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睡覺

第九十七章睡覺

在菊花盛開那天,趙鳳聲終於出院了。

病房裏的大包小包堆起來像個小山,比起搬家的強度也不逞多讓,這全都是崔大美女把醫院當家對待的後果。吃的用的,穿的戴的,塗的抹的,光是被子床單就有四套,其它的零碎用品更加達到了聳人聽聞的地步。

崔洋剛提的保時捷,花臉的大眾途銳,大剛的豐田普拉多,三輛空間寬敞的越野豪車愣是沒把東西裝完,把三個扮演裝運工角色的傢伙累得氣喘吁吁,最後崔大美女決定剩餘的包裹全都扔垃圾桶,三人才擦了擦頭上的汗,如釋重負。

大剛因為常年浪跡花叢,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瞧著最壯,其實底子最差,來回抱着重物跑了,累了一身臭汗,坐在醫院台階瘋狂灌著礦泉水,見到大爺做派的趙鳳聲在閑庭信步,還附庸風雅地賞花,氣不打一處來,喘著粗氣道:「他奶奶的,累死老子了。生子,你咋不幹活,搬得都是你和二妮的東西,你就忍心光讓我們做狗腿子?」

趙鳳聲溫柔採摘一朵雛菊,聞了聞,聳肩道:「哥是病號。」

「草,屁的病號!三天前就嚷嚷着要去大保健,那會你咋不說自己是病號,唔……」還沒說完,大剛的嘴就被鮮嫩菊花堵住,趙鳳聲膽戰心驚向兩邊掃了掃,發現沒有二妮蹤跡,長舒一口氣,擰著眉頭小聲道:「你再大聲喊叫,信不信把你菊花插上菊花!不知道二妮耳朵跟兔子一樣?離著幾百米都能聽到,再瞎咧咧,咱倆都會死的很難看。」

「姐夫,我可都聽見了,不打算給我點封口費什麼的?」在旁邊累得直吐舌頭的崔洋很有他二姐的天賦,聽到兩人之間的小秘密,挑着眉頭索取著好處。

沒等趙鳳聲動手,大剛一把將穿的像韓國小歐巴的崔洋摟在懷裏,掏出打火機,在崔洋頭頂不斷點燃,惡狠狠道:「老四,做人要厚道,平時剛哥對你不錯吧,每次跟別人干架都是哥帶人給你撐場子,比你姐夫都不次吧?你要是吃裏扒外敢打小報告,別怪剛哥下手黑。」

崔洋被捂住嘴無法說話,只能瞪着倆眼,驚恐地點着頭。

崔老四有個不算癖好的癖好,對自己一頭秀髮極為愛惜,隔三要去他二姐那打理打理。在初中時,因為學校勒令男生不許留長發,崔洋還干過留髮不留校的壯舉,並聲稱: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髮型故,兩者皆可拋,可見頭髮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見到剛哥掏出打火機威脅最在意的秀髮,嚇得眼淚都差點流出。

大剛將他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被煙熏黃的牙齒,「好兄弟,要講義氣。」

崔老四慌忙整理著最前衛的髮型,撅起了嘴,表達不滿。

趙鳳聲撥弄著菊花,心不在焉道:「你欺負老四,不怕二妮找你麻煩?」

大剛大大咧咧道:「扯淡!我就不信二妮有千里眼……」.

砰!

話沒說完,大剛肩部就挨上重重一擊,疼得他齜牙咧嘴。

一扭頭,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二妮,正拎着電飯鍋,沖他橫眉豎目,「靳軍剛,你敢欺負我們家老四?!」

「開……開玩笑呢!你妹啊,用不用這麼大勁,感覺骨頭都裂了,趕緊帶我去拍CT……」大剛揉着肩頭,悲悲慘慘切切,心裏把烏鴉嘴趙鳳聲罵了十幾遍。

「以後再欺負我們家的人,老娘讓你好看!」二妮掐著腰,警告某人不要欺軟怕硬。

趙鳳聲和花臉對視一眼,笑得比菊花都爛漫。

趙鳳聲這次住院足有半個月,進搶救室做手術的錢,高級病房的每日開銷,崔亞卿指定的進口藥物,林林總總加在一起是筆不小的數目。前面是大剛墊付了一大部分,後面是二妮掏的腰包,趙鳳聲對每一次花銷都心知肚明,但他現在一窮二白,根本沒有能力償還,雖然那倆和他最親近的人壓根就沒讓他還錢的意思,可趙鳳聲把一切都牢牢記在心裏,沒有感人肺腑的道謝話語,也沒有說何年何日還賬,表現的像是沒收人恩惠一樣。

了解趙鳳聲的都清楚,這個老街里惡名昭著的痞子,從來沒有欠別人東西的習慣,包括錢財,恩情,甚至是仇恨。

這次被暗殺的幕後主使,趙鳳聲沒想放過藏在暗處的傢伙,他不想借張新海的手緝拿元兇,自從他聽到沐金福無罪釋放,就對張新海存有小小芥蒂,嘴上不說,不代表心裏沒想,所以他想自己找出元兇,鐵證如山下再酌情懲戒幕後黑手,繞過警方讓軍方插手也未嘗不可,別忘了,他現在還有九大特種部隊偵察兵這一特殊身份。

回到老街,崔二妮把趙鳳聲的狗窩收拾地井井有條,沒有找清潔工,也沒請鐘點工,像是個剛過門的小媳婦拾掇自己的新家,哪怕累的香汗淋漓,臉上卻洋溢着滿足的笑容。趙鳳聲則翹著二郎腿,享受着小舅子崔洋孝敬他的德國黑啤,裝作不經意地看着電視里的《百家講壇》,其實一直在斜着眼,餘光貪婪地留戀在二妮彎腰間流露出的飽滿春色。

以前不是34C嗎?

現在怎麼好像二次發育了,快變成34D了?

這丫頭越來越會長啊……

被大剛傳授過《相胸術》的趙鳳聲一邊欣賞,一邊暗自嘀咕。

在醫院十幾天的耳鬢廝磨,倆人早就眉來眼去情意綿綿,若不是礙於趙鳳聲身體還沒養好,加上醫院人太多影響氣氛,一對乾柴烈火恐怕早就滾了床單。尤其是憋了大半年的趙鳳聲,面對着一個任君採摘的水靈大白菜天天在眼前晃悠,還毫無防備地睡在旁邊,差點沒把鼻血給流干,他是個精壯的大老爺們啊,哪能抵得住這樣誘惑,每天晚上咚咚咚敲床板,早上就一柱擎天,比起滿清十大酷刑還要痛苦百倍。

有幾次趙鳳聲厚著臉皮提出要「友好慰問」一下,結果被二妮義正言辭拒絕,說等出了院再考慮考慮。

今天終於出院了,可以如願以償了吧?

趙鳳聲邪惡笑着,憧憬著美好未來。

「在那傻笑什麼呢!」

崔亞卿收拾家務已經接近尾聲,正在進行最後一項家務活墩地,二妮忙的腰酸背疼,抽空歇一歇,就看見某個傢伙正端著啤酒咧嘴傻笑。崔亞卿望向電視,裏面有個上歲數的老人家講述唐太宗的豐功偉績,她小聲嘀咕道:「看老頭講課也能看的流口水,難道住個醫院把腦子住壞了?」

趙鳳聲慌忙擦拭下嘴角口水,乾咳幾下掩飾尷尬。

窗外艷陽高照,趙鳳聲明白這時候不是下手的最佳時機,只能耐著性子,等待夜幕降臨。好不容易挨到晚上,匆匆吃過二妮準備的精美菜肴,趙鳳聲急不可耐地鑽進被子裏,一秒一秒地數着牆上掛鐘,等著二妮去收拾碗筷,然後上演一出蕩氣迴腸的香艷戰役。

「你坐月子呢?!剛吃完飯就鑽被窩?知道不知道醫院裏都是病菌,就不怕得傳染病?趕緊給我出來!」崔大美女一進卧室,就看見不要臉的傢伙吃完飯就爬到床上,神色詭異,冰雪聰明的她哪能不曉得一肚子壞水的傢伙想做什麼,頓時又羞又怒,揮舞著粉拳,用咆哮掩蓋住羞澀。

崔亞卿雖說好幾次差點把趙鳳聲霸王硬上弓,但都是痴戀十幾年的少女情到濃時,對那坐懷不亂柳下惠無動於衷的無奈。再怎麼說,她還是個未經人事的黃花大閨女,平時看着彪悍,到了真刀真槍要動真格的時候,還有些小女人天性的靦腆。

趙鳳聲極不情願地爬下床,自言自語道:「早晨剛換的衣服,這還不到一天呢就嫌臟,起來就起來唄,喊那麼大聲幹啥,震得我耳朵都嗡嗡直響。」

崔亞卿也覺得大聲叫喊有些欲蓋彌彰,替趙鳳聲披好上衣,耐心解釋道:「醫院和家哪能相提並論,你如果在家,三天不洗澡都沒關係,頂多就是臟點臭點,我戴上口罩能忍就忍。但是醫院呢,來來回回都是病人,好多都攜帶傳染病菌,就算在空氣里也能傳播,肝炎,肺結核,甚至還有愛滋病,你不想剛出院就想再住院吧。」

一肚子邪火的趙鳳聲撇嘴道:「哪有那麼倒霉,正好能讓咱們碰上,我長這麼大在醫院進進出出那麼多次,就沒見過啥叫傳染病,瞎操心。」

趙鳳聲此時此刻正處在精蟲上腦狀態,嗅着二妮身體散發的醉人香氣,這就是最猛烈地春藥,導致他腎上腺素急劇攀升,偷偷瞄過一眼,二妮令人不可自拔的峰巒疊嶂呼之欲出,每一次不經意地肢體動作都引來一陣顛簸。趙鳳聲渾身輕顫,他也算浪跡花叢多年的老手,見過不少身材和容貌都出眾的女人,應該有點老司機應有的沉着和冷靜,可二妮無意間流露出的風情殺傷力太大,讓他像個將要上陣的初哥一樣躁動不安。

崔亞卿似乎沒有察覺已經被牲口給盯住,低着頭幫他整理好褶皺的褲腿,溫柔道:「小心點又不是什麼壞事,乖,聽話,去洗個澡,換套衣服再睡覺。」

「睡覺?」

趙鳳聲堆砌起堪稱Yin邪的笑容,急不可耐拿起嶄新褲衩,向澡堂子壯烈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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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街中的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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