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封家阿治

「還是別贏，就保持現在的水平，這樣就好了。」四表哥壞心眼地說着。

現在先讓你們一下，等以後我成為賭王水準的時候，再打你們殺個片甲不留。穆亦漾得意洋洋地打着小算盤。可是，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就穆家現在只有三個人在，想打牌都湊不夠人數。

而且，穆媽媽也不會打牌，穆爸爸倒是會，可是他對打牌不感興趣。穆亦漾也是今天才學打牌。

就她家裏的情況，她能提高牌藝才怪呢。

出於對她糟糕的牌藝，大家試着讓給她，只是，怎麼讓都無法讓她贏牌，一手好牌都能讓她打爛。

差不多九點鐘的時候，穆媽媽和穆亦漾兩人才離開大舅家。

五外公對五舅說：「老五啊，我看，蘭蘭不喜歡當官的女婿，你以後若是給囡囡介紹人，盡量不要介紹吃公糧的。」

看大姐的樣子，的確不喜歡。算了，明天再跟外事辦那小子說吧。就沖着大姐這個態度，他要想追上囡囡，難啊。首先丈母娘這一關就不好過。

然而五舅媽還是覺得有點可惜，她不死心地說：「五伯，那個年輕人，年紀輕輕的就是個主任，而且父母又是當官的，前途一片光明。」

官大又如何？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小外公一句話懟過來：「官大又如何？蘭蘭又不是沒見過大官。再說，官再大，能大過蘭蘭的爺爺嗎？」

好吧，您老人家贏了。五舅媽不再說話，三舅媽卻又從穆亦漾說起：「可是，萬一囡囡喜歡人家，大姐也會反對嗎？」

「囡囡是個孝順的孩子，若父母真的強烈反對，估計會起到一定的作用。要知道，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一般都沒有完美的結果。」

蘭蘭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當初，蘭蘭的養父母和小林子全都反對蘭蘭的婚事，可惜，只認穆老三的囡囡卻一意孤行。當然，幸福的日子倒時過了幾年，可是，結果如何？還不是相敬如冰？

他就弄不明白，既然蘭蘭心裏都沒有穆老三了，為何就不能離婚呢？若是擔心找個后爹對孩子不好，大不了，她自己一人帶孩子照樣可以過得很好啊。

思來想去，肯定是為了三個孩子，希望能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在當時，離異家庭的孩子，總會被人指指點點。估計她不希望孩子們受委屈，所以才沒離開吧。

唉，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

說到今天晚上第一次見面的外甥女，幾個舅媽都覺很喜歡她，七嘴八舌地說着這個小女孩是如何的討人喜歡，長得真是好看，比她媽年輕時要漂亮。

五外公得意地吹着鬍子：「囡囡是三姐妹里最丑的那個。在容貌上，老大排第一，老二最像蘭蘭，囡囡像她爸。」

天啊，囡囡那麼國色天香都說是最丑的，那另外兩個外甥女該得多傾國傾城啊？好期待能早點見到遠在羊城的姐妹花。

雖然爺爺吹得天花亂墜的，二表哥並不買賬：「爺爺，每人的欣賞眼光都不同。你覺得囡囡比不上另外她的兩個姐姐。可是，在我看來，囡囡才是最好看的。我總覺得囡囡長得像小仙女，身上那股仙氣太迷人。」

「對對對，沒錯，就是小仙女。我覺得囡囡的容貌都是其次，最主要是，氣質很仙。我喜歡。」

四表哥也喜歡這個一招就把他撂倒的小表妹，改天，他要多多親近這個小表妹，把這個小表妹往自己哥們面前一推，肯定迷倒那幫臭小子。

大表哥送兩母女回去，開車的時候，大表哥問起她：「囡囡，你會開車嗎？」

自己剛成年的時候就已經考駕照了，穆亦漾自信地說：「我兩年前就拿了駕照。」

不錯啊，女孩會開車，去哪裏都方便。大表哥提議著：「你現在也上班了，買輛車，方便出行啊。」

「暫時還不需要，等我經常出門時，再考慮要不要買車。而且，我們那條街，根本不允許通車，買個車，還要遠遠地停在街外頭。停車的時候，不太安全。」

大表哥一想，對啊，老街那裏禁止行車，大家的車都只能停在街外。又沒有統一的停車場，隨便停車在外，人家蹭一蹭刮一刮，還不得心痛死啊。

在大表哥的眼裏，這個小表妹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活蹦亂跳的，對於她國慶獨自出行，他還是放不下心。

「囡囡，國慶的時候，你真的要一個人出門嗎？」

還是不要吧，她這麼小，又是第一次獨自出遠門，國慶黃金周啊，人山人海的。自己一個人，太危險啦。

「是啊，您放心好了，我這麼大的人，會照顧好自己的。」

真不知道大家為何這麼擔心，穆媽媽都不擔心，到底誰才是自己的親媽啊？

「小姑，您同意讓小表妹自己出門？」

既然小表妹說不通，乾脆從小姑那裏下手。

只是，他注意要失望的。穆媽媽隨意地說着：「誰都會有第一次出門的時候，囡囡的能力，我相信。你們就放心好了。你想想自己，當時你自己獨自出門的時候，爸媽有沒有反對？」

自己是男人，能和小表妹一樣嗎？大表哥不死心地說：「我們這個大老粗，在外面吃點苦受點累的沒什麼，只是，小表妹在黃金周獨自外出，我總覺得她身邊應該有人陪她。」

這兩母女真是一對，決定好的事情就聽不進別人的勸。真拿她們沒辦法。

此時，他的手機響了。穆亦漾看到他說話的聲音都溫柔了許多，而且，嘴巴還掛着戀愛中的痴男怨女的傻笑。這個大表哥，肯定是和女朋友通話。

她把手中的話梅遞給坐在後排的穆媽媽：「話梅很甜的，吃一顆。」

穆媽媽也是個喜歡吃甜的人，她接過話梅，拿起一顆放進嘴裏：「嗯，的確不錯。」

估計是自己聲音讓電話那邊的女孩產生危機感，也不知她說了什麼，只聽見大表哥說：「哦，我囡囡在吃話梅……囡囡是我表妹，我現在送她和小姑回家呢……等會吧，大楖還要十分鐘……這個，我要問一下……。」

他問穆亦漾：「囡囡，要不要，跟表哥出去喝晚茶？」

穆亦漾不喜歡喝晚茶，她只喜歡喝早茶。她搖了搖頭：「我不想去，剛才我吃得很飽，現在吃不下東西。」

「不吃東西也不要緊啊，跟表哥出去玩會，聊聊。」

「改天吧，表哥，現在都已經晚上9點鐘，回家之後我要洗澡，然後就準備睡覺。我一般是十點鐘之前就上床睡覺的。」

這麼早就上床睡覺，這個點，正是開始玩的時候啊。大表哥驚訝於穆亦漾的作息時間，他再次確認：「這個點，睡得學嗎？年輕人，一般都是晚上十點鐘玩得最嗨的時候。」

呵呵，我可不是一般人啊。穆亦漾狡黠地對着他擠眉弄眼地：「放心好啦，我很有眼色的，不會當電燈泡打擾你們的。」

瞧她那副我什麼都知道我懂你的表情，令他好笑地弓手彈了一記她的小腦袋。

然後，他重新對着電話說：「囡囡不去，改天再帶她去跟你見面吧……孩子小呢，才20歲……漂亮，比你漂亮多啦……我小姑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女，我表妹長得漂亮是正常的啊……不，長得像我姑父……好的，等會見。」

等他掛完電話之後，穆亦漾鬼鬼祟祟地說：「大表哥，這個是你的正牌女友還是地下女友。」

嚇得他差點把剎車當油門睬，瞪了這小丫頭一眼，他頭痛地說：「這說的什麼話，怎麼樣的才能稱之為正牌？怎麼樣的被叫做地下？」

難道他太老了，聽不懂現在年輕人的說的流行話？

是他自己聽不懂，穆媽媽卻是知道女兒說的是什麼。她笑着解釋：「正牌女友，就是公開的，帶給父母看過的女朋友；地下女友，是指父母和朋友們全部都不知道的女朋友，兩個人偷偷摸摸的戀愛。」

這個女生，應該是囡囡說的地下女友吧。剛才大嫂還跟自己說，阿東還沒有女朋友呢。當時自己就覺得不可能，以阿東的條件，怎麼可能沒有女朋友，肯定是這個女朋友沒達到父母的要求，暫時不敢跟父母的公開。

說話間，老街到了。兩母女下車，穆媽媽帶逗著大侄子：「阿東，來姑姑家坐坐，喝杯茶，消化消化。」

如果不是跟女朋友約好，他也想去姑姑家坐會。只是，時間差不多到了，只能改天吧。他遺憾地說着：「姑姑，改天我再去你家玩。」

「好啦，你快點走吧，別耽誤時間，惹美人生氣，人家不理你哦。」

穆亦漾朝他擠擠眼，故意在那裏調侃他。這個鬼靈精怪的小表妹，真拿他沒辦法。

覺得捉弄這個大表格特別有趣，穆亦漾故意大聲的說：「媽媽，大表哥是不是要給我封口費？」

小表妹是故意說給他聽的啊，嚇得趕緊他趕緊加大油門，箭一般地飛走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兩母女慢慢地散步回家。穆媽媽輕聲地問著：「囡囡，你覺得幾個舅舅怎麼樣啊？」

女兒的第六感很強，她的心特別敏感，別人對她的態度如何，她一秒鐘就能感覺到。對於女兒的意見，穆媽媽向來重視。

舅舅們嗎？相處的時候雖然不長，但是，穆亦漾覺得舅舅們對自己的還可以，當然，肯定比不上小舅的。只是，作為親戚來說，也不錯啦。

穆亦漾中肯地說：「舅舅們還可以，舅媽們也不錯。但是，在我心裏，還是小舅和小舅媽最好。」

那還用說嗎？一個娘肚子出來的兩姐弟，感情肯定比隔扇的親戚要深啊。

穆媽媽挽著女兒的手臂：「如果日後，你們和幾個舅舅之間有正常的親戚之間的來往，你願意嗎？」

內心裏，她還是希望女兒們能有一些親戚走動的。

「當然願意，只要舅舅們願意，我是很高興多幾個親戚的。」

不假思索地回答，穆亦漾覺得，親戚多並不是件壞事，而且，畢竟這幾個舅舅是媽媽親生的娘家人，雖然媽媽對太姥爺有芥蒂，可是，穆媽媽很愛自己的親生爸爸，那個拚命護住自己一條小命的爸爸，是穆媽媽一生最難割捨的牽掛。更何況，五外公和小外公，年輕的時候，與自己的親生外公的感情挺好的。

深有感觸的穆媽媽溫柔地說着：「我的囡囡，是個自強自立的人，不需要別人的幫忙，也能取得成功。媽媽相信囡囡。」

聽到媽媽在誇自己，穆亦漾的尾巴又翹起來了，一臉的驕傲自滿：「那是，我一直都是穆家的驕傲。」

只是，她那驕傲的尾巴很快就被別人拽了下來：「你又做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事，拽得像個花孔雀似的。」

她回頭一看，原來穆爸爸背着他心愛的高胡站在他後面。原來，穆爸爸演出結束后，沒有參加聚會，而是直接回家了。走着走着，看到自己的小女兒正在鼻孔朝天地橫著走。

高興地撲上去抱着老爸：「老爹，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這孩子，總是這麼粘人，街上人這麼多，她都不管不顧地抱着自己，像張狗皮膏藥似的。穆爸爸心裏美得不行，摟着小女兒，佯裝生氣地說：「怎麼，不希望你爹快點回家嗎？」

「不是啊，你們公演結束后，一般都去聚餐才回來的。」

「今晚不想跟那群糟老頭子出去吃，所以提前回來了。我帶了一張李寶瑩的碟子回來，是人家特意從香港那邊帶過來給我的。」

兩父女都喜歡聽李寶瑩和紅線女的曲子，紅線女的曲子家裏已經有很多，就是李寶瑩的特別少。穆亦漾一聽是李寶瑩的曲子，高興得拽著爸爸就得家裏跑。

看着在前面疾走的兩父女，穆媽媽也不着急著追，而是悠哉悠哉地回家。結果，還沒到家門前，就聽到粵曲的聲音。

她也沒打算馬上回家，而是沿着街道慢慢地散步。走着走着，突然，一個高瘦的身影閃入她的眼瞼，她看到那個的身影，失聲叫着：「阿治。」

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那個高瘦的人猛然一回頭，看到小嬸正在叫着自己，他高興地揮着自己的手，只是，兩秒鐘之後，他難堪地放下來，轉身就想跑。

穆媽媽快步走上前，拉住他：「阿治，見了嬸嬸為何跑呢？」

還能為什麼，還不是不希望最敬重的嬸嬸看見自己這副鬼樣子嗎？他不敢正視着嬸嬸，低着頭小聲地叫人：「嬸嬸，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外面散步啊？囡囡呢？」

仔細打量着眼前的人，她心疼地雙手捧起他的臉：「阿治，你怎麼越來越瘦，有沒有好好吃飯？你都跑哪去了，嬸嬸好久都沒有見過你，打你電話又不接。你這孩子，都這麼大的人了，都不懂得好好照顧自己。」

多久了，好像差不多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都沒有人對着自己說這翻話。他難以抑制地抱住穆媽媽，眼淚抑不住地流出來，低聲哭泣著。

穆媽媽也緊緊地摟着他，雙手輕輕地拍着他的後背，阿治太瘦啦，一點肉都沒有，幾乎全是骨頭。她溫柔地安慰著：「哭吧，沒事，想哭就哭出來，嬸嬸在這裏，沒事啊。」

36歲的大漢子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緒，好一會，他鬆開穆媽媽，不好意思在抹著自己臉上的淚痕：「嬸嬸，見您笑話了。」

在他拭走臉上的淚水，穆媽媽心疼地說：「這怎麼是笑話呢？在嬸嬸面前，不準說這麼見外的話。」

然後，不容他拒絕，穆媽媽接着他往家裏的方向走。阿治也發現穆媽媽是帶他回家，他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穆媽媽雙手拉着他，平時弱不禁風的人，竟然會有這這麼大的力氣，任他怎麼掙都掙不開。

「嬸嬸，你別這樣，先放開我再說。」

「你別說話，跟嬸嬸回家。你放心，回嬸嬸的家，又不是回你的家。」

「不是，嬸嬸，我沒臉見您和九斤叔，也沒臉見囡囡。我沒臉進你家。」

「既然知道自己沒臉見人，就把臉撿回來。不許再說話，你敢從我面前跑掉，我就讓你九斤叔和囡囡把你的腿打斷，看你還能跑去哪裏？」

阿治心裏即難過又開心，無論什麼時候，嬸嬸總是這麼關愛他，比自己的媽媽對他還好。可是，自己卻令所有的人失望。

我打斷你的腿，這句話，就是九斤叔一家人的口頭禪，這麼多年，除了九斤叔年輕的時候真的把別人的腿打斷之外，還從來沒見哪個人再被打斷腿。

怕他真的從眼前跑掉，穆媽媽對着從她旁邊經過的一個年輕人說：「番茄，快去我家，跟囡囡說，外面有人欺負我。叫她快點來。」

什麼，哪個瞎眼的人敢欺負穆媽媽？是這個瘦佬嗎？估計是的，沒看到穆媽媽兩手拽着他不放，他還敢拚命掙扎嗎？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的瘋子，這個名叫番茄的年輕人擼起袖子要過來幫忙：「大姐大媽媽，我來幫你。你這個混蛋，我們大姐大的媽媽你都敢欺負。」

阿治早就被穆媽媽的胡話給蒙住了，哪裏反應得過來。穆媽媽卻阻止番茄的幫忙：「番茄，別動手。不要過來，你快去我家，叫囡囡來。」

好吧，雖然不知道為何穆媽媽會這麼說，但是他是個聽話的孩子，特別是被大姐大從小揍到大，他對穆媽媽的話向來惟命是從。因此，他撒腿就往穆家跑，邊跑邊吼：「大姐大，快出來，有人打你媽。」

東邊的老街，沒有西邊這麼熱鬧，安靜的大街上，這聲狼嚎鬼叫響徹三里，甚至還有人在樓人打開窗戶探出頭來看熱鬧。

哪個活膩了，敢打黑牡丹？沒被大姐大削過嗎？整條街上的人，別說打了，想在嘴巴上欺負黑牡丹的人，還沒出世呢。

阿治聽到那個番茄這麼喊，只想跪下來。我的天啊，這話都傳成什麼樣了。嬸嬸說他欺負她，那個年輕人說他要打嬸嬸。天地良心，他就算揍自己，也不可能欺負他最敬重的嬸嬸啊。

這下可好，囡囡還沒來，附近的人，不管老少，全部圍上來，一些身強力壯的年輕人，還主動圍過來，幾個人同時捉住自己，把自己困得死死的，動彈不得。

穆媽媽擔心不明真相的人對阿治動手，嘴裏不停地交待着：「大家小心些，不要打他。幫我捉住他，等我囡囡來就好了。不要動手打他啊。」

有的人問了：「權姨，他竟敢欺負你，揍他兩拳都算輕的。你小子，等會大姐大來了，有你好受的。」

因為穆媽媽有交待，讓大家不要動手打人，所以，大家也只是口頭上教訓阿治，並沒有動手動腳的。

番茄很快就跑到穆家，在外面拍著門叫：「大姐大，快出來，你媽被人打了。」

穆亦漾正在和爸爸聽粵曲呢，沒聽清門外的番茄說些什麼，只知道外面有人在叫門。於是，她打開大門，門一開，番茄急沖沖地對着穆亦漾說：「大姐大，快，中段有人打你媽？」

什麼，穆亦漾嚇得瞪大雙眼，兩手拎着番茄的領子，凶神惡煞地說：「在哪裏？你再說一遍。」

「中段，有人對你媽動手動腳的，你媽拖着不肯放手，叫我回來找你幫忙。」

穆亦漾馬上推開番茄，飛出家門，朝着中段飛去。擔心穆亦漾的番茄，又跑進屋裏，跟穆爸爸又說了一遍。

閃電般的速度飛到中段，穆亦漾遠遠地看到一群人圍在那裏，她氣沉丹田，大吼著：「誰敢欺負我媽，我廢他雙手雙腳。」

內功深厚的獅子吼，那是番茄狼嚎鬼叫沒法比的。大家全部都聽到了，一些穆亦漾的小弟們，冷笑着對阿治說：「聽到沒有，你死定了。」

旁邊的人安慰著穆媽媽：「權姨，大姐大來了，你就放心吧。」

安心的穆媽媽點點頭，沒錯，女兒來了，阿治插翅難逃。

遠遠的，大家又聽到一記獅子吼：「誰敢欺負我老婆孩子，我穆三少拆他的骨。」

天啊，這個瘦子，今天不脫層皮是憑想走出這老街了。街坊都知道，當穆爸爸自稱穆三少的時候，那就是他生氣的時刻。

很快的，感覺眨眼的功夫，眾人覺得穆亦漾就像那幽靈一般飄到眼前，速度快得令大家駭得。

火眼金晴的穆亦漾首先找到自己的媽媽，看她平安無事，不像是被人打的樣子，她着急地抱住媽媽：「媽媽，你有沒有事？誰打你了嗎？」

穆媽媽拍拍女兒的背，安慰嚇得臉色都有點發白的女兒：「囡囡，媽媽沒事，沒人打我，只是欺負我而已。沒事。」

確定媽媽沒事之後，穆亦漾終於能安心地喘口氣，聽到有人欺負媽媽，她馬上放開媽媽，眼裏迸出足以燒死人的怒火：「欺負我媽人，在哪？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