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志不強者智不達(五)

第179章 志不強者智不達(五)

江彬看了看朱厚澤,心中暗道:「此人莫非在哪裏見過」,可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了,此時江彬已經與朱厚澤有多年未見,江彬一時也認不出朱厚澤來也不奇怪,但是朱厚澤倒是確切知道眼前之人就是江彬。

江彬聽朱厚照這麼說,心知這朱厚照正事倒是兒戲,兒戲卻頗為認真,江彬哪裏敢怠慢,他讓人拿來了弓箭,一口氣連續射中了前面的八箭,如此以來眾人都被江彬挑起了胃口,一陣寧靜之後,不由得紛紛給江彬喝彩起來。

江彬與朱厚澤張水牛一樣,習練了《道衍兵術》和《北斗龍元功》,《道衍兵術》中有一章箭訣,要旨為穩、快、准、狠,只要按照其中習練,氣息經脈與搭弓射箭配合一致,箭術自然就會大進,即使多日不練也毫不影響準度,這江彬多日沒有習練箭術,

尚可連續射中八箭就是明證。這江彬的最後兩箭使得眾人屏住呼吸,好看看今日是否有多年不見的奇觀出現。

江彬射出了第九箭,卻微微脫了靶,眾人中皆是可惜嘆息之聲,此時是勝不過朱厚澤的了。江彬無奈看了看朱厚澤,聳肩表示自己也是沒有辦法。朱厚照道:「無事,只要射中最後一箭,也就等於沒有輸。」

江彬射出了最後一箭,正中紅心,眾人開始歡呼起來,這江彬與朱厚澤打成了平手。朱厚照也是叫好,一邊的楊一清道:「幸好出現了這個人,不然也不知道皇上要讓江彬在這裏顯擺多久。」

朱厚照對江彬小聲道:「看來我大明民間真是藏龍卧虎,連一個普通人都可以射出如此之好的成績,我本來還想讓你在此顯擺一下,現在看來是不用了。」江彬亦是小聲道:「皇上,我們還是走吧。」

此時哪老者道:「今日兩位的射術皆是第一,乃眾望所歸,這十兩銀子我看給誰呢?」朱厚照道:「我們只是路過這裏,還要趕路,要先走了,你們繼續就是了。」朱厚澤也道:「這十兩銀子給其下的射箭之人吧。」說完朱厚澤也就與張水牛一道離開了。

張水牛道:「此人就是皇上,我們只是來找皇上的,為什麼要參與此事?」朱厚澤道:「不為什麼,只是這皇上不知道要在這裏浪費多少時間,你可知道你的師兄么?」

張水牛道:「你說的代充潘海?」朱厚澤道:「當然不是,剛才與我比試箭術的那人就是你的另一個師兄,此人叫做江彬。」張水牛道:「為何你認得他,他卻不認的你?」

朱厚澤道:「他來京城的時間已經很久了,我們十幾年為見面,他不認得也不奇怪。此人與我們一樣出於同門,只是此人追求功名利祿之心太重,當年曾爺爺驚嘆此人的武學悟性,在教導了此人所有武功后,不料此人就決心上京謀事。爺爺對此也是無奈。」

張水牛明白了過來,道:「怪不得此人的箭術如此厲害,原來他也是曾爺爺的徒弟。」朱厚澤道:「所以說我這樣做就是不讓皇上在此炫耀,讓皇上快些趕路南下。」張水牛道:「那我們要什麼去與皇上相見?」

朱厚澤道:「今晚我們就去,我們現在要打探此人乘坐那條船,我們在路上買兩匹馬尾隨而去,子夜時分我們秘密上船去找皇上。」

這朱厚照上了船之後,那楊一清張永兩人跟着朱厚照進入了船艙里。朱厚照知道這楊一清張永又要對自己說一番道理,心裏頓時不耐道:「你們二人也是累了,現在就快回去歇息一下吧。」

楊一清知道這朱厚照心裏不耐,便也不說什麼,道:「皇上注意歇息。」便離開了。而張永卻道:「皇上,臣有話要說。」

朱厚照道:「有什麼花明日再說吧。」楊一清知道張永的脾氣,此人脾氣之大當年劉瑾也被迫讓上幾分,便小聲道:「皇上剛才沒有盡興,現在說只會讓皇上生氣。」

即使楊一清說得如此明白,那張永還是那樣不依不饒,也不顧江彬就在旁邊,道:「皇上,那江彬實在是該殺,大明的江山社稷定會毀在此人手中。」

江彬怒道:「張公公,我江彬一直為皇上忠心耿耿去做事,怎麼就會毀了大明的江山社稷?我江彬哪裏得罪你張公公了,卻在這裏大放厥詞,危言聳聽。江彬還請皇上明察。」

朱厚照哪裏會管這些事情,對張永道:「張公公,夠了夠了,事情那有這麼嚴重。」張永道:「眼下寧王造反,婉妹朝廷要做的就是儘快出兵,平定叛亂,哪能這樣一路遊山玩水,這樣做法豈不是要害了天下蒼生。」

這個時候只見白俊進來道:「皇上,安慶守將羊銳發來奏摺。」朱厚照對楊一清道:「你讀來聽聽。」

楊一清拿過奏摺讀道:「臣羊銳,受朝廷委派擔任安慶守將,如今臣等與朱宸濠血戰幾日,擊敗朱宸濠,那朱宸濠已經敗返南昌,羊銳特來上報,其後之事還請皇上定奪。」

楊一清讀完后,朱厚照對張永道:「都看見了么,區區安慶他朱宸濠都拿不下,你還在擔心些什麼?」

張永道:「皇上,只要朱宸濠沒有被我們擒住,朝廷就不應該對此有任何大意,皇上,眼下我們要做的事情就是馬不停蹄趕往揚州,先平滅了朱宸濠,其後皇上在遊山玩水就無所顧忌和擔憂了不是么?」

朱厚照道:「好了,好了,朕現在不想為此心煩,你先下去吧。」楊一清,見張永說了這事,便乘熱打鐵道:「皇上,張公公說的也沒錯,不過還好的是這王守仁還在江西,我想朱宸濠之所以攻不下安慶有一個很大原因,

就是其根據地南昌已經被王守仁攻下,所以朱宸濠才會放棄安慶返回南昌。」朱厚照道:「你的意思是說朱宸濠實力並未受損,只是為了奪回南昌城而已。」

楊一清道:「沒錯,所以說這朱宸濠雖然打不下安慶,但是實力依然不可小覷。還是小心為好。」朱厚照道:「好吧,我就先快些南下揚州再說吧。」說完朱厚照就下令所有船隻晝夜不停直往揚州。

夜晚,眾人都開始歇息了,這一行船也不再趕路,那朱厚照就在自己的船艙里歇息,有兩個守衛把守着。

那張水牛和朱厚澤兩人登上了這御船,將那兩名把守之人打昏后便拖入了船艙里。朱厚照忽然覺得異樣,醒來起身後,看見那張水牛和朱厚澤兩個生面孔站在自己船艙里。朱厚照驚道:「你們是誰,要幹什麼?」

這時朱厚照的臉上已無半點血色,心想:「這兩人竟然可以進入我所在的船艙里,可見武功實在很高。」朱厚照又想起了劉瑾之事,以及那死去的吳霜,忖道:「不知道這兩人是不是與劉瑾又什麼關係,若是不是那就最好,否則他們二人定不會饒過我的性命了。」

朱厚照正在胡思亂想,卻聽朱厚澤道:「陛下不要緊張,我們都是同門同輩的兄弟,我們是不會對你又半點傷害,皇上可放心。」

那朱厚照「嗯「了一聲,神情滿是詫異,他向這兩人看了一眼,道:「你們有事情找我么?」朱厚澤道:「我今日前來的確是有事情找皇上,不知道皇上可又聽過江西信王府之事。」

朱厚照點了點頭,說道:「信王府之事我聽說過,好像是因為江湖仇殺被滅了門,當時朝廷想管也不懂為何不管了。對了,剛才你說了我們三人是同族同輩兄弟,你們到底是何人。」

朱厚澤不回答朱厚照的這個問題,反而道:「皇上,我們此次前來其中的一件事就是為此,只是想求陛下為信王府正一個名。」

朱厚照見朱厚澤不回答自己的問題,而是說起此時,心裏兀自盤算起來,:「這兩人到底是要我做什麼?難道這兩人與此時又什麼關聯。特異來求我為他們主持公道。」

朱厚照知道現在自己,誒有性命之憂,笑着說道:「你們有何事情求懇與朕,先說出來就是了。」朱厚照之前對這突如其來的兩人趕到十分恐懼,此時這兩句話中卻又有了身為皇帝的些許高傲。

張水牛道:「皇上,這是曾爺爺留下的信,說是要讓當朝皇上親啟。」張水牛說完拿出一封信給了朱厚照。朱厚照眉頭微皺,問道:「這其中到底寫着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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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柳花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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