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貼上一個標籤
或許昨天晚上兩人聊的話題比較深入，穆爸爸到今天還經常在想着這事。說到金絲楠木，又想到，這座老宅，好像是老伴在「照顧她生病的弟弟「之後，一家人才搬進來的。把這一件件的事情結合起來，思前想後的，他覺得自己好像摸到什麼的邊緣。於是，他直接問：「這房子，不會是你那個小叔幫你要回來的吧。」
這套房子，她也是當時跟小叔去那裏之後，才聽到小叔對她說，爺爺在她還沒出生之前，就已經蓋好這座房子，為的就是慶祝長房添丁，甚至自己都是這在座房子裏出生的。只是，因為當時的原因，出生不久后，爸爸又帶着一家老小回到祖宅那邊，以為那裏會更加安全。這座房子也就空了出來。
後來，這座房子還被用於他處，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這樣。再後來，自己把爺爺的錢捐出去，小叔雖然沒有阻止自己捐款，但是他也說到，無論如何，自己都應保留一點對爺爺的念想。於是，小叔親自出面，把這座房子要了回來。而且，還把房子的家什物件也全部都拿了回來，包括許多當時的字畫瓷器等。
她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才知道，原來自己是在這座房子裏出生。因此，她就沒有拒絕小叔的建議，在房子拿回來之後，小叔直接在戶主上寫了自己的名字。於是，在40年之後，自己重新回到這座房子。
當時囡囡剛出生不到半年，雖然家什物件都要了回來，但是，當時自己的家也不過是一家三口，一些房間還沒有來得及佈置，整個家顯得有點空蕩。後來，知道房子正式物歸原方之後，爸爸的舊部等人紛紛出動，把之前爺爺的東西都拿出來，不由分說的把整個家都給佈置好。
小叔更是親自挑選三套金絲楠木傢具，說這是給自己三個外孫女的見面禮和嫁妝。他老人家怕是等不到她們嫁人的那一天，所以要提前給她們安置嫁妝。
整個穆家，除了一樓大廳的柚木傢具是穆爸爸的，其它的所有東西，基本都是穆太姥爺留下的，或者是小叔安置的。全部都是名貴傢具和瓷器，讓你看得目瞪口呆。而且，因為穆媽媽堅持把錢捐出去，讓小叔大為感慨，在為這座老宅添件的時候，他特別用心，把所有手上穆太姥爺給自己的東西，如數全部放在這座宅子裏。
雖然穆媽媽口頭上說自己不怪爺爺，但是不善於撒謊的她，還是被小叔看到她內心的芥蒂。可以這麼說，小叔是帶着補償的心理為她要回房子、裝飾房子、為自己落戶。穆媽媽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一家老小帶進來住。
想到那個對自己沒有絲毫血緣關係，但是把自己當成她親侄女的小叔，她心裏一陣暖意。原來，除了兩個爸媽和弟弟，還有一個人把她當家人。既然很多陳年舊事都已經提起，再多說一兩件也無所謂。
於是，穆媽媽點頭：「是的，在我把錢全部都捐出去之後。小叔說，我一定要留點對爺爺的念想，於是，他就幫我把這座房子要回來，重新寫上我的名字，然後再佈置一番，等把一切都搞定之後，他才告訴我。」
原來真如自己猜測那般，穆爸爸覺得小叔應該是個人物：「你小叔真是了不起，連公用的房子都能拿回來。」
「那是因為這房子本來就是我爺爺蓋的，地契上寫的我爸的名字，我還是在這房子裏出生的，只是我不知道而已。手續都是齊全的，在當時也是有登記的，對小叔來說，把這房子要回來也不難。」其實，小叔不說，真的沒幾個人知道這件事。知道這件事的人，也不會那麼好心地說出來。
「你小叔幫你落戶，為何沒用你原來的名字，而是用現在的名字？」穆爸爸有點好奇，小叔對於老伴被改姓氏一事非常生氣，只是，為何沒有勸老伴把名字改回來？
穆媽媽覺得老伴有時的腦袋真的裝着一大堆草，這種問題也要問：「名字怎麼了？我改名之後就不是我了？不把名字改回去，我就不是我爸的女兒，不是我爺爺的孫女了嗎？還是說，所有被領養的人，都應該像二哥那樣，讓自己的兒孫改回自己的本姓？」
「好好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說錯話了。」穆爸爸趕緊道歉，不想跟老伴起爭執，免得吵醒正在酣睡中的小女兒。
這麼說來，整個房子裏，只有這套柚木傢具和女兒是自己的，其他的都是老伴的。穆爸爸想着自己可憐的私有財產，幽幽地說：「整個家，幾乎全都是你的。用現在的話來說，我就是一個吃軟飯的老黑臉。」
第一次看到穆爸爸這麼貶低自己，真是活久見。穆媽媽心情美美地假裝安慰：「至少這屋子裏的藏書，都是穆家的遺產。」
對啊，一語驚醒夢中人。穆爸爸覺得至少還給給自己挽回點顏面：「是啊，還好我穆家的那屋子書當時被我爺爺給埋起來，就藏在我們穆家祠堂的地下室。任誰也沒有想到，我們穆家祠堂裏面還有機關。要不然，這屋子書，當時可就要遭殃。」
真是遞根杆子就往上爬的人，穆媽媽沒好氣地說：「你就偷笑吧。如果不是你爸你媽心疼你，一早就說這些書是你的，否則，這些書還不一定在我們家呢。」
一說到書，穆爸爸又開吹水：「大哥向來不愛看書，一看到書就頭痛。二哥被過繼出去，這些書，嚴格來說，他就沒有份啦。除了我，還有誰配擁有這些書？所以，當時分家產的時候，大哥看都不看，一屋子的書全部塞給我。」當時，為了這些書，穆爸爸還特別交代穆大伯，說穆爺爺留給他的那間祖宅，讓穆大伯一家隨便住。
反正，他自己又不可能回到祖宅養老。再說，大哥有三個兒子，為了將來方便娶媳婦，乾脆自己大方一點，讓穆大伯一家多住幾間房子，實際上也是變相的留給他的子孫後代嘛。
自己生了三個女兒，將來女兒不管是嫁人還是招女婿上門，都不可能回老宅那邊居住的。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給三個女兒與大哥那邊結個善緣，將來她們與堂兄堂姐之間走動也方便嘛。
看看自己一屋子的書，整個海門，除了圖書館，誰還會有這個藏書規模？就連二哥，雖然他的那間書房也是特意購買一屋子的書，可是，那些都不是古籍。而且，好多以前的書，現在是買不到的，真正的孤本啊。
換句話來說，這可是給女兒們留下的價值連城的嫁妝。再加上小叔送的一人一套的金絲楠木，那個時候的金絲楠木，可不是現在的金絲楠木能比得起的。將來女兒嫁出去，這兩樣嫁妝可會給女兒們長臉呢。
唉，不過，給女兒們伴身的東西，當然是錢越多越好啦。如果自己當時生意不虧空，將來女兒的壓箱底的錢，肯定少不了，只可惜啊。
他看着穆媽媽，心裏還抱有一絲希望：「你知道的，我是沒錢留給女兒們。你呢？有沒有一點錢留給孩子們？」
現在若還有人告訴她，說穆媽媽沒有賺錢的能力，他是不會再相信的。而且，他始終認為，自己的老伴即使沒錢，可是，她身邊的人，一定會留下錢給她。
因為這段時間，穆媽媽帶給他太多驚訝，此刻，為了女兒們將來能夠有錢花，隨便花，他衷心希望老伴瞞着自己有一大筆錢。
穆媽媽認真看着他，毫無隱瞞地說：「沒有。」
好吧，你說沒錢就沒錢吧。缺錢花的又不是我，是你女兒。穆爸爸在心裏嘀咕著，自己沒錢女兒給，只是，女兒沒錢誰來給呢？只有靠她們自己賺啰。
時間很快就來到10點，穆爸爸需要叫醒穆亦漾，免得她磨磨蹭蹭地耽誤上班的時間。
很多父母最不願意做的事情之一，就是把孩子叫醒。為什麼呢？你站在床邊，扯破喉嚨地喊著，孩子好不容易才張開朦朧的雙眼，一臉的睡意，迷迷糊糊地望着你。等到你轉身離開，孩子立馬倒在床上即使睡，還是一秒入睡的那種。然後，在你大半天之後都沒看到孩子的身影，又回到房間去看，繼而看到一頭豬在那裏呼呼大睡，瞬間，你就會有一種揍人的衝動。
沒個十分二十分鐘，你都別想讓孩子離開那張床。特別是碰到那些有起床氣的熊孩子，才剛把他叫醒，不肯起床的他馬上在那裏哭得天翻地覆地，在床上撒潑打滾的，讓你恨不得把他重新塞回他媽的肚子裏去。雖然孩子是自己親生的，可是在這種時候，父母總是控制不住想要抽孩子。
穆亦漾就是這些熊孩子之一，她無法容忍的事情就是別人叫她起床。在她小時候，父母最怕的就是叫醒這個混世小魔王。雖然她現在年齡是長大，是個大姑娘了，可是，她的起床氣卻一直伴隨着她。即使你是有原因的把她叫起床，她還是會生你氣，一張小嘴嘟著都能掛兩個小奶瓶。
先切好一個芒果放在案几上，這樣把小魔王叫醒后，她馬上就能吃到水果，只要有吃的，她的才會有好心情，有了好心情，她就不再生氣。
把這一切做好，穆爸爸才去把睡在長沙發的穆亦漾叫醒。叫醒穆亦漾，光靠聲音是沒用的。當她睡着的時候，雷打都不醒。還得靠動手才行。穆爸爸最喜歡作的事情，就是把穆亦漾的頭髮揉成一個狗窩，等到狗窩弄好后，穆亦漾也差不多醒了。
看到女兒醒了，穆爸爸趕緊賠笑着把切好的芒果拿過來堵她的嘴。果然，本來還有點心生的穆亦漾，看在有水果吃的份上，暫時忘記生氣，半迷糊半清醒地吃着芒果。芒果吃完，人清醒，起床氣自然也跟着消散了。
起床后的穆亦漾回三樓洗澡清醒一下，上夜班前洗澡對自己有着很好的提神效果。在浴缸里好好地泡了個澡，整個人都清爽舒服多了。回到房間，拿兩包話梅裝在自己的包里，覺得還不夠，又塞了幾個糖果進去。
她拎着包跑下樓，坐在客廳里玩著那個魯班鎖，時不時的看看電視，估計著時間差不多之後，她拎起包包，對父母說聲上班去了，踩着飛達飛快地往酒店方向狂飈。
好不容易來到總機，上中班的Caroline一看到穆亦漾進來，笑容可掬地說：「喲，我們家的富二代來了。」
是在說我嗎？穆亦漾詫異地用手指頭反指自己：「我嗎？」我什麼時候成了富二代？我怎麼不知道？
還不肯承認自己是富二代，這個Linda，怎麼與那個William相差這麼多？Caroline笑盈盈地說：「你別否認，整個酒店都傳遍了。原來，我們總機的Linda竟然是另外一個出來社會鍛煉的富二代呢。」
穆亦漾聽得雲里霧裏的，一頭霧水。她很茫然地望着Caroline和Doreen：「怎麼會有這種傳聞呢？」
Doreen忍不住說：「封總可是你親二伯，你還說自己不是富二代。」
原來是因為二伯的關係，自己才會被人誤會為富二代。大家的想像力真是豐富，這麼快就給自己貼上一個富二代的標籤。穆亦漾趁著大家的誤會還沒加深，趕緊為自己撇清：「我二伯是有錢，可我不是富二代。」
Caroline自從知道穆亦漾是封總的侄女之後，她就說嘛，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家庭，怎麼可能腳上穿的運動鞋不是阿迪達斯就是駱駝，涼鞋不是百麗就是達芙妮。一個星期七天，從未見她在一周內穿重複的鞋子。她一早就覺得穆亦漾要麼家裏有錢，要麼男朋友有錢。在知道人家確實沒有男朋友之後，她認為是穆亦漾家裏有錢。沒想到，今天Paul親眼所見，原來不但人家家裏有錢，親戚也是有錢人。
只是她不明白，既然穆亦漾家裏有錢，怎麼從來就沒有見她穿那些花花綠綠的裙子或是在身上噴著香噴噴的香水以及臉上用那些貴得要死的化妝品呢？
聽到穆亦漾在否認，Caroline朝着她擠眉弄眼說：「知道你低調，我們懂的，不用向我們再三強調你家沒錢。只是，沒想到，除了前台，我們總機也藏了一個富二代而已。」
看Caroline那副我懂你的表情，穆亦漾真是笑不得。
怎麼我的話就沒人相信呢？皇帝也有窮親戚的好吧。再說，誰家沒有一些有錢的或者窮得叮噹響的親戚。不過，Caroline剛才提到的，前台有一個富二代，是誰啊。
穆亦漾之前沒有聽說過這個富二代的信息，她趁機問起：「前台的富二代是誰啊？」順便把大家的注意力引開，別老是把關注的焦點放在她的身上。
Doreen提到這個人，有點輕視地說：「這個富二代啊，比你差遠了，純粹是個二世祖。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不肯干正事。他又好賭，向前廳好多人都借了好多錢。」
爛賭徒一個？一個人就算好吃懶做，也可以原諒。但是一旦沾上賭字，那就完蛋。就算把自己身上最後一滴血都輸個精光，他都不會對賭死心。
「他的名字是？」您老人家倒是快點說名字給我聽啊，別吊我的胃口。
「William，中文名叫劉本。」Doreen慢悠悠地說出這個富二代的姓名。穆亦漾心裏一動，劉本，這不正是阿洋哥哥拜託自己好好調查一番底細的人嗎？剛好，趁這個機會趕緊問清楚。
為了確實這個劉本是不是自己要調查的劉本，穆亦漾問：「我們前廳部只有一個劉本是嗎？」搞不好真的有同名同姓的人哦。
「要不然呢？你希望還會有第二個劉本？」Doreen覺得有點搞笑，這個穆亦漾，怎麼會對這個人感興趣呢？好好的，問這個人幹嘛。「怎麼，對他感興趣？」
「不是」，一來自己不認識他，二來自己討厭賭徒。穆亦漾解釋著：「我哥認識他，他昨天跟我說，認識一個我們前廳部的劉本。」
Caroline的記性還是不錯的，她一聽，不對勁啊：「Linda，你不是只有姐姐嗎？」那這個哥哥是從哪冒出來的？
「我的堂哥，我二伯的小兒子。」穆亦漾覺得女人的思維有點任性，向來記得自己想要記住的。Caroline平時的記性不咋的，可是，對於八卦等信息，連人家的陳年爛芝麻的小事都記得清清楚楚。
原來是大款的兒子啊，Caroline忽然語氣裏帶了點警惕和提醒：「該不會這個劉本欠你哥的錢吧？叫你哥讓他快點還錢才行。他這個人啊，雖然家裏不缺錢，可是他花錢如流水，有時候，他爸爸生氣，乾脆停了他的信用卡，讓他餓好幾天之後，才給他出糧。」
當爹的不狠，就容易出敗家仔。這話用在穆二伯的身上，也很適合。穆亦漾不想把阿洋哥哥的事情說出去，也沒告訴兩個美女實話：「阿洋哥哥知道我在前廳上班，就順口問問我認不認識他的朋友。」
「劉本認識的人多著呢，三教九流的人都有。」Doreen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提醒自己的小姐妹，讓她注意，別讓她哥被劉本帶壞：「你回去可要勸你哥，千萬不要跟劉本靠得太近。近墨者黑，這話說得沒錯。小心你哥被劉本帶去賭錢，賭球。反正只要跟賭沾邊的，劉本全部都在玩。劉本就是因為好賭，才欠了人家這麼多錢。」
聽到Doreen這麼說，穆亦漾真的有點擔心，害怕自己堂哥真的跟着人家去賭錢，萬一染上賭性，這可毀了。她趕緊問清楚：「他經常帶朋友去賭嗎？一般都賭些什麼？在哪裏賭？賭資是大還是小？賭局是他開的，還是他只是個下注的？」
一連串的問題把Doreen和Caroline兩人都問懵了，Caroline皺着眉頭說：「Linda，問題要一個個問，我也好一個個地回答得。」可能是穆亦漾的眼神太認真，甚至有點緊張和擔心，Caroline也收起開玩笑的心情，正聲問道：「怎麼了？不會你哥真的跟着劉本去賭了吧？」如果是的話，那事情可就不妙哦。
穆亦漾也在擔心有這個可能性，她拿不定主意地搖頭：「在我們家，賭是禁止的。」以阿洋哥哥好玩的個性，說不定他抱着好玩的心理去玩幾把，然後再慢慢地賭上癮，不排除這種可能啊。
若是那樣的話，自己還是把知道的信息全說出來，讓她掂量著辦。知道事情的嚴重性，Doreen和Caroline兩人把她們知道的事實全都說出來：「劉本他這個人好賭，賭的方式多種多樣，最要命的是，他賭資很大的，聽說，至少都是用萬作單位。賭球、賭馬等這些，贏鰉的時候那是錢來即快又多；相應的，輸得也乾脆，欠的錢更多。還有，他們這些賭資，是可以欠債的。等到你欠得越來越多還不上的時候，人家就會暴力催債，那些欠債的人，連跑路的機會都沒有。」
聽說，有個人確實還不起債，直接兩眼一閉去西天。那還不算完，他的家人，得繼續替他還那無底洞的債。不堪重負的家人把債主靠上法庭，雖然最後有法律的支持，可是你根本就抵不過這些亡命徒的糾纏啊。實在沒辦法，家人把樓房抵壓給銀行，恰巧碰上老家拆遷得到一筆錢，這拆遷款加上賣樓房的錢，好不容易把這些債給還清。那些無賴才放過那可憐的家人。可憐的家人，一家老小，只能靠着好心的親家生活，擠在人家免費提供的有限的空間里。
聽得穆亦漾手心都涼了，看着她被嚇得臉色有點發白，Doreen覺得穆亦漾是擔心她哥才會有如此反應。她趕緊安慰這可憐的小女孩：「沒事，沒事。說不定你哥與他只不過是認識而已，跟他沒多大關係。回去的時候，你趕緊勸你哥，千萬不要搭理這個劉本就好。」
Caroline也是頭一次見到穆亦漾這種被嚇懵的反應，她也在一旁出聲，想讓穆亦漾緩和一下心情：「對啊，不是所有認識劉本的人都會去賭錢的，你不要太擔心。比如前廳里的那些男的，他們與劉本也算朋友，可是他們沒有跟着劉本去賭錢啊。只有那些經常跟劉本去賭錢的人，劉本就經常騙人家，哄著人家跟他一起合夥作生意，然後再以作生意為名湊錢，他私底下再拿這些錢去填欠下的債。」
原本在Doreen的安慰下，穆亦漾的心稍微放下來，可是在Caroline這番本來是好意安慰人的話，卻又驚濤駭浪。她的心徹底沉下去，我的媽啊，阿洋哥哥說那個劉本是想和他合夥作生意的，那這代表着什麼？阿洋哥哥一早就跟着人家去賭錢了嗎？
她不抱任何希望地看着Caroline：「為何劉本要用合夥作生意的借口騙那些跟他一起去賭錢的人呢？」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考慮問題不是很周全。看在她這麼擔心自家堂哥的份上，Caroline也沒有任何取笑的意思，她好心地說：「經常去賭錢的人手裏肯定有錢，如果他手裏沒錢的話，能經常去賭錢嗎？」
「可是，你剛才不是說，那些賭錢的人，可以欠債嗎？因為能夠賒債，就算手裏沒錢，可他照樣能去賭啊。」這話還是你們剛才親口告訴我的呢。
是哦，自己怎麼沒想到這點，Caroline覺得穆亦漾說的有點道理。
不過，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兩位美眉給自己提供的信息。穆亦漾發自肺腑地說：「謝謝你們告訴我這一切，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劉本是這麼一個人。回去，我一定要告訴我二伯，讓他打斷我哥的腿。」話說到後面的時候，穆亦漾基本上是咬牙切齒地說，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駭人的戾氣，凶神惡煞的樣子，甚是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