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6章 大荒之外

擊殺這十二仙童的過程中，沒有發生任何意外。

雷霆的速度何其之快，無法反抗，也無法躲避，蘇棋語就這樣冷漠的揮動着手中的雷鞭，每揮動一下，天空中就會響起一聲驚天霹靂。

下方一眾人既驚駭，又恐懼的看着天空上的那個人影，他一共揮出十二鞭，那驚天霹靂也一共響了十二次，每一鞭揮出，就有一名仙童死去，身子被雷鞭抽中之後直接原地炸開，化作飛灰消逝。

沒有人能躲避，蘇棋語手中的黑色雷鞭就像是死神的鐮刀一樣，不斷收割著生命。

十二聲驚天霹靂過後，天地重新安靜了下來，三座高大山峰之上，此刻沒有人說話，安靜的出奇，只能聽到無數人沉重的呼吸聲。

在場的所有人中，除了極個別活了許久歲月的老者之後，沒有人知道蘇棋語手中的黑色雷鞭代表着什麼，也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所以才對這黑色雷鞭恐懼到了極點。

十二鞭，加上最開始的那一鞭，每一鞭收割一個生命，而那些他收割的那些生命，還都是慈航劍齋的仙帝級別的人物。

每個人心中此刻都有一種錯覺——原來仙帝還可以這麼脆弱？

確實，仙帝在人族中已經是最頂級的強者，可是在法則面前，卻什麼也不是，顯得渺小無比。

蘇棋語自己也覺得奇怪，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掌握了什麼力量，在他的感覺中，只是覺得自己今天召喚出的雷霆與往常召喚出的不一樣，僅此而已。

「二爺爺，我感覺到他手裏的黑色雷鞭，好像……好像是……」

院落中，小琴蘿伸手指著天空之上的人影，無比驚訝的道。

「好像什麼？小丫頭也感覺到了？」琴蘿身邊的老者仙帝笑着問道。

「琴蘿也說不出像什麼，像，像是虛無，有像是禁忌……」琴蘿年紀還小，無法用詞語來形容她心中的那種感覺。

老者仙帝點點頭，神色間驟然凝重了起來，道：「那是缺陷，是這個世界的法則缺陷。」

「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其一遁去，逍遙天地外，不在五行中。這孩子手中掌握的那黑色雷鞭，便是遁去的那一條大道之數。也就是傳說中被顓頊斬去的那條黑暗法則。」

琴蘿不能理解老者仙帝話里的意思，在她心中也不關心這些，她只關心這條傳說中的黑暗法則厲不厲害。

「那是不是這位大哥哥掌握了黑暗法則，就不用被這些人逼迫，也就不用死了？」琴蘿眨巴著大眼睛問道。

老者聞言突然笑了起來，道：「小丫頭，你把這個世界想得太簡單了。不過你畢竟還小，這也不能怪你。」

老者說着，伸出乾枯猶如樹皮一樣的手，指著適才曾經參與圍攻過蘇棋語的那群仙帝，道：「他們這些人，在大荒中雖然可以稱得上雄霸一方的不是人物，可是你要知道，大荒並不是這個世界的全部。就如同我們八景宮，八景宮同樣屬於這個世界，卻不在大荒中。」

「大荒之外，還有一些很強，強得無法想像的人物。更何況……」

老者說道這裏，神色轉而凝重，續道：「更何況，這孩子現在越強，反而會讓他死得越快。」

琴蘿聞言吃了一驚，疑惑不解道：「二爺爺，為什麼這大哥哥越強，反而死得越快？」

老者輕輕一笑，臉上露出的一種前所未有的深深無奈，嘆息道：「一個人不管在怎麼無敵，也終究是人。這個世界自古以來成立下的規矩，不是人能夠破壞的，除非……」

老者說道這裏，語氣明顯頓了頓，琴蘿連忙問道：「除非什麼？」

「除非是萬年之後的那個人，除了他，沒有人能夠破壞這個世界的規矩。可是現在的他，終究還不是那個他。」老者頗有深意的道。

琴蘿聽了之後，更加不解了，不過這一次她卻聰明的沒有繼續詢問，而是轉頭看向天空之上的那個人影，突然皺眉道：「二爺爺，我感覺到他身上的黑暗法則似乎正在快速消失，為什麼會這樣？」

老者仙帝回過頭看着琴蘿，臉色轉為溺愛，笑着道：「你母親懷了你三十六年，方才將你生下來，使得你對於大道的感應異於常人。沒錯，他手中的缺陷，也就是黑暗法則正在消逝。」

「哎，這小子畢竟還沒有真正成為佛魔，能夠引動一絲黑暗法則，已經十分了不起了，若是他能真正成魔。或許，黑暗法則才會真正選擇他，而到了那時候，也就是他死去的時候。」

……

天空之上，蘇棋語卻是感覺到了手中的雷鞭里，蘊含的奇異且強大得過分的力量正在快速消逝，他不知道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

他本想趁著雷鞭里的這股強大力量消逝之前，多殺幾名仙帝，以便給那些敢於覬覦七竅玲瓏冰心的仙帝一個慘痛的教訓。

而正在這時，蘇棋語突然感覺到懷中的玄冰醒了。

重新找回七竅玲瓏冰心，以及喝下白寒的龍族精血之後，玄冰身上的傷勢復原極快，原本蒼白的臉色此刻也恢復了血色，她輕咳一聲，那雙大如黑寶石一樣的眼珠漸漸睜開，引入眼帘的是蘇棋語關切的臉龐。

「哥哥……」玄冰低呢一聲，而後扭頭向附近看去，入眼之處只能見到一片雲霧芒芒，她不禁問道：「哥哥，我，我們這是在哪兒？」

看着玄冰迷茫的眼神，蘇棋語心中不覺充滿了苦澀。

自己又再一次在她沉睡時救了她，為了歷經兇險，為她殺了許多人，可這一切她都不知道。

「我記得，我睡過去之前，曾……」玄冰正要說着，突然見到距離自己不遠處，赫然懸浮這一具肥胖的身體，而這身體的主人，她不久前曾見過，正是親手剖開自己內臟，挖出自己體內的七竅玲瓏冰心，並將自己曝屍荒野的秦江。

「他，哥哥，就是他！」玄冰如黑寶石一樣美麗的瞳孔猛的一陣收縮，指著秦江大叫道。

「我知道是他，這個秦江已經被我掏去心臟，如今快死。」蘇棋語聲音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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