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異議
好好的，怎麼提到建房子的事情？阿漪如實告知：「我們後院的地方很大，爸媽說在那裏新建一棟樓房。」
其實，錢外婆真正想知道的是，建房子的錢是誰出。如果直接問，會顯得很突兀，她不好意思問得那麼直白。
她暗暗給兒媳使了個眼色，錢舅媽有點為難。婆婆不好意思開口，她就好意思開這個口？不過，誰讓她是婆婆呢，輩份大一級壓死人。
錢舅媽旁敲側擊：「你們家人也不多，房間卻有很多。這麼多間房，還要另個新建樓房啊？」
想到媽媽說的話，阿漪說得很輕鬆，卻聽得錢舅媽有點心堵：「媽媽說的，姐妹三人，應該每人住一層樓。所以，才想到在後院加建房子。」
每人一層樓，這是一個什麼概念。那棟建築，每層的面積為269平方米。那麼大的面積，住得不嫌大？錢舅媽勉強說出話來：「到時，房子建好之後，新房子誰住那裏？」
慕容俊浩也聽過穆媽媽提起房子的事情，他在一旁說：「爸媽和小姥爺住在新房子那裏，我們會搬到二樓。三樓是小妹的。」
說來說去，誰也沒有說到建房子的錢是誰出。錢外婆心裏着急，俊浩和阿漪兩人雖然有錢，但是那點小錢也不多。再說兩人結婚，用錢的地方多著呢。如果這時建房子需要他們出一份錢，孩子們哪來那麼多的錢？
再說，那新建的房子又是歸到老么的名下，憑什麼建房子需要阿漪出錢，沒這道理。她越想越急，實在受不了，乾脆說得直白：「建那麼大的房子可不便宜。」
實際上，在錢外婆她們提到建房子的時候，聰慧的阿漪已經猜到，錢外婆關心的是要不要他們出錢。只是，她裝作不懂而已。既然老人家說得這麼直接，她索性讓老人家安心：「花多少錢，我不了解。爸媽沒有跟我說過。」
還好，建房子的錢不用阿漪出錢。錢外婆懸在半空的心落在地上，可是，半秒鐘過後，心裏又開始不平衡。
就算錢是親家出的，可是，以後這房子是歸老么的。老么這是平白無故又多了一棟免費的房子，親家的心，不是一般的偏。
阿漪和外孫獨住一層樓，看上去是挺不錯的。可是，兩人也只是住在那裏，房子又沒有他們的份。
家裏的老么，獨霸著三樓。待新樓房建好之後，她又會多了一棟樓。天大的好事都讓她一個人給佔了。阿漪一無所有，老么卻獨霸家產。
一直沉默不語的錢外公欣慰地笑了：「即蓋新房又嫁女兒，你家可是雙喜臨門。」
他那個憨厚的兒子也向阿漪道賀：「阿漪，房子建好之後，記得叫我們來喝一杯。」
新居落成，大家比較重視，一般都會宴請客人擺酒席。親家他們這邊的風俗應該敢差不多吧。
然而，阿漪卻說：「爸爸說，我們只是在後院蓋房子，不算真正意義上的蓋新居。不會擺酒。」
也是，房子可以說是院內樓，不擺酒席，也無甚要緊。
坐在沙發上，錢外公真心地說：「阿漪，這幾天，多謝你們陪着我們。回家后，一定要幫我向你爸媽和小姥爺道謝，謝謝他們的熱情款待。」
親家見面，這是應該的。阿漪嬌笑着：「外公，這是我們該做的，您說話真是客氣。」
他能不客氣嗎，本以為到海門之後，多少會遭到親家的白眼。沒想到，親家這麼熱情地執招待他們，讓他們一家都不太好意思。
隨着他們與親家的接觸越深，越覺得自家的外孫高攀人家的閨女，真不明白當初女婿怎麼會認為他戰友家的條件比阿漪家的條件好。
親家對外孫的態度，那是把他當成親兒子一樣看待。一點客氣成分都沒有，該怎麼做就讓俊浩怎麼做。這才是一家人的相片模式，有時候，家人之間太客氣，反倒不像一家人。
明天他們是早上十點的航班，從海門飛回南楚。他們只要確定慕容俊浩過得幸福，也就心滿意足。更何況，如今俊浩有一個得力的娘家的扶持，比他在南楚的發展還要好。
慕容俊浩和阿漪幫忙打包行李，把穆家和尤家送的禮物裝好，放在大大的行李箱內。所有的行李全部打包完畢之後，兩人才離開酒店回家。
待兩人離開后，錢外公的臉馬上拉下來，對於老伴剛才提到房子的事情，他很不高興：「老婆子，好好的，你問建房子的錢幹什麼？」
錢外舅訥訥地：「我擔心要阿漪他們出錢蓋房子，兩孩子畢業才兩年，哪有什麼錢。結婚不得花好多錢嘛。」
「就算那樣，那也是穆家的事。我們做為外人，說這些幹什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眼紅人家的房子呢。」
家裏蓋房子，阿漪出一點錢，那也是應該的。
可是，老伴的說法，讓錢外婆很不滿意：「阿漪是俊浩的媳婦，我多問兩句怎麼了。剛才你也聽說，房子建好之後，照樣是老么的。既然沒有阿漪的份，為何要阿漪出錢？阿漪沒有為妹妹蓋房子的義務。」
錢錢錢，又是錢。女人的心眼真是小，這麼容易鑽到錢堆里。錢外公氣沖沖地說：「那棟房子本來就是老么的，如今不過是在院裏多蓋一棟樓房，那樓房當然也是屬於老么的。要不然，還能是誰的。你腦子裏裝的是水，凡事不動腦子。」
看到兩個老人因為別人家的房子快要吵起來，錢舅媽趕緊出來滅火：「爸，媽不是這個意思。媽不過擔心阿漪沒有多餘的錢幫助親家小姨子蓋房。」
笑話，老伴什麼意思他不清楚？五十六年的夫妻不是假做的。錢外公淡淡地說：「你媽就是眼紅，覺得不管是新房子還是老房子，都沒有阿漪的份。看她身上散發的酸氣，遠遠地我聞着都覺得酸。」
被老伴這麼一打臉，錢外婆破罐子破摔：「我就是眼紅，怎麼了？你知不知道蓋一棟那麼大面積的樓房，得花多少錢？這些都沒有阿漪的份。哪有這麼做父母的？」
覺得老伴說話做事越來越有女婿的作風，這丈母娘和女婿長一塊去了。真是奇聞。錢外公就差指著老伴的鼻子吼：「那是人家家裏的事，你沒有資格和立場說三道四。五個手指都有長短，做到一碗水端平的父母，能有幾個？」
「說別人之前，先說說你自己。老大和老二，你更偏向於老大。閨女明明是幫襯和照顧家裏最多的那個人，可是，但凡有利益好處，你哪一回不是先想到老大老二，然後才想到你閨女？」
「再說說外孫媳婦。阿漪本人都沒有意見，你在這裏嘰嘰歪歪做什麼？挑撥離間姐妹的感情？就沖着人家一天開了2000公里的車，幫着姐姐把姐夫搶回來的這份情，你也應該對這個親家小姨子感恩戴德，而不是眼紅人家的大房子。想當年，我在部隊里當運輸兵的時候，從來沒有一天跑2000公里的路程。你以為開車很舒服？累都累死你。」
「家產都是父母給的，親家愛給誰就給誰。有什麼意見和看法，那個人只能是阿漪。輪不到我們在這裏給阿漪添堵。」
長篇大論地訓人的錢外公一口氣說完，中間不帶歇息。末了，他還補充一句，差點沒把錢外婆嗆死：「還好家裏的三個孩子，都沒有遺傳到你的小心眼。」
氣得錢外婆狠狠地送他幾記大白眼，錢外公得理不饒人：「怎麼，我說錯了嗎？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就你那小豬肚腸，還好阿漪沒有和你計較。」
說得錢舅媽一愣：「爸，你說阿漪猜到我們的心思？」
「那是肯定的，阿漪多聰明的人。她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哪是我們這些人可比的。她大度有氣量，這點，隨了親家。真是，龍生龍，鳳生鳳。」
如今，他是徹底地放心。俊浩有這麼一個賢內助，只要他不作死，幸福的日子就會伴他一生。家裏的第三代，才五個孩子。最小的慕容俊浩都已經成家，他死也瞑目，沒有遺憾啦。
看到面有愧色的老伴，錢外公嘆了一口氣：「兒孫自有兒孫福，俊浩和阿漪都是能幹的人，你還擔心他們吃不上飯嗎？」
要不怎麼說，人啊，永遠都是貪婪的。即使自己手上有了，但是看到別人有更好的，馬上就想佔有別人那份更好的。
不過還好，至少老婆子沒傻到當着親家的面問新樓房的事情，否則肯定會被親家笑話和鄙視的。
尤家那邊，小外公問尤五舅：「為何突然想讓蘭蘭的姑爺吃公糧？」
「聽到親家外公說的，他既然之前就已經通過考試，再考一次肯定沒有問題。我覺得，吃公糧也不錯，總比打工好。」
尤五舅確實是這麼認為的，囡囡幾個不想吃這口飯，他覺得可惜。女孩家，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和收入，工作壓力又不大，不是很好嗎？大姐家的姑爺說不定適合吃這碗飯，更何況，有大姐的幫忙，姑爺走的路，絕對會比別人要平坦。
搖頭的小外公反對：「你姐不會讓她家裏的人吃這碗飯的，以後就別提了。真是的，你們幾兄弟的腦子，除了你大哥清醒一點之外，其他人都是蒙的。」
他非常肯定，蘭蘭家的財力和物力都不缺，作為最不喜歡受約束的人，怎麼可以讓孩子們受到束縛呢。再說，若想平步青雲，榮華寶貴，吃公糧是最不可能達成這個心愿的。
穆亦漾開着車先送小舅一家回去，待小舅和舅媽先下車之後，她才攔住阿谷：「谷姐，是不是有人纏着你？」
「沒有，怎麼了？」
阿谷心裏一跳，囡囡的眼光是X光嗎，這都被她看出來，爸媽都沒有發現呢。
「你肯定有，是不是瑩瑩的爸爸纏着你不放？我幫你揍他。」
之前舅媽有提到，瑩瑩的爸爸纏着谷姐想複合，因為知道她家得了征地款。可是，舅媽不是說那男人被谷姐出言恐嚇，不敢繼續纏着她了嗎？難道，舅媽得到的消息是錯的？
「沒事，我可以解決的。他不過是看上我的錢，老是要與我爭瑩瑩的撫養權。」
自己當初是怎麼看上這麼一個渣男的？真是噁心。
「只有這麼一件事？」
如果只是這樣，那多容易解決。
「是的，我搞得定。等我解決不了的話，我自然會找姑父幫忙。」
「記得哦。」
「我記得，小丫頭，操這麼多的心。好好地談情說愛，這才是你該做的事情。」
阿谷笑着打趣小表妹，囡囡什麼都好，就是喜歡操心家裏人的事，典型的管家婆一個。這麼辛苦的人，得要找一個幫她管事的人才行。可惜金毛不會中文。
回到屋裏的阿谷坐在沙發上歇口氣，小舅正在與舅媽聊著尤家人的事情。小舅正說起當年的事情：「尤家這些人，當初也是靠着我姐的爺爺才發跡的。所以，我姐的外婆家一直看不起尤家人。這些年過去，尤家更是一代不如一代。」
福如東海四兄弟，都只是普通人，沒有什麼過人之處，連他女兒都比不上。難道那兩個老人非要賴上大姐，原來想讓兒孫多點出路。
阿谷靜靜地聽着，隨口把尤福與尤東的事情說了出來。小舅聽了之後，連聲說着：「聽聽，這就是尤家人會惹下的麻煩。這麼大的人了，都是栽在女人身上。惹了麻煩還差點要連累囡囡，這算什麼男人？」
栽在女人身上的男人，聽到這裏，阿谷心裏一動，緩緩地問：「爸，當年我姑父不是在外面玩嗎，有沒有曾經栽在女人身上？」
提到這點，小舅臉色一覺，明顯生氣的樣子。可是，他還是如實地說：「我姐夫不一樣，他根本不需要勾引女人。他有才有貌有錢，家裏的名聲又好。多的是女人投懷送抱。他本人都聲明，只是玩玩。他這麼精明的人，怎麼可能栽到女人身上。」
瞄了一眼女兒，小舅正色說：「你大姑說的，如果瑩瑩爸爸再來煩你，你就讓他提前先買好各種各樣的保險。」
大姐這是撂下狠話，一般她這麼說的時候，有人會很倒霉的。聽得阿谷眼睛一亮一亮的，難得看到大姑發威。
穆家，小姥爺坐在客廳里，與穆媽媽和穆爸爸在聊天。小姥爺關心地問：「姑爺，還有兩個月的時間，房子應該能夠在擺酒席之前弄好吧？」
每天的施工時間要延長，這是肯定的。大不了，多請幾個工人，讓工人們加班加點施工。
穆爸爸喝了一杯茶：「小叔，放心。這次，我找了老友的施工隊。當年，我們一起搞建築，現在，他仍然干這行。對建築這行非常熟悉，手下工人的技術也很好。土建和裝修，完全可以在一個半月之內搞定。」
這樣最好。小姥爺想了一會，提議：「傢具之類的，我們還是在外面訂吧。」
他看不上海門這裏的傢具，說什麼紅木之類的，哪是什麼上等紅木，以次充主。他的老朋友有人是專門經營傢具的，可以讓他幫忙。
當年，孩子們房裏的傢具，全部都是他精挑細選的。在傢具選材方面，他可是個行家。
穆媽媽贊成他的提議：「您朋友是做這行的，我們就從他那裏挑。我看，問問阿漪他們，要挑選哪些傢具。」
阿漪房裏的傢具雖然好，可是她現在結婚了，按理說，應該要選新傢具。
「那是當然，」小姥爺慢慢地數着手指著：「床、梳妝台、桌椅、衣櫃；以及客廳、書房、客房的傢具等等，全部要換。對了，阿漪喜歡皮的，還是木的？風格是中式的，還是歐式的？」
對於女兒的喜好，兩夫妻了如指掌：「肯定要木傢具。三個丫頭不喜歡皮質，只喜歡木頭。」
皮質永遠也比不上木頭，這是女兒們一貫的觀點。當然，也是姥爺灌輸給外孫女們的觀點。
大人們在商量著，穆亦漾和大衛回到家。穆亦漾上樓洗澡，大衛則加入穆家人的傢具討論中。
穆爸爸特意問大衛：「姐夫的family，youlike？」
因為他想聽聽，以一個外人的角度，別人是如何評論親家的。
對穆家人，大衛是非常誠實的：「Good。」
「Really？」
真的不錯？這是客套話還是實話？
大衛開始把他的意見說了出來：「整體還說，他們給我的感覺，還是不錯的，特別是那個外公。」
小姥爺把大衛的意思翻譯給穆爸爸聽，穆爸爸也點點頭：「所見略同。」
然後，大家又開始討論傢具。畢竟大衛是意大利人，他聽到大家說到傢具時，忍不住推薦自己國家的傢具。可是，穆家人都笑了。
穆媽媽笑着說：「大衛，阿漪不喜歡皮沙發，也不喜歡歐式風格。她喜歡的是中國傳統的古典傢具。」
真是可惜，他們國家的沙發可是馳名世界的。可是，一想到中國傳統傢具，他馬上理解為何阿漪只喜歡中式傢具。那鬼斧神工的雕琢，令他嘆為觀止。
大家聊得熱鬧的時候，阿漪和慕容俊浩終於回家了。聽到買傢具時，阿漪覺得很奇怪：「不是有傢具嗎，為何還要買？」
大衛搶著說出剛才他聽到的答案：「因為你結婚啊。媽媽說的，按照傳統，要買新的傢具。」
這話說的是英文，慕容俊浩聽不太明白。穆媽媽告訴那一頭霧水的姑爺：「結婚置妝，這是應該的。」
既然媽媽說應該，那就應該吧。慕容俊浩也不反對：「那我們要去哪裏挑？」
只是，阿漪也覺得沒必要挑傢具：「木傢具，使用的看份越老越好，新做的木傢具，哪得比上老傢具。」
「你們搬下來二樓，如果你喜歡，可以把傢具也一起搬下來。那麼，房子就空蕩蕩的，不得買些傢具嗎？」
「還有新建的樓房，也要擺傢具進去。這裏那裏都要傢具，當然要買一些傢具回來才行。」
媽媽的話，阿漪覺得說服力還是不夠：「媽，我們客房還有庫房，甚至地下室里不是也有好多的傢具嗎。當時還覺得沒有地方放，所以才放在那裏。現在有地方了，我們先擺這些傢具擺在房子裏。如果不夠，我們再挑傢具買。」
她一直覺得，這些老古董的傢具，放在庫房、客房、甚至地下室，太可惜。如今好不容易有地方擺放，當然要放在適合放的地方。
小姥爺覺得阿漪說的是理，可是，新建的房子佔地面積也挺大的，傢具肯定不夠。他說出自己的意思：「把家裏現有的傢具放出來，那是肯定的。只是，地下室和客房也是需要擺傢具。所以，無論怎麼說，傢具還是需要買的。阿漪，我朋友那裏不單是新傢具，也有一些陳年老舊的老古董。」
聽到是老古董，阿漪眼前一亮：「好啊，木頭的東西，越老越好用。我們什麼時候去買？」
「明天我們與他聯繫，挑個日子去他那裏看看。他在東北和雲南都有工廠」
穆爸爸對傢具的選擇也是非常挑剔：「傢具這些東西，最好能用一輩子。不用中途換來換去那些麻煩。」
眾人又商量了好一會，才各自回房休息。
大衛回到房裏，快速地洗了個澡，然後打穆亦漾電話：「天使，我今天拍了一些非常漂亮的日出和夕陽，你幫我看看。」
正準備睡覺的穆亦漾一聽，不樂意：「我困了，想睡覺。明天再看。」
這怎麼行，大衛趕緊哄著：「我想讓你幫我挑選一些佳作，希望傳給我朋友。」
好吧，反正看幾張相片，用不了多長的時間：「你上來吧，快點哦。」
拿上相機，關燈，關門，躡手躡腳地爬上三樓。大衛直接打開穆亦漾的房門，呵呵，天使的房門從不上鎖，真是方便。
反手關門上鎖的他熟門熟路的爬上床，把半靠在床頭的穆亦漾攬入懷裏，把相機遞給她，把今天拍的相片翻給她看：「日出和夕陽的相片，選幾張好看的。」
拍得真好看，色彩生輝，霞光炫爛。日出的時候，太陽害羞地躲在白雲後面，猶抱琵琶半遮面。落日時分，它墜入海平面時的五彩織錦，海天一色。
一張張唯美的相片讓穆亦漾患上選擇困難綜合症。最後，她猶豫不決地挑出五張相片：「我最喜歡這些。」
在她選相片的時候，大衛雙手就早摟住她的小蠻腰，把她整個人都挪進他的懷抱里，自己充當人體墊子。對於穆亦漾推茬的相片，他隨意敷衍：「好眼光，我也喜歡這些照片。」
既然相片已經選好，本姑娘要就寢啦。穆亦漾推推他的胸膛：「我要休息了。」
「好好睡覺，做個好夢。」他的大手自上而下的撫摸她的後背，哄她入眠。
他是假裝不懂自己的意思是吧，穆亦漾翻身，趴在他身上：「帥哥，你要回你的房間睡覺。」
可是，大衛用其它的理由拒絕著：「等你睡着之後，我再回下去。我保證，等你醒來時，一定不會在你床上看到我。」
雖然他有時會耍賴，然而諾言還是會遵守的。穆亦漾確實犯困了，她換了個位置躺好：「言出必行。」
他的左手被穆亦漾枕着，向左側躺着，右手摟着她的腰，上揚的嘴唇吐出迷人的磁性聲音：「晚安，吾愛。」
閉上雙眼的穆亦漾感覺到自己的唇又被某人襲擊，她才想起，好像大衛自己定下的晚安吻，從來沒有缺席。除了那個星期他回羅馬之外，可是後來又被他強烈要求補回。
這次，又不知要鬧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