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心愿

第190章 心愿

喝完早茶之後也差不多到了中午的時候,大家一起去小舅家吃飯。小舅媽的哥哥的漁船早上剛回來,小舅媽正熬了一鍋白花花的魚湯。

知道阿漪這段時間不能吃魚,蟹也不能吃,小舅特意做做了叫花子雞和白切雞,還有酸甜排骨。全是肉,沒有什麼海鮮。小舅媽的說法是,孕婦不適合吃太多的海鮮。當初谷姐懷孕時,幾乎不吃海鮮。可把她饞的。

慕容俊浩去接阿漪下班,直接把車開到舅舅家。阿漪聞着酸甜的排骨,胃口大開。喝着白花花的鮮甜的魚湯,大口大口地嚼著雞肉,甩開腮幫子,拚命地吃。

這兩天,也不知怎麼回事。按理說,一個才剛懷孕的人,胃口也不至於大增。可是,阿漪的飯量一下子突飛猛進。她以前本來就能吃,現在更加能吃,比穆亦漾厲害多啦。穆媽媽還提心她吃太多會撐到,免不了讓她注意一點。

然而,她認真地說:「媽,我沒有覺得很飽。只要看到東西,我就想吃。怎麼吃也不覺得撐。」

谷姐坐在那裏,看著錶妹的胃口這麼好,羨慕不已。想當初,她因為害喜的原因,前三個月一直在受罪。什麼也吃不下,吃什麼吐什麼。害得她看到東西也不敢吃,擔心會吐。

她關心地問著表妹:「阿漪,你上班累不累?」

「不累,事情我都交待下屬們去做。我只需要動動腦子,動動嘴皮子。輕鬆得很。」

你這個又不是體力活,工作的時候,哪個不是動動腦子和嘴皮子的?谷姐一頭黑線,有時候,她的思維真的跟不上這三個表姐妹。

算了,與阿漪說話累,不如換個表妹說話:「囡囡,你了解大衛嗎?」這麼輕易就把自己嫁出去,有點冒險。

那得看是哪方面的了解。穆亦漾歪歪著腦袋:「他人長得帥,性格很好,又懂得照顧人。錢比我多,車也比我多。谷姐,我算不算釣了個金龜婿?」

輕輕地按摩著自己的太陽穴,谷姐覺得小表妹也是個奇葩:「除了他的人,你對他的家庭了解嗎?」

「不了解。我連他家裏一共有多少人都忘記,只記得他也是來自一個大家庭。不過,他和我一樣,都是家裏最小的孩子。」

真是熊孩子一個,不了解他家庭,你就不要恍然大悟的樣子,還說得這麼漠不關心。這是吃定了婚後你和他在海門生活,對遠在羅馬的人眼不見為凈是嗎?

不過,大家不居住在一起,摩擦自然也少。更不用擔心什麼所謂的婆媳矛盾之類的家庭糾紛。

從小看着長大的表妹嫁人,阿谷也在為小表妹感到高興。她笑着說:「囡囡,以後你就有人管了。可別動不動就用拳頭伺候你先生。」

由於工作關係,她不像老爸那樣,經常去大姑家。可是,有時她會關注到,在沒有人關注的情況下,大衛因為過分的熱情而被小表妹粉拳伺候。

換成任何一個男人,被自己的女友隔三差五的如此揍法,誰都很難堅持。然而大衛是越挫越勇,憑着厚實的臉皮,硬是成功地抱到美人歸。

調皮的穆亦漾難得淑女一回:「結婚前和結婚後不一樣,以後我不會打他,只會摟他抱他親他。呵呵。」

暈倒,誰來告訴她,眼前這個花痴女怎麼是誰,肉麻當有趣。阿谷一身的雞皮疙瘩抖了一地:「行行行,還好盈盈不在。否則,你會教壞小孩子。」

最近自己很少看到盈盈,想到之前盈盈爸爸糾纏的事情,穆亦漾心思一動:「盈盈是被她爸爸接走了嗎?」

「不是,我表姐帶着女兒出去旅遊,順便帶上盈盈,說是孩子們有伴。」

舅媽的侄女生了一個女兒,與盈盈的年紀相信,只差了一周。兩個女孩們玩得比較要好,這不,小女孩出去玩了,覺得自己一個人有點無聊,她就邀請盈盈一起去旅遊。

阿漪聽到之後,有意無意地說:「谷姐,盈盈長大了,有自己的小夥伴。你也該留意留意,給自己也找個伴唄。」

怎麼一個個地,竟然對自己的終生大事這麼着急。谷姐敲了一記穆亦漾的腦袋:「改行做媒?」

真不公平,穆亦漾摸著被敲的腦袋:「催你的又不是我,我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打錯人了。」

「打的就是你。阿漪現在懷孕,打罵不得。姐債妹償,不打你打誰?」

自己可是囡囡的表姐。不打女人,是囡囡的座右銘。憑着這點,阿谷才敢放肆地打她。

天大地大,懷孕的女人最大。阿漪笑嘻嘻地,得意極了:「啊喲,我現在可是體會一把坐女王的特權的滋味。一個字,爽。」

爽吧,你最多也就爽9個月。等到孩子出世,看你還能不能繼續作威作福。

桌子的另一頭,小舅媽好心的提醒穆媽媽:「大姐,現在囡囡才剛結婚,你可別讓大衛帶囡囡回羅馬。」

弟媳擔心的,也正是大多數人擔心的問題。穆媽媽柔柔地說:「放心吧。囡囡結婚後,先在海門住。不會那麼快回羅馬的。」

阿漪已經回來海門,就算囡囡婚後跟大衛回羅馬,她和老伴也不會反對。畢竟,孩子大了,有自己的追求和生活。作父母的不能繼續自私下去,一味地強求要求孩子留在身邊。

可是,怎麼不擔心呢。大衛的家遠在天邊,他完全是一個陌生人。小舅媽的心裏,一直覺得,大衛的家庭條件或許不怎麼樣。如果你哪裏都好,為何不在自己的家裏獃著,非要跑到國外去呢?

再說,她一個普通人,也知道羅馬不是遠在深山或小溝溝的地方。那可是國際大都市。放着繁華的都市你不待,跑到國外的小城市。若不是你的追求與人不同,就是你經濟條件負擔不起大城市的需求。

可是,看到大衛的兩輛車,以及他的衣着打扮,還有給囡囡買的衣服送的禮物,小舅媽又有點拿不準。這個人,到底是有錢還是裝豪。

其實,在大衛剛住在家裏的時候,穆爸爸和穆媽媽並沒有對他進行背景調查。然而,當發現小女兒的心思之後,溺愛女兒的穆媽媽馬上托朋友查大衛的背景。不查則已,一查放心。至少,這個大衛,不是國際感情騙子。

因為對大衛已經調查清楚,所以,在大衛第二次從羅馬回來海門之後,他直接對兩人提親,說自己想娶穆亦漾,兩人並不反對。

首先,從大衛這個人來說,他愛囡囡;囡囡也愛他。兩人之間有着深厚的感情基礎,這是兩人在一起生活的最基本的先決條件。

其實,從經濟條件來說,大衛腰纏萬貫。他本人多才多藝,娶了囡囡之後,可以讓囡囡豐衣足食。雖然說囡囡自己本人也有着堅硬的經濟基礎,不靠丈夫養,囡囡一樣可以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但是,在一個家庭里,男人養家賺錢的能力,還是要有的。

再次,從家庭條件來說,大衛的條件也非常好。千年傳承的古老貴族,優秀的口碑代代相傳。

綜合各方面條件考慮,不得不說,囡囡確實釣到一個金龜婿。然而,這些情況,除和穆媽媽和穆爸爸,還有小姥爺之外,沒有人知道。就連穆亦漾本人,對於媽媽調查大衛的背景一事,全然不知。

與小舅媽擔心不同的是,小舅舅卻是滿心歡喜。姐姐家裏喜事連連,阿漪才領證,馬上就懷孕;這還沒完,緊接着,囡囡也要嫁人。老話說得好啊,福氣到了,你攔都攔不住。

高興之下,他甚至對着大衛說:「大衛,小舅做一套魯班鎖給你,如何?」

大衛很聰明,一個亂七八糟的魔方,不到五分鐘就全部六六歸一。可是,這個魯班鎖,他怎麼也拆不開;看不下去的穆亦漾好心幫他拆開,可惜到最後他又裝不回去。

對此,穆亦漾總是調侃他:「你真的是一個建築師和設計師嗎?」

就連慕容俊浩,他都能輕而晚舉地拆開並裝好。

所以說,古人的智慧,不是外來人口的大衛能弄明白的。

聽到小舅要給自己特製一套魯班鎖,奉行屢敗屢戰的大衛求之不得。他連聲道謝,還立下重誓:「我一定會班門弄斧。」

他現在正在學四字成語,學了個口無遮攔,根本就是在爛用成語。實際上他不懂得那是什麼意思,沒有辦法,穆亦漾只能用最簡單的詞語把成語博大精深的內蘊說個大概。一知半解的他動不動就說四字成語,總是能把大家成功地尬在現場。

不為別的,因為大家聽不懂他想表達什麼內容。

令大家意外的是,這一次,大衛好不容易說對了一個成語。雖然意思不太搭得上,但是至少也說得過去。

穆亦漾挨着大衛,悄悄地說:「大衛,咱們能不能先把話學好,還學成語?」

「我的粵語說得很好。我很聰明,爸爸說,他從來沒見過像我這麼聰明的學生,一學就會。」

如果你粵語說得好,為何大家幾乎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穆爸爸是可憐你,不想打擊你的自信心。那是客套話,懂不?

想着穆爸爸的用心良苦,大衛學粵語確實用心,穆亦漾只能昧著良心說話:「你是最棒的。可是,我們要一步一步來。不能一步登天。」

想着短短的時間,大衛竟然能用蹩腳的單間節粵語與家人溝通,確實不容易。大衛得寸進尺:「天使,我的粵語學得這麼好,你要給我什麼獎勵呢?」

給你一根杆子,就想順着往上爬。穆亦漾大方了一回:「儘管開口,只要我辦得到。」

呵呵,空頭支票,誰不會開。如果你的過分要求,我照樣有辦法讓你無法兌現。

慕容俊浩的危機感越來越重,現在一家人,他的粵語是最差的,比大衛還差。他的聽力比大衛好,然而在口語方面,他就是比不上大衛。因為他是說普通話的,普通話的發音,與粵語的發音,完全是相反的,天翻地覆的差別。

一般說來,說普通話的人,都學不好粵語。

如果他不加把勁,不但口語比大衛差,估計聽力也快被人有超過去。到時,他就要落在後頭。

想到這裏,他低聲對阿漪說:「寶寶,以後,你要用粵語和我溝通。」

古話說得好,生於憂患,死於安樂。自己各方面條件不如大衛,至少不能在語言上還輸給大衛。

阿漪知道丈夫心裏是怎麼想的,她挨着他的肩膀:「你不會連這個都要和妹夫比吧。」

其實他也不想啊,只是他不願意這個唯一的優勢很有可能變成劣勢。他也在那裏賣慘:「我總得有一兩個拿得出手,要不然,我會徹底地被妹夫比下去。」

「傻瓜,你在我心裏是最好的,這不行嗎?」

一句簡單的話,馬上把好騙的慕容俊浩哄得忘記自己姓什麼:「那是,整個世界,我只對你一人好。」

要不怎麼說阿漪是小狐狸呢,把人賣了,被賣的那人還幫她數錢。

一頓飯吃完,阿漪回家睡了一個短暫的午覺,然後慕容俊浩送她去上班。穆亦漾則與大衛還有爸爸媽媽以及小姥爺在客廳里商量結婚的事情。

大衛說得很直接:「我們先在海門結婚,再回羅馬舉行婚禮。到時,我的家人和朋友過來。人不是特別多,也就50人左右。」

生活在海門一個多月的時間,他知道,穆家有很多的親戚朋友。嚴格來說,朋友比親戚多。而自己在羅馬的家人朋友也非常多。正是男女雙方的親友團人數過多,所以他才想到要舉行兩場婚禮。

穆亦漾趕緊說出自己的要求:「我不想應酬那些泛泛之交,只要一些至親好友就行。」

既是如此,那就按阿漪婚禮的規模吧。穆媽媽覺得這是個可行的辦法:「人數和你二姐婚禮的差不多。這樣可以嗎?」

「我希望人數更少一點。」

自己與二姐的社交圈不一樣,基本上都是那些人。因為穆媽媽那個圈子裏的人,大家都熟悉她;穆爸爸圈子裏的人,大家對她也非常了解。還有自己從小一起生活長大的哥哥姐姐們以及街上非常要好的小夥伴們。有這些人的祝福和參與,足夠啦。

女兒的話,讓穆爸爸皺起了眉頭:「囡囡,你的同學還有同事,你不打算請他們過來?」

「不打算。」穆亦漾說得很乾脆,「婚禮上有我的家人和至親就夠了。」

她不耐煩應酬陌生人,只相邀請家人和至交好友就行。

這個打算對大衛說出來之後,他也是非常贊成的。因為他是一個特別注意私隱的人,在家人和朋友的見證之下,舉行自己和天使的婚禮。這就夠了。

明白小女兒意思的穆爸爸點點頭:「好的,就按你的意思辦。」

人數定下來,大衛最關心的問題來了:「爸爸,媽媽,我希望在過春節前辦婚禮。」

被他猴急的模樣逗笑的小姥爺故意說:「大衛,萬一在春節前沒有好日子怎麼辦?不在好日子結婚,不吉利的。」

一向自詡聰明的大衛弄不明白,什麼樣才是所謂的好日子:「離春節還有一段時間,肯定會有合適的。」

哈哈大笑的穆媽媽發話了:「小叔,你就別逗他。趕緊的,給您的夥計說說,讓他幫忙,挑個黃道吉日。」

終於聽到讓人開心的話,大衛喜笑顏開,就像偷糖吃的小孩子那麼高興。

然而,大家開心的日子沒持續多長時間,穆亦漾接到二伯的電話,電話里的他驚謊失措:「囡囡,能不能馬上請那個老大夫過來。你大哥昏迷過去啦。」

事不宜遲,穆亦漾馬上開車去接源爺爺。大白天的,源爺爺正在屋裏弄他的草藥。看到穆亦漾到來,他還向她恭喜:「囡囡,源爺爺祝你新婚快樂。不過,要遲點才生寶寶啊。」

這種時候,穆亦漾顧不得與他客套:「源爺爺,我大哥突然暈過去了。」

哦,怎麼會這樣子?源爺爺接親眼角落裏里的藥箱:「拿上它,我跟你走一趟。」

拿上藥箱,大衛背着源爺爺上了老爺車,穆亦漾跟源爺爺的兒子泉舅舅說了聲,抬起摺疊輪椅放到車上,然後趕緊開車走了。

二伯家裏,穆媽媽和穆爸爸早已趕到。穆媽媽正在按著阿治哥哥的後腦勺,她心裏覺得奇怪。阿治這幾天,身體沒有變差或者消瘦,為何突然就失去知覺。莫非油盡燈枯?

這些天,阿治除喝粥之外,有時候還能吃點米飯和肉類。從表面上看,怎麼看也不像是快不行的樣子。

阿洋早早就在車庫大門等著小堂妹的到來。好不容易盼著老爺車來到,他主動上前幫忙把輪椅拿下來,看到金毛妹夫把老人背下來,穆亦漾走在前面帶領大衛把老人背進房間。

來到房間后,老人手一伸,乾枯的大手搭在阿洋的脈上。屋裏安靜得可以聽到眾人的呼吸聲。只見老人的表情,一會皺眉,一會疑惑,一驚一嘆,十八般表情輪番上演。把周圍的人看得一顆小心臟七上八下的。

把完脈之後,源叔又翻動阿治的眼皮看了一下,突然要求着:「囡囡,把我的聽診器拿來。」

化身為助手的穆亦漾打開藥箱,取出聽診器遞給老人。老人認真的聽了一會之後,放下聽診器,他反而問穆媽媽:「蘭蘭,你覺得他的脈象如何?」

「不浮不沉,從容和緩。」

這也是穆媽媽覺得奇怪的事,既然脈象沒問題,為何人卻有事?源爺爺的話把大家都弄糊塗了:「實話說,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看上去沒有問題,不過,人卻陷入暈迷。」

疑難雜症最不好醫,穆亦漾覺得不能走平常路:「源爺爺,阿治哥哥不像是暈過去,反而像是睡著了,對嗎?」

「可以這麼說,這也是我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事情。如果是睡著了,一般情況下,可以被人為叫醒。但是他對外界幾乎沒有什麼反應,這讓我很不理解。」

二伯母覺得自己要暈過去,要不是阿溪扶着她,她會癱在地上的。難道,兒子就這麼走了嗎?

此時,穆爸爸卻突然提議著:「源叔,這種情況,我們可以叫醒阿治嗎?」

強行把阿治叫醒,不知對他的身體有沒有什麼不良反應。

考慮了一會,源叔同意:「如果家人同意,就沒有問題。」

這話,是不是死馬當活馬醫?大家齊齊望向穆二伯,只見他牙一咬:「大夫,您儘管一試。」

有了家屬的話,源爺爺拿出兩根銀針,直接扎在阿治的神庭。大約二十秒之後,阿治悠悠地睜開眼睛,睡眼惺松的樣子,讓人誤以為他還沒睡醒。

「大家怎麼都在?我又出問題了嗎?」

如果不是自己犯病,為何連小叔一家都到了,連那個新晉金毛妹夫也來了。

老人輕輕地問:「年輕人,你現在感覺如何?」

如同往常一般,沒有什麼特別的。阿治也不太明白,之前自己為何失去知覺:「大夫,我感覺不到任何異狀。」

頭不暈,眼不花,氣不喘。除了有點口渴。阿治把自己的感覺說了出來,老人卻是連連搖頭:「真是怪事。」

怪事?是好的怪事,還是壞的怪事?穆亦漾這個靈婆又發話:「是不是阿治哥哥的身體停止惡化?」

此話一出,成功地把一屋子的人給凍僵。阿治甚至笑出聲:「囡囡,這話連你自己都不信。」

穆亦漾有自己堅持的理由:「源爺爺都覺得有問題,他自己也無法斷定。所以,肯定是好事。」

若是以前,阿治哥哥是一天比一天瘦。可是最近這段時間,他臉色雖然沒有好轉,但是卻停止消瘦。而且,聽二伯母說,好像胃口也比以前好一些,甚至都能吃非流質食品。

什麼樣的迴光返照,能持續返照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

這段毫無科學根據的胡話,卻點燃了二伯心裏一點點希望之火:「大夫,有這個可能?」

囡囡可是聖女口。很多時候,她隨便的一句話,最後卻一一靈驗。當時村裏的一個老人還說,這孩子心靈純凈,所以能感受到別人無法體驗到的感覺。

老人畢竟是一個醫生,這種沒有醫學根據的話,他可不敢隨便說。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目前來說,身體沒有任何的好轉。」

剛剛點燃的希望之火,就這麼被撲滅。然而,二伯卻聽到老人接着說:「然而,也沒有繼續惡化。」

以阿治的身體來說,沒有惡化,就是好消息。

老人只是開了幾味葯,和之前開的葯一模一樣,讓阿治繼續每天早晚一次,隔天喝。然後,穆亦漾和大衛就送老人離開。

五樓書房裏,二伯獃獃在會在那裏。半響之後,他才抬起頭:「小漾說的話,有幾回不靈?」

雖然不忍心打斷二哥的美夢,穆爸爸卻是一個務實的人:「二哥,小漾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只是在安慰大家而已。」

「不,」二伯突然激動起來,正是因為知道侄女的性格,他才會這麼激動。「小漾她從來都沒有信口開河,這一次,說不定我兒子真的有好轉。」

「就算有好轉,那也得由醫生來診斷。你以為小漾真的是靈婆,說什麼來什麼?」

穆爸爸嘴巴雖然否認,心裏卻是巴不得女兒說的話能夠靈驗。他建議著:「要不,我們挑個日子,讓阿治去醫院檢查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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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穆亦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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