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小姨子難纏
因為海書記說的是普通話，除了大衛之外，現場所有人都聽和懂。阿漪和慕容俊浩趕緊走過來，海書記一看到走過來的阿漪：「天啊，三少，老二和媽媽長得也太像了。」
穆媽媽也來到阿漪身邊，笑着說：「這可是我生的，當然得像我。」
阿漪和慕容俊浩乖巧地稱呼著：「海書記好。」
哈哈大笑的海書記拿起穆二伯遞過來的紅酒杯：「老頭子祝你們兩個小朋友百年好合，幸福美滿。最重要的是，早生貴子。你爸媽都60歲，快點生個孩子給老人家帶。」
這話也正中慕容俊浩的心懷，他真心實意地說：「一定，我們正在努力。」
拿小兩口開涮之後，海書記又打起穆二伯：「老封，你家丫頭也拐了女婿回家。不過，你前幾年都升級做爺爺了，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的。」
穆二伯臉上的皺紋都添了幾條，他哈哈大笑：「多多益善，娃娃可是我們的未來。」
來也勿勿去也勿勿的海書記很快離開，穆媽媽和穆媽媽還有穆二伯一起送他出去。在快要到海書記的包廂的時候，海書記對穆媽媽說：「你兄弟也在裏面，不過去打個招呼？」
是我的哪個兄弟啊？穆媽媽肯定是不會冒然前去，她笑着說：「太失禮，我就不打擾你們。」
海書記聽了之後，對眾人揮揮手：「留步。」然後，他往前走幾步，進入隔壁的包廂裏面。
三人準備回包廂的時候，穆二伯突然叫住了穆媽媽：「弟妹，姑爺剛才和我說，你五弟想把他調到局裏，我不知道，這樣合不合適。」
此前穆媽媽拜託尤五舅調查阿文的時候，尤五舅曾說過這人還可以。穆媽媽想了一下，才說：「五曾經對我說過，阿文是一個可塑之才。我覺得，如果可以到局裏，那也是不錯的。讓他多學習點東西，積累經驗，打下基礎。」
如此穆二伯就放心了：「所里想讓他留在那裏，做個小領導。不過我看，還是讓他到局裏學習，對他更有利。」
穆爸爸也覺得可行：「阿文還年輕，才三十幾歲，不急於一時。慢慢來唄。」
三人簡單的一翻話，馬上替阿文做了決定。
包廂里，阿文試圖與大衛溝通，可是，他的英文除了Hello之外，就沒有別的辭彙。把他急得臉都憋紅了，都說不出第二字來。大衛看得哈哈大笑：「二姐夫。」
這句粵語一說出來，嚇了大家一跳，二伯母驚呼：「小漾，你教他粵語啊？」
當時，穆爸爸不在現場。小姥爺代他回答：「不是囡囡教的，是姑爺教的。姑爺教他粵語，他教姑爺英文。兩人互為彼此的學生和老師。」
阿洋瞬間對小叔崇拜得五體投地：「小叔好厲害。」
阿漪把這一切用普通話說給錢外婆聽，錢外婆讚歎著：「你爸爸好厲害啊，阿漪。」
在大家的讚歎中，厲害的穆爸爸他們回來了。阿洋高聲叫着：「小叔，你的英文現在可牛啦。」
「那是，活到老，學到老。你小叔我是一個勤奮好學之人。」
只要有炫耀自己的時刻，穆爸爸從不謙虛。他的話，讓現場英文不太好的阿洋、阿文還有慕容俊浩三人頭都不好意思抬起來。穆二伯狠狠地教訓他們：「你們這些年輕人啊，有時間有機會的話，要多學點東西。不管是語言還是技能，知識不咬身。」
吃完這頓飯之後，大家移步到一樓的大堂吧喝茶。大堂吧可不像餐廳有包廂，於是，大家分為兩桌。年輕人坐一桌，錢家長輩和穆家長輩們坐一桌。
望着隔壁那桌年輕人談笑風生，錢外公衷心地說：「親家，以後俊浩就要麻煩你們啦。這孩子，除了有時候比較幼稚，有點小孩子脾氣之外，其他大毛病還是沒有的。」
穆爸爸馬上誇起自家姑爺：「阿俊為人真實純粹，天性善良，本質很好。能有這麼一個好女婿，是我們家的福分。」
喲，這話說得太客氣，錢家人哪敢當。錢外婆忙不迭地：「俊浩能夠娶到阿漪這麼好的妻子，那才是他的福分。
婆婆上場，做兒媳的也不能落下。錢舅媽笑着說：「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兩個孩子能走到一起不容易，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可得多點來往。親家，有空的時候，來我們南楚玩玩。」
「就是，」錢大舅也說了，「這兩天，你們陪我們玩水逛山灘，嘗遍海鮮美味。到時，你們一定要來南楚，我們去爬爬山，吃點山珍。」
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南楚是山珍，海門是海味。各有各的風情和習俗。
小姥爺客氣地說：「是啊，每個地方都不一樣。趁著大家身子骨硬朗，還能到外面走動的時候，多點出去走走。否則，等老到走不動的時候，想出去旅遊，可是身體去不聽使喚了。」
穆爸爸年輕的時候走南闖北的，南楚這個地方他很熟悉，只是眼下，他對南楚沒有半點好感。他微笑着避開話題：「我們已經定下日子，到時麻煩你們通知一下親朋好友，看看有多少親戚過來，我們這邊統計一下人數，然後下定。」
深知穆爸爸意思的穆媽媽也接着說：「酒宴的地點，我們選擇現在的酒店，你們覺得如何？」
星球酒店可是五星級酒店，錢家人不可能反對的。錢外公對這些安排都沒有意見：「沒有問題，酒席這些細節，麻煩親家操心啦。」
自家那邊的親戚，估計過來的人不是特別的。到時出席的都是一些親近的人，因為畢竟隔着那麼遠的距離，一來一回的，至少也得兩天，有些人想來都沒有時間。
如果，錢外婆心裏想着，如果在海門擺喜酒之後，然後回到南楚那邊再擺一回喜酒，該多好？不如，她把這個意見問下外孫，如果阿漪同意她這個想法，外孫那邊肯定不成問題的。
年輕人那桌，阿文與慕容俊浩聊著兩人的婚事：「妹夫，你們定的是12月底擺酒。」
「是的，姐夫，你們呢，日子定下來沒有？」
其實，兩人的日子已經定下來了，比阿漪的日期還要早。阿文得意地說：「差幾天就到了，11月2日。」
那天可是阿漣的30歲生日，得知最早的黃道吉日竟然是侄女的生日時，二伯和二伯母很是糾結。可是他們問過算命先生，知道阿漣的生日與女兒女婿的八字沒有衝撞，對三人都沒有什麼影響。
後來，二伯打電話問了小弟和弟妹，兩人都沒有意見。因此，就訂了這天。
時間這麼趕，就是這周的星期五，還有四天的時間。穆亦漾嘴裏雖然向阿漪道賀，可是眼神的擔心和失落以及茫然，還是被敏感細心的阿溪察覺到。
她知道堂妹是想到大哥的情形，心裏也如刀割般疼痛。她強顏歡笑着：「沒事，早點辦喜事，家裏多點喜氣，說不定還會起到沖喜的效果。」
如果大哥的身體再爭氣點，能撐到阿漪結婚，那該多好。家裏接二連三的辦喜事，大哥心裏高興，或許，他還可以爭取到多一點的時間。
感覺到這三個女人的心情好像有點低落，在場的三個男人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大衛悄悄地把手摟住穆亦漾的腰，右手握着她的右手，無聲地安慰着她。
阿俊因為聽不懂三姐妹說了什麼才導致氣氛有點凝重，只是憑着直覺，肯定是傷感的內容。他只能扯到別的話題：「二姐，你們訂場地了沒有？」
妹夫還是個心細的人，懂得安撫別人的情緒。阿溪打起精神：「我爸爸找酒店談，應該沒有問題的。」
只是，阿文不是本地人，在海外沒有房子。穆亦漾想起一個問題：「二姐夫，到時，你接阿溪姐姐過門，應該是在酒店客房吧？」
之前，她見過很多在酒店舉辦的婚禮。新郎是外地人的，全部都是把新娘接來酒店的客房，在客房裏鬧洞房。
阿文順口說着：「是的，總不能全部都在家裏進行。」
去家裏接親，把新人接到酒店裏，晚上宴席，在酒店的套房裏洞房。第二天，再回家裏。阿溪和阿文是這麼安排的。
穆亦漾笑得很壞：「二姐夫，從現在開始，快點討好我。否則，那天的接親，我可不保證你會被怎麼個刁難法。」
她笑着對大衛說：「這個星期五，我要休假，堂姐結婚，我要去刁難姐夫。」
不明白中國的婚鬧風俗的大衛好奇地問：「為何要刁難他，那天可是他結婚的日子。」
結婚的時候，不是應該在眾人的祝福之下進行的嗎？他竟然在天使的臉上看到了惡作劇和搞破壞的念頭。
回家再跟大衛解釋清楚，穆亦漾只是這麼吩咐大衛：「到時，你跟我去，你配合我，我們一起整盅。」
沒問題，大衛聽話地保證：「遵命。」
知道這個小姨子的厲害，阿文求饒著：「小漾，你那天一定要高抬貴手，給我放水。好不好？」
「不行，哪能這麼輕易讓姑爺把家裏的閨女搶走的道理。我們穆家嫁閨女的時候，都會狠狠的教訓一番姑爺。讓他以後不敢對穆家姑娘有半點不好。」
小姨子現在就想著作威作福，阿文已經可以預想到那天接親的困難重重。他暗地裏扯了妻子的衣袖，想讓她幫忙自己說些好話。誰知，阿溪不為所動，只是交待着：「小漾，你姐夫的朋友都是警察，你大可心地折騰他們。別讓他們不小心傷到阿漪。」
聽得阿文兩眼一黑，老婆怎麼胳膊肘往外拐。有這個這麼抗打的小姨子在，他那些兄弟們還不一定抗得過來。
誰知，阿漪把臉一橫，恐嚇著阿文：「哼，我看誰敢沖我來。到時，我往門外一站，大聲地說，尤局是我五舅，看他們還敢不敢硬闖。」
我的天啊，阿文差點想跪下來，沒想到這個柔弱的二姨子才是那個狠角色。她把話這麼撩在那裏，估計聾子都不敢往裏面闖了吧。
現在才知道這些小姨子都是硬茬的阿文拱手求饒：「我的好妹妹們，你們需要什麼，想要什麼，儘管開口跟姐夫說，姐夫一定無條件地滿足你們的所有要求。」
早就嘛，我們兩姐妹就不用浪費這麼多口水。阿漪雲淡風輕地說：「我的那個真空保溫杯好像不太保濕，效果不咋地。」
穆亦漾想到家裏巧克力的儲存量正在慢慢減少：「我的巧克力吃得太快了，一下子就不見一大堆。」
好說好說，阿文只差寫保證書：「沒問題，收到。一定讓兩位妹妹滿意。」
他還以為是什麼天大的要求，沒想到，一個要保溫杯，一個要巧克力。這些要求很容易滿足，小意思啦。
可是，慕容俊浩卻在一旁開口說：「二姐，我不太會游泳，覺得出海的時候，有一套質量過硬的救生衣很實用。」
妹夫是怎麼回事，這個時候，他搗什麼亂？阿文氣得鼻子都歪了：「妹夫，咱們兩個是一條線上的螞蚱。」
「不不不，姐夫，你弄錯了。」慕容俊浩壞壞地笑着，「這個時候，我和二姐是一條船上的，你才是其它線上的。」
嘿嘿，這個時候有便宜占，為何要浪費。慕容俊浩小人得意的表情，讓阿文瞬間有揍人的衝動。他鬆開的拳頭忍不住握了起來，可是，看到他身邊柔柔地笑着的阿漪，再看到阿漪身邊笑得很燦爛的穆亦漾。理智的他只能把拳頭又鬆開。
這兩姐妹，不僅阿溪警告過自己，甚至外父都交待自己，千萬別得罪這兩個小姑奶奶。行，他惹不起，只有屈服在她們的威名之下。
「沒問題，都包在姐夫身上。」他皮笑肉不笑的回答著，這個連襟好樣的，敢對他落井下石。哼，等到這小子接親的那天，看他怎麼把這筆債討回來。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看誰斗得過誰。既然妹夫都提要求，乾脆賣小姨子一個好，阿文大方地說：「小妹，你問一下大衛，看他需要什麼禮物。」
算你會做人，穆亦漾把阿文的意思對大衛說了，大衛考慮了一會，緩緩說：「我要他的手電筒。」
為何要手電筒？穆亦漾疑惑的表情讓大衛失笑，他靠近她耳邊說：「軍用手電筒可不是一般的手電筒能比的。」
對啊，自己怎麼沒想到這點。穆亦漾笑眯眯地說：「姐夫，大衛想要一隻軍用手電筒，晚上去釣魚釣蝦的時候，非常實用。」
這個老外識貨啊，阿文只有任人宰割：「沒問題。不過，小妹，你問你五舅拿，不是更容易嗎？」
怎麼着，想反悔啊。穆亦漾的話讓阿文手更癢了：「我五舅又不用接親。」
言下之意，你要想順利接親，一切只能照我的話去做。
一直在聽着他們聊天，自己卻在玩手機的阿洋終於把手機收起來，拍著阿文的肩膀：「怎麼樣，我這個小舅子夠意思吧。」
與這兩個有着天使臉孔的惡魔小姨子對比，阿文怎麼看阿洋怎麼順眼。這確實是一個聽話懂事本性善良善解人意的天下第一好舅子。他怎麼今天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小舅子這麼好。
阿文衷心地說：「阿洋，以後姐夫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這個小舅子雖然不著調，但人還是好的。
大家聊了很久，一直到晚上十點才結束。離開的時候，穆媽媽塞了一個大信封給阿溪，說是給她的結婚禮物。
不用說，裏面肯定是錢，可是，為何要在外面給自己？回到家裏，阿溪把嬸嬸給自己紅包的事對爸媽說了，二伯母嘆了一口氣：「你嬸嬸說，她的八字不太好，怕對你不利。你結婚那天，她不過來家裏。晚上的時候，才去酒店喝你的喜酒。」
聽到這時的阿洋瞪大眼睛：「嬸嬸的八字怎麼可能不好，看她過得多好，無憂無慮的。」
二伯家的孩子們對穆媽媽的身世不太了解，平時也沒怎麼關注。二伯無奈地說：「我們肯定不會計較，只是你嬸嬸堅持。既然是你嬸嬸給你的，你拿着便是。」
他小時候曾經聽過謠言，說弟妹的八字太硬，天煞孤星。所以，一家人幾乎都被滅門，就她自己沒事。哼，真是胡話。她的親媽不也照樣活下來了，還不都當時那些小人造的謠。
「對了，阿文。我剛才問過你嬸嬸，她說尤局欣賞你的能力。依我之見，我覺得你到局裏多學點東西更好。」
事關孩子們，穆二伯就會考慮很得周到和全面。又得到弟妹的信息，說阿文有那個能力，於是，他才放心讓阿文去局裏發展。
阿文接受外父給自己的提議：「爸，那我明天回復所里。」
二伯母心裏有點小失落，阿文去局裏，不知何里才能晉陞，機會和機遇不等人。再說，局裏的人才一大把，不是所里的人能比得上的。
睡覺之前，阿溪特意跟到三樓看一下大哥的情況。阿治並沒有睡覺，只是閉着眼睛假寐。聽到有人進來，他睜開眼睛：「阿溪。」
「大哥，你還沒睡覺嗎？」
她來到床邊會下，看着大哥瘦得不成形的臉，關心地問著。阿治看到妹妹來了，他乾脆開了房間里的大燈，打開床頭保險櫃，拿出裏面的一個首飾盒，遞給妹妹：「阿溪，這是大哥給你的新婚禮物，結婚那天可以戴在脖子上，做個漂亮的新娘。」
這是一條天然珍珠項鏈，一顆顆飽滿晶瑩的珍珠散發耀人的光芒。阿溪嘆為觀止，撫摸著項鏈：「大哥，好漂亮。」
摸著妹妹的腦袋，阿治微笑着：「我們阿溪值得最漂亮的。」
這麼懂事的妹妹終於嫁人，只可惜自己看不到她生兒育女。他從項鏈盒裏拿出一張卡：「阿溪，這裏面的錢，是大哥留給你的。女人，經濟一定要獨立。」
妹妹沒有金錢概念，花錢如流水。她的工資幾乎沒有多餘的，阿文的工資也高不到哪裏去。
阿溪抽咽著：「大哥，我有錢。」
「這是大哥給你的，不一樣。你自己拿着，不要給阿文。阿文的錢是你的，你的錢卻不是阿文的，只能是你的，知道嗎？日後阿文如果敢欺負你或給你臉色看，你馬上找囡囡或者阿漪幫你出氣。懂嗎？」
四樓的阿文打了個噴嚏，大晚上的，是不是起風了？
阿洋那小子打不過阿文，阿文卻不是囡囡的對手。打人的事，只能找囡囡幫忙。至於整人的事情，交給阿漪來辦，是最合適不過的。阿洋那小子，什麼忙都幫不上，不扯後腿就行，只適合當啦啦隊員，吶喊助威之類的。
善良的阿溪提到堂妹的婚事：「大哥，阿漪的日子定在12月30日。這可是小叔家的第一樁婚事，他叫我們所有人到時一定要穿得漂漂亮亮的出席呢。」
其實，她是希望讓這些喜事來燃起阿治的意念。大夫說的，現在，全靠意念了。小叔家的喜事，你不參加，大家多失望。
阿治想到阿漪給自己打電話，特意提到這事。阿漪還說，可惜阿勛年紀太小，要不然，就可以給她當花童了。不過，到時候，叫他一定要抱阿勛過去給她壓床。
其實，阿治也希望自己能撐到那一天。如果自己突然離開，就算不是親兒了，那也是侄子，白事紅事相臨近，不好。再說，自己的親妹子剛結婚，不能讓自己的事搞得兩個家庭不愉快。
或許是得知自己大限將近，他的心情反而放鬆下來。這幾天，喝了葯之後，也沒什麼不良反應。他不再流鼻涕，偶爾還可以吃點堅果。有時，他也覺得奇怪，這迴光返照，也不至於提前這麼多天的時間。
回到房間的阿溪，看到丈夫已經躺在床上，他愁眉苦臉的樣子有點可憐：「阿溪，你說，那天我那班兄弟們接親的時候，是不是應該特別注意。萬一惹得那兩個姑奶奶不高興，尤局會不會秋後算賬？」
「不會。」
妻子的回答太過，太斷定。阿文半撐起身子：「為什麼？」
「小漾有仇當場報，不會延遲。你倒是叫你兄弟們小心點，別讓自己吃太多苦頭。」
與其擔心尤局，不如擔心小漾。小漾的拳頭要不是開玩笑的，以前，阿洋被人欺負，牛高馬大的他跑到小漾面前哭訴，小漾當時才十歲，她小小的人兒，以一敵五，把五個成年人揍進醫院。人家愣是沒敢叫小叔賠藥費。
事後，那些人再也不敢欺負阿洋；可是阿洋因為這事，被爸媽揍慘了。小漾呢，卻被叔叔嬸嬸和家裏的三個老人大加獎賞，說什麼她的功夫有所進步。為這事，氣得阿洋拖着一身傷痕離家出走，跑到小叔家裏住了半個月，才被臉上掛不住的爸爸拖回來。
聽到小姨子的劣跡斑斑，嚇得阿文臉色發白：「看來，以後我得躲著這個小姨子遠一點。」萬一不小心，他用拳頭招呼自己。自己能不能應付是一碼事，關鍵是她背後有老人撐腰。
想到大哥剛才能自己支的招，阿溪心情大好：「小叔跟小漾說的，如果你欺負我，就讓小漾揍你。你是買了醫保的，藥費可以報銷，自己不用花太多錢。」
嚇得阿文眼睛都直了，愣愣地看着妻子，心裏拔涼拔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