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第689章

就算在劍冢里沒有發揮的地方,也可以帶回蜀山交給師姐他們。

「劍履山河,仙可伐庾?可!」

他所秉承的劍法一直是以大開大合配合著技巧,一力降十會,不過最近的陌子闕也在尋求着適合自己的劍道,而這本劍譜,恐怕是對他最好的指引。

「晚輩願學此劍譜。」

拿起山河二字,震撼非凡,似乎眼前已有那大能仙人,一劍霜寒十四州,一劍斷山河的場景。

「得願一日,能憑這手中的劍,踏便山河,解救民生之苦,」

陌子闕似乎找到了他所追求的道。

休憩半晌,無風無浪,看了一眼那大烏龜,點頭致意不作多言,等到孟師姐毒素祛除,自己也與她輪換入那洗髓池消去了丹毒,便繼續往其他方向而去,劍冢之行還未結束,但誰也不知道這機緣還有多少,據說這裏面有神劍棲息,更有那仙人臉譜,是自己求道路上眼前最好的捷徑,眼下雖心脈受損可能留下什麼隱疾,但若是能得臉譜或神劍其一,當是不虛此行。

——心中有千百念頭轉過,面上還是那副木木然的樣子,詢問了孟師姐的狀態得知已經無恙后,便和她一起再度出發,前往先前天地異象升起之處,神劍蹤渺渺,先把能得到的機緣得到才是正途。

「呼。」勁側髮絲被一縷清風吹起,發梢拂過鼻尖,只感覺一陣瘙癢。強忍住打噴嚏的念頭,一律神識順着風的方向探過去,果然看見一洞口,發着明亮的光。

上前輕墊腳尖附於人耳側,吐出口暖氣,輕聲道,「師姐,發現出口了,趁這個大傢伙還沒攻擊,先撤。」這大傢伙一看見就打不過,雖然想好好探索這裏一番,但,還是小命要緊。

逃出那處,確認那大傢伙沒有追過來,兩人又走了一段距離,突然感覺腳下一陣晃動。阿浮即時穩住身形,防止摔倒,向遠處看去,隱隱見一地方散發着淡淡的金光。

突顯異象,必定生變。只是不知那處凶不兇險。不過要想提升實力,總不可能一直坐吃山空,等著好運降臨。

「師姐,不如,我們去那處探索一番。」

「走!」

見阿浮發現出口,見其狀態,比來之前好上不少,看來毒清得差不多,在這裏久待也不是好事,只看了眼潭中,便轉身離開。

出了洞口,又是一番天地,白姝凝了凝神,先前差點喪命,又誤打誤撞入了洗髓池,餘下又是何樣,誰也說不準。看了看天,白姝神色晦暗不明,不知想何。

突一晃動,回了神,耳邊阿浮的聲傳來,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前去。

白姝與阿浮穿過楓樹林,而眼前入目似洞非洞,似乎一股股靈力湧出,招了招手讓阿浮警惕。緩緩向前而去,突白姝腳一停,半蹲在地,手抓些許泥土開口對阿浮道。

「看見腳印沒,有出有進,但新舊程度相同,不過看着已經有消退的腳印,怕有些日子了。」

起身拍了拍手,目光停留西出,不是蜀山弟子就是魔教弟子或者又是其他人。魔教除了她與阿浮,孟懷咎那邊人多。而這腳印看大小,似乎更像男子,又不混亂,那便無打鬥且人數不多或者孟懷咎幾人走散。

想到這白姝又與阿浮進入,一路走進白姝不停察看四周與地上。居然無打鬥痕迹,而看着眼前的高台,靈力的充沛,白姝心裏已經有了注意。不過還是不敢大意。

太順太曲折白姝從來不意外,卻從來不敢大意,不管是不是悟道台,她們都得先確保無危險。

給阿浮遞了眼色,率先檢查起四周。

陽春三月,春意融融,宜出行。

青陽儀整裝不過兩三日光景,無旁,她向來散漫,只攜了最要緊的東西備着。母親雲商為她打理髮髻,柔聲囑事,青陽儀不似往日,斂眉悉心一一都記在心上。

初至中州,興緻盎然。雲翳浮空,淡淡青草混著些泥土氣息,樹椏點了翠綠。一路上,她拉着哥哥走走停停,瞧瞧這個,看看那個。

異地到底不大相熟,她攏了衣袖的片刻,再抬眼已不見青陽隱身影,正不知身處何地。倏聞人聲煙火鼎沸,眼前忽現出綾羅綢緞、玉飾金銀來。青陽儀一時興起,稍稍去瞧。不知想起什麼,展了面容,眉眼舒似蘊春水,眼底珀色。

青陽儀提裙施然入店內,尋了半晌,復抬頭向店鋪老闆比劃大致形狀,道:「有適合郎君的冠笄嗎?」

老闆娘:「這套雲中歌好看的呀,這是要送給心上人?」

從未被人這麼直白的戳破過心思,霎時紅暈便染上面容,耳根也發燙。青陽儀以手遮面,幾秒稍稍平復。去答老闆的話,坦然,「是。」

老闆娘:「那便這個吧,六兩銀子,姑娘你要是要我就給你包起來,准好看,最適合送禮了。」她還是有點猶豫,問道:「真的合適嗎?莫要誆我。」其實倒不是計較銀子得失,她怕這冠不符青陽隱的喜好。

春日序時,有光熹微。中州熱鬧,全然是與燕州不同景象,話本里寫的春,是靈氣翻湧的盛況,是磅礴茫茫的。而我哪裏懂得這仙玄的概念,只覺得天朗氣清,萬物初醒而已。或許會有些玄機,我只待機緣,等一場仙夢罷了。

鶯兒在樹跟頭鬧熱得吵一會,又有暖和旭日灑進屋內。我趕了個早,瞧萬物半醒,寒風稍微料峭,有萬般感慨,難怪。難怪——。滿心念著喜歡,期待又等待着什麼事情的發生了。而我早便難抑那搔癢的好奇心,街景繁華,甚是誘人。盤高髮髻,青衣颯爽,若是個頭再高些,便更似那一劍一馬一身膽魄的遊俠。不過終究是小女兒家,面相尚且稚嫩,不過仍舊是從那俏麗妍姿里生出些溫和的、雅緻的自如自在來。

我未與哥哥姐姐同行,只是自個兒偷溜出去逛會。人龍混雜之處,我尋到店家。一來借個地解個渴,二來我瞧出去之人冠袍帶履,好生氣派。我哪裏曉得虛實,無人同商量,只得自個兒探探。

「您這兒來往人真多,可還有好位置落腳?」我尚且猶豫着抬眉溫溫望他,惦量著價格和質量瞧望了眼店內格局。問他時挑上幾珠玉遞去,「中州大氣,您瞧著也面善,可得同我推薦個好位置。」小二:「嚇,您且隨小的來,這朱陽居可是咱們這兒最好的廂房,更像是為您量身打造的。」「噯,都說中州人話說得好聽,我可攀不上太高的位置。想你們應當是實惠的。」隨他去瞧一瞧,然後講一講價。

流離轉徙,適才入城關,一觀通衢廣陌,重簾晝不卷,參差百家,街巷市列鼎沸。立於煙柳,謂之風塵僕僕,覺餘熱,遂摩拭額汗,以袖作扇,自來徐徐風,聊以慰藉。雖是初來乍到,竟也不怯,更遑論鄉愁與孤涼,只當大開眼界。

「嚯,好風光。」

倏爾聞吆聲,抬眼循去,是小郎君挑擔漸遠。揚眉,履音細碎,匆匆截了道,探首而覷那人,復看筐內赤朱果,乘興搭話。

「你這果子我從未見過,稀罕。」

他醒了。

摸摸胸口,他用父母的幾節指骨串的項鏈還在。

他起身,環視四周,木屋樸素,放了不少生活用具,勝在乾淨整潔。走出房門,一老嫗坐院中浣洗。未等他開口,老嫗將事情原委詳盡告知。他洗凈周身污垢,又借剪刀將頭髮剪短至肩。老嫗將她兒子的衣物贈予他,粗布麻衣,勉強合身。

他惜別老嫗,臨行前許諾,滴水之恩,必湧泉以報。

輕裝上陣,沒幾步腳程便到了城內。市集喧鬧,人潮湧動,摩拳接踵,叫賣聲一浪高過一浪。被人流攔住前行的步伐,他停步,無意間瞥到一張賣首飾的小攤。

在珠瓔寶飾,流光溢彩之間,一隻樸素的木簪尤其突出。他一眼就相中了那隻簪子。

快步走近,他拿起簪子,往手上掂了掂,有點份量。細看簪身,圓潤勻稱,花紋樸素但線條流暢,沒有幾把刷子的師傅做不出來。聞得暗香涌動,他大喜。

「這簪子怎麼賣?」

確有鶴飛於頂翩然出塵,中州繁盛不同於世,此景實實現於眼前,雀躍之餘不免還是幾分迷茫,又尋不著道了。花枝勾袂,浮雲掩檐,幸在金烏將落時尋到了住處。

手中已拎了許多不知為何買回來的小玩意兒,待一一歸囊,許是某小販吹捧自家東西好時,未沾穩的鬍子擺動得太歡。無視線一直隨身,如魚入水定要點三份甜糕吃個夠才不負此行。

穩步踏入店中,四下掃望,看到柜上的酒罈目光頓了頓,袖中手指微屈。晨曦抖落,屋檐留影。來鴻攜秋霜,去燕扚春枝,又是一日朝日,粘稠的汗意順着上好的綢緞覆上掌柜的後背。

他似是突然看到什麼,臉上的褶子堆滿了笑意。

「陳二姑娘。」

原是嘈雜的廳堂頃刻消散了喧嘩,眾人皆垂首不語,唯餘光不安分的落到門框雪白的翹頭履上。

少女的面容隱於帷幔之下,收起傘的雙手似羊脂玉般,白得泛冷,嫩得無紋。

「聽聞最近出了新菜式。」,少女的聲音恍若澗水淙淙,緲如碧波無際。

「陳二姑娘好消息,這菜昨日才做出來,今日您便得了消息。」

少女微微頷首,踱入大堂,所過之處,漫幽谷馥香,余裙裾疊漾。

「那還是尋常的廂房罷。」

「漫漫仙途」

上天平山測試靈根天賦的隊伍可謂是大排長龍,他除了初來乍到來中州時買朱果耽擱了些時辰,路上沒有多做停留歇憩。

看着浩浩蕩蕩的隊伍,他長舒一口氣,老老實實地併入其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待他在定睛細看之時,眼前人數是肉眼可見的寥寥無幾,沒一會便輪上了自己。

他學着窺得前人而做的動作,左手覆在崑崙鏡上,轉瞬之間便被一陣飛沙走石所包圍着。

「王時旌,玄天宗,土屬單靈根。」

木簪到手,他心滿意足。正要離開小攤,攤位旁的小巷裏衝出個矮瘦的男人,徑直撞上他胸口,兩人都踉蹌幾步。他伸手欲扶,那人順勢一倒,雙手緊緊抱着他的左腿,扯著嗓子喊

「大家來評評理啊!這人把我撞了,就想跑啊!還有沒有天理了!老天爺啊!來評評理吧!」

街上喧嘩,人群聞聲而動,集聚而來,一時間議論紛紛。

他着急趕路,不願與潑皮無賴糾纏。

「要多少?」

那小人眼珠一轉,笑得賊嘻嘻

「一千靈珠,這事兒就過去了,這位小友,您看……」

一千靈珠,還真是獅子大開口。

「你這人!」

她逛罷三百六十行,正欲尋處僻靜地休憩片刻,卻見不遠處人聲沸沸,爭論不休,圍將不少看客。只嘆魚龍混雜地,一事接一事,也踱步去看。

見一潑皮躺倒在地,抱人左腿,哭天喊地。被拖人臉色鐵青,只著粗布麻衣,行也不是站也不是,而觀者皆對其指指點點,心下明白個大概,掏出金絲餅一塊,津津有味咬下一口。

耳尖聽得兩人言語,啞然失笑。這潑皮怕不是個昏的,瞧這小郎君打扮,怎會有這般多錢財?見人愈發無措,她本不想趟渾水,卻念仙選在即,權當多積善緣,祈望仙緣。

「你這人面色紅潤,聲音洪亮,哪有個傷者模樣?你說他撞着你要逃,可撞著哪了,讓我們大傢伙看個仔細啊?」

她抱着餅踱步上前,在人前痞蹲下來,手從懷中掏出一青玉石塊,與人眼前晃將一下,壓聲低語:「這人明擺窮命一個,你也真不會挑人。要再纏下去,我這可有三代單傳鳳翔玉佩,碎在地上,可不止一千靈珠啊」

矮瘦男子啐嘴咬牙,忽掛上副笑臉,爬挪起來:「哎呀,誤會,誤會!我突然覺得好受多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烏泱泱的一片,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人語喧聲,蓋過他的辯解。他臉色鐵青,與那潑皮僵持着,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心中愈發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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