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一柄芙蓉頂上栽(四)

第160章 一柄芙蓉頂上栽(四)

原來這潘海在那一年之中發誓苦學,勢要馬初付出代價。在這想法之下,潘海雖然每日進步不多,但是一年下來卻是進步不少,

而那一年馬初因為內心有傲氣,武功則是停步不前。當時兩人交手時間越來越久,皆是用拳頭相鬥,忽然那潘海將一招刀招「白龍俯首」變化成了拳招,一拳將馬初打中。

這潘海心裏有着整整一年的鬱積,使他恨極了馬初,這一出手竟然毫不容情。馬初當時受了這一掌,整個人一直後退,最終跌下了漢陽峰。落了個粉身碎骨,死於非命。當時代充一方落敗,代充痛罵潘海出手太狠,切磋武藝居然弄出了人命。

其後代充命人尋找了許久,卻怎麼也找不到馬初的屍體,代充得知馬初死不見屍之事後,想道這漢陽峰下皆是亂石山崖,蛇獸時常出沒,這馬初死不見屍也許是因為其屍體被野獸啃食了也不定。

代充無奈下令眾人離開漢陽峰,一切仇怨只等來年再報。但是到了來年,雖然那代充取勝,但是潘海一方有言在先,不可再傷人,比武之時潘海一方之人都沒有使出全力,不出幾十招就都戰敗下去。

代充一方人那三年皆是取勝,但是心知這潘海心中愧疚,有意這般。第四年的時候潘海等人果然不再相讓,代充一方就此戰敗。

其後代充一方就勝少敗多,優勢又全部回到潘海那裏。那時起兩方的仇怨只能是越來越深,再也解不開了,而這一切原因都是因為馬初的死去。

朱厚澤當然知道這件事,當年他雖然與天平子朱祁鉦一道離開,雲遊江湖,其一門人專門找去,將此事全部告知給朱祁鉦,不過當時朱祁鉦對此絲毫不管,也沒有留下什麼話語,依然和朱厚澤雲遊不止。

朱厚澤道:「大師兄,對於此事我朱厚澤怎麼能夠不知,若是潘海死了,這事情如何結束?難道我們紅門之人就要這麼斗下去么?」代充恨聲道:「那不然呢?你還真的以為今年是我們最後一次比試么?」

朱厚澤正要發力將潘海拉起,代充厲聲道:「朱厚澤,放開他,不然我連你也一道大打下去。」一邊的張水牛道:「堂兄。」朱厚澤示意張水牛道:「張水牛,你先不用管。」代充看着張水牛道:「真是奇怪了,你姓張,他姓朱,你們是哪門子堂兄弟。」

朱厚澤拿出了懷裏的那封信,這信就是當時朱祁鉦留下的,道:「我和張水牛的事情是家事,這些事我不想解釋太多,這是師父的一封信,你拿出看看。在眾人面前大聲地讀出來罷。」說完朱厚澤聚力一拉,將潘海給拉了起來。

那潘海一被拉起來,就要立刻對代充動手。朱厚澤阻止道:「師兄,你也聽我一句,先聽完師父留下的書信吧。」

潘海見朱厚澤畢竟剛才救了自己,道:「好,看在師弟剛才救過我,這一次我便聽你的。」說完潘海看着代充,「師父離開前留下了什麼話,讀出來讓大夥聽聽。」

代充道:「師父的意思是讓我們停下內鬥,張水牛就任掌門之位,眾人全部聽從掌門的指揮。」那些人大吃一驚道:「這張水牛是何許人,怎麼師父會讓其擔任我們的掌門?」潘海看着張水牛,問道:「師父所說的張水牛就是你吧?」

張水牛道:「張水牛的確是我的名字。」潘海道:「師父點你做紅門的掌門,想必你有什麼過人之處,這過人之處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便是你的武藝了得,對不對。」

張水牛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才是,支支吾吾道:「張水牛是曾爺爺的曾孫,所以曾爺爺讓我這麼做。」張水牛話說的莫名其妙,眾人也是聽明白了,原來這天平子朱祁鉦就是張水牛的曾爺爺,那自然就是朱厚澤的曾爺爺了。

代充對朱厚澤道:「原來師父與你是這樣的關係。這些年我們都不知道。」朱厚澤道:「是師父不想讓你們知道罷了。」代充對張水牛道:「既然你的武功不錯,那就來顯示一下吧,不然眾人也難以心服。」

張水牛此時手足無措,要將自己的武功顯示出來就要與人打鬥,萬一傷了人那可不好,若是敗了更是不行。

張水牛於是對朱厚澤說道:「堂兄,張水牛現在要怎麼辦?」朱厚澤來到張水牛的身邊小聲說道:「現在我們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夠顯示出你的武功給他們看看了。不然他們是不會服氣的。」張水牛也是小聲道:「難道我真的要做這個掌門?」

朱厚澤道:「這是曾爺爺的意思,不可違逆。」張水牛道:「那好吧。」張水牛說完就走上漢陽台,道:「曾爺爺讓我當這個掌門,若是有誰不服,就上來挑戰。」

張水牛雖然說這場面話,但是他的心裏卻是虛的,這一切都讓朱厚澤看在眼裏,他走過來對張水牛附耳道:「堂弟,這裏沒有一個人是你的對手,你無需害怕,待會無論是誰,你只要認真與之比武就可以了。」

張水牛心道:「這堂兄真是厲害,一眼就看穿我張水牛在想什麼。」

這個時候代充對己方之人道:「誰要去比試?」這時兩個人走了出來,皆道:「我們是何時何地,既然想要當掌門,武功自然是極高的,兩人領教了。」

張水牛還沒有聽清楚這兩人說什麼,這何時何地就攻來了。張水牛這一招「天樞掌」打出,不敢使出太大的掌力,恐怕這兩人會受不住,那何時何地兩個人就被這一掌打得飛身而去了,要不是朱厚澤扶著,兩人定是要摔個七葷八素。

朱厚澤道:「他對你們已經是手下留情了,不然你們可要立死當場。」那何時何地兩人驚魂未定,這張水牛的掌力雖然沒有使出全力,但是這力道已足夠讓這兩人膽寒,因為這掌力居然能夠將兩人同時擊飛,可見張水牛對掌法這運用到了極致的境界,

何時何地雖然沒有到此修為,但是心裏對此卻是清楚明白。兩人不再言語,立刻就回到人群中去了。

代充和潘海見識了張水牛的掌法,道:「我們紅門有這樣的武功么?」朱厚澤道:「當然,這就是《北斗龍元功》。」

代充潘海兩人知道這《北斗龍元功》,當時見師父天平子朱祁鉦使出過,威力驚人,可是自己連《道衍兵術》都習練不好,自然習練不了《北斗龍元功》了。

潘海對張水牛道:「《北斗龍元功》共有七個掌法,當時我們都有聽師父說過,只有他最早收下的徒弟江彬和錢寧兩人習練成,我們這些人習練多年也不能初窺門徑,莫非你全部習練成了這套絕世神功。」

張水牛道:「在曾爺爺的指點下,張水牛終於都會運使了,但是還遠遠沒有到達最高的境界。」潘海不屑道:「若是你全部練成了,我們就讓你當掌門也不為過,你使出來讓我們看看真假。」

潘海說完就對張水牛動起手來,那代充也跟着潘海一攻而上,張水牛被這兩人同時攻擊,也不慌不忙,當時在曾爺爺教導自己習練武功的時候,自己就與朱厚澤交手多次。

這三人皆是使用《道衍兵術》中的拳訣在比試,潘海一記刁鑽至極的拳法打出,直取張水牛的心口。張水牛習練《道衍兵術》,知道此時不得不單獨全力應付,而顧不得潘海。而潘海則是站在張水牛的身後,他立刻一拳打出,直取張水牛的腰部。

這兩人心裏同時想道:「看來此人的武功也不過如此。」只是這一瞬間,他們就不再這麼想了,張水牛內力極其深厚,身兼朱祁鉦一生的內力,這代潘兩人的拳頭分別打中了張水牛的心口和腰部,這皆是人體要害,但是卻反出巨大的彈力,兩人被震飛十米開外。

那代充險些落下山崖,朱厚澤身手敏捷,來到代充身邊,伸手一拉,將代充拉回漢陽台。朱厚澤知道這兩人不是張水牛的對手,所以此時他是做好了準備,才不像剛才救潘海一樣狼狽。這潘海持劍圍攻,張水牛使出了一記「天璇掌」,將潘海的劍身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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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柳花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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