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第296章

「但是你不要忘記魂導器,現在魂導器的使用用魂力就可以操作,甚至過去大面積殺傷性的魂技花費巨額的魂力,但是有了魂導器便只需要穩定的魂力誘導。如果假以時日,有了無需魂力即可操作的魂導器,到那時,還敢說這個世界法則由封號斗羅指定嗎?這時候人人有了能反抗的能力,統治者也要掂量掂量後果了。」

獨孤嵐雙手環胸,臉帶三分歡喜,眉目卻皺,唇角勉強一勾輕笑而過不語。喜酒?相夫教子,舉案齊眉,和深愛的丈夫一起生下孩子,過着充實又普通的生活,這樣簡單的願望對於自己來說怕是難以實現。自己一向知道慕容的性子,他一直想要的是何物,自己也是最了解不過。而自己有着自己的信念和道路,如果真的能夠如她所願中的那樣與慕容的感情一路順風就好了。從小到大有背負着男子的職責和任務,一副錚錚鐵骨從來不會讓自己明白死亡的恐懼,甚至比不少男子都要來的強勢。輕視自己的生命為別人鋪路,愛別人永遠勝於愛自己,這便是自己的作風。她並不像尋常女子那樣容易痴沉於男女之情中,但何嘗不具備着一顆再普通不過的女子之心。再堅強的人也會有軟肋,女子的柔軟一面她從未向任何人展露,披着男子的假面具將柔軟封存。也許有的時候做回真正的女子也不錯?慕容雪性子稍許有點懦弱又比較被動,故而即使在深愛之人的面前她也必須表現的十分堅強,不可有任何一絲柔軟。她要保護他,也必須保護蓮生

她淺淺的苦笑着,自嘲著命運的弄人。眼珠向著眼角輕輕一滑,隨即又很快將這抹傷神之色盡數收斂,彷彿從未存在過。

此時,池塘邊的白鶴一擊墜落於中央,叼走水中魚兒又重新展翅飛向前方。夕日東升,艷麗的硃砂點綴著青藍的天幕驅散了大地上的每一處陰暗,為稍冷的清晨帶來絲絲暖意。身子暖了,但是心終究是冷的。不抱有希望的話,也許事情就會如自己所願的那樣發生,抱有希望,說不定會宛如在高空一擊直直墜落到懸崖的最低谷。清風襲卷,帶起卷卷花葉掠過女子的青絲,愣是有一片調皮的葉兒溜進了發間躲了起來。青蔥的發色,還是能夠清晰所見那其中一點與眾不同的墨綠。

「我不曾訓練過翡翠。」

她簡單回答,一念之間似乎反應過來自己這一掐就把話題直接斷掉了,大概不免會讓對方感到失望和尷尬吧。嘛接下來該以什麼樣的話題展開比較好呢?自己向來不擅言詞,反正自己和蓮生都已經出了門,對方緊趕慢趕的從九天宮闕來到迷霧叢林找自己,若馬上又回絕對方一片心意屬實不妥。接下來總要和人做點什麼事兒,再回去的比較好。思慮了幾秒好在面前男子並沒有極快的接了話,自己便先行接上,

「陪我上趟街吧。」

無奈之下只得決定暫時以這樣的方式來緩解氣氛,況且自己一早出來急着赴邀,沒來得及早膳,有些飢腸轆轆,果然還是先解決飽食問題為好。勸導著自己不要再多慮,想着些有的沒的了。

他本是抱着必死的決心,卻見師兄遲遲沒有動手,略睜雙眸,恰巧看到師兄不自覺流露的糾結情態。心中莫名升起幾分暖意,就像寒冬里多日不露的陽光。卻知師兄尚未對自己完全放心,如若自己此時便鬆懈只會更顯得像一個不成熟的細作。

他本已幾乎放下心來,師兄接下來一語卻又將他的心提到了脖子眼。

「師兄,此次出訪行程很緊你也是知道的,待我們回程,即刻便要開始新生比賽,且不論你稍晚回去是否會耽誤賽期,單是你我既為搭檔,卻連互相信任都做不到,不能互相託付後背,這場比賽就沒有任何勝機。」

「況且,照師兄連我也能猜測為想要暗害你的殺手,那便應是已經知曉現在有某些人將要加害於你,甚至加害於整個楊家,此時你再單獨行動,難道不是將自己陷入更大的危機之中嗎?退一步說,如果你想藉此逃逸,從此不入黯雲樓,此後如果真有人想殺你,難道你就能躲過嗎?」

「師兄,這次談判我也領悟到很多人情世故,其一便是不要輕易多想,尤其是對親近的人。且不論黯雲樓守衛森嚴,即使是魂師也大多不敢來犯。單說黯雲樓既為你我宗門,宗中長老自然對自家弟子更為親近,自然護著自家弟子,又怎會任憑外人對你動手呢?」

「師兄,還是同我一道回去更為妥當。如若師兄不信我——」

他咬牙,額心魂印金光一閃,那顆夜夜凝聚天地靈氣助他修鍊的光球騰躍而出,七星之輪也自然而然懸浮於一旁,他又揚手,星輪一轉一合,第二魂環光芒灼灼,一道金光為這小球附上了一個直徑僅有三厘米的無屬性光罩。僅是做了這些,他的面色便逐漸蒼白,輕薄的像張劣質的印刷紙。

「這是我武魂的一部分,本是修鍊所用。這一路走去師兄如發現我矇騙你,注入魂力便能將它掐碎。我這武魂廢了,自然對師兄構不成威脅。」

「師兄,我信你。」

自那日過後自己同師兄師姐的關係愈加親近,師姐不僅教她草藥,而且還送她武器和石頭,她心下承了這份恩,日後必定要慢慢還回去。經過那次師姐指點,在草藥上的桎梏漸漸有所鬆動,但仍是不敢自己出診,總怕自己給別人治壞了,於是近日便央著師姐帶她一併出診,一來可以替師姐分憂解難,做些稱葯的活計;二來能學習些實戰經驗,避免釀成那紙上談兵的禍事。

她手指搭上患者的脈,闔眼觀瞧其中蘊含奧妙,用指輕按肌表,便能感到搏動,她心下一動,隨即用力重按,反而感到指下的搏動減弱,但脈體並沒有空虛之感,此之約莫是為浮脈。浮脈為陽,其病在表,寸浮傷風。再結合著剛剛患者描述的癥狀,揮筆寫下瀟灑行楷。

取些治療風寒的中藥,細細同對方說過用藥事宜,見下一位患者,着實嚇了一跳,唇有些烏黑,顯然是中毒或者久病纏身的癥狀。她心下有些發慌,去切脈竟不知云云,只道是才疏學淺,沒窺見其中門道,自然更遑論救治。她瞧見旁邊,退下請師姐上來。

「師姐,您瞧瞧。」

比賽前釋放了武魂,揪下四片山梔葉子往自家隊友口中塞了兩片,另外兩片自己含着,山梔香讓她一點緊張的思緒都沒有。

只不過是互相切磋罷了。

在賽前已把經絡都舒展開來,登上斗仙台已是萬事俱備,依據常理便是先死死盯着對面強攻,果不其然先向著自己衝來,速度和狀態經過加成顯然不是她能躲過的。

她施展一、二魂技,催生出兩條藤蔓與兩片葉子,其中一條藤蔓纏在自己手臂上,另一條被握住了枝端,將增幅加給隊友,閃身過去將紫笙與自己的位置調換,並帶走落雛劍,讓自家隊友去應敵,而後纏在手上的藤蔓纏向獨孤舒苒的身子。

運用了第一魂技和第二魂技的增幅,閃避對方攻擊,纏向獨孤舒苒的身子。

「陵襄。」

聲音落地時便已經做好架勢準備出招,同別人切磋前她向來習慣先道名字,她將其視作對對方的尊重與禮儀。對方她瞧着眼熟的緊,原是那日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夥子。心下留下了些興趣,暗自道來。

如此驕矜將人不放在眼裏,我倒要看看你身上有甚麼本事。

化拳為掌作出防禦架勢,太陽此時曬得她臉頰泛紅,額頭落下細密的汗珠,她心底卻滿是躍躍欲試的戰意,眼神熾熱彷彿一匹虎視眈眈的孤狼。

「請賜教。」

「我喜歡你啊——」

南宮無可奈何地傾吐出心聲,本伸向她的手卻縮了回去輕輕顫抖,她稍稍睜大眼,綠眸里有着說不清的無名之物,教人愈來愈看不清她的真實她馬上闔眸,背過身去,好像是要掩飾什麼般,拉起衣袖,小心地從側面擋住那張微微發了紅的臉——千百次的試探換來壹句箴言,那麼究竟是為了什麼自己才如此懷疑

入夜,林中露宿,火堆前,守着入睡的南宮,她抱膝坐在邊上,靜靜地凝視着橙色的火焰火舌舔著發冷的空氣,扭曲了視野,眼前朦朧起來眼皮子開始打架,她不住地咬舌,彷彿壹棒槌狠狠地砸到頭上,壹下清醒過來她抿唇,更加用力地抱着自己,似乎壹個人掉進了很深很深的冰窟窿里,出不來了

是嗎,那個人還存在嗎?她還在自己的識海的角落朝自己微笑嗎?

「當我不存在?」

對面的戰術本沒有問題,甚至是極好的,但就是這種忽視一樣的態度,卻徹徹底底的點炸了笙抑制的情緒,左手一抬落雛歸位,一瞬間三劍分別斬向奚江離的脖頸腰腹部與胸口,斬完之後這柄落雛便落在了陵襄的手中,這三劍沒有任何的收手,完完全全的殺招

任由自己被陵襄拉過來,手中的錦年直接刺向奚江離的面門,刺的過程中,錦年逐漸崩碎被笙收納進了右臂中,數道狂暴的劍氣自笙的身上湧出去,大部分劍氣襲擊奚江離,三道劍氣化成氣劍刺后獨孤舒苒,右手握拳,普通的一記直拳完全不設防,選擇與奚江離以傷換傷

恍恍惚惚地睜開眼,發現手中有壹瓶葯,心下猜到是方才那女子偷偷塞給自己.不由諷刺那人的心軟,卻也不得不承認,她對那樣的人不能說厭惡.身上的疼痛感猶如颱風過境后,令人不敢置信地全部消失了,就好像打從壹開始就沒受過傷.於是她慢慢撐起上身,旁邊人嘰嘰喳喳的聲音也逐漸清晰起來.余肆面無表情地掃了眼那人,對於他的身份明白得不能再明白——鐵定是殺手,被人雇傭去追殺沈蓮生.可惜被她們搶了生意,血本無歸,這人反倒救了自己.

沈蓮生,壹句人情賬,她可是會記到他出人頭地的.估算著這筆投資的收益,默默地聽旁邊的殺手A說個不停,竟覺得有幾分可笑.她垂眸掃了眼自己的樣子,髒兮兮的,血跡斑斑的,甚至沾了雜草石子,頭髮也散了.余肆取出貼身的方帕子,擦擦臉上的泥呀灰呀血跡呀,用手簡單粗暴地扎了個馬尾,勉勉強強地認可后,才轉向那位殺手.

「不必.」

「沈皇子已死.」

「多謝相救,報酬在這兒.」

她估了下殺人的酬金,便扔給那殺手壹塊木牌,上面有自己常去的茶館的名號.她三言兩語告訴殺手,去該處等待,自己會送來翻殺人酬金兩倍的錢財,然後就獨自脫身了.

她只想儘快回到歇腳的客棧好好沐浴用餐,安穩地睡壹覺.

好精妙的算盤,他暗道驚險。

他身側紫光一閃,第三魂環異光突放,七星之輪轉動兩圈,拓印似的引出一左一右兩個星輪,只是其中花紋左為陰刻、右為陽刻。兩星輪瞬間擴大,並如磁鐵般相互吸扯,最終重疊於一處。

陰陽相合,萬物自此而生。

金色星粒盤旋著自高速旋轉的星輪中心飛出,金色光海彷彿真的成了有實質的波濤,騰轉旋飛。此刻這金色光海已不只是天璣之陽位,而是完整版本的天璣,陰陽位相合的成效。平時與同伴切磋交流時是因着對方有自主意識,又加之並不以此形式使用魂技方才稱陰陽位不能同用,今日對着這麼一個未開靈智的東西,自是通用無阻。

儘管他已盡全力削弱,缺乏攻擊手段還是他一個極大的弱項。單獨與魂獸戰鬥時與和同伴切磋不同,即便困住了又能如何?魂獸不會認輸,只會廝殺至死。他注意到那外翻的犬齒和一看便知惡臭的涎水,雖則有些反胃,還是計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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