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硬茬

第214章 硬茬

到了此刻,身上還算完好無損的兩個歹徒呆住了。其中的一個,他放開抬着耳釘雙臂的雙手,拿起別在腰間的電擊槍,想射向車裏的穆亦漾。

然而,電擊槍才握在手裏,一條軟綿綿的不知什麼東西已經纏到槍上,接着,電擊槍不受他控制的被外力扯飛,徑直飛向那個不知何時飛到他眼前的女孩。

恍惚間,他只看到一條又長又直的美腿迎向自己,「砰」地的一聲,他整個人飄向空中,大約三秒之後,他才與大地來個親密接觸。

沒錯,這個弧度,才是穆亦漾的理想的拋物線的弧度。

另外一個歹徒,趁著穆亦漾攻擊他同伴的瞬間,正想偷襲,他從穆亦漾的後面狠命的一拳打過去。

然而,穆亦漾的後腦勺彷彿長著一雙眼睛。只見她頭一低,整個人往下趴,雙手撐地,以左腳為支點,右腿伸直,狠狠的沿着逆時針方向,向後一掃。

「叭」的一聲,歹徒整個人被掃落在地。然而,吃痛的他順勢一滾,馬上翻滾起身。

穆亦漾心裏一沉,這是個自己從來沒有碰到過的硬茬。自己可得認真地全力以待。

歹徒的心裏更不好受,這個小丫頭,不是容易對付之人。

該死的,她從哪裏跑出來的,還有那個開槍的人,若不是這兩人前前後後的挺手,他們早就把人搶走了。

然而,還在他氣憤之時,對面的小丫頭突然動了。她直面一拳,若不是他本能的頭一偏,肯定被她一拳打個正著。好快的速度,饒是如此,這粉拳還是擦着他臉上的右顴骨而過。

右顴骨四周火辣辣的痛,提醒着他,他還是被人揍了。多少年了,從來沒有人成功揍過他。他心裏的怒火被點燃,同時,隱藏很久的鬥志也被擊發出來。

穆亦漾的一拳幾乎打偏,然而,在她身體的重心幾乎跟着右拳偏左下倒的時候,她的身子竟然來個斜體180度旋轉,接着,左手肘用力的往後一頂。

這回,她成功地頂到他的肋骨,即使他身體往後退,但是仍然避之不及,被頂個正著。正是應了那句話,我頂你個肺。位置剛好合適。

好痛,歹徒覺得,或許自己的肋骨被撞斷了。他連連後退三大步,差點摔倒,強忍着扎住。

很好,是他一時大意,才會中你這個小丫頭的招。他狠狠地深呼一口氣,伴隨着的,是他抽痛的胸口。

他突然騰空飛起,站着穆亦漾而來,穆亦漾矯健的就地一滾,閃過。趁着他落地的時候,穆亦漾那根神出鬼沒的軟鞭又飛了出來。

「叭」的一聲,軟鞭抽到他大腿上,疼得他罵娘。忍痛躲開,緊接着,地上又是「叭」的一聲。

這一鞭比上一鞭要響亮的多,應該打在光禿禿的地面上,聲音特別響亮。

響亮的鞭聲,讓現場所有人心裏狠狠一抽,若這鞭打在自己的身上,還不得皮開肉綻。

大劉顧不上這麼多,他正與那個腳踝中槍的歹徒纏在一塊。這些亡命之徒,動起手來,個個不要命。

他只有在心裏祈求着,希望這個小祖宗不要受傷。

或許知道穆亦漾無論是拳腳都特別有力,加上他胸口抽痛,歹徒根本不敢攻,只能守。如此一來,他就特別被動。

見鬼的,那丫頭哪來的出神入化的鞭法。人家都是一鞭一鞭來的,她倒好,一鞭下去還有半鞭在等着你。那根鞭子抽了下去,竟然還學會反彈的,害得他不小心又被抽中了幾鞭。

一連抽了那麼多鞭,命中率不到30%。穆亦漾只得改變策略,收回鞭子纏在自己的腰上。

難纏的鞭子終於收回去了,歹徒大喜。他拼盡所有的力氣,整個人躍起來,一拳打向穆亦漾。

來得好,穆亦漾不但沒有躲開,而是下面迎敵。她也把所有的力氣都彙集在右手上,迎著那撲面而來的大拳,狠狠地撞了上去。

「嘭」的一聲響,兩人的面色同時一變。好痛,真的好痛。若是平時,穆亦漾肯定會要哭出聲。然而,大敵當前,就算骨頭碎了,她都不能吭一聲,不想讓別人看到她這麼丟臉。

穆亦漾白裏透紅的粉拳馬上變成紅燒蹄子,至於歹徒的拳頭,更加誇張。因為他的膚色黑,看不出顏色有太大的變化,只是,手掌背面,三條青筋突了出來。

就在此時,忍痛的穆亦漾左手發功,她左拳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一拳打往他右側肋骨且靠近肚子的位置。

他高大,穆亦漾嬌小,這個位置,剛好是穆亦漾襲擊他的最佳部位。

一記悶哼聲,穆亦漾聽到了,同時她也確信,有根肋骨斷了。這個歹徒承受不了劇痛,呻吟著。他怎麼也想不到,在打出右拳之後,穆亦漾還有力氣,還有速度使出左勾拳。

奶奶的,究竟誰才是亡命之徒。她一個小丫頭,哪學來的這種不要命的打法。她是被丟進虎豹堆里逃生出來的嗎?

趁你病,要你命。趁此機會,穆亦漾快速抽回雙手,咬緊牙關,雙掌神速拍出,正中歹徒胸膛。

清晰的一記「叭」之後,大約五秒,被穆亦漾拍飛的歹徒倒在地上,地面上,拖出兩條牛皮鞋與地面摩擦的痕迹。

歹徒仰面躺在賽道上,他想動,可是動不了。他不敢相信,以自己的身手,竟然還敗在一個無名小丫頭的手下。都怪他自己,一開始就輕敵,這才吃了大虧。

穆亦漾跑過來,遠遠的,她又抽出腰間的鞭子,一鞭過去,鞭子頂端躍過他的頭頂,不偏不倚,剛好打在他的百會穴上。頓時,歹徒馬上失去知覺。

她回頭一看,大劉還在那裏與歹徒糾纏着。不過,目前來說,大劉佔了上風。她快速跑過去,快要靠近兩人時,她大喊一聲:「讓開。」

下意識的,大劉抱頭往旁邊滾一圈,歹徒還以為穆亦漾會攻上來,沒想到,卻是一根鞭子纏上自己的腰。

躲開已經來不及了,他唯有伸手扯著那根繩子,想用蠻力把穆亦漾扯過去。然而,令他吃驚的是,他根本扯不動那根繩子。

這個發現令他大吃一驚,這麼嬌小的女孩,他竟然扯不動。他偏偏不信這個邪,一定是剛才的打鬥令他失去了力氣。一定是這樣的,沒錯。於是,這麼想着,他再用力地扯,甚至連撥河的姿勢都出來。

然而,不管他怎麼用力,對面的穆亦漾還是紋絲不動。

穆亦漾邪魅一笑:「該輪到我了。」

右手用力一抽,將歹徒的身體像撥蔥一樣抽起,又是一個漂亮的拋物線,落到五米之外。「砰」的一聲,他壯實的身體砸到地面上。

大劉快步跑上前,對着他後頸用力一切,歹徒暈了過去。

目前為止,六個歹徒已經全部解決。一個被穆亦漾撞暈在車裏,一個被她撞傷在車道上,一個被她用暗器射暈,兩個被她打暈,一個被大劉打暈。

至於自己這邊,除了紋身被她交待,好好的躲在車裏別出來;藍毛和染髮都被電擊,雖然不至於受傷,趴在地上但是全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也沒有;差點被扛起的耳釘躺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

看到貌似已經安全的紋身從車裏下來,他趕緊跑到離自己最近的耳釘,扶着他坐起來:「彎彎,感覺怎麼樣?」

不怎麼樣,耳釘張了張嘴,可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紋身也發現這點,他着急地叫:「囡囡,過來看下老二。」

穆亦漾跑過去,認真的看了一下:「沒事,被電到。一些皮外傷,送醫院檢查。應該沒有大問題。」

過去仔細地檢查藍毛和染髮,他們兩人和耳釘的情況差不多,不過,幸運的是,他們至少還可以說得出話來。

她轉身向那輛越野車跑過去,大劉看到嚇了一大跳:「等我,別過去。」

遲了,只見她打開車門,不加猶豫的,伸出手,接着,拖着一個人下了車。看着她的姿勢,彷彿拖一把長拖把似的,將他拖到靠近那個被暗器躲傷的歹徒身邊。

大劉跑過去,又急又努:「我讓你別亂動沒聽到嗎?萬人他使詐怎麼辦。如果你受傷了怎麼辦?」

「放心吧,我把他撞暈的,我對自己的力道很清楚。」

她並沒有停止自己的動作,邊走邊解釋。然後,再把被撞飛的那名歹徒拖起來,順便指使大劉:「你找一條長長的繩索,把這些人全部都捆起來。」

繩索?此時,他突然記得,剛才看到她使一條長鞭,那條長鞭是哪來的?不知,那條長鞭夠不夠長。

附近並沒有什麼繩索,他乾脆拉開越野車,沒想到,竟然看到一捆粗繩在那裏。來不及想那麼多,他隨手拿起,然後走到那些已經被拖到一起的歹徒中。

他很無語地看着穆亦漾,該怎麼形容呢。這些漢子,個個人高馬上壯得像一頭牛,然而這個小魔頭拖着這幾頭壯牛,就像拖空氣一樣輕鬆。

她的力氣得多大,才這麼輕鬆。不過,想到她剛才那一抽,他無力再想下去。

廢話少說,他用繩索,把這些人的雙的全部都反捆在背後,而且,一個連着一個,捆成一圈。這種時刻,即使這些歹徒楊醒了之後,想逃都難。

紋身勿勿掛上電話,穆亦漾和大劉走到他身邊。紋身望着兩人,真心地說:「謝謝你們兩人。」

今天如果不是囡囡和這個大劉,耳釘肯定被綁走了。

「客氣。你的槍呢?」

什麼槍?大劉不明白穆亦漾為何這麼說,然而紋身卻明白,他從后腰掏出來遞給穆亦漾:「給。」

穆亦漾掏出手帕,將手槍上自己的指紋擦得一乾二淨:「先對好詞,剛才那兩槍,你打得很准。」

紋身微微一愣,馬上明白她的意思,配合地說:「那當然,我的槍法向來准。」

大劉愣住了,聽兩人的對話,他明白過來,肯定是小丫頭開的槍。可是,剛才他沒有聽到槍聲,為何這公子哥要替小丫頭背鍋?

只是,剛才越野車好好地,突然後排兩個輪胎泄氣,難道,小丫頭就是那時候,邊飆車邊開的槍?她的槍法如此精湛?不對啊,誰教她開的槍?

還有,看她擦槍的手勢如此熟練,也是一個老手。把這槍擦得如此乾淨,是想把她的指紋給抹得一乾二淨吧。

還真讓他猜對了,只見穆亦漾用手帕擦完手槍之後,還用手帕包着槍,才還給紋身:「還有一件事,重要的事。」

「你說。」

「你家是不是很牛?」

牛?應該也算吧。她的重點是什麼,紋身不明白:「你需要我做什麼?」

真上道,穆亦漾指著身中暗器的歹徒:「他身上有我的十二根銀針,如果你家很牛,我希望你幫我把這些針拿回來。銀針是我的,對我很重要。」

這是林爺爺在她十歲生日時,送給她的。這麼多年以來,她第一次用這暗器傷人。然而,因為是林爺爺留給自己的,對她來說,非常的貴重。她一定要拿回來這些。

原來,剛才她趴在自己背上,就是用這個暗器傷人。紋身雖然驚訝於十二針銀針是如何在同一時間射入人的身體,但是,他仍然一口應承下來:「放心,一根都不會少。」

「這些銀針是特殊的,即使被人調包,我還是能一眼看得出來。我只要我的銀針,別的東西,我不要。」

她特意提醒著,其中的深意,讓紋身自己體會。紋身用力地點頭:「我保證,一定完劈壁歸趙。」

這時,她才放下心來:「我們先去醫院,這裏,交給你們的人來處理。」

剛才紋身不是打電話了吧,他叫的人,應該很快就會到。不過,奇怪的是,這個賽車場,為何一個人都沒有?這點,她實在不明白。

正因為這點,所以,她才沒有馬上離開。這些歹徒可以不管,至少得將這四人弄走再說。

紋身點頭:「我的人快到,你覺得我們應該馬上離開?」

「那當然,誰知道他們有沒有後援。」

然而,大劉卻不同意:「我覺得,他們是單獨行動的,外面肯定沒有幫凶。」他看了一眼紋身,眼神有點複雜:「你的人,什麼時候到?」

「大概十分鐘。」

還好,時間不長。在等援手來的時間裏,穆亦漾三人扶著軟綿綿的三人,將他們放在車裏。

兩個大男人,目瞪口呆地望着,穆亦漾一個小女生,一把抱起耳釘,那個體重估計是她兩倍的男人,輕鬆快步地走向蓮花跑車。

這一幕,大劉和紋身都不好意思。他們手上每人扶著一個病號,沒錯,是扶著。藍毛和染髮不像耳釘那麼有福氣,被一個美女公主抱。

「謝謝。」

虛弱的耳釘用力地吐出兩字,穆亦漾用手感覺一下他的喉帶,覺得一切都沒問題:「這個時候,就別那麼客氣了。」

很快地,三輛車咆哮著進入賽場,這是紋身的人到了。

看着賽車道上的人,其中一個帶着人跑到紋身面前:「你們沒事吧。」

「我們要去醫院,這裏由你來處理。」

簡單地說了一句,紋身拉着穆亦漾上了布加迪威龍,大劉由開着蓮花跟着他們。

領着人來到六個暈迷的歹徒面前,心裏有點納悶,就只有一個專業人士,他是如何憑着一已之力,保下這四個公子哥的?

在紋身的指引下,來到一家醫院,耳釘他們馬上被人給抬走。

三人坐在一個高級病房裏等待,穆亦漾的右拳已經是粉紅一片,大劉看到了,關心地問著:「要不要拍個片。」

腫成那樣,不會是傷到骨頭了吧。

穆亦漾搖頭:「沒事,硬碰硬,只是腫,裏面沒有受傷。」

此時,紋身才注意到,原來這個所向披靡的囡囡竟然多多少少也出現點意外。他附和著:「大劉說得對,囡囡,你的拳頭腫得厲害,還是拍個片更好一點。」

「不用,我的拳頭我知道。」穆亦漾正在慢慢的伸張着手掌,展開,握拳,再展開,再縮回。還好,只是腫痛,沒傷到筋骨。

唉,自己這是什麼命啊。第一回去少林,額頭出血;第二回來京城,右拳變腫;難道,自己真的不宜出門?

她注意到紋身的眼神,只見他的鳳眼一直盯着她的腰間來來回回地掃著。穆亦漾好笑地問:「對我的鞭子感興趣?」

不僅紋身,大劉也對她的鞭子感興趣,這麼長的鞭子,被她這麼纏在腰上,別人愣是沒發現。

因為她穿着一件長長的風衣,鞭子纏在她小蠻腰上,不但沒有形成累贅,反而是一種裝飾。風衣的紐子一扣,誰也瞧不出,她的腰上還纏着一根長鞭子。

想當初,她去南楚時,穆媽媽考慮到可能會打架,特意給女兒帶上鞭子,只是,當時順風順水,這鞭子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這回來京城,她一時心血來潮,自己纏上鞭子。沒想到,這個無心之舉,竟然用上排場。

真是,有心裁花花不開,無心挺柳柳成蔭。

現在的他們已經安全,紋身這才有心情想別的事情:「囡囡,沒想到,你的身手這麼好。」

「謝謝誇獎。」

這些好的功夫,誰教的啊。只是,不管他怎麼看,囡囡也不像是一個練家子啊?哪個練武的人,手上沒有老繭的?

囡囡的手,別說老繭了,光滑如凝脂。更不用說,她身上的那股神力。

「你學了幾年?」

「從小就學。」

「誰教你的啊?」

「林爺爺。」

「誰是林爺爺?」

囡囡說話怎麼成了這樣,問一句說一句,一點也不痛快。

「就是林爺爺,我媽的義父。」

媽媽雖然叫林爺爺為林叔,可是,她真的是把他當成第二個爸爸。所以,對女兒們,她總說林爺爺就是自己的義父。

一旁的大劉雖然不說話,但他也是豎起耳朵聽着。他這可是第一次聽說這些事情,不聽認真點哪行。

正當紋身還想着急地問穆亦漾更多細節時,門外傳來着急的腳步聲,一個中年女人扶著一個老爺子走了進來,後面密密麻麻地跟着一堆人。

女人一進來,看到紋身,一把拉過他,雙手急切地撫着他的臉:「兒子,你有沒事啊?你表弟呢,怎麼不在這裏?」

「媽,我沒事。表弟被電擊了一下,沒有大礙,醫生正在給他檢查。」

老爺子環視一眼病房,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穆亦漾,再看到他旁觀的大劉里,他一愣,這人,怎麼會在這裏。

大劉站了起來,對着老人,禮貌地點頭:「您好。」

「丫頭,你的手沒事吧。」

手腫得像豬肘似的,一點也不像沒事的樣子。早上的時候,孫子和外孫說要和小丫頭去玩車,誰想到,這一玩,就玩出事兒來了。

不過,今天這事,是孫子連累人家小姑娘了。

紋身媽媽也看到了穆亦漾,她看了一眼,臉上沒有什麼好臉色。她兒子和侄子出事,這丫頭反倒什麼事都沒有。

穆亦漾站了起來,客氣地說:「沒事。」

不知為何,她本能地感覺到,紋身的媽媽好像挺討厭她的。真是怪事,自己礙她眼了,還是說,這個中年婦女,不喜歡自己與她兒子湊一起玩?

估計多半是這個原因,她的眼裏,那種高高在上的高傲勁,瞎子都能感覺到。穆亦漾不想跟這個用鼻孔看自己和大劉的人待在一起,她小聲地對大劉說:「我們走吧。」

大劉也不想離開這裏,只是,想到頭兒交待的話,他低聲說:「有人過來這裏接我們。」

不會吧,來醫院接人?穆亦漾驚訝地說:「誰啊?」

「不知道。」

連大劉都不知道,不過,不管了,先到外面再說。她不想待在這裏,看着人家一家人眼淚汪汪的:「我們去外面。」

聽到他們的話,紋身趕緊跑過去:「囡囡,你在這裏歇會吧。我還有好多話想和你說呢。」

果然這女人是反感自己和她兒子說話,沒看見那臉都黑起來了嗎。穆亦漾搖了搖頭:「我聞不慣醫院的味道。」

醫院裏的藥味、消毒水的味道混在一起,令她想吐。

正說着,門外又走進來兩人,穆亦漾一看,眼都直了:「您怎麼來了?」

「怎麼,不想看到我?我偏偏來礙你的眼。」

楊貞的臉色很難看,會談才進行到一半,阿穆魯氏着急地過來跟他說,小丫頭出事了。這丫頭,一秒鐘不看住她,她就能把天給捅破。

於是,他馬上帶人過來,同時,讓阿穆魯氏去酒店接穆媽媽還有妮絲去家裏。雖說,這事與小丫頭無關,可是,在沒有具體結果之前,還是大意不得。

紋身媽媽看到楊貞進來,臉上的傲氣自然沒了,趕緊走過來,熱情地說:「您來了。」

連老爺子也沒想到,楊貞怎麼會來這裏,不會是為這小丫頭來的吧?他上前一步:「您也來了,坐下說話吧。」

這個小丫頭對楊貞說話的語氣,不陌生啊。

一眼看到穆亦漾的豬手,楊貞心痛地握着她的右手肘:「怎麼弄成這樣?」

「碰上硬茬了,不過,他比我更慘,他的骨頭斷了......。」

瞧她那高興勁,這是什麼值得光榮的事情嗎?楊貞瞪了她一眼:「你的手就像昨晚吃的肘子一樣,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醫生怎麼說?」

「沒事。」

哪來的醫生會這麼說,紋身在一旁插嘴,戳破她的謊言:「囡囡不肯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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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穆亦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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