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不畏浮雲遮望眼(四)

第436章 不畏浮雲遮望眼(四)

褚氏聽了王守仁所說,道:「兒啊,母親實在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回事,我們沒有仇人,你也多年不在朝廷為官,誰人要對付你呢?」王守仁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只有親自犯險,才能知道其中之事。不然就會連累母親,連累家人們。」

褚氏道:「你既然完全確定那人不是錦衣衛之人,說明不是錦衣衛或者是朝廷要對付我們,兒啊,你可要小心啊!」王守仁道:「母親大人放心,眼下孩兒雖然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為了家人和母親的安慰,王守仁只能前去。」

褚氏道:「兒子,你既然已經知道前方兇險,為何還要如此,不如我們現在就報官。」王守仁道:「若是報官,恐怕母親大人會受到連累。」

王守仁道:「母親大人,縱使浮雲遮眼,兒子只能無畏前行。敵人未知,但王守仁自認沒有那麼容易就被他們對付了,孩兒在此立誓,一定讓此事水落石出,一定不讓此事連累了母親大人。」說着連磕三個響頭。

褚氏見王守仁心志堅定,說道:「好,好,好,既然如此,你便安心前去辦事吧,我想此事再如何艱難,也沒有當年寧王對付你的那般兇險。」王守仁起身拱手鞠躬道:「謝過母親大人。」說完轉身毅然而去。

且說那藍輕竹離開王守仁的第宅之後,便一直在門外等候着。藍輕竹剛剛走出來,就見那也打扮成錦衣衛模樣的甘妨媏走了過來,藍輕竹問道:「你剛才為何不跟我一道進去?你怕個什麼,王守仁連武功都不會,難道他還會吃了你不成。」

甘妨媏道:「我並非是怕王守仁會武功,而是怕王守仁認出我是女扮男裝,聖西女不是說此人十分狡猾么,對了你有沒有被他看出破綻來?」藍輕竹想了想,道:「應該沒有吧。」甘妨媏說着奇怪而問道:「對了,那王守仁怎麼沒有跟這你來。」

藍輕竹道:「王守仁他說要去準備一些趕路的東西,讓我在此等候一會,由着他吧,反正他是他逃不掉的。我們不顧是稍等一斷時間罷了。」過了許久,也不見王守仁出來,甘妨媏道:「怎麼還不見他出來,這時間也太久了些。」

此時一輛馬車前來,藍輕竹拉着你和馬車,道:「王大人趕路還用馬車。」說着將車廂打開,裏面哪有王守仁在,卻聽那駕車之人道:「大人,我不過是去買菜的傭人,王大人還在府邸裏面。」藍輕竹道:「原來如此,走吧。」

又過了好一會,藍輕竹不由得看了看日頭,道:「時間確實過去很久了。」藍輕竹前去向門人問道:「王大人怎麼沒有來?麻煩通報一聲,說我已經等他很久了。」門人道:「王大人剛才已經出門了,剛才那輛馬車上的人就是王大人。你們剛才不都看見的么?」

藍輕竹心下一震,回想起剛才的情景,確有一輛馬車經過,但是駕車之人並不是王守仁啊?藍輕竹和甘妨媏面面相視。藍輕竹一拍腦門,對看門人問道:「你家王守仁是不是懂得易容術。」看門人道:「是的,他有時會以此來捉弄人。」

藍輕竹和甘妨媏離開大門,向外大步而走,藍輕竹看着前路,道:「此人和桐清霜一樣,懂得易容術。聖西女說的很對,王守仁的確夠狡猾的。我們立刻去找他。」兩人施展輕功,向已經駕馬車離開的王守仁追去。

原來王守仁知道藍輕竹並非錦衣衛之人後,心下揣摩許久也不知道其目的到底為何,王守仁本就擅長易容術,在見過母親褚氏之後便抓緊時間給自己裝扮了一番,然後駕着馬車出門,騙過了正在等候的藍輕竹和甘妨媏。

這馬車是王守仁特意跟下人叮囑的,趕路用的盤纏都放在馬車上了。王守仁出門的時候,想着希望藍輕竹千萬不要看向自己的眼見,因為不管怎麼易容,眼神和目光是無法改易的,不想藍輕竹雖然攔著么車一會,卻根本沒有料到這一點。王守仁方才駕着馬車直馳而去。

且說那王守仁騙過了藍輕竹和甘妨媏,離開了府邸之後,知道藍輕竹甘妨媏很快就會追來,他快馬加鞭,一口氣疾馳了十幾里地,來到了郊區外,然後從馬車上下來,拿出隨身的匕首,刺了一刺那馬屁股,馬兒吃痛,嘶鳴一聲就狂奔而去。王守仁望着馬車遠去,轉而拐向了一旁的山路之上。

藍輕竹和甘妨媏兩人一直狂奔,許久不見王守仁的馬車。甘妨媏道:「當時你還說對付一個不會半點武功的王守仁,哪裏需要那麼多人前來,現在看來聖西女是對的。」藍輕竹長嘆了一聲,拿出懷裏帶着的火箭,點燃之後火箭衝天而去,在當空炸開。

不到片刻,真金教二十餘名教徒陸續前來藍輕竹處集合,藍輕竹原本認為王守仁不會武功,容易應對,不想此時還是讓王守仁在自己眼皮底下逃脫了,並且還被王守仁戲耍了一番,他心裏很不是滋味,暗道:「王守仁,我很想看看你是怎麼樣逃出我手掌心的。」

藍輕竹看着陸續前來集合的教眾,對甘妨媏苦笑道:「沒有想到,明明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還是讓他給溜走了,王守仁實在是詭計多端,我們萬萬不可小覷。」甘妨媏道:「我們被耍了一道,王守仁真是可恨。」

藍輕竹道:「不必生氣,我想通了,既然王守仁想要跟我們玩一個貓捉老鼠的遊戲,那我們就好好地陪他玩一玩,你不覺得事情這樣子更為有趣么。」甘妨媏不解道:「有趣是有趣,不過有些浪費時間了。我實在不明白一件事。」

藍輕竹道:「甘妨媏,你到底不明白什麼,說來聽聽。」甘妨媏道:「我們為何不對王守仁的家人動手呢。若是以他的家人來加以要挾,他王守仁還能逃到哪裏去,還不是乖乖地回來,跟我們前西川么?」

藍輕竹冷哼了一聲,道:「這是王守仁的意思,剛才他已經向我們暗示,你可明白?」甘妨媏搖頭苦笑道:「王守仁的暗示的意思?我實在是不明白。」藍輕竹道:「這個事情並不難明白,王守仁這樣做,意思已經很明顯,就是為了不連累家人,

你想想看,他自己明明沒有一絲武功,卻敢這般獨行,還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騙過了我們,你說,王守仁這樣這不就是在挑釁我們么,他的意思就是說,若是有什麼事情,就對他王守仁使出來,不要對他家人下手,一切事情由他來承擔。

如果我們要是對他家人下手,豈不是遭王守仁恥笑。我們都是會武功之人,如果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王守仁還以要挾的方式來擒住他,真金教之人知道了,我們的顏面何在,既然他王守仁想玩,我們就陪他玩。」

藍輕竹話說着,二十二名真金教之人彙集在此,甘妨媏道:「這麼說我就明白了。」藍輕竹看着前來集合的真金教之人,道:「聖西女做事,總是考慮得十分周全,對付王守仁這麼一個不會武功之人,也是這麼小心翼翼。眼下這些人我正好用上。」

一真金教之人像藍輕竹道:「真金教之人集合完畢,需要我們做什麼事情,還請下令。」藍輕竹向真金教的眾位教徒說道:「王守仁詭計多端,剛才他就在我們二人的眼皮子底下逃走,現在,我就跟他玩一個貓鼠遊戲。

此人駕着馬車離開,不知道去了哪裏,所有人現在都給我去找。那王守仁並不會武功,誰人遇到王守仁,便等於是將其擒住了,這功勞就是他的,到時候論功行賞,我藍輕竹絲毫不要。但大家要注意,此人詭計多端,不可上當了。」眾人就此出動。

且說王守仁從馬車裏出來會後,便往北邊的無名山上疾走,忽然感覺身後異樣活動,以為是藍輕竹等人找來了,心道:「他們的速度竟如此之快?他們對這裏的路徑這麼熟悉?」王守仁又想藍輕竹等人前來,說不定早已經對周圍的情況打探清楚了,

如此之快找來並不奇怪。王守仁想着心下不由得一陣發涼,他加快了腳步,忽然聽見有人在背後急急地喊說道:「王大人,王大人你可是王大人……」此話一連說了好幾次,王守仁覺得聲音有些熟悉,又不知道是誰,

但至少可以確定他們並非是藍輕竹一方之人。王守仁停下腳步,只見持刀的四人快步而來,那四人問道:「可是王大人?」王守仁認得這四人,說道:「原來是你們,不錯,正是我。」王守仁說着將改易之容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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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柳花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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