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第319章

「能有收穫便是好事,咱也得到咱想要的東西了,這算是雙贏吧?剛剛硬對抗咱手有些不舒服了,背咱咱們回去吃飯!吃飯!咱要跳上去了啊。」

撿起長裙和拖鞋匆匆穿上,小跑向陵襄,然後跳起撲向對方的後背。

她在第四魂技準備結束前回了一次血然後解除了第四魂技,在被對方扔出去的瞬間她把落雛扔向紫笙,然後發動第一魂技催生藤蔓,纏向斗仙台的欄桿處與自己的腰間。同時催濃山梔香並發動第二魂技將增幅加給紫笙。

靠你了。

只見紫笙用錦年擋了對方的攻擊,並在同時發動第一魂技用落雛和錦年一併連續刺向獨孤舒苒。

「好。」她果斷收了攻勢,再度將鞭子挎在腰間,同時穩穩接住她在她背上。如果不是那次比賽,可能她現在早就掏山梔葉捅過去了罷。那……是不是也能算作普通朋友了呢?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總覺得她不需要朋友。所謂大道無情,還得需她自己慢慢走。可是生命之道,單單隻需她自己走嗎?

她索性將這些問題暫且擱置在心底里不去理會它,既然目前算是普通朋友,那她就要為她着想些。剛剛失禮打了一場惹的她舊傷複發,自己也該做些什麼當作補償。

「……我去給你做些葯膳吧。」

補血補氣的中藥葯膳,她平日裏沒少研究,尤其是糕點,總想做了去給師兄補身子去。平日也沒少看過治外傷的藥方,宗門裏擅長葯膳的師姐也被她磨的不耐煩,應該不會讓她不喜歡。

「……糕點。應該還算好吃。不願意就去食堂。」

定睛瞧她臉上飄起紅霞,心裏泛起點點漣漪嘴角不自覺上揚,感覺對方十分溫柔,似月光,似水波,總之比她強上很多,很討人喜歡。她抿了唇,良久才憋出一句話來。

「我不太知道怎麼修鍊精神力。」

她打心底里的不懂,或者說,她也不懂精神力究竟是什麼。如果說她心底里的精神力是什麼樣的,那麼……大概是她的道吧?或者說,幫助她悟道的工具。

「精神力,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不似魂力,也不像其他的東西,玄之又玄,可能連修至大成的人也不會知道答案罷?她眸子黯淡了些許,然後稍作補充。

「不如就談談,舒苒心中的精神力是什麼樣的吧。」

天是萬里無雲,邢忌言百無聊賴,於是便在雲坎四處轉悠起來。所過之處皆有雲坎弟子行禮,邢忌言不以為然,欣然接受這份禮。

自被帶到雲坎這海上「牢籠」便視他為「私有物」,雖未鎖鏈腳銬伺候,也還是封禁了他的能力,美其名曰:為穩定眾弟子的非議。

自從得指引尋回真身神識,邢忌言便有結契的心理準備,可雲坎將自己帶回后卻在結契人選上遲遲沒有定論,不是邢忌言不願,就是雲坎覺得人選不妥。

與鳳凰結契與一般靈獸不同,需得兩相自願,否則也是不能成事。其實邢忌言非真鳳,不必遵循那結契規則,強行收納亦可,只是邢忌言未言明,又得恩人仙師庇護,才未能結契。若非曾得雲坎一位仙師相助,為報恩請邢忌言才會乖乖被禁錮於此。

名位上是第二峰大弟子,實際不過一個虛名,什麼都不用管,什麼都不用做,未得解封不得外出,雲坎也不傳授功法,邢忌言除卻不能離開這雲坎之地,但也算是自在。

不用辟穀,不缺用度,想做什麼便做,想要什麼雲坎都會盡量滿足,除了眾位大能仙師,也沒人教訓邢忌言……

但今日第二峰的仙師卻把邢忌言教訓了一頓,只因吃了雲坎湖底的一尾錦鯉……邢忌言無法反駁,只得乖乖聽訓。

【不讓吃錦鯉還不讓釣魚了不成】邢忌言踱步到海邊,折一根長竹,掛上魚線魚鈎魚餌,將竹竿插在身旁沙地上,抽出腰間掛的煙桿,巴巴開始先吞雲吐霧起來。

可大半天過去……魚餌都用光了……一無所獲……邢忌言氣急敗壞的撅斷竹竿,慢悠悠回到天樞閣,聽其他弟子提起大荒山……不久之後便是大荒山開啟之時,眾人大部分是興緻盎然,還帶有一些興奮。

邢忌言本身對大荒山沒有興趣,正欲離去,卻有人來傳話,第二峰的仙師要邢忌言回玉衡閣議事。

來到玉衡閣,走入議事廳,卻發現掌門同在……邢忌言一撇嘴,在仙師面前單膝跪下,抱拳行禮。

「仙師召喚,有何貴幹?」邢忌言並未開口,聲音卻回蕩在屋內。因為封印的原因,即使邢忌言開口,也發不出一絲聲音。

掌門也在……不知道是不是有大事即將發生……

「無妨,此次大荒山歷練就讓他去吧。鍛煉鍛煉也好。」孟長景對你笑道,「此次名額有限,快去快回吧。挑一個你趁手的兵器。」邢忌言有些詫異居然掌門開口放自己出雲坎,隨後抬頭指了指頸間的封印符紙。對於出去邢忌言還是充滿期待,就當出去遛彎了。

窗外新雪初停,香案前的人持着一支狼毫筆細心書寫的一封書信。

尊師親啟:如雨為避災禍而入修行之途,幸得宗門不棄得入九霄雲庭,至今已過千年之久。然如雨天資有限,於修行一途已入瓶頸,數百年未得寸進。今偶聞大荒山一事,如雨想今日入世踏尋破境之機,今修書一封告於恩師,忘恩師恕罪,原諒如雨今日不告而別。

俊秀的簪花小楷躍於紙上,映如雨將書信封好交於值守弟子,望着千年未曾改變的九霄雲庭,溫柔的雙眸中閃過一絲從未有過的堅定。

「雪后初晴,最宜下山。」回身沖着遠處的樓宇躬身一禮。「尊師,如雨告退。」

離開九霄雲庭的映如雨一路向著大荒山前進,一路行至一處無人樹林。卻見天色已然變暗,不由的腳下便急了幾分,想要儘速找到一戶落腳之處。

山間瀑布三千尺而下,溪澗水聲潺潺,偶有鳥兒歌唱。

鳥啼清澈而純粹,讓人通體皆暢,如飲佳醇,像無暇的藍田玉,透明,閃亮。

踏水而過,沿滑石行,至玉衡閣,欠身靜候。

見大師兄疾行,抱手行禮。

「月白見過大師兄」

月白平日裏嘴巴是最最甜的,見着師兄師妹的,笑吟吟的迎上去寒暄問好,塞上一些小食兒,勾肩搭背的,誰見了不喜歡。可今日大師兄卻是不得搭理兒。

「約莫是我聲兒太小了」

一路行來,不曾碰水,聲出些許沙啞,許是如此,自說自話著。這便清了清嗓子,垂手等候。

一股清涼之氣充盈神識,頸上封印解除,露出喉結處的圖騰,靈氣運轉更加順暢無阻,「謝掌門。」說完就起身朝着仙師與掌門拱手作揖,轉身離去。

心想着先溜達一圈,並未多注意周圍,摸了摸著被封印許久的脖子,邢忌言運氣,衝破背上淺層封印,展開一對飛翼,猛力呼扇,掀起地上不少沙石差點迷了眼。飛上半空,懸停在雲間鳥瞰雲坎這片海上陸地。

久違的自由之感……再抬頭看看這碧藍的天,邢忌言緩慢下落才見得放在站在玉衡閣前的月白,俯身衝下落於月白身前,收起飛翼,問候道:「月白,大荒山你也有興趣去嗎?」

開口之聲溫潤且富有磁性,更是引得周圍樹林內鳥雀前來落在周圍樹枝上,有一隻膽大的更是落在邢忌言頭頂,歪著小腦袋看月白。

聽聞大荒山幾乎神器遍佈,可對邢忌言來說神器不過錦上添花,可有可無。但對於大部分修士來說,神器可遇不可求,每次大荒山開啟,引得各路修士紛紛前往,企圖尋找到真正的神器。

可大荒山的神器也沒那麼容易得到,高階神器有靈,結契虛得讓器靈臣服。低階的大部分修士又看不上……故而每次能真正得到神器的屈指可數……

邢忌言真的已經數十年未開過口,向來是傳音。估么著月白沒聽過自己的聲音,以為他有些楞,輕輕拍了一下月白的肩膀:「你去不去?」

霎時大鳥天空過,從東南划向西北,天空中幾個翻飛,迴旋,穩穩落在身側。

常是聽同門師兄弟們八卦是侃侃這大師兄的離奇身世,今日一見,實是驚著了,太過華麗炫目。

有些目瞪口呆,但良好的素質修養還是叫月白收了快要驚掉的下巴。

後腿一步,一雙金絲繡的靴鞋端正的並著,弓腰欠身,一雙青蔥玉手交疊,穩穩噹噹的行了個禮,低眉垂頭露出發間白玉簪子,前些時日下山新淘來的精緻玩意,月白寶貝得緊,今兒個在光下熠熠生輝。

「大師兄好」

此時又站直了身子,卻也不敢直視眼前這隻禽鳥。

按說月白這小孩兒最是會討人歡心,此刻卻連對面的眼睛都不看了,小孩還是慌張。

不等他做如何的心理建設,對面就開了口。那聲音本該穿越千山萬水,融入江河湖海。本該遠度重洋,潛入深海淺礁。本該上至穹蒼,下至忘川,共飲一抔長江水。

小孩兒要面子的緊,此刻心裏一顆紅色衝動的厲害,可對面是大師兄啊,小心思哪敢露在表面。

只得乖乖回話。

「月白此行便是來告別掌門以及各位師兄弟的」

頓了頓,心裏想着的便是更堅定了一分。

「大荒山,月白要去得」

可月白修為只是堪堪元嬰,修鍊時間不長,除了給人算命看病,打架像個地痞流氓,說是仙門中人,怕是平時最喜歡他的師父都要嫌他丟人現眼。

「不怕大師兄笑話,月白自知修為底下,氣力低微,這一去途中許有磨難,但月白鐵了心要拿得法器,提升實力」

大荒山開山之日實屬難覓,他們也不過是偶然之間得此消息,那日他還在妄生橋旁遊走,閑暇無事時,頗喜歡在那處散心。只不過那一圈白狐絨圍在身上,倒是讓他在這片混沌之地格外醒目。正思索著些事情,便收到師父傳語,江山方停了下來,手扶枯木,抬頭去看那天。

斷生伴他許久,劍刃靈識混沌之初已是嗜血成性,凶煞非常,他明面上看似能駕馭此劍,實際上卻也曾遭反噬,也可謂佛家所說因果?

此番大荒山之行,明裏暗裏都望他再尋一寶器,既能增長修為,也免受劍走偏鋒之苦。他自知自己這般另類劍修已是不成器的廢`物之人,若能有幸尋到寶器,想來他也不會鬆了握上斷生的手吧。

大抵是倦了,他於樹下遲遲未走,只是西風起時,樹下之人便再尋不得。

那公子頭戴斗笠,低垂之下掩了眉眼大半,只是身上穿得無論哪件都是扎人眼得很,尤其是握的那把劍,九華玉光澤流轉泛著血色,一看便知不詳。故而,當他從遠方來時,引得不少修士皆側目於他。

來大荒山的人只會多,不會少。他稍抬頭,視線繞了周圍一圈,估摸了個底子,不乏高修者,也有初出茅廬的小魚兒。他只是好奇,那能被允許進入大荒山的名額之中,是否有位是魔修可待。

未曾停留多時,只步入一路邊茶攤,要了涼茶,聽起說書來。

那說書人拍一下驚堂木,喧囂的茶攤立刻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着說書人,滿目的期待。「據說今日大荒山開山之日,凡是天下修士無論正與邪皆可進入。只是……」他停了停,目光掃了眾人一圈,「這名額可是先到先得!」

「難吃。」

一處較為隱秘之地有一乾癟的屍體躺在地上,衣着似乎只是比自己修為還低的女子。

瞥了一眼,一想到那女子諂媚的樣子,心中一陣不悅,甚至有些嫌棄,微微蹙眉,嘴角一絲笑容淡去。

真是好騙,沒意思……

「哼。味道真差。」冷哼一聲,抬腿稍稍用力將其踢到兩米外,眸中儘是不屑之色。

忽然面前浮現幾道文字。師尊喚我?我修為那麼低,不知會有什麼事情要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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