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第239章

「……這便叫壞人?」

「蘇姑娘,莫下山,待在你那九天」

這樣的孩子不適合扔在凡間

陽光打過樹葉,斑駁的光點落在樹下少女的書頁上,清爽的風兒迎面撫來,旭日東升。

在光影之中,少女背靠古木,手中拿着一本古書(魂獸學),專心研讀著。對少女而言,每天清晨的魂力修鍊結束后,便是這魂獸學的學習了。

先不說少女的宗門—華夏門,與魂獸的聯繫。單單就說少女,也是自小就喜歡魂獸的。少女覺得,那是和黑霧一樣讓人安心的寄託。

細小的手指翻動着手中微微發黃的古書,一張張「可愛」的圖片被少女記在腦中。

身長三尺,高二尺,皮呈淺灰色,有毒

形如虎,卻生三尾,咆哮之聲足以至十里之外

翅小,聲戾,有擾神之用,神智不堅者心神皆易受創

醉玉蠍,三尾虎,鳩鳶

如此等等,悉數進入柔依萌腦中。

「記憶力還是這樣呢?」少女的語氣多少有些感慨。

「和爺爺在一起時記憶力就算不得多好,來到這裏更是感覺到了這一事實啊。」

少女伸出左手擺弄着手中的黑霧,在空中翻滾,倒也形成了小小漩渦。

「果然,比起書,還是想黑霧一樣親身感受一下更好嗎?」

「魂獸比人,應該好相處多了吧。」

「有空的時候,去找找吧,我想要的同伴。」

想到這兒,少女突然驚覺自己剛剛神遊了,便連忙低下頭,又擺弄手中的書頁去了。

不過,那霧氣似如衣物一樣蓋在了少女身上。可能對少女來說,這黑色的詭霧,也夾帶着些許溫度吧。

所謂抄書抄書,只是硬抄,恐怕最終也得不到什麼效果。

而一邊抄一邊想,雖然舉步維艱,但總是有所收穫的。

長夜將盡,楊墨澈硯上之墨也已經添了數回,熟宣堆積了厚厚一沓,倒也算不得浪費。

裝訂之後還可以拿出去賣,總歸是補貼家用。

玉磬聲揚,如同山中苦行,步履維艱后總算是看到了大風景。

何為知誥?誥為天命。

他手中之筆停頓了下來,濃墨逐漸堆積,最後墜落。

白髮之人豁然開朗。

天命為修,人之修鍊,魂獸之修鍊,明面上是逆天而行,而卻本質仍是天命。

所謂「存在即合理」便是如此。

故而,錘鍊自身,才為誥。

奔騰如江海的魂力漩渦開始壓縮,凝結為厚重的液體。

似鐵匠捶打,金鐵交加。

他人從入門起就開始修鍊,而他,曾經不得其門,如今卻大步向前趕追。

此為知誥。

[此戲為對精神力的修鍊戲,不參與升級計算。]

「精神力可帶動魂力,而魂力能否帶動精神力?」

這是似乎並不想對他浪費太多時間的蘇墨竹師叔留下的一句課題。

但是,封號斗羅開口,想必不會是單純的浪費時間。故而,楊墨澈正對坐江水認真的思考可能性。

眼前若水生生不息,奔騰不絕,稍遠之處荒古森域中,萬獸長沸不絕。

他下意識的將意識投入水中。但轉眼就發現了不對。

若是投入意識,仍然是以精神力帶動其他之物。

可物質的魂力又如何干涉精神?

但精神能干涉物質,就如同一劍砍出自己也要虎口受力一樣,物質也能干涉精神才對。

說到底,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思維之中,有什麼如水流淌,但魂力尚不能達到此番位置。

楊墨澈沉思許久,只好先將其帶到丹田周圍,以魂力緩緩包裹。

他終於發覺了有什麼不對。

因為,魂力若是不故意去調動,也仍然在身體中流動循環。可若是精神力不去調動,便不存在一般。

這似乎成了一個悖論。

反覆的嘗試下,對江水長坐,白髮隨風飄拂,不知覺已是兩日過去。

聆濤久日,讓精神力和魂力都隨着江水的節奏流淌,共建循環。兩者終於逐漸開始融合在一起了。

「很好,抓得住機會」

看自己倒地的一瞬間二人不約而同的向自己攻來。一人甚至使用了魂技,嘴角微微一揚,起了一抹微笑,這屆新生,不錯嘛。

憑藉僅有的一點感知力大概了解到從身旁二來的,毫不收斂的殺意,想六合位的石頭上躍去轉身,與俯衝而來的學生正面相向,收起戰意,自腰間擰掌,看準時機欲輕拍其手掌,放出一縷魂力輔助其保護自己,雖然對方不用,但對老師而言,有備無患,看着另一方飛來的魂技,空手畫圓,引來一陣黑色濃霧,層層魂力在特殊的手法下竟然變動極其黏着,對方若執意衝過來必定會被包裹其中穩穩落地。

「第一盤你們贏了,整體點評一下,就大局觀而言,你們都是有的,奚江離要比藍芯略強,輔助系應該注意這一點,身為輔助系,不要太着急,你們在戰場上是堅強的後盾,而非利刃,當然,你的優點在於思維活泛,既然無法觸碰我肉身,衣角我也並不能否認,不錯」

說完自顧自的鼓了鼓掌,便又退後到距兩人各有兩步左右的位置,將狍子脫下,攤開放在離奚江離較近石頭上,露出內襯,面對兩位女學生,自己甚至剛剛還在思索有沒有失了風度,不過管不了這些,便道

「第二輪,開始」

話音未落,便向藍芯衝過去,以一種不算過快,但足夠嚇人的氣勢而去,周圍的黑色濃霧漸漸歸攏,凝聚在自己周身。

臨近月底,這陣子陰雨綿綿的,整得誰都不舒服。濕氣一個勁兒的往骨頭裏冒,又總是有不少的人因為天氣潮濕而不慎染了病。獨孤嵐作為醫者,治療他人是必行之道,見者不分敵我先救其命,若遇敵者反到是有一把柄在手中。醫道,救人於水火,亦能殺人於無形。

風夾着雨星,像在地上尋找什麼似的,東一頭,西一頭地亂撞著。路上行人剛找到一個避雨之處,雨就劈劈啪啪地下了起來。雨越下越大,很快就像瓢潑的一樣,看那空中的雨真像一面大瀑布!一陣風吹來,這密如瀑布的雨就被風吹得如煙如霧如塵。

上午任待在長水的藥店看着,今兒便提早打烊了。似乎是有事要做,獨孤嵐來到距離瓏珍谷附近的迷霧叢林之中例行採藥,她仔細的看着盯着眼下生疏的植卉,是沒見過的草種。書籍或有閱覽過,她依稀記得此草具備着一定的解毒消腫功效,藥用價值很高,即可外服又可製成丹藥或湯水內服。她便順手采了去,丟進身後的籮筐里,一路上來,少有的植株是她不認得,常見的幾乎都已被獨孤嵐納入囊中完好掌握。任何知識都是無底的,包括草藥學。

採藥之時,耳邊傳來陣陣呻吟聲,像是小動物的聲音,軟綿軟綿的。附近雖不是魂獸的聚集地,但不保證會有魂獸出沒。女子邁著輕盈的步伐聞音而去,猜測多半又是哪個倒霉的人或者小動物受了傷。

不演了?

也就是放在這裏的是樂兮,要是擱著別人早就把這姑娘往地上錘了,也就是樂兮能懂得利用自己的情緒。況且這姑娘的反應也有點過激吧?柳扶月只是動了一下法陣而已,你這法陣都放這兒了,光明正大的擺出來還這些規矩,你這當是博物館裏面的文物只需看不許摸還是路邊的人體藝術?!

(老闆換碟!

樂兮運轉魂力,一塊精美的水晶糕出現在樂兮手中,只見此時樂兮身上充斥着一股殺氣,不過臉上依舊平靜。樂兮徑直地朝着師妹走去,和那個無禮的小姑娘擦肩而過的時候甚至都不屑於側臉打量她。樂兮將手中的水晶糕遞給師妹,意識她吃下去能好受一點。此時樂兮後悔沒在來華夏門之前把千機傘打造出來,不然肯定戳這姑娘幾個窟窿不可。

「這就是華夏門的待客之道?!」

樂兮直接給她瞪了回去,笑話,在千機樓,即使是樂念衣都沒對自己這般模樣,今日這華夏門無名無姓之人如此對待自己以及師妹,莫不是以為千機樓會一直依附與華夏門?痴人說夢。

「好,非是仙官,是人間小公子。」

小人兒年紀看來也就十五六七,端的模樣卻是周正的,年歲不大講起話來還揣著不少心思,武魂也有意思得緊。倒是個可以造就的。他不要我打趣,我便先舉手服個軟,口改得快,心裏頭思索著這是染了誰的脾性,怎看都似曾相識。

銀球球抽作縷縷絲,輕飄飄地浮在我面側。在終南山過得久了人能無聊無趣得每天數數桃花落了多少瓣,如今聽了小小少年的當罰之語確是頗感趣味。我抬指刮刮左頰稍偏眼角側,那裏曾經栽過朵桃花。

「你講要罰,我自然要應的。」

他比我矮上一些,卻不難看出日後也是該名列在江湖談俠客志里前幾位。可惜身骨子弱了些,自古蠱醫不分家,加上年輕時同葉嵐生探討過幾道,也學到幾些藥理名頭。他袖上有草木香,像是個久在瓏珍待的,是還在調理嗎。

但有一點總歸沒錯,他是璞玉,只等一朝世人光華流轉間唯有一點無瑕,獨居亦善。

「只要不是幽香綺羅,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摘下。」

「還算不錯,至少清楚不是只握著劍柄,不過現在可以只聚集在其上,先感受需要多少操控,再均衡分出。」

少有放緩冷漠神色,見他能拿起雪中劍難免讚賞起,與晨時尋自己反應好了許多,也算是學聰明了。孺子可教吧。

凝聚成型,如身體髮膚,精神力隨意的脫體而出,與主人漫不經心蔓延劍上,卻可逼着李十三退回劍柄那處,示意他可以操控起來。

一雙寒眸慵懶,姿勢更是不正經倚在旁邊樹上,嘴角斂一抹笑,等他行動時手撫摸上樹榦,等他之後所行為,卻又懶於讓他猜測,出聲提醒。

「十三,用腦子好好想想,精神力的其他用處。它比眼睛更清晰,比耳朵更靈敏,它能立體呈現的一切,完全不是你的身體器官所能做的。」

該做的提點已經到了位,之後,全靠李十三的悟性了,若這般提醒還不能通曉,還要懷疑這是否是九天李十三了啊

少年人見小姑娘拒絕治療,也不惱,全當方才自己沒問過話似的他有條不紊地將拿出的物什收拾回木箱四處漸漸昏暗下來,差不多也到離開林子的時候了他低頭看看小姑娘因疼痛而少許扭曲的臉,緘默不語

蟲鳴鳥和,風聲如濤,為林子添了幾分祥和他背起木箱,正想開口,卻被小姑娘的問話打斷小姑娘歸心似箭的樣子,不住地覺著有些可笑少年人鬆了松鐵青色外褂,回眸,望了眼歸路白白送出情報,有些無趣

小姑娘衣衫破損,少年人粗略地估測了小姑娘的尺碼,從木箱裏取出件青色衣裙

「救下姑娘,壹佰月華銖;指路,壹佰叄拾月華銖;衣裳,叄佰月華銖」

「賒賬,報上姓名和所屬,方便在下要賬」

少年人絲毫不顧人情義理,冷冷淡淡地沉聲報出壹串賬目衣裙疊好也捧在懷裏,似乎就等著面前姑娘壹句話他的眸子如無底深潭,看不出半點利欲熏心,彷彿他的所作為全是應當的

」打的總覺得看的不過癮呢。」

看着兩個人從那邊激烈的戰鬥,這個玩世不恭的長老卻是一臉悠閑地蹲在地上看着兩人打起來卻是完全沒有制止之心。其一是鑒於對雙方的考慮,打架打到一半被制止可是猶如男女之事行到一半被查房般憋屈,再加上年輕人心火旺盛,誰也不服輸,反倒不宜於場面和解,怕是一止不住還得再戰。其二也是對弟子的自信,相信己方不會落入下風的自信。

但看起來這場戰鬥,果然還是得有人從中制停呢。

出來參合的人自己並不算熟悉,畢竟宗門大事自己也不過擔當一個商量的角色。真正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自己似乎很少做出過什麼顯眼的貢獻,而且自己也算是半個臉盲,自家長老見到之後還得尋思尋思叫什麼名,別宗人士更別想見臉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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