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等待
星期三早晨七點半的時候，武總晨練回到家裏，正在吃老婆煮的餃子。手機響了，一看，竟然是秘書打來的。
他隨手點了免提：「大姐大，早安。」
「武總，早安。」電話那頭傳來甜美的聲音，讓武總夫人眼神一定，她看了一眼武總。敢把電話放免提，看來兩人的關係比較正常。
「不好意思打擾您。武總，我想請假一天。」
請假？又是個陌生的女生的聲音，看來，應該是先生的秘書。武總夫人這下放心了，小口小口地喝着餃子湯，豎起耳朵注意聽。
請假，沒問題。反正最近又沒啥大事。他一口答應下來，順便問了一句：「沒什麼事吧？」
「有事。我請假去登記結婚。」
本來要塞進武總嘴裏的餃子一下子掉到碗裏，碗裏的湯汁濺到桌面上。武總驚訝得尖叫：「結婚，你結婚？」
這個畫風不對啊，是你秘書結婚，又不是你結婚，這麼激動幹什麼？而且還當着你老婆的面，這麼失態。武總夫人心裏不淡定。該不會，兩人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穆亦漾的聲音很感染力，一般人都可以聽得出她的喜悅：「是的，所以才請假去嘛。」
然而武總卻被嚇得石化：「你才20歲，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人家不會給你登記的。女人要滿21周歲才可以結婚。我外甥女當年就是等到21歲的時候，才能去領證。」
「武總，現在女人滿20周歲就可以結婚了。我今年已經滿20歲，符合規定。」穆亦漾聽得出武總的驚訝，她心想，會不會所有人聽到她結婚的消息，都是像武總這樣的反應呢？
武總還是想不明白：「那個跟你結婚的男人是誰，是不是金毛？我聽墨副說，那個金毛昨天又來接你下班，他回來了？你老公真的是他？你結婚，你爸媽的意見呢？你家裏人都知道嗎？你二伯還有你的幾個舅舅們都知道嗎？」
一連串的問題，武總夫人一臉黑線。現在的她不擔心自家老公有問題，反而有點懷疑，這個秘書是不是老公的私生女。聽聽他問的問題，活像一個質問女兒為何出嫁的老爸。還有，他對秘書的情況怎麼這麼了解，不但家人，連親戚都提到。
自己只是請個假，怎麼感覺像是在接受審問？穆亦漾笑着說：「我爸媽沒意見，他們兩人還陪我去涉外婚姻登記處呢。」
至於二伯，呵呵，穆爸爸打電話告訴他的時候，他倒是不太樂意，說不想侄女嫁給一個老外，擔心被人騙了。至於小舅，他更沒意見。他甚至說，一早就猜到外甥女最後會和大衛走到一起。
尤家的幾個舅舅也知道了，他們也和二伯一樣的意思，擔心對大衛不知根知底的，心裏不踏實。
尤五舅倒是想過要查人家的底細，可當時他只是想想而已，並沒有採取行動。因為他沒有想到，這短短兩個多月，甚至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外甥女就決定嫁給這個老外。
當時他還勸穆媽媽，讓兩人緩緩，等他馬上派人查大衛的底細，查完之後，沒有任何問題時再讓兩人去登記。穆媽媽卻笑着說，人家的底細她已經查得一清二楚。
後來他才想到，對啊，以大姐的能力，想查一個人的底細，那還不是喝白開水的事。既然大姐和姐夫都沒反對，他們這些做舅舅的更加沒有意見，只有送上自己的祝福。
知道人家的家人都意見，他這才對穆亦漾送上自己的祝福：「大姐大，那可要恭喜你啊。祝你新婚快樂，幸福美滿，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哦，不不不，你太小，別那麼早生孩子。」
實在忍不住的武總夫人一腳踩在武總的腳上，哪有人這麼說話的。知道人家年紀小，就別說什麼早生貴子。這祝福的話說出去給人家聽，然後又取消。新人聽了，可不會高興。
掛完電話之後，還沒等武總夫問，武總倒主動向她介紹：「打電話這人，是我秘書。她只有20歲，現在卻要嫁人，還嫁了一個老外。你知道她是誰嗎？她可是穆三少最小的姑娘。就是你們隔壁村的那個穆三少。」
武總夫人的娘家是穆家村隔壁的李村，這麼響噹噹的人物，她當然認識。奇怪，不是說二小姐出嫁嗎，怎麼三小姐也嫁人了。是不是人家傳錯了，嫁人的是三小姐，而不是二小姐。
她向武總說着：「我聽我爸說，穆三少準備在村裏擺家宴，是慶祝二小姐嫁人。怎麼變成三小姐結婚？」
咳，這都趕在一起了啊。武總說：「我聽秘書提過，她二姐已經領證了。現在，又輪到她去登記結婚。」
不過，涉外婚姻不好辦啊，沒有一個月，那張證都拿不到手。
呵呵，待會上班的時候，等他把這個爆炸性的新聞捅出來，看看大家都有哪些反應。
帶着女兒姑爺從涉外婚姻登記處里走出來，穆爸爸感慨著：「現在，家裏就只有老大沒人要。等到她也結婚，那我們就徹底放心啦。」
大衛心情有點低落：「爸爸，能不能讓他們核查快一點，我不想等太長的時間。」
那個工作人員怎麼說的，審核通過後，在一個月辦理登記然後才能發證。若是他們一年半載都沒審核完，他什麼時候才可以登記領證？
穆媽媽安慰着他：「審核要走流程的，放心吧。天使是你的，跑不了。」
真是個急性子的孩子，危機感這麼嚴重，哪來的？是不是囡囡對人家太漠視，還是關心不夠？要不，就是大衛的控制欲太強。
穆亦漾只有哄着他：「爸爸已經讓他們儘快，我們不用等太久。」
自己又不會生腳跑了或者插上翅膀飛了，他這麼猴急幹嘛。
穆爸爸豪爽地說：「走，我們大家一起去喝早茶去。我請客。」
雖然不能馬上登記領證，但是老三也算得上嫁人了。今天她又請了假，索性大家一起出去慶祝慶祝。
「您請客？算了吧，到最後還不是我買單。說得那麼豪爽。」
穆亦漾不客氣地揭他的老底。自從自己上班后，老爸一分錢都沒花他自己的。都是讓女兒付的錢。
「花誰的錢又有什麼關係，你之前花了我20年的錢，我有說什麼了嗎？」穆爸爸開始數落着穆亦漾，「做人不要那麼小氣，走走走，回家接你姐夫和小姥爺，我們去你們酒店那裏喝早茶。」
呵呵，除了女兒給錢他花之外，自己的兩個姑爺非常上道，與他們外出時，自己也不用花錢。這讓自己的老友們羨慕得不得了。
大衛聽得「錢」這個字，他湊到穆亦漾的耳邊說：「天使，以後我的錢全部都交給你。你想怎麼花就都沒問題。」
以他的能力，別說穆亦漾，養穆家一家人都沒有問題。再說，他平時幾乎沒看到天使花什麼錢。她的基本花銷除了吃，還是吃。
穆亦漾聽得心花怒放，這大概就是傳說中女人最想擁有最愛的兩種花：有錢花，隨便花。財迷的她只差整個人黏在大衛身上：「你放心，我每個月都會給你很多很多的零花錢。」
聽到兩人對話的穆媽媽偷笑，大衛以後的日子會過得很辛苦的。因為，囡囡所謂的很多很多的零花錢，在別人的眼裏，是非常少的。
自己是不是要教教囡囡，對大衛要很大方很大方才行。否則，估計不出一個月，錢財大權就會被大衛收回去。
不過，只要進了囡囡口袋裏的東西，你是永遠也別指望能拿得回來。
開車回到後院，院門自動感應，徐徐打開。小姥爺與慕容俊浩正在院子裏打拳。慕容俊浩沒什麼基礎，他只是跟着小姥爺裝模作樣地打太極。小姥爺對他說，要想當一個合格的好爸爸，必須要有一副健全的體魄。
小孩子的精力是無窮盡的，你沒有一次充沛的體力，怎麼陪他玩到一起？
在小姥爺的鼓動下，本來不愛運動的慕容俊浩每天早上都積極跟着小姥爺打拳。還讓穆爸爸教他一些基本的強身健體的拳法。
反正他現在不上班，時間多得是。除了準備婚禮的事情，其他的，就是在打拳、接阿漪上下班、跟穆爸爸學做菜、跟穆媽媽學煲湯、跟小姥爺學烘焙。
差點沒變成一個家庭煮夫。穆爸爸擔心他無聊，甚至問他要不要開始工作。然而，慕容俊浩覺得，還是等辦完婚禮再工作。
穆媽媽沖着兩人喊：「小叔，姑爺，我們出去喝早茶。」
慕容俊浩挺喜歡到外面喝早茶，他馬上跑回去換衣服，興緻勃勃地問：「妹夫，證呢？」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大衛垂頭喪氣：「要等他們審核資料才給我們登記發證。」
換了SUV，穆亦漾載着家人來到酒店喝早茶。然而，令她詫異地是，剛下車，禮賓部的Edison竟然笑着對他說：「恭喜你，大姐大。新婚快樂。」
他怎麼知道自己結婚的，穆亦漾笑着接受他的祝福：「謝謝。」
早上的時候，她跟武總說起請假的原因。這個消息，難道是武總傳出去的？只是，武總不是那種嘴碎的人。可如果不是武總傳出去的消息，酒店的同事們又是怎麼知道的？
短短的一小段路，從前門到二樓餐廳，所有見到穆亦漾的同事們，全部都過來祝賀她新婚快樂。一個兩個都那麼開心，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結婚的人是他們。
穆爸爸開心地說：「老三，你跟同事說你結婚的事？」
「沒有，我上司問我為什麼請假，然後我說去登記結婚。」
結婚畢竟是自己的事情，她不會特意宣揚讓整個地球上的人都知道。
小姥爺呵呵笑：「你那個上司，挺有趣的嘛。」
來到二樓，因為來得有點遲，沒有空餘的包廂。大家挑了張靠近窗邊的能夠看海的位置。餐飲總監親自上來：「大姐大，恭喜恭喜。三少，你家喜事一樁接着一樁。」
別人結婚是包下大宴會廳或者多功能廳，穆家二小姐結婚卻是包下二樓餐廳，甚至邊餐廳裏面的包廂也一起訂了下來。
沒想到，二小姐的婚禮還沒舉辦，三小姐又領證了。這兩姐妹是扎堆領證？這麼趕，會不會大姐大肚子裏有了？這麼想着，他不著痕迹地掃了一眼穆亦漾平坦的肚子。
穆爸爸臉上開出一朵花來：「謝謝，謝謝。」
「訂場地了嗎？」
不用說，婚禮肯定還是在酒店進行。
穆媽媽說話了：「日子還沒定下來。」
大衛昨天晚上才求的婚，什麼都沒有定下來。就連結婚證，還得等到人家審核完畢之後才后登記領證。哪能這麼快。
點了喜歡的茶點，穆亦漾望着紅米腸直流口水。大衛夾起一根紅米腸放到她碗裏：「你最喜歡吃的。」
由於經常吃中餐的原因，大衛的筷子用得可靈活啦。穆亦漾一口咬下去，嗯，酥脆香甜，讓人百吃不膩。
老總也來到餐廳視查，看到今天酒店的話題人物坐在那裏喝早茶。他沒想到，這個小霸王竟然早早踏進婚姻的墳墓里。
他走過去，向著穆爸爸穆媽媽恭手祝賀：「三少，蘭姐。恭喜你們，喜事連連。」
穆爸爸站了起來，笑着回禮：「謝謝您。呵呵，再過幾年，你也要當人家外父啦。」老總曾經對他說過，自己只有一個女兒，不是一般的難養。
嚇得老總渾身打了一個冷顫，他可不像穆三少那樣，女兒小小年紀就答應讓她嫁人。他笑着說：「我這麼說，可能Linda不愛聽。不過，我女兒如果在20歲的時候嫁人，我肯定不同意。」
穆亦漾好奇地問：「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老總說得很詳細：「20歲的時候，我女兒還在讀大學。你說，我肯答應讓她半途輟學嫁人嗎？如果不是你小學初中的時候跳級，現在也就是讀大二或大三的時候。」
是哦，她倒忘了這茬。與她同一年出生的小夥伴們，除了她之外，其他的全部都在學校里呢。
Linda釣到了一個大帥哥，之前，酒店地下停車場的那輛法拉利和老爺車，大姐大輪流開，這台膩了換那台。這些傳聞，老總又不是沒聽說過。只是，對於傳說中的那個多金帥氣的金毛，他倒是第一次見。
只是，這個帥哥的年齡，兩人之間10歲的差距，好像比Linda的年紀有點大。更不用說，本來就長得童顏的Linda。兩人站在一起，那個年代感馬上出來。
一家人喝茶聊天，好久之後才能吃到久違的中式點心，大衛吃得特別多。桌上的空盤空碟不斷地空出來，好在服務員收拾的速度比較快，否則桌上擺吃食的空地兒都沒有。
大家商量的話題重點在於挑選婚禮的日子。大衛是老外，不懂所謂生辰八字的說法。不過，至少他知道自己是某年某月某日某時某分出生。有了這個信息，小姥爺就能找人合八字。
合八字容易，問題是這婚禮要怎麼弄，舉行兩次婚禮？在海門、羅馬各擺一次？大衛的家也是一個大家庭，他們的家庭觀念很重。然而，不管是哪一邊的家庭，在婚禮的時候，不可能說全家族出動，不遠萬里來到地球的另一端參加婚禮。
這不，穆爸爸想知道大衛的想法：「舉行婚禮的事，你怎麼看？」
「我想在舉行兩次婚禮，一次在這裏，一次在我家。」
果然與大家的想法不謀而合，穆媽媽也贊成這麼做：「那具體日期呢，你有喜歡的日子嗎？」
「越快越好。」
他不明白，舉行婚禮的日子為何必須要等到合八字之後。穆亦漾告訴他，這是傳統。然而，他不喜歡這個傳統。他滿腦子想的就是快點舉行婚禮，最好明天就能舉行婚禮。現在的他，終於明白慕容俊浩當時急切地希望領證結婚的原因。
穆亦漾一直不理解為何大衛為何這麼心急：「大衛，按照我們的傳統。家裏不能一個月內嫁兩個女兒。」
他愣住了，那就是說，這個月內，他是無法與天使舉行婚禮。鬱悶的他無語問蒼天：「天使，為何你家的規矩這麼多？」
每個地方的習俗都不一樣，怎麼在這裏就顯得我們的規矩多呢。再說，現在已經是12月的中旬。短短15天的時間，涉外婚姻登記處的審核結果還不一定能出來。你再心急，也不抵事。
穆亦漾再三強調著：「只有領了證之後才能舉行婚禮。」
異想天開的他竟然這樣子遊說穆媽媽：「媽媽，我們賄賂那些人，讓他們快點通過我的審核。」
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他記不清楚了。當時天使是這麼跟他說的，只有你有錢，鬼都會來幫你幹活。
沒好氣的穆亦漾用腳在桌下輕輕地踢了他一下，讓他少在這兒丟人。穆媽媽努力憋住笑：「大衛，我可收買不了他們。」
小姥爺勸着他：「不會花很長時間。你不用太着急。」再怎麼着急，囡囡的婚禮也要排在阿漪的後面。
舉行婚禮可不是隨便的事情，要準備的事情多著呢。時間太短的話，根本忙不過來。不管大衛是不是老外，這裏是海門，是穆家。要想結婚，就得按穆家的規矩辦事。
聽着大家議論婚事的慕容俊浩心裏不太好受。唉，如果自己的爸媽沒有騙自己回家逼婚，估計他也可以像大衛那樣，在自己家裏和阿漪家裏舉行兩場婚禮。
可是，現在的狀況，別說阿漪有什麼想法，就連他自己，都不敢在南楚擺酒。因為他被父母的操作給弄怕了。萬一到時他們發暈，又搞出什麼嬌娥子出來，他該怎麼收場？
再說，阿漪現在已經懷孕，絕對不可能讓阿漪兩地跑來跑去。外母雖然不會作菜，但是她熬湯很拿手，天天熬湯給自己和阿漪喝。家裏有外父和小姥爺這兩個大廚在，他每天只等著享口福。
說句實在話，他在這裏生活得真的很開心，一點也沒有與外父外母一起居住的尷尬或不諧調。
隔壁家的陳姨的兒媳婦懷孕五個月，陳姨這個天下第一好婆婆每天變着法樣給兒媳做好吃的，對女兒都沒有那麼好。與這個婆婆的作法相對比，他都不好意思在阿漪面前提到自己的母親。
醫生說了，懷孕期間孕婦的心情不能大喜大悲、跌宕起伏。他深知，雖然阿漪從來沒有在他面前抱怨公婆；但是在她的心裏，這是她心裏的一根刺，現在肯定撥不掉；這事，擱在誰身上，誰會輕易撥出來？
幸好這是阿漪的家，有自己的爸媽和家人在身邊，阿漪可以過得隨心所欲。不過，想到準備回老家的家宴和即將來臨的婚禮，他還是有些擔心，擔心阿漪的身子吃不消。
才這麼想着，他聽到穆爸爸在問：「姑爺，擺家宴的時候，我們在老家住兩天再加回來。」
慕容俊浩點點頭，突然想到一些相同點：「爸爸，小妹和大衛結婚，要不要回老家擺家宴？」
姑爺的提問讓穆爸爸愣住了，對啊，他怎麼沒想到這點。阿漪都擺家宴了，老三也肯定要擺的。
穆媽媽也是在姑爺的提醒下才想起這點：「家宴肯定要擺。不過，我看，也是在你們之後，要等到明年。」
明年，聽起來有點遙遠。然而現在已經12月，再過半個月的時間就是明年了。穆亦漾算了一下，按陰曆的演演算法，不過春節，這個年都不能算過完。
她也想知道，自己婚禮的日子究竟選哪個時間較為合適：「爸，那我的婚禮。在過年之前，還是過年之後才舉行？」
若不是大衛不停在桌下用小腿去蹭她的小腿，她也不想問。看着他無辜的奶狗眼神，她只有開口問父母。
大衛究竟跟誰學的啊，竟然時不時地在扮可憐。
小姥爺算了一下，因為今年有潤月的原因，春節來得比較晚。現在距離春節也不過只有短短不到二個月的時間。
如果按照大衛的意思，他肯定希望在春節之前舉行婚禮。看來自己還是快點聯繫老友，讓他幫忙合一下八字，選個春節前的好日子。
然而，他覺得還是可以取笑一下外孫姑爺：「大衛，時間這麼緊迫，婚禮之前的事情，都可以準備好嗎？」
「沒問題。我全部都可以準備好。」
正是因為有這個自信，所以他才着急舉行婚禮：「我回海門之前，家裏人都知道我要向天使求婚。他們說，只要我求婚成功，他們可以馬上飛來海門參加婚禮。或者，馬上幫我們準備婚禮。」
聽得大家眼前一亮，看來，大衛的急性子，是遺傳他們家人的啊。
慕容俊浩心裏又羨慕又難過，大衛的家人這麼支持他，為何自己的家人卻不成能為他的助力呢？反而還差點攪和了自己的婚事。
昨天晚上睡覺之前，大衛就將這事和穆亦漾說了。知道自己不像兩個姐姐那樣，被男方的家庭嫌棄，她的心裏終於有點安慰。
婚姻是兩個家庭的事情。她希望自己的婚姻，能夠獲得雙方家庭的認可和祝福。就拿二姐來說，雖然婚是結了，可是，以後自家和親家，怎麼相處還是一個問題。甚至阿漪本人，她都不知道要如何面對自己的公公婆婆。
如今的她這麼快就有了身孕，精神高度緊張的慕容俊浩甚至擔心在婚禮那天，妻子見到公婆之後，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心情不好，從而會影響肚子裏的孩子。就因為這個，他甚至考慮著，請父母出席兩人的婚禮，這件事情是不是欠缺考慮。
得知丈夫萌生這個想法之後，阿漪忍不住懷疑丈夫可能得了產前奶爸抑鬱綜合症。她趕緊扼殺丈夫的不切實際的念頭，免得他東想西想的，好好的一個正常的腦子都被他玩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