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風水轉轉轉

第265章 風水轉轉轉

這個信息,令大家都很意外。姚青甚至開玩笑:「爸,是你在做夢,還是我們沒睡醒?」

對此,姚舅舅呵呵一笑:「這兩個人的調令都下來了,已經正式上任。」

既然如此,為何當時會有這個傳聞出來?穆亦漾也覺得有點奇怪:「舅舅,您的職位不會發生變動?」

「不會,若無意外,直到我退休為止。」

對於姚家來說,的確是一件值得慶祝的好事。望着穆亦漾眼裏透露的不解的眼神,姚舅舅忍不住揭曉:「那天晚上,你不是陪着一個大領導嗎?你把我拖到大領導面前吹牛,應該是大領導的幾句話,讓上面的人把我的調令給取消了。」

「有這事?二大爺當晚又沒說什麼,難道因為您站在他面前,所以,您上面的領導就對您刮目相看?不至於吧。」

穆亦漾覺得姚舅舅的話不能令她解惑,那天晚上,二大爺根本沒說到什麼,哪句話令姚舅舅保住職位?她確定自己沒聽到。

傻丫頭就是傻丫頭,連自己做了什麼都不知道。姚舅舅覺得有點好笑,剛才還誇她混得風生水起的,或許,用傻人有傻福來形容更貼切一點?

回想起上上周六晚上的一幕,姚舅舅感慨萬分。本來那天晚上他不想出席晚宴,你想嘛,都是些投資商,他一個管設備查設備的人去那裏幹嘛,湊數?只是,由於海書記點名要幾個不同行業的人士出席,他沒辦法,只能依約出席。

結果,到了那裏,他懶得應酬,只是坐在那裏,和另外兩名不同行業的人員在那裏聊天。過了一會,他竟然看到囡囡陪着大領導出席晚宴。看到那幕,他整個人都驚呆了好不好。

偏偏,這小丫頭遠遠看到了他,還特意跑到他旁邊的位置和他聊幾句,直到大人物讓人過來把她叫回去,她才離開。

為此,他旁邊的人甚至開玩笑地說:「你外甥女有意思,那個有着血緣關係的舅舅都沒上去搭理,唯獨找你這個假舅舅聊天。」

去,那能相比嗎?姚舅舅不在意地說:「我這個舅舅可是看着她長大的,我們21年的感情,那能一樣嗎?」

不是他吹牛,和尤家那幾個舅舅相比,囡囡絕對親近他這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舅舅。

然而,過了十分鐘左右,囡囡竟然又跑過來,二話不說拉起他就跑:「舅舅,你幫我找回場子。」

姚舅舅有點暈,你身邊那幾個人,任何一個人的氣場都比他的大,比他有來頭。他有心為你撐腰,恐怕也撐不起啊。

旁邊幾人面面相覷,叫姚局給她找場子,小丫頭是不是弄錯什麼了。

就這樣,姚舅舅糊裏糊塗地被穆亦漾拖到幾個大領導面前,其中,就包括董工提及的二把手。

當着幾個人的面,穆亦漾大咧咧的說:「二大爺,這是我舅舅。我們海門的設備比安州的好,不信您問我舅舅。」

原來,楊貞和一些人聊天的時候,聊天經濟發展,以及安全生產等問題,同時說到設備的問題。此時,一個領導就說起安州現在的發展勢頭很好,各方面的數據都比海門高,尤其是高科技設備以及設備安全系數方面。

穆亦漾一聽就不高興,這人肯定不是海門人,或許他是偏向於安州那邊的。你誇安州沒問題,可是,有必要踩着海門上位?

她馬上出言反駁:「設備安全方面,安州可比不上我們海門。今年,安州可是發生好幾起安全事故,還被通報了呢。我們海門可是太太平平,什麼事故都沒發生。」

一句話,嗆死剛開出聲的領導。他沒料到這個小丫頭會當面反駁他的話,向來,他說什麼,下面都沒有人說不同的意見。

如今呢,她不僅反駁他,還扯出什麼安全事故出來。安全事故這麼敏感的數據,能隨隨便便說出來?特別是當着大領導的面。

然而,這臭丫頭是跟在大領導身邊的人,看樣子,還挺得大領導器重的。他只能假裝鎮定,自然地說:「你對本地的安全挺信任的。你這麼肯定,海門的設備這麼好?」

「那當然,我舅舅說的。」

哼,我倒想見識一下,你舅舅是哪方神聖。某位領導故意笑着問:「你舅舅從事哪個行業?」

「我舅舅是負責管理設備這一塊的局長。您問他一問,就知道我們海門肯定比安州好。」

楊貞一愣,他扭頭望着尤五舅:「你什麼時候管設備?」

心裏無奈的尤五舅趕緊陪笑:「囡囡說的,是其他的舅舅。」他當然知道外甥女嘴裏的舅舅指的是那個姚局,而不是自己。

知道楊貞誤會,穆亦漾扔下這麼一句話「我帶舅舅過來」之後,馬上離開找姚青去了。尤五舅有心想出聲阻止,可是知道這樣做不好。他心裏想着,反正囡囡這麼做,楊貞也不會怪罪她,乾脆任她去吧。

某位領導心焦透了,這丫頭,仗着一個舅舅是當地的副書記,另外一個舅舅是某個局的局長,就有底氣過來拆她的台?

待看清她拉過來的某人時,二把手心裏一愣,怎麼是他?

瞬息間,眾人心思百轉千變。只聽到穆亦漾充滿自豪感地吹牛:「我們海門就是太平地帶,問我舅舅就知道。」

瞧她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像只驕傲的花孔雀一樣。楊貞樂了,很配合地問起:「剛才,丫頭說海門設備的安全指數都比安州高。為了證明她的觀點,特意找你作證明。」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姚舅舅心裡冷笑。最近幾年,某些人炒作安州,想發展安州。只可惜,安州是爛泥扶不上牆。

當下,他將自己掌握的信息說了大概,讓他們自行體會:「我們海門是旅遊海濱城市,向來注意安全。今年,我們各方面的安全系數排名省里第二。」

海門不是你們搞工業的地方,所以不會得到特別多的資源來發展。但是,這不代表它是一個沒有前途的城市。姚舅舅從事這行多年,對於其中的內情和趨勢,沒有比他更了解的人。

排名第二,安全系數確實高。穆亦漾得意地揚起小頭顱:「怎麼樣,我沒說錯吧。」

每當證明自己說的事情是對的時候,這個丫頭就特別興奮。楊貞微笑着望着這個見過幾次面卻從來不搭話的姚舅舅:「你是負責設備的?」

大領導發話,姚舅舅趕緊回答:「是的。」

「你在這行做了多長時間?」

「從我工作到現在,一共40年。」

時間確實好長,40年沒換過崗位,不錯,敬崗愛業。楊貞讚賞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錯。好好乾,繼續努力,加油。」

他的話,落在旁人的耳朵里,又是幾個意思。只有穆亦漾渾然不覺,還在那裏吹噓著:「都說了我們海門是個太平地帶,最安全的地方。這回,相信我了吧。」

這孩子,莫非她還身兼城市形象代言人不成,把海門揍得天上有地上無的。楊貞只有附和她:「沒錯,沒錯,算你對了。」

誰知,不足知的穆亦漾還在那裏認真地糾正著:「不是算我對。我是在用事實和數據說話。我們海門作為知名的旅遊城市,不安全,誰會過來玩。不安全,我們這些居民還怎麼生活?」

越說越來勁,真是個較勁的孩子,這麼容不得別人說海門的不好。楊貞臉上真實自然的笑容,與他身邊的好幾個人的臉上那僵硬的職業假笑,形成鮮明對比:「海門是一個旅遊城市,安全第一。可不能一味的發展經濟,而忽略其他方面的平衡。」

看來這些話,對小丫頭來說太深奧,看到她臉上有點走神的樣子,楊貞伸手想敲她腦袋:「開小差。」

然而,他的手落空了,因為,姚舅舅看到他伸手,習慣性地將穆亦漾拉到自己身邊。這個舉動,讓楊貞有點愣住。其他人,也愣在那裏。

穆亦漾這才反應過來,她皺着眉頭:「又想打我?把我打笨了怎麼辦?」

某個領導心裏狠狠地想着,能這麼說話的人,能聰明到哪裏去?本來就笨的人,打笨了那是活該。

後來,姚舅舅就回他位置上繼續喝酒吃菜。這回,他是徹底的舒心了。不為別的,一想到那幾個的臉色,他心裏就舒服。

呵呵,什麼事,只要囡囡插一腳,什麼變數都是存在的。你們不是想踩海門嘛,這回,看你們怎麼下腳。

事情就是這麼微秒複雜,這些東西,囡囡不懂。只是,現場的人,哪個不是人精?今後,你想做什麼事,還不得瞻前顧後,凡事三思?

一星期之後,就出現了如今這個局面。本來頂替他的人,調到別的地方去。自己呢,安然無恙。

姚舅舅看着嘴裏不停地吃着葡萄的穆亦漾,心裏突然有個想法,應該是囡囡喜歡吃葡萄,所以眼睛才這麼像葡萄。」

想了想,穆亦漾覺得反正姚舅舅能夠繼續任職,是好事不是壞事。既然如此,她就懶得想下去,不過,她還是想確認一個問題:「舅舅,真的是因為二大爺的話,才讓你繼續留職?」

那是肯定的,還用說嘛:「比珍珠還真。」

有一點是姚舅舅想不明白的,今晚他實在忍不住問出聲:「囡囡,那個大領導,你是怎麼認識的?」

三姐妹的婚禮一場不落的參加,甚至還拖家帶口的出席,這份交情,只用偶遇來形容,打死他都不信。只是,蘭蘭的交際圈,61年來都沒有這號人物啊。

穆亦漾將整個腦袋都擱在大衛的大腿上,她笑嘻嘻地說:「我那個好外公,與二大爺的爹有點交情。」

提起尤艾,姚老爺子一下子精神起來:「難道,是你外公在京城讀書的時候,認識的?」

「是的。老爺爺說當時他們兩人不打不相識。」

然而,姚舅舅卻有點蒙圈:「囡囡,你外公在京城裏念書?」

回答他的,是姚老爺子的怒斥:「廢話。當年小艾可是有名的才子,若不是珍姑突發重病,說不定小艾就會一直待在京城。」

若是小艾留在京城,說不定,現在的他會和自己一樣長命百歲,沒病沒怏。

珍姑?有史以來,第一次聽到有人提起太姥姥的閨名。穆亦漾站起來,跑到姚老爺子的旁邊:「舅姥爺,您知道我太姥姥的名字。」

這些年來,從來沒有聽老爺子提起來。姚老爺子嘆了一口氣:「從小,我就叫她珍姑。至於真正的名字,我沒有聽別人提起過。」

唉,算了吧,名字什麼的,知道了又有什麼意義呢?穆亦漾覺得,這種偶爾之間聽到長輩們提起當年的事,一點一滴的,真不過癮。

趁著穆亦漾上洗手間的時間,姚舅舅直接問大衛:「大衛,你們與那個二大爺來往密切嗎?」

怎麼會這麼問起,大衛不明白:「舅舅,能說得具體一點嗎?」

大衛可不像囡囡那麼傻,因此姚舅舅才會開門見山:「我是覺得,那個二大爺對囡囡,態度有點不對勁。哪種不對勁,我說不上來。我尋思著,囡囡身上又沒有什麼,能夠令那種人物念念不忘。」

那種人物,要什麼沒有?絕對不可能變態到貪圖囡囡的美色。若是那樣,天生敏感的囡囡也不會與那種對自己心懷不軋的人打交道。那麼,他對囡囡這麼好,究竟圖什麼?

若是楊貞知道自己好意出言幫姚舅舅說話,卻換來這麼一番猜疑,估計他恨不得將姚舅舅踢到西伯利亞去。

原來姚舅舅說的是這個,大衛會心一笑:「舅舅,有些人,只是想到另一個人好。放心,那個二大爺,對囡囡沒有什麼壞心眼。」

呵呵,這些日子,他是看出一些門道來。只不過,用爸爸的話來說,那叫天知,地知,我知,他知。

既然大衛都這麼說,姚舅舅終於可以放下來心:「那就好。不過,這次為了我的事情,囡囡可是將一些人徹底得罪。或許說,無意中受到我的牽連。只是,囡囡不是干我們這行,所以,影響不大。」

再說,那些人,想插手到海門來,也不容易。

只不過,大衛眼裏晃過的閃光,令姚舅舅心裏一冷:「他們不會有欺負我天使的機會。」

這人,別看他平時只管送老婆上班,陪外父外母買菜,要麼就是拎着相機、背着畫板跟老婆到處拍照寫生之類的,沒想到,實質上,他溫和的性情之下還隱藏着一頭噬血的野狼。

穆亦漾和大衛離開姚家的時候,姚舅母還包了一大碟肉丸子,讓她帶回去給兩個姐姐當宵夜吃。

待法拉利消息在眾人的視線之後,姚舅母迫不及待的問:「你真的沒有被下放,或是內退?」

姚舅舅伸開手腳躺在沙發上:「沒有。這一回,我是沾了囡囡的光。」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立馬從沙發上爬起來,一臉的恍然大悟:「爹,我就說嘛,尤老五怎麼可能升得那麼快,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人老不糊塗的姚老爺子懷疑的語氣特別重:「是因為囡囡?」

「就算不是囡囡,也是因為蘭蘭。尤家的下一代能不能成氣候另說,但是尤老五他們這一代幾乎就差不多走了盡頭,不會有太大的發展空間。我琢磨著,可能是因為囡囡外公的關係,尤老五才會像坐火箭一樣上升。」

尤老五才五十來歲,還可以多干幾年。若他坐上高位,對蘭蘭一家來說,偶爾需要辦事什麼的,也方便一點。

只是,姚老爺子哼了一聲:「也不打聽打聽,他們之前與蘭蘭有個屁聯繫。那些人,也會照顧蘭蘭?哼,有三個女兒女婿在,蘭蘭需要他們來照顧?在蘭蘭需要照顧的時候,他們這些人在哪裏……」

「爹,爹,您先聽我說。」姚舅舅趕緊打斷老爺子的咆哮,他就不應該在老人家面前提起尤家人,「我的重點在於,這一次我的位置能保住,那是人家看到囡囡份上幫我說了兩句話。囡囡剛才不是說了,人家家裏與她外公有交情。」

只有在說到尤艾的時候,姚老爺子激動的心情才恢復平靜:「那是。想當年,小艾他性格好,大家都喜歡和他坐朋友。」

好言好語才哄得老爺子息怒,姚舅媽這才問兒子:「阿慶的兄弟是不是這段時間又去煩你?」

自己的兩個大舅子,一點也不讓自己省心。姚青想想就頭疼:「媽,還好你沒有我生個兄弟。要不然,說不定我們哥兩個肯定在為家產的事打得頭破血流。」

陳慶家裏也算有錢,父母重男輕女,對陳慶不怎麼留意。基本上沒有留一個子兒給女兒,都是給自己的兒子。只是,兩個兒子都覺得父母偏心兄弟,認為對方比自己得到更多的錢。在老人家因為車禍去世之後,兩人更是為了家產大打出手。

也只有這個時候,他們才想到自己還有一個妹妹,都想利用妹妹來為自己多分一份錢。不過,還好陳慶性子比較穩重,沒有搭理他們。於是,他們轉而糾纏自己的妹夫。

姚舅舅發話了:「你好好對付她們,別讓他們來煩陳慶。她每天操勞自己兒子的事情還不夠,還得應付兩頭白眼狼。」

心疼自家兒媳的姚舅母嘆息著:「人有錢,心也跟着變了。又有幾人能做當時的不忘初心。不是人人都像穆家姐妹那些,視錢財如糞土,根本就不在乎錢。」

撲哧一聲,三道笑聲響起。姚青笑得最為誇張,他臉頰都紅了起來:「媽,你說她們姐妹三個不在乎錢,我沒意見。只是,視錢財如糞土,你第一天認識他們?沒人能從大姐的口袋裏拿到過一份錢;阿漪的荷包是只進不出;囡囡還好一點,對金錢沒有概念,但是見了珠寶古董眼睛就挪不開。」

這三姐妹,不花錢則已,一花起錢來如流水一般嘩嘩嘩流個不停。

說到這裏,姚舅舅順便提及穆爸爸的痛處:「小時候,三少藏的私房錢,不管藏在哪裏,都被囡囡找到。他又不好意思承認是他藏起來的私房錢,於是,這無主之物,就被三姐妹瓜分。後來,三少不得不硬著頭皮宣佈,說哪裏哪裏是他的私房錢,讓囡囡別亂動。」

男人有私房錢是正常的,三少臉皮薄,不好意思承認,啞巴虧吃多了之後,只能硬著頭皮承認。再不承認,自己的家底都快被當明正大的瓜分了。與臉皮比起來,還是錢更實際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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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穆亦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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