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2章可憐的准藝人

鄭媛媛武藝得自王仁智親傳，她清楚王仁智正在琢磨招式，這個時候不能讓楠楠去打擾王仁智，因此半路攔下楠楠，她指點楠楠武藝多於王仁智，知道楠楠僅比點點略遜一籌。桃芳心計遠勝楠楠和娜娜兩人，習武的目的偏重學習強身健體招式，不像楠楠兩人貪多，哪知剛出來便被點點纏住，楠楠趕來時點點已經興奮的虐了桃芳將近二十分鐘。

點點平時很少和人切磋武藝，鄭媛媛相當於師傅，受虐的同時還得挨哧，她是能躲就躲，和保鏢切磋也是受虐，今天在桃芳面前一展身手頗為得意。桃芳不和點點計較，也不想打擊點點，知道楠楠的性格不會答應鄭媛媛，果然楠楠道：「連着跑了幾天路，睡了一覺好像還沒緩過勁兒，我就不陪點點切磋了，好久沒和桃芳見面，和她散散步，熟悉熟悉迷魂洞，媛媛你給點點喂喂招吧。」

鄭媛媛聽后道：「既然這樣，點點你就別打擾她們倆，讓她們倆去吧，你去看看兩個小傢伙，我去騷擾騷擾老大。」其實楠楠的託詞站不住腳，如今她也已經養成晨練的習慣，前天在麻坡睡一晚，昨天趕了大半天的路，睡一覺就緩過來了，昨晚和桃芳還不知道聊到啥時候才睡。鄭媛媛曾經和娜娜兩人長期跟隨王仁智，因此和兩人交情很深，明知道楠楠隨便找個借口，鄭媛媛也不說破，並且藉著讓點點照看兩個孩子，給楠楠和桃芳創造機會。

楠楠謝過鄭媛媛，四人就此暫時分手，楠楠指著遠處一座較高的山峰道：「我看那座山頭距離挺合適，一個來回咱們倆剛好趕回來吃早飯。」

桃芳對迷魂洞比較熟悉，聽罷楠楠的話后說道：「望山跑死馬，那座山得繞好遠，若是去那兒咱們倆回來時都十點以後了，還是沿着沒什麼人的小路走走吧，盡量少打擾這些孩子們。」

自打夏雪梅把迷魂洞設為雪梅歌舞團訓練基地之後，桃芳時不時的來這裏散散心，去麻坡要遠一些，還不一定遇見合適的人，到這兒就算遇不上夏雪梅和白曉麗，可以欣賞這些孩子訓練，就當去茶樓或者某個場館欣賞歌舞團演出了。楠楠聽后不以為然，迷魂洞雖然很大，可是梅香芋率領雪梅歌舞團培訓的這幫苗子少說一萬好幾，四面八方几乎都能看見她們練習基本功的身影聽見她們吊嗓子的聲音，走到哪兒多少都得打擾人家。

兩個人一前一後，楠楠跟隨在熟悉迷魂洞的桃芳身後，不是上坡就是下坡，雖然不是慢跑但是和慢跑效果差不多，還便於兩人閑聊。沒聊幾句桃芳便轉到昨晚的話題，道：「這段時間老爺在這兒和媛媛以及范師傅研究拳法，幾乎沒有任何進展，還要操心軍隊建設應對金融風暴，想必心情不會好，你最好先別和老爺談。我這次不是應老爺通知來的迷魂洞，我是為了我們家老爺的事情，自從聽說錢星瀚意外溺亡，我就在想這件事情，你我都瞅機會，等那天老爺看上去心情好點的時候找他談，記得咱們倆相互通個氣。」

楠楠明白桃芳主要指的是商雅蘭交給自己的任務，請王仁智明年川康復國后留在川康，與邀請各地名醫聖手共同會診溫馨療養院約定的疑難雜症患者。如今商雅蘭以一手神奇的骨科手法以及方劑被許多疑難雜症患者奉為神醫，商雅蘭本人心裏很清楚，自己和王仁智還存在一定差距，她以王仁智針灸麻醉為噱頭吸引名醫聖手接受邀請。

商雅蘭的目的是給溫馨療養院闖名號，希望今後形成一年一度的慣例，名醫聖手齊聚溫馨療養院切磋醫術，最好能挖幾個名醫聖手加盟。楠楠的侄兒尹謹行也是商雅蘭確定的疑難雜症病例之一，若是尹家其他人，楠楠也不會非常上心，關鍵尹謹行是尹家作為未來重點培養的接班人，她必須盡最大努力保住侄兒性命。

楠楠知道王翔勤的產業大多都在熊背梁，大河實業的股份之外就是山南的鋼鐵廠，這些產業都由桃芳打理，桃芳給王翔勤納了房美妾，王翔勤整日摟着美妾門都不出。兒子王博威隨爹，也是個會享樂的主，帶着兒媳婦小小和孫子整日在快活林快活，有熊背梁集團軍做後盾無需挂念，女兒王曉晴跟隨張承軒身邊更是萬無一失，她不明白桃芳還有什麼顧慮。

楠楠剛想詢問王翔勤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桃芳還有何不放心，猛然看見一個胳膊腿足有十幾道鞭痕十四、五的少女，忍不住道：「誰這麼狠心，對個小姑娘下這麼重的手，不怕老爺看見嗎？」

兩人沿途看見不少小姑娘和少女，小的估計才五六歲，因為渾身上下僅圍個肚兜，大點的身着貼身內衣，個別大的身穿練功服，估計正是十五六的花樣年華。幾乎無論大小身上都可看見鞭痕，聽夏雪梅說過歌舞團培訓時要求嚴苛，有幾道鞭痕可以理解，可是十幾二十道鞭痕就過分了，楠楠清楚王仁智一向反對體罰，這不是給他添堵嗎？

桃芳聽罷道：「你凈操閑心，老爺天天都看在眼裏也沒說過什麼，這幫孩子那個都沒少挨打，難道你不知道嗎？當初姨奶奶也是同樣待遇。」

楠楠確實沒聽說過什麼，不是今天從桃芳嘴裏聽說，她真不知道夏雪梅自小也是在皮鞭下苦熬出來，難怪聽過很多人堅決不允許女兒吃藝人這碗飯。桃芳當初受王翔勤影響，時常出沒於茶樓以及演藝場館，聽過不少成為藝人前的故事，在迷魂洞也親眼目睹過，於是邊走邊和楠楠聊起雪梅歌舞團訓練基地的相關情況。

最受歡迎最容易嫁入豪門的首推藝人，之後才屬妓館的女伶，各歌舞團訓練基地的名聲遠勝華亭社會學院，這是平民女兒嫁入豪門的捷徑。雖然都知道這是條捷徑，但是想進歌舞團訓練基地卻很困難，普通平民女兒一旦被歌舞團發現視為值得培訓的苗子，無不欣喜若狂即刻簽約，至於富豪人家，看在一年大約一萬金幣的情分上，進歌舞團訓練基地不是很困難。

一般情況下，歌舞團與女孩家長簽署的合同幾乎接近等於賣身契，吃住行由歌舞團包圓，完成訓練成為藝人後重新簽約，一般合同期限十年起步，極個別甚至還有長達五十年的合同。自掏腰包接受歌舞團訓練者，合格出師成為藝人後一般首份合同也都給歌舞團，不過多為三到五年的短期合同，以此報效師恩，是否續約看雙方合作融洽與否。

平民家孩子身不由己，只有歌舞團單方面解除合同淘汰學員，學員只能被動接受，無權終止合同，否則高額的違約金和罰款傾家蕩產也賠付不起。富豪人家則不然，雙方都有權單方面終止合同，也可以重新協商終止或者續約，但凡經過五年訓練的孩子，無不是各地低端茶樓爭搶的對象，不過薪資不理想，環境較差。

歌舞團對這些孩子要求極嚴，甚至稱得上嚴苛，半天正常學習，半天輪流學習各項技能以及日常生活中接人待物的禮節習俗，早晚自行訓練，完全沒有屬於自己的自由時間。每個人不但吃飯需定量控制，並且睡覺時也需塑身，多喝口水都不行，無論生來相貌身高如何，歌舞團準保把她打造成為標準身材，這些孩子們身上一半鞭痕因為管不住自己那張嘴。

桃芳和楠楠走一路聊一路，楠楠不禁感慨的說道：「真有你的桃芳，這些事你都知道的這麼清楚，不知道的人准以為你有家歌舞團，最不濟也准和歌舞團有關。」

桃芳不屑的道：「你真是，這些連皮毛都算不上，裏邊名堂多了，我也是聽老爺說的這些，真別說，千萬別小看歌舞團，門道還不少，一般人根本辦不起來，沒有兩個姨奶奶，老爺親口說自己傾盡全力也辦不起歌舞團。楠楠你知道嗎？歌舞團在迷魂洞帶這幫孩子的就有幾百戶人家三千五百多口，其中兩千八百多人各負其責，僅照料孩子吃飯的廚娘就有三百多，誰能想到這幫孩子洗衣做飯這些家務活不準沾手。」

桃芳和楠楠均出自華亭社會學院，洗衣做飯沏茶等等許多家庭日常生活是必修課，桃芳特意強調這裏禁止孩子學習，顯然高社會學院一層，把女孩子作為貴婦培養。桃芳其實只知道個大概，這裏和社會學院僅有半數課程重合，專業課不同外還有一半課程不同，歌舞團視孩子情況確定課目，另有部分與學員家長協商確定。

每個女孩子都需學習兩項課目以上，說起來令人不敢相信，聊天、歷史、飲酒、品酒、財經、讀報等等都是一門專業課程，日後成為合格藝人後最低程度可在兩個方面很健談。身為藝人無論是以歌為主還是以舞為主，都必須掌握兩種以上樂器，歌者稍微善舞，舞者稍微會歌，這是每個歌舞團從不因突發情況冷場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