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變化
一家四口端坐在架子床里，妮絲笑眯眯地說：「天使，今晚你不是和我說過，到時讓我穿旗袍的嗎？」
是的，穆亦漾也和阿漪一樣，都是中式婚禮。所以，她也希望自己的公婆也穿上中式禮服。她把自己的打算說給妮絲和里奧聽，徵求他們的意見。
里奧又驚又喜：「真的，我也穿着像你爸爸今天晚上的衣服？」
今天晚上穆爸爸穿的是紫紅色的唐裝，穆媽媽穿紫紅色旗袍，兩人的服裝讓里奧和妮絲非常滿意。
「款式差不多。」
知道公婆喜歡唐裝和旗袍，穆亦漾就放心啦。她想了想，來到書架上，翻出一本泛著黃綠的長書卷。裏面滿滿的圖片，都是旗袍各種不同的款式，五花八門，應有盡有。
看着這些紙張，里奧曾經是個讀書人，他驚訝地說：「天使，這本書，至少也在上百年的歷史了吧。」
「不只，這是我姥爺家裏傳下來的。」穆亦漾搬來一個小案幾，放到床上，把書擱在案几上：「媽咪，您可以看看，這裏好多款式的。您挑一種喜歡的，然後我們再讓人訂做。」
對着發黃的紙張，丈夫的話妮絲一下子無從下手：「天使，我不敢隨便翻，萬一不小心弄碎這些紙，怎麼辦？」
「放心吧，再過幾百年，這紙也不會爛。」
這是上等涇縣宣紙，雖然比不上千年古宣，然而，質量卻是桿桿的。
妮絲小心翼翼地翻著頁面，慢慢地瀏覽著。上面的文字她看不懂，可是圖畫好看，看得她眼花燎亂，這款喜歡，那款好看。她無從選擇，覺得自己患上選擇困難症。
苦惱的妮絲望着穆亦漾：「天使，要不，你幫我挑吧。這本書裏面的款式都好看，我非常喜歡。」
眼巴巴在一旁等著的里奧覺得不公平，為何女人的旗袍有書，男人的唐裝沒有書呢？性別歧視。他很不甘心：「天使，你家裏沒有關於唐裝的書嗎？」
誰知，穆亦漾的答案令他欣喜若狂：「有的，您等等。我下去拿給您。」
他跟在穆亦漾的身後，來到最旁邊的架子上，看到穆亦漾搬了張椅子過來，他趕緊說：「你說是哪一本，我幫你拿。」
「爹地，我來拿就好。」
她房間的書，不喜歡讓別人隨便動的。這是連穆家人都無法理解的一個怪癖。
看着她站在紫檀木上，大衛緊緊過來扶住她的腿。穆亦漾輕輕地將另一本更加老舊的書卷拿出來，跳到地上：「爹地，過來挑，您喜歡哪款。」
里奧看到椅子還在書架上，想着幫忙把椅子放好。然而，令他吃驚的是，椅子如此之重。
怎麼可能呢，他剛才看到天使不費吹灰之力輕易地搬了起來。他比天使強壯，比天使有力。然而，他覺得，就算他搬得起這張椅子，最多也走不到五步。
看到他摸著椅子愣在那裏，穆亦漾過去幫忙：「您去選唐裝啊。」
看看，就是這樣，兩手輕輕一抬，那椅子就動了，走得還那麼輕鬆。換成他，肯定做不到。
里奧如夢幻般回到床上坐着，翻開那本卷書，裏面的圖案也非常精美。現在的他，也和妮絲一樣，都有選擇困難症。
「天使，我看，我們的服裝由你來幫忙選吧。」
他覺得，這畢竟是天使這邊的文化，以她對傳統文化的了解，由她作決定，才是最適合的。
「好的，沒問題。」
穆亦漾一口答應下來，此時，大衛開始趕人：「夜深了，我要休息。」
好吧，今天就到此為止。妮絲和里奧笑吟吟地離開：「天使，晚安。」
「爹地媽咪，晚安。」
把門上鎖，大衛回到床上，把小案幾放下來：「還好以後我們不和爹地媽咪住在一起，要不然，每天都被他們騷擾，我可受不了。」
還是爸媽好。除非是大白天，夜晚的時候，爸媽從來都沒有來房間打擾他們。
開了夜燈，大衛順手把帷帳放下，他整個人趴在穆亦漾的身上：「吾愛，現在是我們的時間。」
明天是元旦，放假，沒事可做。嘿嘿，他和天使可以好好地玩一下。
最近這段時間，為了忙二姐的婚禮，大衛幫着忙上忙下的，辛苦他了。穆亦漾是個熱情洋溢的人，她微微一笑：「這幾天，辛苦你了。今晚我讓你為所欲為。」
天大的福利，當天晚上，大衛徹底的放飛自我。
結果，第二天早上九點，穆亦漾還賴在床上。她自我反省著，是不是得加強訓練力度，提升加強自己體力才行。
與她的慵懶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精神飽滿神清氣爽的大衛，他把蜷縮成小貓似的穆亦漾抱到自己懷裏：「天使，你說，我們的結婚申請何時才審批結束。」
結婚就是好啊。若是以前，他稍稍有點不安分時，馬上被天使踢下床的。現在呢，不但不挨打，有時候還成功地撩起天使的熱情。
穆亦漾也不明白，唉，不就是審個資料，怎麼要這麼長的時間：「那天他們不是說，審核結束后，馬上通知我們去登記嗎？」
「該不會他們忘記這回事了吧。」
大衛嚴重懷疑，如不然，怎麼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消息。穆亦漾小手輕撫他胸口：「別急，在我們結婚之前，肯定會有結果的。」
還有兩個星期，就是他們舉行婚禮的時刻。穆亦漾滿心的期待：「我穿龍鳳褂的樣子，肯定也很漂亮。」
嘴角邪魅一笑，大衛湊到她的耳邊：「其實，你什麼衣服都不穿的時候，最漂亮。」
穆亦漾壞壞一笑：「彼此彼此。」
現在是在比誰壞嗎，來吧，誰怕誰。
娶個熱情的妻子是福氣，大衛毫不謙虛地說：「謝謝。」
兩人正在打鬧着，手機響了，是穆媽媽打過來的，讓她趕緊起床，不久之後，親家們要過來家裏玩。
她趕緊起床洗漱，準備好一切之後，看到慕容家人和錢外公一家都已經坐在一樓的客廳里聊天了。
慕容家人是第一次來這裏，看到家裏的規格和擺設，慕容伯父和伯母雖然在兒子的手機視頻里看過客廳的佈置，可是當現場看到時，還是止不住的驚嘆。
穆二伯和二伯母、小舅和舅媽、尤家的五外公和小外公也過來。此時，穆亦漾慶幸著，幸好家裏地方大，否則還真裝不下這麼多的人。
中午的時候，郭叔帶着夥計過來，把菜上齊。考慮到南楚人的口味，這裏的菜，有一半是辣菜。本來小舅想親自炒菜的，但是因為人太多，光讓小舅一個做菜太累，穆媽媽不同意，於是所有的菜都是讓郭叔找人幫忙炒的。
因為人數眾多，一共擺了三桌，大家來到後院的綠蔭下吃飯。看着旁邊新建的樓房，錢外婆有點奇怪，不是新建的房子嘛，為何從外表看起來如此陳舊？
其實，這是為了符合老宅的特別，特意找的深沉、陳舊的古色。遠遠望去，還以為是經歷半個世紀的房子，憑誰也想不到，這只是剛建好不到半個月的新房。
親家們是晚上6點的飛機，他們來穆家坐一會，就要回去做準備。至於慕容俊浩的朋友，他們乘坐早上的航班離開了。
吃完午飯之後，慕容家人就離開回酒店收拾行李。晚上去機場的時候，穆亦漾訂了酒店的中巴車，把所有人一起送到機場。
晚上的時候，穆亦漾買了好多的大炮煙花，大家一起到海邊看煙花。妮絲和里奧平時煙花看得少，對於煙花很感興趣。
飛機徐徐飛向夜空，望着窗外點點星燈，楊貞突然交待阿穆魯氏：「催一下他們，為何丫頭和大衛的審核還不辦下來。」
昨天上午聊天的時候，穆爸爸提過，由於審核資料還沒通過，大衛都是三天兩頭地問他，為何這麼久還沒有人通知他們去登記。
一切都要走流程之類的，這些是很耗時間的。再說，小丫頭的婚禮快到，總不能等婚禮都辦了，才登記吧。
大爺坐在旁邊，單手撐著下巴：「唉呀，你又在這裏扮好人啊？按我說，事成之後，你何不在小丫頭面前邀功。」
阿穆魯氏心裏一動，對啊，事成之後，把這事算到大爺頭上，讓小丫頭就此事饒過那六個倒霉蛋。
沒想到，當他把這事悄悄對楊貞提議時，遭到楊貞的反對：「遲早結果都會下來的，用這事說話，像什麼樣子。」
他老人家的腦袋怎麼這麼頑固不開竅，有時候，做好事要留名。就像某個嘮叨的大和尚說的「你不說出來，我怎麼知道你想要呢。」
楊貞抬頭看了眼阿穆魯氏：「怎麼，你是我的人，還是我大哥的人？膽兒肥了，連我的話都不聽。」
嘿嘿一笑的阿穆魯氏趕緊表白：「放心，我由頭到腳都屬於您。可是，大劉那幾人向我求情來着。以小丫頭的小心眼，下次我們來海門時，她肯定不會饒過小崽子們的。」
不以為然的楊貞打開報紙：「這有什麼，大不了，讓他們與小丫頭干一戰。單挑不行的話，六個大老爺們群毆總應該毆得過她吧。」
嚇得大爺口裏的白開水都吐出來：「群毆，先不說你不懂得憐香惜玉，你也太看得起小丫頭。大劉他們可是精英中的精英。小丫頭哪裏比得上？」
「既然如此，」楊貞反問，「你說他們有必要擔心小丫頭的報復？」
直搖頭的阿穆魯氏心裏嘆氣，您真是不懂女人，特別是這種半大不小的小女人。但凡女人發起狠來，整個地球都抖三抖。
大爺手指著阿穆魯氏開罵：「好你個阿穆，少在這裏挑撥離間。你看我和小丫頭的感情好，忌妒是吧？」
真是自作多情，阿穆魯氏開始懟人：「小丫頭叫我一聲阿舅呢。」
「拉倒吧你，是你死皮賴臉的非管人家媽媽叫姐，還逼人家叫你阿舅。要不然，以那丫頭認生的個性，會那麼親熱的叫你阿舅。我可不一樣，一見面，小丫頭就大爺大爺地叫我。」
再說，如果當初老二跟人家媽媽依約成親，那自己就是小丫頭的親大伯。無論從哪一點來說，自己和小丫頭關係都比阿穆魯氏親近。
「行啊，你們兩個三歲小孩。這可是公共場合，說話注意音量，不要擾民。」
說完這話，楊貞就閉目休息，不理會一左一右正在爭論的兩人。
飛機落地之後，望着前來接機的人，大爺瞪大了眼睛：「大侄子，西北風把你刮來了？」
來人正在楊貞的獨子，今年38歲的楊宗。高高的海拔線，人家還以為他是打籃球的。不過，用楊厚的話來說，就算他是打籃球的，那也只能打後衛。
他笑嘻嘻的上前，擁抱着大爺：「大伯，回家了。」
大爺不客氣地把他推開：「肉麻，無事獻殷勤，快點抖出你的小尾巴。」
小子撅個屁股，他都知道這小子想幹嘛。明顯就是黃鼠狼給豬拜年，沒安好心。
從後面走上來的楊貞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好好的，怎麼跑來了。」
「想您了，變來唄。怎麼，不想見你多日未見的兒子？」
少貧嘴，兒子向來油腔滑調，一張嘴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這點像極了他媽媽。楊貞往前走着：「有事，回家再說。」
「別啊，待會，我得登機呢。」
一句話，成功地讓大爺和楊貞停住腳步：「去哪？」
這小子，想翹家？大爺心裏瞭然，他就說嘛。好好的，天怎麼可能下紅雨。小子會特意來接老子的機，除非火星撞地球。
楊宗吊兒朗當的樣子特別欠揍：「我不是剛卸任嘛。趁這個機會，到處走走，休養生息。說不定，下次我回家，順便能給你帶回一個兒媳婦。」
「得了吧，還兒媳婦。你別租個演員來冒充，你大爺我會調查姑娘的來歷的。」
正因為有了前車之鑒，他才會這麼做。8年前，這小子被逼急了，租個科班的女演員冒充女友。若不是阿穆魯氏碰巧見過這女人，大家都被楊宗給騙過去。
「放心吧。我可不像我老子，年輕的時候留不住自己的老婆；老的時候連自己當年的指腹為婚的娃娃親也追不到。」
楊貞一腳打滑，整個人滑倒在地上。阿穆魯氏趕緊把他扶起來，楊厚卻哈哈大笑：「小子，你從哪聽來的消息。」
活了63年從來沒有出過洋相的楊貞覺得自己的老臉都丟光，一張老臉漲得通紅，脖子上的青筋突起來。他朝着兒子低吼：「兔崽子，胡說八道，想看你老子笑話。」
真是活久見，從小到大，第一次看到老子出洋相的楊宗也很意外：「爸，我沒有胡說。這事，是我爺爺告訴我的。」
老爺子怎麼會說起這事，真是見鬼了。不對，就算是老爺子提起丫頭媽媽的事，肯定也不會當着孩子的面說那樣的話來。
楊貞虎著一張臉：「給我仔細你的皮，口無遮爛，小心我把你鎖起來，天天讓你扎馬步。」
沒走兩步，楊貞又回過頭來，狠狠地說：「不管你去哪裏野，到時，給我滾回家過年。」
「遵命。」
元旦結束，官先生一家和東方辰一家要離開了。穆媽媽依依不捨地拉着東方文靜和官太太：「有空的時候，一定要過來玩。」
「放心。到時我們過來，可別嫌煩啊。」
「哪會，你們來，我只有高興的份。」
穆亦漾和阿漣送兩家人到機場，Eva可惜地說：「囡囡，可惜你結婚的時候，我們沒空來。」
「沒關係，收到你們的祝福對我來說足夠啦。」
那時候，她要參加一個重要的研討會，Mark有一個重要的手術。到時來參加婚禮的只有東方辰和東方文靜。
官先生一家倒是有空過來，Chris是個自由職業者，官太太退休在家，官先生還有很多待清的年假。
送兩家人離開后，穆亦漾趕緊回去上班。她只請了半天的假，下午還得上班呢。
來到辦公室，鳳姐馬上嘰嘰喳喳地說：「大姐大，你姐的婚紗和頭上戴着的鳳冠好漂亮。」
前門值班的兄弟看到了，用對講機說的，大姐大的姐姐像古代公主嫁人那樣。於是，辦公室里的人特意把前門的監控調出來，一看，哇，真的漂亮。
穆亦漾炫耀着：「那龍鳳褂可是當年我姥姥一針一針地綉上去。足足花了一年的時間。」
「真的，你姥姥也會刺繡。我小時候，也看過太奶奶綉手帕。」
那些老幾輩的人，女紅這些是必須的。學不會的人，嫁不出去。
「對了，這幾天我不上班，發生什麼新鮮事沒有？」
為了二姐的婚事，她請了幾天假，不知道部門裏發生了什麼事情。
對了，還別說，真的有事情發生；還不是一般的大事。鳳姐湊上前，神秘兮兮的：「酒店準備大換血。」
換血？穆亦漾來了興趣：「換哪的？」
用手指往上頂了頂，鳳姐笑着說：「當然是換老總。聽說，我們的新老總準備任職；現任的老總要調到北部去。」
如果是這樣，高層的正常變動，算不上大換血。穆亦漾好奇地問：「還有誰？」
「前廳的老大，跟着現任老總一起動；銷售的老大，調到西部；財務老大，則往南部調。工程老大，高升到京城。」
八大部門的老大換了一半，再加上老總，那當然是大換血。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只是，這去的也太多了吧。這新來的人，又是誰呢：「鳳姐，知道新來的總經理的背景嗎？」
「知道，只是，這樣一來，我們的日子可不好過。這是德國來的老外，而且還是一個不懂中文的老外。」
老外，保安部老大不懂英文，與老總溝通有問題，這麼一來，部門當然不好過。
鳳姐的消息好靈通，穆亦漾想知道更多的信息：「新老總年庚幾何？何時過來？」
「五十歲左右，大約十天之後到。」
時間挺趕的啊，估計是為了在家裏過完聖誕節之後才來。
只是有一件事情她不明白，明眼人都看到，老總最不喜歡的有兩人，一是前廳部經理，二是保安部經理。既然老總不喜歡前廳老大，為何還帶他走。
一巴掌拍在穆亦漾的肩膀上，鳳姐一副老江湖的口吻：「說你們年輕，就是不懂事。你想啊，哪個老總去到一個新地方，不是帶着自己的人去的？那些重要崗位上的人，哪個不是老總的心腹？」
身為一個老總，如果手下的人不聽話，他還怎麼指揮別人？
「雖然他是老總，但是，去到那裏，他就是孤家寡人一個。所以，他只有培養自己的勢力。在這種情況之下，經理Paul跟他走。那麼，他就成為老總的自己人。老總就算再怎麼討厭他，可是，在他着急用人之際，他也只能選擇經理Paul。」
真不愧是老江湖啊，分析得這麼頭頭是道。穆亦漾雙手抱拳：「鳳姐高明，佩服。」
「小意思，你雖然聰明，但是年紀小，不諳世事，不懂得這些複雜的門門道道。」有時候，她也羨慕大姐大。家裏的大人保護得好，小孩子，什麼也不用擔心。
然而，穆亦漾卻不贊成老總的做法。如果是自己，就算再怎麼急着用人，然而在又無人可用的局面之下，她寧願把這個職位空出來，也不選擇自己不信任的人。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是她的原則。
兩人正說着，墨副從外面回到辦公室：「呦，旗袍美女回來了啊？」
什麼旗袍美女，自己啥時候又被換了綽號。穆亦漾奇怪了：「為何這麼稱呼？」
還能為啥，昨天大姐大穿着旗袍，兄弟們看得眼都直了。大家從來沒有看過穿旗袍的大姐大，把她的好身材完美的勾勒出來。
就連好多進出酒店的客人，看到大姐大，都忍不住多看兩眼。美艷的新娘他們是沒有機會了，漂亮的伴娘還是可以幻想一下。
「墨副，酒店大換血，對我們有沒有影響？」
其實，鳳姐最想知道的是，新老總上任，會不會給大家加工資。知道她想法的墨副搖著頭：「你啊，心裏想想就行了。不用說出來，傷大家的心。」
從來沒有對工資滿意的人，不管那些藍領白領金領之類的，大家都希望能拿到比工資更高的報酬。可是，這只是員工們單方面的願望。老闆們才不會有這種想法。
這次的人員變動，動作有點大。在以前，從來沒有出現有一半的部門同時換領導。墨副吐了一口氣，管他呢，不管是誰來當老總，對他們這些小嘍啰沒有半點影響。他們只需要老老實實地干好自己的工作即可。
他回頭望着正在看電腦的穆亦漾：「大姐大，你結婚後，是不是回家當少奶奶了？」
「沒有啊，怎麼會這麼想？」
大家都在猜測，以大姐大家裏的條件，出來工作不過是消遣。如今她又吊到金龜婿，更沒有必要出來上班打發時間。
知道大家的猜測，穆亦漾差點沒被氣笑。我暈，上班的時間裏，我這麼努力的工作。可是，這一切，在他們的眼裏不過是打發時間。
深感無力的穆亦漾懶得去糾正大家的說法，嘴巴長在別人的身上，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至少，在他們的嘴裏，自己還是一個勤懇作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