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高二年級紀事〔下〕（19）

加高壩首為搶洪在我的記憶當中，按照預先的計劃，要從學校走到老虎頭水庫工地的170里，必須得要分為兩天的時間才能走到。第一天走到東平，並且，要在東平進行住宿一個晚上以後，到了第二天一早出發，才能趕到老虎頭水庫工地上去的。那個時候，我們在學校準備了一天以後，到了第二天大約九點鐘左右才出發。便就一直沿着博龍公路上行走。一直到了下午六點鐘左右，便到達了東平中心校。於是，全年級的老師和同學，便在東平中心校進行住宿了一個晚上。你可要知道，在那個年代，可真是有些像古代將軍帶兵出發去打仗一樣，「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由於我們的「先頭部隊」，在天一亮就起程出發。所以，我們到達東平中心校的時候，便可以馬上進行休息，準備吃晚飯了。大家要知道，因為東平中心校正好就是我在七年前，曾經在這裏讀過一個學期的母校。所以，我剛剛到來的時候一看，頓時之間，便感到這裏的一切，都很是熟悉，幾乎和當年的情景差不多。似乎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那天晚上，我們班正好又是在以前上課的那間教室里住宿。於是，大家隨手便把桌子移近以後，再把所帶來的行李一擺，這便就是一個簡單的睡床了。可是，由於沒有進行掛蚊帳的原因，便由蚊子猖獗了一個晚上。使得我們誰都沒有能夠睡上一個安穩覺，真算得是夠倒霉的了。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大家便起床吃了早飯以後，又得要馬上起程趕路了。一直走到了中午時分，我們便趕到了老虎頭水庫的工地。此時，年級所帶隊的領導，與工地上的負責人早就已經進行聯繫好了，安排我們住在距離水庫工地不外兩里遠的一個村子裏。你可要知道，當時我們年級的同學，大多都是住宿在村上的廳廈和走廊過道以及幾間閑屋內。有的，甚至還得要住到牛欄、糞屋裏面去。但是，大家也就顧不上那麼多了，反正就只好入鄉隨俗和因地制宜罷了。此時，大家便把所帶來的草席一排擺放在地上，再用繩索將所帶來的全部蚊帳一起掛好，以防晚上蚊子的叮咬。再也不會像在東平中心校的時候那樣，平白無故讓蚊子隨便叮咬，以免得晚上都沒能夠睡上一個安穩覺。安置住宿的工作搞好了以後，便各自進行休息。準備第二天一早，便正式投入到緊張的搶修老虎頭水庫勞動的戰鬥中去。那時候，在水庫工地上，我除了看見剛剛來的我們博中師生之外，也還有大量的男女民工和水庫工地上的施工人員。他們正在這個新築的堤壩上，車來人往地緊張不停地進行施工。此時，只見在堤壩上懸掛着一首對聯：「迎親人，接戰友，並肩作戰擒虎頭。頭可斷，血可流，不讓洪峰躍壩首。」在那整個水庫工地上的勞動場面，頓時之間，便變得熱火朝天地格外壯觀：工地上人山人海，全靠肩挑、人扛、「雞公車」運土，用石牛和木樁夯土。瞬息之間，只見挖土的挖土，挑坭的挑坭，推車的推車，平整地面的平整地面，人人都忙個不停……我還看到，在工地上施工的技術員，一面扛上測量儀器和長長的有刻度的木製大直尺，正在進行瞄準測量。這種緊張的勞動場面，真可算得上是「人人自覺勞動，個個幹勁沖天」。當初，我們還以為勞動的地點便是水庫的壩首。後來，聽到工地上的一位負責人對我們介紹以後，方才恍然大悟起來。隨後，他便對我們這樣說道：「其實，這裏還並不是水庫的壩首，而是老虎頭水庫其中的一個副壩。壩首離這裏還有幾千米遠的地方，它也就是所堵塞的這條河的主河道的攔河壩。這裏的這個副壩，才只是它的一個低畦的山谷。但是，這個副壩也很重要，只有把它築實抬高后，在進行蓄水的時候，才能提高老虎頭水庫的整個庫容量，以達到預定的水位。」接着，他又繼續滔滔不絕地對我們介紹現在水庫的詳細情況：「……水庫的大壩首已經築得很高了。但是，按照當初的設計，還沒有達到安全的水位線。因為，一旦蓄水的時候，便要在上游浸沒許多田地、山嶺、房屋。它的蓄水量，比現在博白縣全部水庫的蓄水量還多。水庫建好以後，水庫控制集水面積136平方公里，總庫容1.25億立方米，設計灌溉面積10.5萬畝。它是一座以灌溉為主，結合防洪、發電、養殖等綜合利用的大型水庫……」此時，在他略停一下之後，接着，又繼續說下去：「另外，當洪水一旦來臨，且超過安全警戒線的時候，又可以打開副壩放水泄洪，以保證主壩的安全。要是主壩一旦崩塌，後果便不堪設想。水庫下面的幾萬畝良田被沖毀不說，就連水庫底下的龍潭公社和它附近幾個鄉鎮當中，那十幾萬人民的生命財產，也會受到難以估量的損失。這樣一來，興建這座大型水庫，不單不能造福於子孫後代，還會變為千古罪人……」「啊，難怪上級黨委，要抽調那麼多的人力，進行突擊搶險防洪……」頓時之間，此時，我聽了他這麼說了后，便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正是：打起背包齊出動，兩天趕赴工地中；車水馬龍如戰場，加高壩首為搶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