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春節豬肉多且好1

第一百一十章在家鄉從教的八年裏（七）

--------那個年代的事兒（4）

（406）新春佳節過得好

有詩嘆曰：

新春佳節過得好，豬雞年粽豐富多；

初二拜年鳳山去，合家歡笑樂呵呵。

春節豬肉多且好

在這些天以來，與小蘭連續多天不懈努力，基本上準備好了過年所需要的柴火了。並且，還爭分奪秒抓緊時間，栽種下芋頭地中一切該要栽種的作物。

頓時之間，情不自禁地令我們感到從未有過的輕鬆和開心。也許，這是自我當家以後，彼此相互合作得最為美好和滿意的一次。

要知道，正如俗話所說的，快到年三夜四了，該做的也已及時做了。此時，正是到了該殺豬和做年糕與年粽過年的時候。

按照學校放寒假時的規定，大年廿七那天，是學校老師一律返校殺豬過年的日子。因此，年廿六晚上七點多鐘，騎上我那部心愛的《飛鴿牌》自行車，一溜煙便返回到學校里去。

當我將自行車停放好在房間，鎖好房門，便下到小學部去。

一時之間，便發現家在外鄉的黃佳晉校長，林寶南，朱光堅，王有為等老師，都陸續騎上自行車，風塵僕僕地先後到來了。

瞬間，我還看見一貫住校的本大隊的大信、志輻、祖端、天河、小軍、志蓮、志才、大作、汝茂、其日、大文等老師，他們都先後來到了學校里。

此時，大家便一塊聚集在工友嚴世德的房間里，眾說紛紜地群策群力在商量明天一大早，如何殺豬等事宜。

要知道，學校食堂每年所飼養的兩頭年豬，是年初在開學后，就由學校首先預支豬本錢，從農貿市場上買豬口回來，由食堂的亞德哥飼養。到年終，根據年前學校教工人數，平均分擔這一年內飼養的一切費用。

在我的印象中，殺豬分給每個教職工所領到的豬肉，一般都有二十斤左右。平均每斤豬肉的價格，常常都不到市面的三分之一。總體來說，還比較合算。

要懂得，這對於當年我們這些收入低微的鄉村老師，尤其是，我們民辦教師來說，就感到得天獨厚地優惠了。因此，養豬過年對於廣大鄉村教師也算是一項關心教師的福利了。

要知道，當年採取「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這種自力更生的做法，在各個大隊學校都很盛行。其中，也多虧教育組的領導，能「體察民情，順應民意」地關心老師生活，從而大開綠燈不無關係。

不過，也仍然有的大隊學校做得好些；有的大隊學校做得差些。但廣大教師普遍都感到較為滿意。這是實話。

有詩嘆曰：

年三夜四為年事，高興返校屠宰豬；

體察民情順民意，過年豬肉無用顧。

經過大家充分討論后，一致決定，明天清晨四點鐘便起床殺豬，爭取天亮前能分好豬肉拿回家去。

為使殺豬能順利完成，學校還特地請了書房村的大誠哥幫忙。

這樣一來，就能藉助於他的屠刀和殺豬工具，在天亮前將兩頭年豬乾脆利落地殺好和分好。

要知道，凡做什麼工作，都要預先籌劃好，並儘可能做到分工協作，忙而不亂。

因此，分工負責殺豬和分豬肉的，是林寶南、志才、大作、小軍、天河、祖端和我等青壯年老師。其他老師便幫忙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鎖碎工作。

第二天，當天剛蒙蒙亮，亞德和大誠哥，就開始燒水，磨刀，準備好殺豬的工具，甚至稱豬肉的秤都準備了兩把。真有點「磨刀霍霍向豬羊」的架勢。

此時，我們負責殺豬的年輕老師，不約而同地一塊來到豬欄處。大家七手八腳便將那兩頭年豬，前呼後擁地趕到廚房前面的地坪處，在眾目睽睽地將它看好，以免走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我們的志輻老師，也從他的房間里，提着開亮了的汽燈前來照明。

「準備捉豬！」

頓時之間，大誠哥一聲令下，我捷足先登地用雙手將其中一頭年豬的尾巴緊緊扼住，並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它提了起來，使它後腳離地。

隨後，大誠哥和寶南老師在旁邊，便靈活將豬一齊用力使勁地抱上殺豬枱面上。

瞬息之間，只見大誠哥迅速地一手將豬按在殺豬台上；另一手用殺豬的尖刀用盡渾身的力氣，瞄準豬的喉嚨要害處一紮，再將尖刀往外一拉。

頓時之間，那鮮紅的豬血便噴濺出來。讓人看見后，真可是令人覺得有種「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異常恐懼。

此時，大作老師眼明手快將早就準備好的盆子，迅速地放去接住鮮紅的豬血，讓它流進盆子裏。但還是手腳不大熟練，而濺了不少到地上。

不多時，這頭活生生的年豬，瞬間，就變得有氣無力地軟綿綿的躺倒在了殺豬台上。

隨後，用不了多少時間，大家便又將第二頭年豬也乾脆利落地殺了。

於是，此時的大誠哥，像指揮官地發號施令道：

「迅速用清水將豬全身清洗乾淨！」

頓時之間，眼前的亞德哥、小軍、天河和祖端等人，便聞風而動地行動起來。不一會兒，便將兩頭年豬全用清水將豬上上下下地清洗了一遍。

此時，只見大誠哥將兩頭年豬，分別用一根三尺來長的鐵通條，熟練地從豬的後腳處將豬身通了一遍。

然後，便從衣袋中掏出一根小竹筒子扦到豬腳處，用嘴猛然地吹氣。一時之間，便將兩頭年豬吹得肚子都鼓了起來，更利於刨豬毛。

緊接着，大誠哥又是一聲令下：

「迅速用沸開水將豬身淋淌好！」

頓時之間，在旁邊等候多時的老師，聞風而動地從廚房當中抬出一桶熱氣騰騰的開水。隨後，大誠哥熟練地將開水一勺一勺地淋在豬身上，一直做到淋漓盡致地達到能夠刨毛為止。

此時，大誠哥他那迅速、快捷、幹練的一氣呵成的連貫熟練的刨毛動作，可真像是墟鎮上的那些販賣狗皮膏藥的人，正在為圍觀的人耍功夫時一般，令人看得眼花繚亂。

一時之間，此時在場的老師，個個都津津樂道地看得個目不轉睛。讓我心中無限地感嘆起來：

「唉呀！大誠哥的屠宰手藝，可真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難怪，方園十多里內，鄉親們都在爭相請他前去屠宰年豬的原因……」

就這樣，用不到一個小時的功夫，大誠哥便將這兩頭年豬的豬毛，幾乎刨得個一乾二淨。真讓我們對他宰豬的手藝嘆不絕口，且佩服得五體投地。

接下來，便破開豬肚將內臟全部取出。此時，我和大作、志才、寶南、祖端、小軍，馬上將全部需要清洗乾淨的豬內臟，都一塊拿到廚房後面的小溪邊慢慢清理。

不覺之間，剛剛才做了大半個時辰的光景，我們就將豬內臟全部清理做好拿回來。此時，那兩頭年豬已經按照人數初步分成了十六大份。隨後，再將這些豬內臟重新搭配上去。

按照大信老師的統計，每個老師可以領到21斤的豬肉。然後，對每份豬肉按照「多還少補」的方法過秤分勻。最後，再用最為公正的抽籤方法，拿到各自該領到的豬肉。

此時，我們的亞德哥正在緊張地忙於分那一大桶的豬紅瘦肉粥。

當大家都心滿意足地領取到了自已該得的一份豬肉后，便興緻勃勃地一邊吃着那盅帶有豬肝瘦肉的豬紅粥；一邊談笑風生地議論起今年飼養年豬的成功經驗和今後的做法。總之，大家個個都心花怒放地開心極了。

其中，志輻老師還興高采烈地跟寶南、志才等這些好飲兩杯的一塊，興緻勃勃地碰起杯來。

但是，一些家離學校較近的老師，便拿着已領到手的豬肉和那盅豬紅瘦肉粥，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學校。偷偷地獨自回到家裏，跟自已的老婆孩子一塊分享去。

天已經大亮了。鄰近村子上的人們，都起來忙着新的一天開始計劃要乾的活計了。此時，我便將所分得到的豬肉，全部放在自行車後面的小籃子內。

其中，還有大半盅的豬紅瘦肉粥，也一塊拿回家裏去，讓小蘭和六妹她們母女高興地共同分享。

有詩讚曰：

興緻勃勃殺年豬，心滿意足樂滋滋；

分得豬肉返家去，忘掉一年辛勞苦。

在當離開學校的食堂后，便馬不停蹄地迅速坐上我那部心愛的《飛鴿牌》自行車，一溜煙便返回家裏去。此時，小蘭母女倆吃着碗裏的豬紅瘦肉粥，她們那種高興開心的樣子，在此就不用多說了。

小蘭告訴后，我才知道，我們生產隊也是在今天的年廿八，屠宰隊里所飼養給社員的過年豬分配給大家過年。

「各位社員聽好！今天就不用出隊里工了。但是，負責屠宰生產隊年豬的那些社員，請馬上集中到生產隊的養豬場去，準備殺年豬分給社員過年……」

頓時之間，我便聽聞到我們隊里的志興隊長，此時他正在塘頭處，高聲地用那個前面已被王忠、志明這兩任隊長使用過的、表面的油漆已經脫落得斑斑點點的舊廣播筒，進行廣播了兩次。

此時，我在內心裏便突然想到：

「這下可好了，今年我們家裏過年的豬肉便已經卓卓有餘了。但是，自己心裏必須要有細水長流，並做好長長一年的打算。畢竟，莊戶人家過日子，還得要『量入而出』，一定要養成一種『有時想到無時難』啊……」

於是，我將迅速地將籃子內的豬肉，逐一地拿了出來，並且細緻的分好類以後，心中的小算盤便在不停地盤算起來：

「我也得要學會像其它人家一樣，對一些多餘，且又一時之間還吃不完的的豬肉，得像往年那樣，就用隊里所分配的農用生鹽醃制起來，慢慢地食用。畢竟，像我們這種勞動力少，生活來源困難的家庭，更不能任意地去將它揮霍一空呀……」

到了下午四點多鐘時候，小蘭又從隊里領了「按谷帶」的十三斤半的過年豬肉回來。於是，我馬上將它像早上一樣，分門別類地分好。

然後，將暫時沒有食到的豬肉，從上到下放在往年醃制豬肉的小缸里，一層層地撤上生鹽。不多時，便全部將它弄好了。

隨後，我又將要煉油的豬肉，開火煉油。還將一塊可做扣肉的五花肉整塊地煮熟后，再將它放進油鑊里炸好。在過了年後，帶到鳳山學校去。

當我一邊埋頭處理這三十多斤過年豬肉的瞬間，情不自禁想到，在1974年春節期間，小蘭的父親，也是我外父佬，正從千里迢迢的馬山前來探親。

當時，正好遇到像今年一樣，也是從學校和隊里，一起分到了30多斤過年豬肉。但我的外父佬，他並不像我現在這樣處理，而是採用馬山當地過年的做法，頓時之間，就做出讓人耳目一新的各式各樣花色的品種。

其中，有一種叫做「粉蒸」的豬肉品種，特別好吃和新穎，令我永遠難忘。但感到可惜的，就是我並沒有請教他如何做的。

要知道，我的外父佬他人長得不高也不矮，是個胖墩墩的個頭。不過才五十歲出頭的一個挺老實又純樸，且對人和藹可親的山東漢子。他在村子裏威望很高，人緣也不錯。在開展土地改革時，還選他當了個貧農代表呢！

只因為在上個世紀的三十年代，日本帝國主義發動了侵華戰爭，他和全家才不得不從山東逃難到了南寧。後來，又從南寧來到遠離大城市的馬山安居創業了。

當1945年抗日戰爭勝利以後，就再也不回山東故鄉，而在馬山定居了。

以上這些情況，全都是後來小蘭告訴我才知道的。

就在那個春節過後不久，我的外父佬便高興地迎來了他的外孫，也就是我的第二個孩子王石的降生。

頓時之間，我們全家老小，皆大歡喜地奔走相告。全都沉浸在無限歡樂的氣氛之中，此時，父親從鳳山第一時間聽到了這個天大的好消息時，第二天便風塵僕僕地返回家裏，帶回錢款，為小蘭買肉買雞滋補身體。

就這樣，我的外父佬便留下來精心照料月中的小蘭，直到出月以後，他才依依不捨地返回馬山去。在這其中，他為小蘭在月中所受到的辛勞和無私所付出，真是難以言表……

正是：

春節豬肉多且好，細水長流要想到；

瞬間浮現往年事，從而引出故事多。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往下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