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疑心
開完會之後，武總鐵青著臉走下來，與她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明工喜氣洋洋的神色。只見明工徑直走到穆亦漾面前：「大姐大，沒想到，在我準備走之前，還是把你請到我們工程部。」
明工說的什麼意思？把我請到工程部？穆亦漾一臉的茫然，明工笑呵呵地說：「從明天開始，你就正式調到我們工程部。人力資源部馬上為武總招新的秘書。」
真的假的，還是開玩笑？穆亦漾望着武總，只他他鐵青的面孔黑得猩紅：「今天開會的時候，老總決定的。工程部的秘書由於個人發展的原因，辭職了。上面做了些安排，把你調到工程部去。」
「我去工程部，那保安部誰做秘書？」
「大姐大，別擔心。在新秘書到任之前，老總的秘書暫時兼顧一下保安部的工作。你呢，就去和我秘書交接一下。人家明天馬上走了。」
就算她辭職，按流程走，不是要一個月之後才離正式離職嗎？今天離職明天走，除非她賠一個月的工資給酒店。
明工一直咽不下的這口氣，今天終於順了。之前，他想把穆亦漾挖過去，可是當時被人力資源部和老總以政策原因拒絕。現在，大半年過去了，終於在他準備調走前，成功把從武總手裏挖走本來屬意的人。
太棒了，還是新來的總經理給面子。明工哈哈大笑着：「老武，不好意思。時間緊迫，大姐大我就帶下去了。有什麼事，等她和我秘書交接完之後再說。」
之後，他拉着彷彿在雲里霧裏的穆亦漾走出保安部，往地下室走去。
墨副目瞪口呆：「頭兒，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我什麼都不明白，自己的秘書就被人挖走。他媽的，看我好欺負。挖我的人，招呼都不打一聲。」
一拳頭狠狠地砸在桌面上，力道之大，把桌面上的本子都給震起來。墨副總得不對勁，連自己老大都不清楚的事情，為何大姐大就調到別的部門去？再說，剛才大姐大的反應，她也是被蒙在鼓裏。
想到這裏，墨副再次確認：「現在，我們的秘書是被調走，而不是申請調動。」
武總咬牙切齒地說：「沒錯，就是這樣。」
怎麼辦，上面的命令肯定要執行。想當初，大姐大來到保安部，也是上面直接下的命令。如今，大姐大準備到別的部門去，還是上面下達的指令。
不對，還是有區別的。墨副小聲地提醒武總：「頭兒，當初是官先生提議讓大姐大來我們這裏的。您可以把這個問題向官先生反應一下。」
一語驚醒夢中人，武總茅塞頓開：「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點。沒錯，我馬上打電話給官先生，向他彙報這個情況。」
於是，他起身走回他自己的辦公室，關上房門，在裏面撥打官先生的電話。
來到工程部辦公室，工程部秘書正在準備收拾自己的東西。她看到明工拉着一臉茫然的穆亦漾進來，心裏有占詫異，難道，大姐大要來工程部？
只是，工程部這麼苦這麼累，工作強度是保安部的好幾倍，大姐大何必跑來這裏吃苦？不過，如果不是大姐大來當工程部的秘書，明工的臉上怎麼可能是那副中了特等獎的表情。
果然，明工開心地對她說：「小秘，以後，大姐大就是工程部的秘書了。你把一些重要的事情和她做個交接。」
坐在辦公桌上的董工和江工馬上站起來，熱烈鼓掌：「太好了。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覺得自己彷彿沒有從夢中醒過來的穆亦漾，一直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董工和江工是在歡迎自己加入工程部，自己真的要從保安部調到工程部？
或許她迷茫的樣子太可愛，明工笑得哈哈響：「大姐大，是不是特別驚訝？」
不僅是驚訝，簡直可以說是驚嚇。就算以前，她從總機調到保安部，那也是在官先生和自己說好之後，才開始調動的。
如今，她什麼都不知道。領導們開了一個會議，結束之後，馬上有人來通知她，她被調部門了。你說，她能不驚訝嗎？
在她的印象當中，調部門，至少得由本人申請吧。即使不是本人申請，至少也要先徵得當事人的同意才行。
可是，自己一沒接到通知，二沒開口答應同意轉部門，就這麼簡單粗暴地被人從一樓拉到地下一樓。
她再次問明工：「明工，你們是在開玩笑吧。」
「什麼開玩笑？這是真的。」
得意至極的明工雙手叉腰，勝利者的姿態。早上開早會的時候，他說自己的秘書明天就要走人。工程部的事情繁多，不能一日無秘書。
老總知道后，馬上說讓大姐大過去工程部。至於保安部的秘書工作，就暫時是他的秘書來兼顧。
武總一聽就急了：「保安部的所有文件工作，都是由秘書做的。大姐大調走，難道總經理秘書能幫忙做嗎？」
這有什麼不行的，老總不緊不慢地說：「我秘書現在的工作不是特別忙。我想，對於兼顧一下保安部的秘書工作，這個她還是可以辦到的。反正，她只是負責秘書的文件工作而己。」
酒店裏的人誰不知，現在的武總，把他秘書當副手用。幾乎所有的大小事，都讓他秘書參與。沒辦法，誰讓人家的秘書好用。對外對內，都能說得上話。
為了不影響保安部的工作，老總連自己的秘書都已經貢獻出來了，你還有什麼話可說呢？再往下說，那就是特別不給老總面子，打他老人家的臉。
武總肯定不會同意，他拚死做最後的掙扎：「在工程部沒有招到新秘書之前，我秘書可以過去幫一下忙。等工程部招到秘書之後，再讓我秘書回來保安部。」
反正就是缺一個秘書，既然這樣，為何不招工程部的秘書，反而是來動他的秘書。想從他手裏挖走大姐大，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他是這麼想，老總卻不同意這麼做：「工程部秘書這個職位不好做，從外面招人進來，上手慢，能不能留住人，還是一回事。所以，這個職位一般都是從內部招人。以Linda的能力，她完全可以勝任這個職位。」
「我說老武，你也別擔心。我讓人力資源部馬上給你招個秘書，招到人之後，會讓他們親自調教出一個優秀的秘書給你。這事，就這麼定了。」
呵呵，就這麼定了。所以，開完會之後，明工馬上去保安部要人，直接把人拉到工程部來了。
他拍拍穆亦漾的肩膀：「大姐大，保安部都是大老爺們，工程部也是大老爺們。兄弟們很好相處，不比保安部的兄弟差。」
穆亦漾從來不擔心同事們是不是好相處，她蒙蒙地說：「不是，我還沒反應過來。」
這事，換到誰身上，也不會這麼快就接受這個事實吧？
其實，她並不是反對到工程部。只是，這個變化太快，她的思緒有點跟不上。
憑心而論，不管是哪個部門，對她來說，都沒有什麼區別。與別人不一樣的是，她上班，並不是為了能使自己有好的發展，步步高升。
她要的，是學到新知識，學到新技能，充實自己，提高自己的業務水平和專業技能。等到她真正學好之後，她再把老闆給炒了，自另立山頭做老闆。
沒有想到，自己到保安部不到半年的時間，馬上就會換一個部門。聽明工的意思，還是老總主動給她換的。這是為什麼呢？
工程部秘書看看一臉蒙逼的穆亦漾，再看看喜出望外的明工、董工和江工，她微微一笑：「大姐大，我給你十分鐘的發獃時間。之後，我們再來交接。」
真是緣分啊，昨天晚上大家第一次一起吃飯，今天馬上變為真正的一家人。她知道，明工一直想挖大姐大過來，如今夢想成真，他當然高興得笑到合不攏嘴。
穆亦漾坐到她身邊：「你離職？」
「是的，嫁人。我男朋友要出國，不想孤單一個人在外面。所以，他家人要求我們快點結婚領證，一起出國。」
想到自己也快要嫁為他人婦，她心裏感慨萬分。
若不是怕到了國外，孤單隻影，說不定，她男朋友還沒決定要結婚。
如果不是怕分居兩地，男朋友被國外那些波大臀肥的金髮碧眼的女人釣走，她也下不了要嫁人的決心。
難道，婚姻只是搭夥過日子？
不過，旁邊這個大姐大，她小小年紀，怎麼就輕易做出嫁人的決定呢：「大姐大，你男人愛你嗎？」
「他不愛我，我不會嫁給他。」
「那你愛他嗎？」
「我愛他。愛他愛到每分每秒想到他時，我都會特別的開心。見不到他，我就特別想他。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現在的孩子，談個戀愛都這麼詩情畫意。
聽着兩個女人的談話，三個男人都覺得酸。女人，湊在一起，果然除了談男人之外，還是談男人。
穆亦漾順便祝賀她：「新婚快樂。你去哪個國家？」
「荷蘭。」
說到荷蘭，穆亦漾就想起自己喜歡的球隊：「哇，我很喜歡橙衣軍團的。這些球員，長得好帥的，這可是一支顏值很高的帥哥球隊。」
可惜，不看足球的工程部秘書聽不懂穆亦漾說的是什麼：「什麼是橙衣軍團，哪個球隊。」
對於荷蘭，她知道的只有鬱金香和風車。其他的，她不了解。
聽她的話，不用再問，穆亦漾就知道，這個美女既不看足球也不懂足球。
老總辦公室里，他正在向Comber解釋：「我讓Linda去工程部幫忙，因為，工程部有很多的特種設備。Linda的親戚當中，有人在這方面的領域任職。到時，有任何問題，Linda都可以幫上忙。」
物盡其用。其實，Comber說的也沒錯。這麼一個有着強大關係網的人，他也不想把她放在保安部。這不是殺雞有宰牛刀嘛。
反正，Linda的關係網這麼強。如果安保方面真的出什麼問題，她也可以幫忙解決的，不是嗎？既然如此，他何不將Linda放到更重要的崗位，讓她發揮更重要的作用。
Comber沒什麼意見。其實，昨天他是想把Linda調過來做他秘書。只是，這麼一來，現在的老總秘書，就不知道該調到哪個部門。
再說，他一上任，就換秘書。這個做法也不是十分妥當。他不懂中文。在這種情況之下，一個會說英文的秘書就尤為重要。她可是架起老總與下屬溝通的橋樑。
想到剛才武總的反應，Comber覺得挺有意思的：「Jack看起來非常反對這個決定。」
「那是當然的。對外，Linda有關係網；對內，Jack的上司是Linda的親戚。所以說，Linda不僅是他的秘書，更是他的護身符。」
驟然失去一張重要的護身符，誰會贊成。
莞爾一笑的Comber突發奇想，不知Jack會不會打電話向他的上司投訴；不知Linda這個美麗的小天使願不願意調部門；不知她去了工程部之後能不能適應。
工程部要交接的東西真是多，保安部的工作量與它比起來，那就是小巫見大巫。
幸好她的接受能力很強，也幸好她在保安部接觸的工作範圍較廣，否則，以她的經驗和能力，不一定能聽得懂那些都是什麼和什麼。
由於要交接的東西太多，工程部秘書雖然有一份交接表，然而，她剩下的時間並不多。沒辦法，她只能像填鴨式一樣，一股腦地全塞給穆亦漾。
只要穆亦漾不打斷她的話，她就會這麼長篇大論地一直說下去。不過，令她好奇的是，穆亦漾也很少打斷她的話。偶爾打斷，也是問她一些比較簡單的問題而已。
中午吃完飯之後，她接到官先生的電話：「囡囡，如果你不喜歡待在工程部，舅舅可以幫你。」
以前，剛與穆亦漾接觸時，官先生確實是想讓她往保安部總監這個職位發展。可是，自從與她及穆家深入接觸之後，他就改變了這個想法。
以穆家的條件來說，囡囡日後肯定是自己創業的，更不用說，她現在又嫁了一個金龜婿。
就算她不創業，也不會一直是一個上班族。那孩子的理想是什麼，吃遍天下美食，玩遍全球景點。
他接到武總的電話時，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老總對老武的意見不是一般的大啊。他人都準備走了，還要剪掉老武的羽翼。
不管他們做何安排，他都不關心。他關心的是，囡囡想不想待在工程部。若她不想，他一樣有辦法滿足她。海門的新任老總，若他沒記錯的話，是那個德國人Comber。
沒有幾人知道，Comber與他是老交情。由他出面，Comber還是會願意給老朋友一個面子的。
所以，他才打電話給囡囡，看她的意願如何。
對於官舅舅的關心，穆亦漾非常感激：「舅舅，謝謝您。其實，我也不反對到工程部。只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言下之意，她不反對調部門是吧。也是，這孩子有着超強的適應能力，沒有什麼是她接受不了的。
「那好。哪天你不喜歡，想換個崗位，儘管跟舅舅說。」官先生故意壓低聲音，「告訴你一個小秘密。」
「哦，誰的？」
穆亦漾的好奇心也來了，官舅舅說的秘密，向來都是很勁爆的。
「你們的新任老總Comber，是舅舅的老朋友。」
原來如此，確實是一個勁爆的秘書。穆亦漾開玩笑地說：「這是好事。看來，我可以在酒店橫著走。就算我作威作福，也不用擔心被處分。」
開懷大笑的官先生覺得這個也可以有：「沒錯，有Comber罩着你。」
在穆亦漾準備掛電話的時候，突然她有一個天方夜譚的想法：「舅舅，你還記不記得。你奶奶和我太姥爺再次見面的時候的具體日子？」
過了這麼久，囡囡怎麼會提到這個問題？官先生努力地回想着：「具體的日子，我真的記不得。當時，我奶奶說得也不是很清楚。怎麼，哪裏不對勁嗎？」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穆亦漾咬着下嘴唇，支支吾吾地不說話。就在官先生着急著快要失去耐性的時候，他終於聽到穆亦漾的聲音：「舅舅，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究竟是什麼大事，囡囡會求自己幫忙。官先生一口應承下來：「沒問題，你說。」
穆亦漾提出自己的要求：「我想讓您幫我查一下東方辰舅舅的身世。」
官舅舅是飛虎隊出身，東方辰的親家Jim又是官舅舅的老隊友和老上司。嚴格來說，官舅舅對東方辰舅舅不算陌生。再說，東方家族世居香港，要想查他們的家族史，對於官舅舅來說，不是一件難辦的事情。
聽到這裏，官舅舅大吃一驚。好好的，囡囡為何要查Jim的親家。他擔心地問：「你想讓我查哪些事情？」
「我只想知道，東方辰舅舅，他究竟是不是東方家的親生孩子。」
害他嚇一大跳，原來是這個原因。看來，囡囡是因為東方辰的長相與蘭姐一模一樣，所以心裏起疑。
他和藹地說：「囡囡，東方辰可是比你媽還要大一歲呢。」
那又能說明什麼問題呢，穆亦漾反駁：「年齡做假很容易。」
是啊，連生你的娘都有可能只是個代孕媽媽，還有什麼是偽造不出來的呢？官先生噤聲了，之後才慢慢地說：「怎麼會突然這麼想？」
孩子是不是發現什麼證據或理由，要不然，以她務實的個性，是不會提這個要求。
按舅姥爺的說法，當年的尤家人主要是根據衣服和體型來辨認外公的遺體。那麼，當時那個才剛滿月的小舅舅，他的情況又是如何呢？會不會，也被人換了下來。
甚至，他會不會被某個曾經受惠於太姥姥的人給救下來？
現在已經沒有人知道當年這件事的真相和經過，所以，一切都是有可能的，不是嗎？至少，穆亦漾願意往好的方面去想。
她嘆了一口氣：「舅舅，原因和理由，基本上都是我胡思亂想的。有些話，現在我也不知道怎麼說。等您來的時候，如果我有了證據，我再和您細說。現在，您先幫我核實一下，東方辰舅舅的身世。」
如果說，兩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人長得一模一樣，這種機率是千萬分之一；那麼，東方辰舅舅是媽媽同父同母的親弟弟，這個機率是千億分之一。
現在，她盼的就是這千億分之一的機率。
最後，官先生仍然答應她的請求。同時，兩人也約定，這一切，都對穆媽媽保密。
掛上電話，穆亦漾回到了保安部。小棟子和鳳姐正在那裏聊天，看到她回來，兩人馬上圍過來：「大姐大，你被調走？」
「是的，你們也知道了？」
穆亦漾低聲地問著，同時用手指了指武總的辦公室，低聲問：「裏面？」
搖了搖頭，小棟子輕聲說：「不在，他在前門那裏。」
鳳姐想不明白，為何上面的人要把大姐大調走：「聽說是老總的提議？」
雖然明工是這麼說的，然而，穆亦漾不敢斷定是真是假：「不清楚。我只知道，明天，我就要去工程部上班，而不是保安部。」
「唉，好捨不得你啊。」鳳姐抱着穆亦漾唉嘆，「你才來不到半年，馬上就調走。沒有你在，日後，誰罩着我啊。」
笑話，鳳姐可是一個撒起潑來人人都怕的辣條，誰敢欺負她？穆亦漾開玩笑地說：「鳳姐，你不欺負別人，別人就阿彌陀佛啦。」
前廳部的辦公室里，Wally坐在辦公室里。因為聽說了穆亦漾被安排去工程部，他不甘心地說：「老大，你怎麼不幫忙，把大姐大搶回來？」
經理Paul沒好氣地說：「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老總這麼做，是他自己的決定。再說，你以為，人家大姐大就樂意到工程部去？也不想想，工程部的活那以多那麼累，她受得了那個苦？」
怎麼就受不了，Wally不服氣地說：「相當初，大姐大還不是在我們總機那裏上夜班。熬夜這麼辛苦的事情，她都沒事。工程部不過是活兒多了一點，她怎麼可能受不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你沒看到，後來大姐大還不是過了試用期之後馬上換崗位。也就熬了三個來月的功夫。現在看來，估計是受不了生活的苦。
他把桌上的筆記本收拾好：「大姐大這個人，你有本事，以後自己把她挖回來。她的事情，我可不敢隨便發表意見。這尊佛，我可得罪不起。」
不管是在現任老總還是新任老總，或者明工和武總，哪一個人，他都不想得罪。再說，他一個快要調任的人，何苦管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別看老總是把人高到工程部去，可是，如果那個小祖宗不樂意，她一樣有辦法換個輕鬆的崗位。
有這個想法的，不只是經理Paul，墨副也是這麼想的。下午的時候，看到武總悶悶不樂，黑著一張臉。他只能上去安慰：「老大，事到如今，你也沒辦法。」
「搶人搶到我的頭上，我能不生氣。」
墨副索性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我們大家都覺得，大姐大不可能一直在酒店裏工作。人家不缺錢，上班或許是打發時間。」
「更何況，我可是聽人家說，大姐大遲早要回去作老闆的。她現在在這裏工作，不過是在取經。你乾脆這麼想吧，大姐大馬上結婚，然後生兒育女，到時，她哪還會在外面工作。所以，不管她是去哪個部門，遲早會辭職。」
對於大姐大的工作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正因為如此，沒有人會認為，她會在酒店裏乖乖地打一輩子的工。說不定，人家明天就回家當老闆娘。
如今，就算大姐大調到別的部門去，那也是正常的。只不過，自己部門少了一座強而有力的護身大佛，大家的日子可能沒那麼順心罷了。
武總也明白這些道理，然而他就是過不去心裏這道坎：「如果這是大姐大自己要求調動，我會欣然接受。但是，她是被老總直接調過去的。主動和被迫接受，這是兩碼事。」
說白了，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聞言，墨副突然說了這麼一句：「當初大姐大來我們保安部的時候，您說，老總他也是和您一樣的心情。」
呵呵，他的話說得沒錯。當初，官先生提出讓穆亦漾當保安部秘書時，老總的心情，和現在武總的心情，是一模一樣的。
或許，他就是藉著這個機會，把當時受的這口惡氣，悉數還給武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