身邊,給他們兩人欣賞。
大劉悄聲說:「纏她腰上,在風衣裏面,那暗器也在衣袖裏掩著呢。」
真有這事?阿穆魯氏走過去,擼起她的右衣袖,真的有一個寬約一厘米的玉環。只是,這看上去像玉鐲子的東西,是怎麼裝進這些銀針的?
穆亦漾不明白他為何看她衣袖:「怎麼了?」
「丫頭,這就是你的暗器?」
銀針是真的,可是,這玉環是圓的。看上去,也沒什麼針眼。這些銀針,是怎麼射出來的?
說着,阿穆魯氏還把手放在她的腰上,輕輕地摸著。楊老爺子不高興了,瞪着他:「幹嘛,年紀一大把,還想着揩油啊?」
阿穆魯氏老臉一紅:「老爺子,說什麼呢。我也不能揩自己外甥女的油。我是那樣的人嘛?」
「少來,你們又沒血緣關係。萬一你是一個老而不呢。」
不理會楊老爺子的胡纏,阿穆魯氏心裏一定:「囡囡,你腰上真的纏着鞭子啊?」
若不是知道他想摸自己的鞭子,穆亦漾早就一腳把他踢飛。只是,她一手拿盒一手拿針,沒多作的手去解鞭子:「您想看,就自己解下來拿去看看。」
好啊,反正是你說的。阿穆魯氏乾脆解開她風衣的扣子,拉開一看,腰上真的纏着一條深棕色的鞭子,長長的鞭子在她腰上纏着四圈。
他解下鞭子,拿在手上,走向大劉:「你會耍鞭嗎?」
「不會,雙節棒我倒會使。」
就是這條長鞭,將那個歹徒抽得皮開肉綻。若不是這樣,他也不至於這麼快敗在丫頭的手下。
大劉低聲把剛才打鬥的事情仔細地對阿穆魯氏說了,聽得阿穆魯氏的表情由驚訝轉為震驚,由震驚轉為麻木。
末了,大劉還加上一句:「頭兒,我覺得,這還不是囡囡的真實本事。小丫頭有所保留。」
是嗎,那丫頭這麼厲害?阿穆魯氏還就不相信:「如果她這麼厲害,為何拳頭還會腫?」
「我估計她也是大意,沒想到別人的拳頭和她差不多硬。不過,在那一拳之後,可能因為手太痛的關係,丫頭好像生氣了。之後的一招一式都是斃命的,好像之前不過是在逗貓貓一樣。」
不管大劉怎麼說,阿穆魯氏畢竟沒在現場,他之前也沒有正兒八經地和穆亦漾比過。他摸着手裏的鞭子,轉過頭問:「好好的,囡囡怎麼會想到在腰上栓根鞭子?」
穆亦漾頭也不回地說:「不知道,早上出門之前,心血來潮,就系腰上了。」
人家出門帶衣服和票子,你出門帶銀針和軟鞭,真是與眾不同。大爺湊到穆媽媽身邊:「大妹子,你這閨女,讓你不省心吧。」
穆媽媽也不明白,自己女兒最近為何會攤上這些事:「在家的時候,一切都好好的。」
難道,囡囡真的不宜遠行?只是,也不對啊。穆媽媽苦惱著:「以前,囡囡小時候跟着爸媽和林叔天南地北,什麼事也沒有。可她頭一回單獨出門,還有這回跟着我出門,怎麼就偏偏出事?看來,還是我這個當媽的沒用,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好。」
看到她自責,楊家兩兄弟也不好意思起來。大爺子趕緊安慰著:「不是,都是那四個公子哥的錯。囡囡只是被牽連。」
阿穆魯錯拿着鞭子過來:「阿姐,囡囡的靴子厲害啊。連一個大老爺們都被抽起來。」
「這有什麼。」剛才還有點自責傷心的穆媽媽又開始拽起來,那好了傷疤忘了痛的表情,怎麼看着這麼熟悉啊。「我媽耍得一手好鞭子,我林叔都曾經被她一鞭子給捲起來。」
楊貞覺得自己幻聽了:「囡囡的鞭子,是姥姥教的?」
「一半一半,林叔說我媽的鞭子使得像個娘兒似的,於是,他又教囡囡一點。」
大家又說了一會兒,然後才吃午飯。楊老爺子向來吃得清淡,可是因為穆亦漾在,於是廚房特意做好些葷菜。
看到葷菜,穆亦漾就開心,吃得特別痛快。穆媽媽和妮絲都不客氣,也吃得挺開心的。尤其是那碗炸醬麵,她特別喜歡吃。
阿穆魯氏看着,特別新奇:「阿姐,你也喜歡麵食?」
「是啊,我媽以前在的時候,經常弄這個給我吃。」
嚼完嘴裏的肘子,穆亦漾大咧咧地說:「我媽和我姥姥喜歡麵食。」
大爺笑得不懷好意:「你二大爺也喜歡麵食,你大爺我喜歡吃肉。」
「原來如此,難怪大爺您長得沒二大爺細皮嫩肉。」
什麼意思,說他糙是吧。大爺不高興地把筷子撂在桌子上:「丫頭,幾個意思?」
穆亦漾呵呵地笑:「大爺,這話你還沒聽過嗎?我小時候,可被擠兌慘了。說我上頭的兩個神仙般的姐姐,偏偏擱上我這麼一個活閻王妹妹。」
「去,你大爺我這叫漢子,男人。不像老二那樣,整個一小白臉。」
噗嗤一聲,大傢伙全部都笑起來,楊貞老臉掛不住:「大哥,說啥呢?」
「沒啥,小丫頭誇你長得細皮嫩肉呢。」
他擠眉弄眼的誇張樣,穆亦漾樂得嘴巴都合不攏:「大爺,您挨罵也別拉個墊背的。」
一老一小的,沒個正經樣。楊貞沒好氣地瞪了兩人一眼。妮絲悄悄對着穆亦漾說了一句話,隨後,兩人哈哈大笑。
下午五點的航班到寶安,再由寶安轉機回海門。時間還早,穆媽媽和妮絲午休去了,閑着沒事做的穆亦漾,跟着老爺子去書房寫字去。
楊貞坐在房間里,靜靜地聽着彙報:「根據他們的口供,只是抓走千彎。其他的,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誰遞的信兒?」
「昨晚在酒店的時候,那人聽到,侯古要和囡囡去賽車,於是就透這個消息出去。只是,當時誰也沒拿囡囡當回事,所以,才會出了那麼一個大漏子。」
大爺翹起二朗腿,冷哼兩聲:「明槍易擋,暗箭難防。更何況,這暗箭還是家賊。」
這些人運氣不好,碰上一個俏羅剎。千彎的運氣不錯,有囡囡這道護身符護著。
「你確定,他們只是針對千彎,而不是針對囡囡?」
「不會,囡囡又不是利益方裏面的人。一切只是巧合。」
他為何會這麼想,難道,真有人想借囡囡來要挾他?阿穆魯氏心裏一沉。
大爺坐直了身子:「別再胡思亂想。一切只是巧合。」
書房內,楊老爺子不住地點頭:「囡囡,你這字寫得真好。寫一幅給爺爺吧。」
「沒問題。老爺爺,可惜你這裏沒好紙。」穆亦漾一臉的嫌棄,想了想,「您有沒有好一點的宣紙。」
丫頭識貨,楊老爺子哈哈一笑,他帶着穆亦漾起向後頭:「過來,老頭子給你拿紙。」
來到後面,老爺子抽開書桌,抽出抽屜:「給你看看老爺子的存貨。」
好紙啊,沒想到,老爺子這裏竟然也有千年古宣。穆亦漾兩光冒着綠光:「老爺爺,這才是好紙。您也有這個寶貝?」
聽這意見,小丫頭手裏也有這種宣紙。楊老爺子斜著看她一眼:「我這可是老友送的,你哪來的?」
「老祖宗傳下來的,一直沒捨得用。」
小心翼翼地鋪着宣紙,穆亦漾揉着腕子:「大爺,你喜歡哪些詩句,說吧。」
楊老爺子樂呵呵地捋著鬍子:「將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