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8章 弒師之仇，不共戴天

那是他夢寐以求的，心愛的姑娘。

玖鉞雙手撐著半開的門頁，停頓在門口，目光柔軟而痴念地看着坐在榻上的女子。

良久，他才反手在背後將門闔上，爾後一步一步，走近榻側的小女匪。

「小嬌兒，相信我，我待你當真是真心，就與我好好在一起，可好？」

他的聲音低沉，輕得一出口便幾乎全部逸散開來，仿若從未宣之於口。

他經歷無數血腥殺戮成為魔尊數萬載，亦從未如此卑微和溫柔。

不見半分鋒芒的話，卑微得近乎祈求的話；

這一刻，他將自己低到了塵埃里，只求這段天定的姻緣，能如願美滿。

姬鳳瑤既使聽出了他話中的深情，她也無法理解，更無法接受。

「不好！」小女匪倏地揭下頭上的紅蓋頭。

順帶着，她亦自頭上將那頂精工雕琢得美輪美奐的往生花冠生生扯了下來。

乾脆決絕的動作，扯帶下頭頂幾縷青絲，墜在她精緻絕倫的臉側；

襯得她原本可愛的圓臉更添了幾分嬌媚，亦顯得她鳳眸中的清輝越發清冷絕情。

她對他，毫無半分情意。

但玖鉞仍是堅持地看着她，想自她清澈的眸中找到一絲溫熱，哪怕可憐或同情。

「靈修與魔，原就不是一個世界裏的人。

我不知道你為何對我如此這般，想來亦並非出自純粹的情意。

所以你也不必在我面前裝出一副情深不移的樣子。

我看着年歲小，卻並非當真只活了十七個年頭。

你玩弄這些手段，對我沒用，我半點都不會信。」

小女匪雙手緊緊握著往生花冠，眼神清冷，字句涼淡，且手指越收越緊。

那精美的往生花冠在她纖白細嫩的手指漸漸變了形。

與魂相連的器物，神魂亦共。

小女匪捏著那魂器，便如同捏著玖鉞的神魂，錐心蝕骨的疼痛瞬間充斥識海。

玖鉞妖嬈美艷的臉上微微現出些痛色，但這遠不及他眸底的受傷：「難道你對我一點點情意都沒有過嗎？那你當初，又何必對我做出諸般心疼之態？」

「若我當初知道商北鈺就是魔尊玖鉞，便是我親手燙了你，我亦不會多瞧你一眼」小女匪緊盯着玖鉞充滿痛楚的雙眸，斬釘截鐵道：「你忘了嗎，你曾妄圖傷害於我，而我與師父，亦是因為你的那次傷害，先後死去。因為你，我失去了師父，弒師之仇，不共戴天！」

「你……是如何知道的」玖鉞疑惑猜測：「陌臨仙的那縷神魂，還在？」

「什麼……？」姬鳳瑤亦是立馬做出疑惑之態，激動道：「我師父還有神魂存世？」

玖鉞更疑：難道不是她夢境中的陌臨仙的那縷神魂？

那她是如何知道他在此界的真實身份的？

就在這時。

小女匪突然加大了手上的勁，將那往生花冠幾乎捏爆。

與此同時。

一股強大無匹的氣勢自她身上爆出，無盡浩瀚的靈氣滌盪，勾動天地。

「小嬌兒，別……」劇烈的劇痛讓玖鉞一向挺直的脊背微彎，但他仍是掙扎向小女匪伸出右手，希望她能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