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遙想當年

第72章 遙想當年

大家坐在客廳里又聊了一會,覺得到時候散會了。在他們離開的時候,穆亦漾準備了兩個小紅包,分別給五外公和小外公。

兩個老人家即詫異又驚喜,沒想到啊,這個小丫頭片子還懂得孝敬老人。先不說紅包的大小,這畢竟是晚輩的一個心意。

小外公覺得小孩子有這份心意實屬難得,他心領了,紅包還是還給孩子吧,她的那點小工資,若是她獨自在外生活,說不定連生活費都不夠。

穆亦漾推辭著,把紅包塞到小外公的口袋裏,調皮地說:「小外公,這可是我自己勞動賺來的錢,不是爸媽給的。您拿好了,雖然不多,這可是我的心意,當我孝敬您老人家的。等我以後賺錢了,再把紅包包得太一點。」

五外公覺得這孩子很會做人,他也大聲笑着說:「既然是囡囡給的,我肯定會好好拿着藏起來。以後,五外公還等著囡囡的大紅包呢。」

看到兩個老人有紅包,尤家的三個舅舅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最後,五舅舅作為代表,向穆亦漾抗議:「囡囡,兩個外公都有紅包,舅舅呢?」

雖然舅舅年紀不大,可是,也是你的長輩,你總不能這麼厚此薄彼吧?

還以為穆亦漾會乖乖地準備紅包,誰知,這小丫頭聳聳肩:「我沒打算給舅舅紅包。舅舅這麼年輕,算不上老人,不用敬老。」

哪來的歪理?敬老只有老人的份?哦,年紀小,在這種時刻,竟成了劣勢嗎?

五舅舅笑着說:「你啊,偏心。」

穆家人把尤家人送到街坊入口,因為老街禁止行車,包括街內的居民們,都只能把車停在街外。

目送他們離去后,穆爸爸攜帶妻女往回走。穆亦漾對阿洋哥哥的悲慘下場很好奇,她纏着穆爸爸問,阿洋哥哥是不是被二伯狠狠揍了一頓。

穆爸爸很無奈,他就不明白:「你為何老盼著哥哥被揍呢?」

敢做出這種事情,就要做好被胖捧的準備。穆亦漾理直氣壯地說:「阿洋哥哥是那種被狠狠地揍過一頓,吃足了苦頭,才能長記性的人。」

說得也對,阿洋那小子,皮糙肉厚的,心野,雖說本性不壞,但是這種性子最容易誤入歧途。

摟着小女兒的肩膀,他邀功似地說:「我早就答應你,好好的幫你出這口來氣。今天早上,我綁了你阿洋哥哥的雙手,你二伯用三條皮帶一起抽他,後來,你二伯母還親自拿着皮帶削他。阿洋這小子,今天是他活了三十幾年來最悲慘的日子。」

這小子,從小到大,都沒有被父母動過一根頭皮,今天這頓皮肉之苦,夠他受的。三十幾歲的大男人被自己的老父母揍,說出去,丟不丟人?不過,丟人,總比丟命好。

對於二伯母打阿洋哥哥的事,穆亦漾是沒想到的。她還以為,愛子如命的二伯母,肯定會上前拉架,沒想到,她捨得動手抽自己的命根子?這麼說來,二伯母不是那種不分事非的敗家慈母啊。

說完阿洋,穆爸爸對於尤家人來家裏做客,是深感意外的。他看了眼在走女兒旁邊的老伴:「今天他們怎麼會來我們家呢?」

對啊,這幾位外公和舅舅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過來?之前也沒有聽媽媽提過,穆亦漾也看着媽媽,等着她的答案。

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穆媽媽輕鬆地說:「早上喝早茶的時候,無意中說到孩子的事情。我順便說到今天早上囡囡被同事欺負,老人家嘛,就想過來看看被欺負的外孫女。」

自己才沒有被欺負呢,穆亦漾皺着眉頭,不滿地晃着媽媽的左手:「媽,我什麼時候被欺負啦?我都把那個混蛋踹到地上去了。」

穆媽媽好笑地颳了下女兒的鼻子:「對哦,我們囡囡沒有被欺負,是我們囡囡欺負人。」

話可不能這麼說,若不是他故意挑釁我,我怎麼會動手打人。穆亦漾鼻孔朝天地哼氣:「哼,人不欺我,我不欺人。」

女兒思想單純,沒想到裏面這麼多的道道。可是穆爸爸卻聽出其中的深意,恐怕不只是來看女兒這麼簡單。

回到家后,穆爸爸悄悄地問老伴:「你是不是在酒店給囡囡出氣了?」以穆媽媽殺人不見血的性格,對方肯定不會過得很舒心的。

穆媽媽大方地承認:「五叔和三弟直接跑到前台那裏要說法,後來,老總去我們喝早茶的包廂里聊會天。這事,就此結束。」

雙手抱拳,穆爸爸說聲:「高手。」這招借勢殺人,老伴很少用的。只要她每次用這招,就沒有擺不平的事。

那邊,因為在穆家喝了點酒,五舅乾脆一起坐在三舅的車裏,尤家的五個男人,也在議論著穆家的事。

五外公感慨地說:「沒想到啊,當年剩下來的那根獨苗,如今卻是整個尤家裏過得最舒心的那個。我那個大哥,若地下有知,也會很欣慰吧。」

想到那個堂侄女,小外公也深有感觸:「我們都說她的經歷是最慘的。我卻不這麼認為,離開我們尤家,才是她的最好出路。五哥,這間房子保養得不錯啊。」

說到房子,小外公和五外公又對當年的事情好奇起來。五外公對小外公說:「你說,當年,究竟是誰幫蘭蘭出面,把房子要回來的?是不是二姐和三姐?」

「哼,這兩個女人才沒那麼好心,她們更沒有那個本事。當年,我可是聽我的頂頭上司悄悄對我說,這可是上面的人,直接下達的命令。否則,哪有這麼爽快,說還就還,還把房子佈置得這麼好。」對於傳說中的二姐和三姐,他覺得提起這兩人都噁心,個個都是眼皮子淺薄的傢伙。

三舅舅的路子廣一點,他分析說:「對當年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要麼,是大爺爺在那邊的家眷,要麼,就是大爺爺的部下。」

小外公否認:「大伯的家眷是不可能為這事出面,自從你大伯沒了之後,失去了保護傘,他們沒那麼大的能耐。我更偏向於是大伯的手下,對他忠心耿耿的人可不少。他們那個年代的人,最信守承諾,講道義。」

又說到孩子,五舅舅說:「囡囡與大姐長得一點也不像,我看,倒是阿漪與大姐長得一模一樣,粉粉嫩嫩的,若是見到真人,那該多好。」可惜那兩個外甥女在羊城,今晚看到的全是相片。

「大姐的三個女兒,個個都跟一朵花似的。真讓人眼紅。」人家說,只有父親智商高,才更容易生女兒。尤家男人估計都很笨吧,在蘭蘭那輩,只有她一個女兒,家裏的第三代,全部都是兒子。

五外公提到這三個外孫女,也是一個勁地誇獎:「那是,畢竟是你蘭姐的女兒。穆家可是傳承幾百年的書香門第,注重對子孫的教育。」

尤二舅笑起來:「那都是老黃曆啦,經過當年的晃蕩,多少的家庭不是從頭來過。也就是姐夫和姐姐注意教育這方面。不然,你看看穆老二,看看今天囡囡維護的堂哥,那可不是個讀書人。」

那小子,若不是有一個得力的老子,哪能在單位里混下去,哪天他老子倒下了,那就是樹倒狒猻散。

二舅的話觸到小外公的心扉,他長嘆一口氣:「我們家也快要成為老黃曆。不可否認,我們家的輝煌也就是我大伯時代。這麼些年來,我們沒什麼本事,沒有什麼發展,你們哥幾個也好不到哪裏去。穆家至少有四百年的傳承,我們尤家,嚴格說來都不過幾十年,曇花一現。」

五外公也知道自己家已經快要日落西山,他也在一旁說到:「你大姐家裏的三個女兒,哪個都不用擔憂,個個是人才。可是你們家裏的幾個兒子呢?明顯地矮人一大截。再說,我大伯當年的人脈里,他們多少都與蘭蘭有着聯繫,他們是不在了,可是,子孫後代與蘭蘭都有走動的。」

不會啊,都多少年了?當年的人,說句難聽的,他們孫兒孫女那代人,估計有些人也都去了極樂世界了吧。到現在兒孫都與大姐保持聯絡?二舅與三舅兩人對望一眼,眼裏全懷疑。

兒子侄兒的反應,老人家不是不知道。他搖搖頭:「你們啊,難怪一個個都比不上你大姐。蘭蘭最聰明的地方,就是從不有求於他人,向來只有他人求她的份。只要不與利益產生衝突,大家維持一份好交情,是不難的。人情這個東西,能不用就不用。畢竟,用一次,它就淡一次。」

小外公也開口訓子:「蘭蘭那是隔代遺傳大伯的智商,她從不錦上添花,只有雪中送碳。對於這種幾乎不求回報又不會與自己產生衝突的人,誰不想結一份善緣?」

蘭蘭太聰明,這麼多年來,她只用動用兩次人情。

第一次人情,她才十歲吧,她直接跑到書記家裏,求他幫忙讓她帶走同母異父的弟弟。當時,誰都不敢站出來,唯有這個弱小的孩子勇敢在站在老書記的面前。看着眼前與老領導長得一模一樣臉孔的小丫頭,再看着站在她身後的林叔,書記心軟了,親自出面,她同母異父的弟弟才免於被送到福利院。當時,那個流着鼻涕的小子被一個弱小的丫頭抱走,身旁跟着走路不太順當的高大漢子,門外站着正在焦急地等著孩子的養父母,五人的身影一直印在老書記的腦海里。

第二次,十年前,她養父突然病倒。為了給養父治病,她再一次動用人情。雖然當年的老人早已不在,可是,誰知她與人家的小輩不知何時結下的交情。人家竟然前前後後的幫忙,而且幫她的還不僅一個。更不用說她當年救下的同母弟弟,鞍前馬後的幫忙。

因此,老人家再一次感慨:「平時多做點善事,為自己和子孫後代多積點福。我不求你們能夠像蘭蘭那樣做事不顯山不露水的那麼完美,我只希望自己不像穆家老二那樣,老了還要為兒子發愁。」

現在的他,不求子孫大富大貴,只希望他們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不能飛黃騰達也沒關係,只要不惹事生非即可。

想了想,他再補充一句:「蘭蘭一家,我希望你們能夠維護這份親情。這家人,不像我們尤家那麼冷情。你蘭姐手上的人脈,你們是不可能動用的。你也放心,蘭蘭不會有求於你們。」

「蘭蘭現在慢慢上了年紀,很多事情也看開了,不像她年輕時那麼固執。兩個一隻腳快要踏進棺材的老頭子厚著臉皮上前,看在血緣的份上,蘭蘭這才與我們有來往。親戚親戚,別搞得你們哥倆幾個,除了那些也姓尤的人之外,別的親戚都沒幾個。」

三兄弟覺得,大姐一家確實不錯,姐夫雖說有缺點,但是都是年輕時的事情。再說,有幾哪男人沒有在外面玩過。外甥女聰明伶俐,這讓家裏嚴重缺女兒的大老爺們個個眼紅得緊。大姐更不用說,學識見識全在哥幾個之上。

老爺子說得也沒錯,人啊,除了兄弟姐妹之外,還是要有幾個親戚的。只不過,三舅有點遲疑地說:「五伯,你確定,大姐肯認我們哥幾個嗎?人家畢竟有個同母異你的弟弟在那呢,那個才是大姐真正的親兄弟。」

「那又怎樣?你們是蘭蘭的堂兄弟,堂兄弟,也是兄弟。更何況,我爸和她爺爺更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蘭蘭沒有遺傳到尤家人的薄情,是個重感情的人。只要你用心待她,她自會用心待你。沒看到她與大伯朋友們的子孫感情一直都在嗎?」五外公恨鐵不成鋼地說,這幾個兒子侄子,工作久了,一個個都傻了?

五舅點頭贊成:「穆三少是個重情重義的人,道上的人都知道。蘭姐也一樣,沒看到那個林叔嗎?非親非故的,她把人家當爹一樣伺候。」

「一群小屁孩子,你們懂個屁。那叫血濃於水。」五外公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把三個五十來歲的小尼孩子們都愣住。

血濃於水?這又是個什麼樣的故事?

小外公一聲嘆息:「你們以為,一個抗日有功的傷殘士兵,放着那麼好的各種福利優惠,偏偏跑到蘭蘭身邊的舊房子裏住。」

二舅腦洞大開:「難道他暗戀大伯母,還是說,他曾經與大伯母有過一段舊情?」大伯母當時可是十里八香的一枝花,若不是大爺爺的關係,大伯不一定能抱得美人歸。會不會,他把對舊情人的愛,升華到照顧她的遺孤?

五外公一巴掌拍向正在開車的二舅後腦勺:「你以為這是在說書嗎?什麼余情未了。」

小外公抬手攔了一下:「好了,老二在開車呢。別動手動腳的,老頭子我還沒活膩,還想多看幾年的夕陽。」

看着二哥被打,另外兩個兄弟不厚道笑了。該打,這種劇情也能編得出來。

小外公瞪了一眼幸災樂禍的兩兄弟,他繼續為大家解開迷題:「小林子,實際上,他與大哥是同母異父的兩兄弟。他比大哥小五歲。」

才好了傷疤忘了痛的二舅更是驚呼:「大奶奶什麼時候把大爺爺休了嗎?我們村裏的人怎麼都沒有說過這事?」

不用說,他的後腦勺再一次挨了結實的一掌:「胡說八道。都七老八十的人,說話怎麼這麼不經大腦?」

遙想當年,大哥出生后,大伯出去外面闖世界,不僅闖出個名堂,而且還在外面搭上有名有號的大小姐。大小姐脾氣的大伯母知道后,一氣一下,竟然也在這邊挑了幾個英俊帥氣的男人,開始她的風流生涯。還揚言,沒有你,我一樣可以過得逍遙自在。

當時兵荒馬亂的,某次機緣巧合之下,大伯母與一位逃難的公子哥看上眼。公子哥藉著在大伯家避難的時候,與大伯母眉來眼去的,不久,就生下了小林子。當時,那家人執意要把小林子帶走,大伯母覺得,如果這孩子跟着自己,日後自家男人回來后,肯定饒不了他。於是,就讓那家人把孩子帶走了。

公子哥一家走了以後,大家都不知道他們的下落。只是,沒想到,二十五年過去后,一個與大伯母長得一模一樣的跛腳抗日士兵,竟然來到蘭蘭旁邊的舊房子住下,對蘭蘭視如珍寶。

大伯知道件事情之後,偷偷去見了小林子。看着那個與自己髮妻長得一模一樣的年輕人,就想到自己頭上的綠帽,但是,畢竟是自己有錯在先。再說,這孩子是個有骨氣的漢子,在槍林彈雨中英勇殺敵,雖被傷了腳,至少保住一條性命。他可是個立過大功的抗日份子,父母之間的恩怨,怎能讓孩子來承受。

再說,這孩子的心愿就是守護自己大哥唯一剩下的血脈,被那孩子嘲諷的眼光盯着,大伯落荒而逃。

蘭蘭一直叫他叔叔,其實,他真的是她的親叔叔,只是,由始至終,小林子從來沒有跟蘭蘭說起自己的真實身份。或許真的是因為血緣的關係,蘭蘭覺得這個待自己如親生女兒一般的叔叔很親切,除了她養父母之外,她最喜歡的人就是小林子。最後,在她回到自己出生的大房子之後,她不由分說地直接把人接進來一起住。

所以說,蘭蘭這個人重感情。同時,他很慶幸蘭蘭沒有遺傳到尤家人的涼薄。

把當年的故事說完,他感嘆著:「蘭蘭雖然複製了大伯的相貌,但是好在遺傳大伯母那邊的基因多一點,與人為善,卻又不墨守陳規,現在的她才能過得這麼幸福。不過,如果年輕的時候,她圓滑世故一點,不要那麼清高和自負,那她的人生就完美了」。

除了老公之外,其他方面倒是完美。五大三粗的五舅舅說:「當時,姐夫在外面逢場作戲,姐姐這種性格的人,怎麼受得了?」

三舅舅卻發話了:「我聽朋友說過的,那個林叔當時把姐夫往死里揍,只是,姐夫被揍得幾乎連氣都沒了,他愣是不肯離婚。後來,估計姐姐心冷了,跟他分房睡,感情沒了,心也不會受到傷害。因為這樣,林叔才沒有繼續揍姐夫。」

哼,穆家男人個個都是風流根,誰人不知,偏偏蘭蘭瞧上穆家小子。小外公冷聲說着:「那是為女兒着想,若是你蘭姐真要離婚,就算穆家小子不同意,你還真以為這個婚離不成?在80年代,離婚的名聲,對孩子影響不好。若不是為了兩個女兒能有個兄弟陪伴,囡囡還真的沒有機會來到這個世上。」

說完,小外公又開始教訓那這幾個小子:「別像你姐夫那樣,身在福中不知社。但凡你姐對他還有一絲感情,他取得的成就,何只是曾經的那點?沒有你姐的扶持,他都能獲得成功。若不是他性格過於浮躁,若是你姐還關心他,那麼,所有人當中肯定是他混得最好。」

尤二舅對姐夫的感覺還不錯,他覺得,姐夫還不至於那麼慘:「不是說囡囡出生后,姐夫就沒有在外面玩了嗎?這麼多年,蘭姐都沒有原諒他?」

「所以說,女人才是最絕情的動物。她一旦對你死心,就算你把天上的星星摘給她,她都會無動無衷。要怪,就怪你姐夫唄。當年我那個大伯母光明正大的養漢子,大伯衣錦還鄉,她不但沒有高看你大伯一眼,反而當他不存在一樣,依然我行我素,照樣與別的男人打得火熱。我大伯還不是屁都不敢放一聲嗎。」

提到當年大伯母的勇悍,尤家人全都噤聲。這個封建社會的大家小姐,思想一點都不封建。

說到林叔,五舅舅又想起另一事:「囡囡的功夫是林叔親手教的,那她估計很厲害。以後,我的外甥女婿不得不乖啊。」

二舅舅也開起玩笑:「能不乖嗎?男人啊,一不聽話就揍他,多揍幾回,他自然就聽話了。」

先把小外公一家送回去,然後二舅才和五外公開車回家。回家的路上,二舅開玩笑地說:「外面的人都說,姐夫家裏比不上他二哥有錢。可是,今晚我去大姐家裏一看,覺得我姐才是有錢的主。」

看東西,真的不能看表面。看在是自家兒子的份上,五外公耐心地說:「穆家是有着幾百年的傳承,可是,經過當年的動蕩,全部都已經沒了。可以說,他們家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名聲。擺在家裏的那些東西,當時,蘭蘭還沒有出生,我和八弟經常去大哥家裏玩,對那裏的物件也都很熟悉。」

「曾經失去的房子和家什物件大部分都要回來,蘭蘭要是沒有強硬的後台,這一切可能發生嗎?再說,這麼多年來,如果你沒有財力的支持,那棟房子和傢具、瓷器等,能維護得這麼好嗎?好的古董,是要花錢保護的。你們哥幾個,怎麼就沒想到呢?」

不過,五外公嚴厲地瞪了兒子一眼:「你提到錢幹什麼?我警告你,蘭蘭再有錢,那也跟你沒關係。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蘭蘭是不可能對你們或者其他人有任何的金錢支持或幫助。那些錢,可都是給她三個女兒的。估計你姐夫都不知道蘭蘭有多少錢呢。」

末了,他再加一句:「女兒家,還是要有錢傍身才可以。要不然,當年我大伯母能過得那麼逍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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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穆亦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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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遙想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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