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高一年級紀事〔下〕（5）

大話擂台天吹破一直到了半個多世紀后的今天，我還能夠清楚地記得，在1958年的上學期，也就是學校開學以後不久，就曾經在學校大禮堂當中，舉行過一次全校師生員工都全部參加的全校集會。我們學校的黨支部書記吳慶榮校長，就利用這次全校集會，在大會上對全體師生員工詳細地傳達了寒假期間，在容縣專區進行整風反右運動的這次會議精神。並緊密結合如何在我們學校，全面貫徹執行「教育必須為無產階級政治服務，教育必須與生產勞動相結合」黨的教育方針，而進行了詳細的闡述。其中，他特別地強調，要在這個學期當中，要求全校師生員工都要積極地行動起來，開展一個以「大種大養」為主的勤工儉學活動。堅決反對和徹底批判過去那套「關門辦學」和「關門教學」的資產階級辦學思想。最後，便由各個班級的代表，走上主席台上開展進行表決心、鼓幹勁的講話。這次表決心、鼓幹勁的發言，完全按照當時的規舉，便是由高年級到低年級，以及按班別的順序先後，依次進行一一發言。就是在會議上發言的同學，大多數都是班上的班長或團支書。他們的發言一個比一個慷慨激昂，一個比一個用詞新穎獨特。我還清楚地記得，每個上台的發言者，都是企圖用獨一無二的做法，和比其他人高出一籌的衝天幹勁，進行大膽的發言，以試圖獨佔鰲頭，壓倒對方。就連那種人稱為『車大炮』式的表決心的發言，也沒有人敢在當場進行恥笑。反而會馬上得到經久不息的雷鳴般的掌聲。這是沒有經歷過那個躍進年代的人，是永遠也無法體驗得到，當年的那種罕見的熱烈氣氛的。一直到最後一個走講壇上進行演說的，便是人稱他的渾名為『死佬』、我們37班的團支部書記林宗扶同學。我還能夠清楚地記得，就在上台以後，他所說的第一句話，便使到全場的聽眾，頓時之間，目盯口呆、鴉雀無聲：「……親愛的老師同學們！上面每一個班級所講的做法和措施，與我們37班簡直同出一轍，沒有什麼新奇之處。但是，可惜我們37班有的好做法和好措施，你們都全然沒有。「我們班中每個同學的革命幹勁，簡直要比珠穆朗瑪峰還高；我們完成任務的決心，比太平洋還大。我們全班同學，一定要積極響應學校黨支部的號召，迅速地掀起一股空前罕見的勤工儉學運動。「在大會結束之後，我們馬上進行開展墾荒種植，大力積肥，力爭各種作物的收成，都雄居於全校各個班級第一……」突然之間，林宗扶同學他的這種『包尾』式的最後發言，便就在同學們那雷鳴般的熱烈掌聲之中結束了。從此以後，我們37班「死佬」林宗扶，那種獨一無二，且『善打』擂台的說法，便就在全校師生員工當中，自然而然地廣泛傳開了。真所謂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大家可要知道，當年，廣大群眾那股似火的熱情和衝天的革命幹勁，誰也不敢在它的上面進行任意潑冷水和評頭品足的。因為，你可要知道，畢竟這是群眾運動嘛。自從在全校師生員工大會上，進行這次打擂台、表決心以後，各個班級誰也不甘心落後，全部都雷厲風行地幹起來了。後來，學校又再次進行宣佈：每天下午，全校一律停課，出動開展大搞勤工儉學活動。於是，大家便四處外出進行大力開荒，大種紅茹、木茹等旱地作物。你可要知道，當時大家都一樣曾經存在這種錯誤的認為，只有像現在這樣去做，才能生產大量的飼料去滿足學校餵豬、養魚的需要。從而，才能達到學校所提出必須要實行「大種大養」的目標。從此以後，過去的那種「關門辦學」，「關門教學」的傳統做法，也便被徹底地給衝破了。我還清楚地記得，當年我們班曾經到白鴿沖、五里廟、南流江邊等地方，進行開荒種紅茹、木茹和黃豆之類的旱地作物。並且，還先後開荒種植面積總共不少於二十畝。同時，在班際和年級互相之間，還在開展暗中的勞動競賽。比比看，究竟是誰的班級種植得最多。正是：勤工儉學搞比賽，表示決心打擂台；大話擂台天吹破，死佬言出眾驚呆。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往下細看。。