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高二年級紀事〔中〕（12）

接班煉鐵夜繼晝

就是在我們當初離開學校的時候，白鶴嶺還是一塊沒有廠房的露天荒草地。可是，才隔一個月的時間，而現在已經新建好了五座煉鐵高爐。其中，已經有三條高爐，正在日以繼夜地爭分奪秒地進行趕煉生鐵。另外，還有兩座高爐也快要即將投產。

原來，學校高一年級同學，都被派到五、六公裏外的馬頭嶺進行挖鐵礦石去。並且，還要負責把鐵礦石挑回來，在煉鐵高爐前負責進行打碎。而高三年級同學主要就是負責建造高爐和進行煉鐵的兩項任務。

但是，當我們高二年級全部師生搬師回到學校以後，學校又不得不將原來是高三年級的煉鐵的任務，重新交給了我們高二年級進行負責。

你可要知道，因為高三年級已經是進入到了畢業學年。並且，只離高考也只是短短的幾個月時間了。同時，由於在躍進年代當中，全國地新成立一批專科學校。就如桂林冶專等又要進行提前招生，只要高三年級的各班學生自願報名，便就可以入學。

此時，學校便當機立斷地決定撤散33班，把該班剩下來的學生全部重新編排到高三年級的其他各個班級中去。因此，學校高爐煉鐵的任務，自然而然又落到了我們高二年級這支善打硬仗的生力軍的肩上了。

為了完成上級縣委分配給我們學校煉鐵指標的任務，全校師生必須發揚不怕疲勞和連續作戰的作風。因此，從雙鳳大田搬師回到學校后的第三天，我們便馬上分班接過高三年級所負責的煉鐵任務。

我還清楚地記得，我們年級的三個班，每班負責一條高爐的煉鐵任務。同時，還要按照工廠當中，實行『三班倒』的輪換上班的方法，將全班同學分為三大組，每組連續工作八小時。做到人可停，但高爐煉鐵不能停。

就在我的印象當中，我是分配在下午班的。每天午睡起床了后，便一直干到晚上的十點鐘，才能下班回到學校里進行休息。而就是在這個班次當中，我和一些體力好的同學，是分配在下午班中的鼓風機小組的。

我還大致地記得，當年在我這個鼓風機組的同學，便有歐科芳、馮宗華、張九人、包書璇、林宗扶、藍永榮、熊三德等同學。

你可要知道，他們幾乎都是班中力氣較大的男同學。而其它體力小一點的男同學和女同學，則專門做負責做具體的上料，秤料，放料等輕一點的工作。

在進行腳踏鼓風機這個活兒，每次只是需要輪值兩人。當踩踏鼓風機的時候，必須用力均勻。同時，不但要善於藉助輪子轉動時的慣性，還得要與對方進行密切配合好。因為只有這樣做的話，幹起來的時候，才能較為省力和輕鬆。

為了能夠使到輪帶所帶動的鼓風機，能夠不停頓地有節奏轉動。並且，不斷有風吹進高爐，爐子內的爐火才能夠始終旺盛。這樣的話，才會使到爐子中的鐵礦石、木炭、石灰石，才方能一塊地熔化起來。

在那個時候，進行腳踏鼓風機的同學，每隔半個小時的時間，便得要輪換休息一次。在踩踏鼓風機，我是這個小組當中力氣較大的其中一個。可能這與我本身就是一個田徑運動員，所具有的優良的身體素質有關吧。

就在我的記憶當中，我學習踩踏鼓風機，只不過是反覆進行練習了幾回以後，就基本上掌握了踩踏鼓風機的整個技術要領了。

你可要知道，當時在已經點火的高爐的爐頂上，經常都得需要有幾個同學，在專負責往爐子裏進行加木炭和鐵礦石等原料。並且，還得要嚴格按照一定的比例，進行過秤以後，再能夠投放入爐內去的。

我常常在爐門前，總是會看見有一兩個身穿工作服，頭戴安全帽和墨鏡的人，正在走來走去。後來，聽別人說，他們是我們學校從縣煉鐵廠請來指導的煉鐵師傅。在有的時候，我還會常常看見他們手握鋼釺，正在不停地往爐膛里戳戳搗搗。

在開始的時候，我們看見從爐內所流出的那些紅通通的液體，就以為是生鐵水了。到了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所流出來的，卻還只是爐鐵渣呢。

你可要知道，要是在有的時候，很久都沒看見鐵水流出來，大家都不免感到有些焦急和擔憂；要是在有的時候，如果能夠看見當鐵礦石變成白花花的鐵水流出來。並且，在爐前凝成一塊塊的生鐵模的時候，我們便會高興得像「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的產婦，初見自己產出的「小寶寶」似的高興萬分。

在那個時候，一時之間，鐵礦石若果供不應求的時候，我們負責煉鐵的同學，有時還得要到七、八裏外的馬頭嶺，去幫挖鐵礦石擔挑回來呢……

正是：

燒炭剛完才不久，接班煉鐵夜繼晝；

腳踏風機停不得，白花鐵水外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