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第232章

拍了拍慕容老哥的肩膀,他身也不停,就在這時的幾個弟子吵架聲越來越大,終究是華夏門弟子火氣更大,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接受人上門搞事,但是這話可真是刺耳,也更是失去了華夏門的禮節。也真是大言不慚,眉頭一皺卻又是聽見那姑娘的風涼話,倒是更氣幾分,雖然前有南希的吩咐。而他更是接受不了這弟子的不遜。

「姑娘見笑了,此人年少氣盛,不堪重用,還是託大了。出去必然訓斥一番就是了。」

大步踏出時,不留幾分力道。那火藥味仍舊是重得很,此時看着楊墨澈的眼神之中更是有幾分無奈,自身也有幾分無奈,但是隨着對方氣勢一震,自己內息一動,雖然只有八分力,但是仍舊因為獵殺於那磐石龍犀而穩穩一站在此。手中外放內勁將那些弱小弟子護住,此時也把雙方弟子震開。爽朗一笑,豪氣沖雲天。

「好,一戰未分,此次即分高下,也分生死!華夏弟子豈是只會嘴上功夫之輩。給我退開,若是無法接我一袍怎能擊敗那磐石龍犀與那狂烈龍雀?」

此時只見李軒逸那身體之上一條怒龍浮現,六枚魂環應聲而出,在那瞬間,將身上長袍猛然震飛,一擊關公脫大袍之勢猛然將長袍脫去,使那一手出青龍的手法將長袍甩給那大言不慚的弟子,使得其連退數步臉色鐵青之時。只見那軒逸縱身一躍,如那潛龍出淵般,一怒之間是幾人可擋,那雙手之間使得那不到三分力,用出那第六魂技的變招。今世仍有仙人在,青龍一出撼崑崙!怒目間猶如那金剛降世。雙手猶如各自一劍。只見背後殃天之劍伴隨那龍嘯。雙手使得那兩袖劍氣皆化青龍。怒目而出間,直襲眼前使弓之人。雖是怒目卻是未曾下狠手之力。但龍嘯風雲聚之間,倒是顯得幾分壯觀。而他在江湖中打滾的酒樓掌柜那變臉之法可曾輸過楊墨澈。悠然自若間,悄然落地之時,雙手負背。

「不見這兩袖青龍。如何見這華夏真龍變?楊兄請了。」

「雲影清茗一年產量也不過一兩百片,據我所知以黯雲樓主之身份,能領到的也不過三十餘片,你這一盒倒是叫我難堪了。」

抬眼一瞥盒上縫隙,略一細數便知道盒內茶葉數量;這雲影清茗即使是拿到商業繁榮的長水,也是數得上號的名茶、好茶,這小子為了樓中古籍,倒是下了血本。

「收回去吧,下次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了。」

將盒子蓋嚴向前一推,念在其本意不壞,便懶得追究這行賄一事,況且以她身份,這雲影清茗雖然珍貴,但若真想要時,也只消微微示意,自然有人送上門來,倒也不甚在意了。

「雖然石渠閣規矩森嚴,但也並非不通情理之處,你若想看古籍,說出名來,若不是甚麼打緊的書,借你也無妨。」

將古籍抄本一一核對無誤之後,便收入了石渠書樓之內,心中一想此子倒也是個可塑之才,倒不如行個方便,允他一二,也落得個講人情通事理的好名聲。

姑娘左眸已經完全轉為詭譎駭人的血紅。千百日夜修鍊讓她對自身魂力的控制如行雲流水,能輕而易舉地將冰火元素分離,或將全部魂力攏在一種元素上。凝聚魂力的同時還不忘瞪一眼在地上撒歡兒的小獅子,警告它自己剛剛打掃完那片地,敢弄髒今天晚上和她一起吃素。

小獅子委屈巴巴地停下,不情不願地沖血靈尚未打掃的一片空地踱去。小獅子在地上一邊划拉划拉作獅毛掃帚一邊哼哼唧唧地生悶氣時,餘光也掃到一旁陌生的掃地僧,動作卻一僵。

它肉眼可見地顫抖著身子,邁開四條短腿以雷霆萬鈞之勢沖向血靈,兩三個跳躍便攀在她肩頭。

它哭了。淚水決堤般瞬間淹了血靈肩上衣物。

她卻一怔,剛剛凝聚起來的魂力也漸漸退回身體之中,先前澎湃洶湧的敵意也如潮水般頃刻散去。

小獅子自靈森之後,便再也沒哭過。雖說哭泣是泣獅之本能,血靈也驚疑為何它不再哭泣。那時她還自怨自艾地矯揉造作,應是這小傢伙也曉得自己沒有家了,沒有人保護自己了罷。

好似想到什麼,心跳如擂鼓般跳的飛快,像是失去了空氣的窒息,猛地抬頭凝神望向那老人。

是勉強暖身的破布衣衫,灰發沾著氤氳潮氣,臉上褶皺是歲月揮刻而成,滿臉鬍子拉碴,邋遢到極致的掃地僧罷。

不可能,不可能是……

她親眼看見他……

絕對不是。

但她仍忍不住地戰慄僵硬,本就嶙峋瘦弱的身子如同枯骨折斷般咯吱做響。額間青筋暴起,眉尾上一道見骨裂痕愈顯猙獰。

直到那人開口回復游茗欣,負者萬鈞的最後一根弦轟然崩斷。

她忘不了。

她緊閉泛紅的雙眸,牙齒磕在掌間嫩肉上,是細弱卻層層遞進的刺痛。

她厲聲吼道,帶了些歇斯底里的絕望,身子顫如篩糠。

:「游師妹,他只是一個掃地的雜役罷!不要再去理睬!!專心打掃!!!」

面前巨獸從喉中發出低啞嘶吼,惡臭伴隨着獠牙的顯露撲面而來,沾染血污的暗色皮毛遮蓋住已然繃緊的肌肉。面不改色立在其面前不遠處,黑眸映出魂獸龐大的身軀,電流與空氣碰撞滋滋作響。

離開學院后,自己尚且在各處遊歷,打算有一定閱歷后再去思考前路該如何為好。途徑一座荒村時,遇到了這隻狼形魂獸。礙於自己對魂獸的粗劣了解沒辦法判斷其種類與年份,但這荒村,大抵就是由它一手造成的。

發現巨獸時當即從玉琅中放出阿喵來,小傢伙倒是靈敏,穩噹噹落在地上便擺出了戰鬥的姿態。自己自然沒打算讓百年的小老虎和惡獸硬碰硬。武魂附體,雙掌化作長爪,一頭黑髮變成金棕色。

「阿喵,側面襲擊。」

魂獸發出一聲咆哮,後腿施力蹬地一躍而起,朝自己猛撲過來,長爪骯髒發黃。阿喵越向右側靈敏避開,自己翅膀微動令身子偏移到左邊,同時第一魂環閃爍發出一道電流劈向魂獸眉心將魂獸注意力吸引到自己這邊。這番不痛不癢的攻擊似乎激怒了魂獸,幾道風刃憑空而起朝自己絞來,矮身剛避過風刃抬頭便發現了對着面門抓來的巨爪,當即發動第三魂技以翅膀包裹己身,堪堪擋下這一記爪擊。

因為局勢的被動而在心底暗叫不好,毫不猶豫發動第五魂技,黑色魂環爍出不可視的光。金雷縈繞在手臂上形成長槍,張開雙翼,腥臭味熏得自己險些退卻,牙縫間沾著的爛肉令人作嘔。巨獸對準自己張開巨口,下一刻便可以輕鬆咬下頭顱本應如此。但是因為翅膀的干擾,這隻狼的位置預判偏高了。保持半蹲的姿勢,雷槍自下而上命中孤狼下顎,命中的一瞬雷霆濃縮於一點爆裂開來,巨大的衝擊力硬生生將孤狼震離原處。

孤狼的吼聲中沾染了明顯的怒意,但還未穩住身形便因為虎形魂獸全力的衝撞而倒下,阿喵口吐烈焰將孤狼猛撲在地,狠狠在其側腹上撓了幾下。

「阿喵,避開!」

第四魂環亮起,一道落雷劈向孤狼的腦袋。阿喵當即避開,但還是因為雷霆的餘波而打了個踉蹌。孤狼體內魂力正因為阿喵的攻擊處於紊亂之中,結結實實吃下了自己的第四魂技。肉被烤焦的味道混雜着腥臭味飄在空氣中,孤狼抽搐幾下不再動彈。

幾次交鋒之間,勝負已定這便是敏攻系魂師。

長吐一口氣結束武魂附體,立刻就被阿喵撲了滿懷。小老虎可輕不到哪去,連忙運轉魂力才接下自家魂獸的這個擁抱。用下巴蹭了蹭它毛絨絨的頭,發出帶着幾分滿足意味的輕嘆。

「回頭帶你去吃肉。」

兩人自是三兩語定下戲碼,所及默契絕不遜於並肩同行數年的搭檔行伍。

但,一旁旁觀者之中也不乏五六十級的人物,更勿論說大殿之上針鋒相對的封號斗羅們,之前尚且未就此分心,但一旦開打,恐怕神思所至處,一切皆無可遁形。

那麼,便唯有全力出手。

關公脫袍之勢在象棋中一指飛象,若是將軍揮袖,而兩象互為犄角,推窗望月。

而眼前這李軒逸雙手各走一游龍,兩袖青龍下又何嘗是人力所能抗?

龍驅雲則雲散,龍噬地則地崩。古往今來,龍皆為祥瑞之徵,亦是天地之相,人又如何能相抗天地?

游龍兩袖,一上一下,一天一地,便再無絲毫喘息之所。

楊墨澈猛然提氣,無中生有的掙開一絲空間,足以再開一箭。

而正巧,在長水,他便曾彎弓射龍。

更漏子、行路難、長歌行、愁風月、凌波曲;如今劍器將近。

天穹落雨,白日爍星,有如勺七星降裁天上。而地下,兩儀三才四方五行,各衍殺機。

合計一十九道劍氣,從四面八方噴涌而出,鱗粢錯節。

兩道龍氣尚未被磨盡,但已經有人等的不耐煩了。

天狼長鳴,星爍璀璨,弦張若滿月後,有一箭絕塵。

其為[龍牙]。

屠龍時,乃是他與玖蘭共開弓,如今卻也能復現三分意氣。對於八萬年魂獸尚且致命的箭,對於楊墨澈來說,若是一不小心,恐怕自己都會為其所傷。

「還有什麼招就儘管使出來,不然就沒機會了。」

楊墨澈拼盡全力將青筋暴起,面目猙獰若門神。

聽此一言方覺剛才言語中有惹人解讀歧義之處,竟被閣主誤會了,他知最好不要拂了閣主的面子,卻覺將話說清以免有損聲名更為重要,忙退身拱手。

「抱歉閣主,這些雲影清茗確是今年之份,若水那邊近三年在改良品種,力求提高些產量。故今年各位閣主也能發得四十餘片,只是為便於保存,皆用玉盒盛裝而已。」

他說及此處,又是一頓,猶豫了一下這石渠閣主素來陰晴不定的傳言,方大著膽子開口。

「且不論學生家中財力如何,單是這若水清茗其珍其貴絕非金錢所能衡量,哪怕學生有心,也只是有價無市了。況且學生自幼長於書香門第,這等有損名德之事是斷斷不能為的。」

又聽聞閣主言下之意竟是允他進入石渠書樓的,心中大喜,面上卻唯恐有失禮儀,抑了要爬上眉梢的喜氣,只悄悄紅了耳根,心中對傳言一番批駁。明明閣主是如此通情達理的人,他想。

「多謝閣主抬愛,晚輩不勝感激。」

篤信至擊出一劍,出腳一刻才看見迎面而來的同學,此刻由於驚嚇,力已少了三分,手腕一軟,不再僵硬,自己深知,即使有能將劍收回來的力道,也免不了挨上一腳,如此想來,此時除了祈求這位老師不要蹲下讓二人自相殘殺以外別無辦法。

只見老師一個靈巧的轉身規避了風險,一記手刀眼見要著,急中生智,方才準備好的後腳突然前踏一步,以肩帶肘完成一記纏頭裹腦,小臂與手腕瞬間立過來,與一記手刀幾乎貼身而過,劍從左肩上過貼於背上一記蘇秦負劍。此招用來防禦再好不過。不過面對面前的敵人,不知是否管用。

「著」的一聲,代表機會以到,此刻老師腳步樁未站穩,藉此機會便可以完成攻擊。

腳下發力帶動身體,以太極的纏絲勁發力震劍,左手劍指護劍,抽劍回抹,同時壓低身體,看準其腰腹筋脈處抹去,意圖封住對方半部拳路,腳下橫掃其足三里處,逼對方無法彎腰躲閃。

他有些唾棄自己,又難以割捨已經嘗到的甜頭,遂向後一靠,盯着湛藍剔透的寶石似的天,將頭腦放空。

不知何時才會再見啊,他回想起那朵偶墜人間的桃花似的精靈,唇角笑意漸濃。他從前一直以慎獨為自誡,怎麼會做這樣近乎瘋狂的事情,而居然還在此中,在他凌亂的髮絲與衣裳中觸及前所未有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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